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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到教堂去找朋友聊天的习惯。可如今,回到H城后,对信仰再也没有感觉过兴趣,假日做弥撒只是逢场作戏。五年前她结了婚,两年后离婚。一年半后又嫁给罗亦明,一年前认识了夏蒙。
〃我跟罗亦明交往了一年才结婚。那一年的后几个月,我只差没有跟他儿子勇联住在一起(子安坚持要有监护权,才肯答应他前妻离婚)。我跟勇联相处得很好,罗可能认为我是个好母亲,而我则把罗当作一个可商量、坚强、父亲型的情人。跟一个感情不成熟的前夫相处了一年半,碰到罗这样的男人正合我意。愉快相处近一年之后,罗和我结了婚,大约同时他把我晋升为广告部经理。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扼杀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自从结婚后我俩完全变了样。我对出版这一行能力比他强太多。他受益于我的业绩,但觉得我总是在贬抑他。而且婚后我发现,他根本不是什么坚强的爸爸,而是个软弱脾气暴躁的男孩子。他希望我掌理一切,可是一旦我掌理了一切,他又气急败坏。两人从婚后就开始争战。我俩的性生活一向还算可以,但这时也开始出现了疲软,因为我对他性欲渐失,也因为就算他想要做爱也几乎从不事先要求,粗鲁地完事后就呼呼大睡。接着是夏蒙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他是我所认识的男人中第一个在才智上胜过我的人,有时他甚至不需要非常努力,也能把一件事情做得很好。这使我感到新颖,令我着迷。还在第二次共事后,我就发现自己心动得厉害。对罗失去了兴趣后,我完全没有了性欲,有时我真的怀疑自己在生理上是否起了变化,以为性欲再也不会重生。可是,现在一种异样的感觉正在萌动,我无法置它不顾。我可以一眼就读懂他:热情但压抑,热望拥有我却又抖抖索索,无法做出任何举动。也许这就是东方人!我知道他不会有任何举动,除非我给他暗示。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
一天晚上,彼此做了各种言语挑逗后,我终于涌起了一股克制不住的冲动。他正要离开时,我说:
'这件事开始让我心烦。'说完我抱住了他。我看得出他的表情,知道自己并没有错。〃
由此看来,那些看似被命运诱惑或硬塞到怀里的无辜者,通常并不是那么无辜,他们纵
容自己的挑逗是明知故犯,或起码是若有所悟的。不忠者往往拒绝逃避或脱离高度危险的环境或情况。
第三章 初次出轨寻觅出击机会(1)
许多人,也许是多数人,初次出轨时并非枯待诱惑上身,他们主动培养周遭可能的诱惑,或故意寻找一些明知有机会主动参与的特殊情况。派对上的调情大概是主动接触诱惑的最常见方式。彼此相熟的人在一起聚会,尤其是在大型派对上觥筹交错间,经常会有一些逾越婚姻界线的半玩笑式的挑逗言行。他把舞伴拥紧些,凑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些赞美的话,她则报以高兴的嗯哼,于是他感觉恢复从前的自我,或是他曾经希望成为的人,一个富有魅力又有点儿危险的男性,而不是一个疲惫的每天千篇一律通勤的上班族、丈夫、父亲和打杂的。
他的妻子在一边跟六七个人正在兴致勃勃地聊着天,欣然意识到这群人当中有个男人正用一种与众不同、亲密赞许的眼光望着她。她感到一股暖意,与人讲话时笑得更开心,说话更兴致,让目光与他相遇一两秒钟,感觉美妙极了。
但是,社会并没有明确规范来管理这类调情的运用和限制,因此往往弄不清某一特定举动是玩笑或认真,是安全还是风险。更教人忐忑不安的是,原本只想玩玩游戏的男女也许会体验到始料未及的反应,使得他或她不管愿不愿意,都已欲罢不能。
一个B城二十七岁的电脑程序员说:
〃那年冬天我太太和我经常与克林夫妇聚会,他们是我们在日本留学时认识的朋友;1998年,我们都回到了B城。当我们在一起聚首的时候,我们打保龄球,共进晚餐,一边聊天。克林的太太吴菁跟我彼此眉来眼去的,偶尔在桌子底下捏捏手。那样做其实毫没意思,但很刺激,而且我们在嘻嘻哈哈间从来没被发现。我并不想让这种事继续发展,原因是太冒险。但有好几次,她向我提及她老公出门去公司的时间;他从日本回来后便在B城的亚运村附近开了一家日本料理。我考虑了好一阵子,心情非常紧张,最后偷偷地告诉她改天我会顺道去看望她。
我在有一天去到她家后,两人各坐一方吧台,一边饮马爹利,一边聊天,气氛却并不轻松。最后,我走过去坐到她身边,伸出手臂一把搂住她,说:'我们大概有大麻烦了,是不是?'她一语不发,只是点头,一边把头依偎进我的怀抱里。〃
因为派对调情所涉及的好恶矛盾情绪和风险,寻求诱惑的男女有时宁可在自己的社交圈外寻找。在办公室、鸡尾酒厅、飞机、火车站之类的环境里,示好或挑逗行为较不会引起好恶矛盾情绪,起码也将可能遭受的难堪或曝光的风险减至最低。调情的模式也往往只是一时之兴,就算错当成认真的事,也较不可能产生伤害。
黄椰林和边欣
1997年秋,黄椰林代表的某集团公司计划在S城的西南部建立一座新的购物中心。在10月的一个下午,他到一个房地产中介公司。外间办公室有个秘书边欣正在打字,她表示经理伍正超正在等他。进到里面,经过一番寒暄,谈话即进入正题。临了,黄邀请伍一起共进晚餐,以便最后谈定细节。他俩走出办公室时,秘书边欣正在穿上外套,锁上抽屉。其实,在与伍先生的谈话中,黄已知道她已离了婚。黄这时看边小姐的神情颇为落寞、悲伤,而且需要一顿像样的晚餐,于是主动邀她一道去。她惊讶而有点踌躇,但在去与不去的选择中,最后还是接受了前者。〃当时我只把它看做一个善举。或者这么说吧,我一直是那么看她。但是,晚餐中,我们很快谈完了公事,我骄傲地滔滔不绝地谈起我的房子、孩子和艺术收藏。看得出她对我很有好感,于是顺势卖弄,因为我习惯它给我的感觉。
饭后,伍经理先行走了,而由于她就住在我住下的西城区附近,于是我要了一辆车,顺道送她回去。这时,我已发现她相当漂亮,比我起初的印象漂亮多了。我仍然只把她看做是困扰缠身的女孩子,我没有其他的念头,当然也没想到把她当做是自己的什么人。可是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给伍经理时,她立刻听出了是我的声音,跟我说话的语气热情友善,近乎私交,令我感觉非常舒服、高兴。我跟伍经理谈了些额外的构想,但满脑子只想着是否要打起勇气请她吃晚饭。我可以打电话给我太太,说我得明早才回去。伍经理一挂上电话我立刻拨号找她,结果又挂了。'你这是怎么啦?'我自问,'我一个有好老婆和两个孩子的有妇之夫,凭什么邀请一个比我小十五岁的女孩吃晚饭?'
第三章 初次出轨寻觅出击机会(2)
我三度拨电话,又三度把它挂断。心里斗争可见一斑。〃
几天后,他终于拨通了她,邀她一起共进晚饭。她热情地答应在意大利西餐馆见面。在吧台等她,感到兴奋而又有点邪恶。他瞥一眼镜中的自己,心想自己刚刚刮过胡子,又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一套体面的西装,模样实在不错。他告诉自己该牢记要常带笑容。
她来了,模样开心又活泼。他俩一开始谈话就有些局促,但之后当玩起游戏时,他们都互诉起童年之苦,争相比较谁的童年更悲惨,最后两人放声大笑。边欣是在工厂区长大,爸爸是个车床工和汽车匠,经常跟她母亲争吵,数次甩下她之后跟她离了婚。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驱使我一再跟她见面。在家里,我带着孩子们在起居室玩耍,跟太太亚男在饭桌上聊天,或一家人团桌共进早餐,我会想:'浪费时间、金钱,带一个低级无知的女孩子去吃晚餐,实在愚蠢透了。我到底为什么需要这样做?而且,万一让亚男知道了,我能做怎么的解释?'
可是那年秋冬我必须每星期跑一趟S城,而每次几乎一到那儿,我就不由自主地打电话给边小姐,约她出来。坦白说,我是觉得刺激,而且当时这么做并不觉得蠢。她是个好同伴,我俩一向很有话题可聊:她对我的业务细节颇感兴趣,什么都喜欢听;我喜欢告诉她。我们去看过几次电影,有个周末下午我甚至带她去了几家艺术馆,想让她开开眼界。我通常对自己时间非常吝惜,但她有某种特质令我感觉不一样。我有能力给她东西,一顿上等晚餐,约会的聊天,精致的礼物,而同时她让我感觉到毕生没有过的年轻和兴趣盎然,甚至浪漫。
一天晚上,我们在雪中散步,她牵起我的手,把我俩的手一起放入我的口袋。我觉得好舒服,感觉真的好棒!
那天晚上,她站在破旧的小公寓大门外等我跟她吻别,打那以后我每次都这么做。可是我始终没有得到其他的暗示,我也害怕冒犯她。何况,瞒着太太跟边欣约会已是我的能力所限,我没有进一步的心理准备。〃
黄椰林大概并不知道自己心理准备的程度。若不是诱惑意外出现,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面对诱惑。但是有些人比较了解自己的心思,他们是有意识地到外面寻找诱惑,而不时随机缘让诱惑自行出现。一般人最喜欢去寻找诱惑的地点是酒吧、KTV包房、休闲之地。当然,在这些地方顾客并不全是一夜春宵的对象,但是在大城市里,许多游乐厅的确是可以做婚外接触的体面社交场所。
有两位社会学家的研究报告称,在东南沿海一带城市内的休闲中心,七成男子是事业有成,收入稳定,只是出来找一些刺激,换换性口味的已婚者。中心的女性大都是婚姻的失意者或未婚的,没那么有成就。她们不是来找结婚对象,只是想跟已婚男子有一个自在的春宵。
新进入这种场合的人往往感到不自在:他们对内中的情况缺乏认识,不知道应该如何举止言谈,分不清周遭的女性是正经人还是浪荡女,也不知道她们会怎么看待自己。他们可能对自己缺乏信心,以至去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开口约任何人,只是在一旁静观默察,直到真的〃猎物〃出现在自己视野前为止。有个化学顾问说明了自己越界出轨时的感受:
〃多年来,我一再听别的男人谈起他们的婚外情,心想自己似乎少了些什么。但是,任凭我走到什么地方,在飞机上或饭店里见过多少女人,我始终没有勇气上前搭讪或者做出些什么事来。〃
有一次出差,他在酒店里举行的一项接待会上跟一个美女聊天。他想请她共进晚餐,但没有勇气。一个小时后,他在酒店餐厅内看见她跟另一个男人共餐,他气自己。饭后走进酒吧,这一次他决心要有所作为。服务生动作慢,没人来招待他,于是他走到吧台,台前一个年轻女人正坐在高凳上默默地饮酒。
〃为什么一个人闷闷不乐,〃他鼓足勇气问,随即要了一瓶啤酒。〃来,开心点,我们一起干杯!〃
第三章 初次出轨寻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