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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着点点头:“我很好。你呢?”
他没有回答,垂目笑了一下,又抬头看着我:“你明天的订婚典礼我是有意不参加的。今晚我是特意来看你,不是路过顺便。”
我心中一叹:他仍是没有释怀么?
他看着水晶瓶上的繁复花饰,有些喃喃地说:“我以前也有过别的女友,但那天在Olivia家的花园里看见你坐在树下弹琴,我才知道动心这个词的真正意思。从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你。和你真正相处只有三周,但那三周对于我就像是天堂。我想等你在大些了就向你求婚,我家里也很赞成。可后来发生了André的事情,我一下子懵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和André是情人的事实。当时我父亲要我立刻回维也纳并割断一切和你的关联。于是我逃了,像个骄傲而自私的懦夫。”
我安慰他说:“别对你自己太苛刻。谁也受不了自己曾经心仪的人和别人在一起,这是人之常情。再说,奥地利人不会乐意让有过这样绯闻的女子做他们的王妃和未来的皇后。我也生在宫廷里,理解这样的压力。”
他摇摇头:“可另一个人做到了。他从头到尾陪着你,不在乎你喜欢着别人,也不管任何流言蜚语。所以他得到了你。和你分开以后,我告诉自己我恨你,而我对你的好感也会和对以往其她女孩子一样,随着时间慢慢淡下去。但事实上,我没有一刻忘得了你。我不停地约会别人,但却无法控制地拿你和她们做比较,从而根本对她们提不起兴趣。离开了你,我才知道恋爱的真正意思,但我却已没了爱的资格。听到你要和靖平订婚,我告诉自己该为你高兴。但要我来参加你和他的订婚典礼,看着他给你带戒指,然后吻你,我不知道自己到时会失态成什么样子。”
我恻然得无语,半晌才轻轻开口道:“其实你要是了解我多一些就会知道我们两人并不合适。姻缘是上天安排的,每一件事的发生都有它的原因。这就说明最合适你的那个人并不是我,她正在未来等着你。”
他些许黯然地一笑,接着说:“我虽然决定不来参加你们的定婚礼,但心里无论如何还是放不下你。所以决定赶过来,在你订婚之前再看看你。可刚才我看到你和靖平在一起的样子,才知道自己心里的不甘有多么可笑。他让你那样快乐,幸福。我从没见你在看一个人的时候,眼里有那样的神采。我告诉自己,该死心认命了。”
心中的感慨和伤感一齐涌来,我已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安慰他。
“我得走了,已经占了你太多时间,你今晚要好好休息,不然明天在仪式上会没有精力。我走之前能最后提一个要求吗?”
“你说。”我答他。
“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你弹的那首琵琶曲《长安》,我能不能再听一遍?”
我让侍女从我房间里取来了漱玉,在Ludwig面前端坐了,然后启指触弦。
曲毕,他望着我,幽幽地说:“总有一天,我会去那个叫长安的城市,去寻找那个城市里你留下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有H,不喜的筒子们请跳过。
偷情(云深)
我送Ludwig走到长廊尽头, 侍女远远地跟在我们身后。从那里,Ludwig会由侍卫护送出宫,然后返回维也纳。
道别时,他托起我的手,将唇贴在我手背上,久久没有放开。
我正不安地想抽出来,但两滴落在我手背上的温热眼泪却让我无法动作,只能僵直地站在那里。
许久,他抬起身,仍握着我的手,静静看着我。他的脸浸在长廊拱券投下的阴影里,我看不真切,但他目中晶亮浮动的水光却格外分明。
“我永远也忘不了和你坐在一张琴凳上,一起弹的那首Brahms的《匈牙利舞曲第五号》。短短的三分钟,却是我一生里最快乐的时光。”他语中的不舍与惆怅让我心酸。
“你的一生还很长,会有更多的快乐和幸福在等着你。下次你的订婚典礼我可不会借故缺席。”我从他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向他强作微笑。
他深深地注视我,然后突然上前将我抱在怀里,在我颊上轻轻一吻,然后退开一步站好,看着我开口道:“再见,Gisèle。”
他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我让侍女先退下,自己顺着长廊慢慢走回房间,想一个人静一静。廊前花坛里的晚香玉将幽幽的香和着微朦的华灯与沉沉夜色,弥散在曲折漫长的走廊里。
Ludwig是一个善良真挚的好人,虽然我从来尽量不让他误会我对他有意,但他此时的伤感却是因我而起,况且这种失落与伤怀我深有体会。
当人们看到报章杂志上皇室成员衣冠楚楚的照片时,没有太多人会想到这群看似高贵矜持拥有一切的人,很少能拥有真正的爱情。门第,血统,名望,和利益是他们婚姻的首要考虑,而爱情只是碰巧会发生的奢侈品。我的祖母祖父,我叔叔婶婶,Bernard,Alexandra,和André,无一不是这古老而残忍准则的牺牲品。
不觉中走到了餐具室的门前。我停下脚步,久久望着从门顶小窗上透出的一片漆黑。
这里面是我和靖平初次倾吐衷肠的地方。在这隐秘窄小的黑暗里,我体会到自己生命里第一次的圆满。回想我与靖平的爱情,一路行来波折无数,如今就要修成正果。但我其他的亲人,却没有我这样的幸运。
我颊上微痒,伸手一拂,才发现不知何时,泪已流了满脸。
这时突然腰上一紧。我惊异地回头,只见靖平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我身后,一手攥着我的腰,一手旋开餐具室的门,搂着我闪身而入,再回手锁了门。
他把惊魂未定的我抵在墙上。在黑暗里,他注视着我的眼睛里闪耀着让我有些害怕的强烈情绪。
“我看见他吻你了。”他喃喃低沉的声音没有了方才的温煦柔和,灼热的呼吸吹在我脸上:“而现在,你在为他哭吗?”他用手指慢慢拂去我脸上的泪。
“靖平,不是像你想的……”我试图的解释被淹没在他突然的吻里。他在我唇齿间用力地翻搅吮吸着,同时双手抓住我肩上的细带,将我的晚装连撕带拉地褪到腰际。
他火烫的双手开始在我□的上身游走,然后伸入裙下,狂野地抚摸着我的双腿。
终于,他惩罚一般地咬了咬我的下唇后,结束了这个让我几乎窒息的吻。
我在喘息中正要再跟他解释,他却一低头将我胸前最敏感的一点纳入口中。
我全身发颤,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皇宫不比北京的家里,我和靖平作为未婚夫妻仍然不能同居一室。因此自从我一个多月以前离开北京,除了偶尔避开宫女侍卫,我和他匆匆地偷吻外,我们之间再没有更亲密的接触。面对他此刻突然爆发的激情,我在惊惧之余,却有了莫名的渴望。
他在我胸前的吮吸与啃噬带着种怒意的蹂躏,不再有以往的温存,但却反而有种奇怪的快感,让我全身都开始微微痉挛。
他迅速起身,抬起我的一条腿挂在他腰际,然后欺身上前,直直地刺入了我体内。
我发出一声模糊压抑的低喊,但马上死死咬住下唇。
由于站立着的姿势和我与他之间身高的悬殊,使得他的进入只能是浅浅的,但这却足以让我疯狂。
室内是漆黑的,藉着天窗上透过的微弱光亮,我仍能看到他脸上的迷乱狂野的表情。外面走道里时而有清理晚宴餐具的侍从匆匆经过的脚步声和总管低声微斥下属的声音。这一切都使我们此时的行为像是在偷情。虽然知道门已被靖平锁死,但几步之外即是过往的旁人,这让我骇怕到了极点。
然而这一切都不能阻止靖平。他沉默地在我体内强力地挺动,激起我身体一波一波的强烈快感,和我的胆战心惊间杂着,让我想要惊声尖叫,但却怕引来侍从,便只能紧闭齿关,攀着他宽厚的肩背,听着自己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如同高烧的病人般,急促,狂乱。
靖平的精力旺盛而充沛,以往我们每次的欢爱都会持续很长。然而现在我如果不尽快回到房间里,会引得旁人起疑。
我将身体蛇一样缠上去,双手颤抖着抚到他胸前,再将唇贴在他耳边,用极细微的声音轻吟:“靖平,靖平。”然后张口用牙齿在他脖颈处光滑坚硬的皮肤上撕扯啃咬。
他的身体瞬时紧绷得像张满的弓,咬牙从齿间挤出一声低语:“还敢使坏。”
他突然从我体内退出来,抱起我,放倒在一张放着一堆柠檬的齐腰高的方桌上。
我不解地挣扎着支起身体,但双腿却被他分开,然后猛地冲入了我的体内。这一次是深深地刺到了底。
他抓着我的双肩,将我紧紧地按在桌上,然后开始了更加激狂的冲撞,每一下,都几乎要将我刺穿。他的契入太过强悍深入,让我有了一丝痛意,但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和他亲热过,这反而给了我一种强烈的快感,让我再不顾其它一切,攀着他的手臂,迎合他,盼望他。
黑暗里,只有我和他压抑急促的呼吸,和桌上的柠檬随着他的动作,一颗一颗落在地上的声音。我身下的桌子仿佛就要散架。
最后,在他一阵仿佛要把我身体劈开的冲刺里,我哆嗦着无声地攀上了峰顶。
他仍埋在我体内,站在我腿间,静静看着我的喘息与痉挛慢慢平息。然后他俯身,用带着汗意的唇轻柔地吻我。平日那个温文体贴的靖平又回来了。
“我弄疼你了么?”他轻声问。
我默默摇头,伸手在他颊上轻轻地抚:“我流泪不全是为了Ludwig,而是想起了我周围的亲人没有爱情的婚姻,而自己却是那么幸运。”
他捉住我的手,吻着我的掌心:“从Ludwig一出现,你就开始发慌。然后你和他又单独待在小花厅里面。说我能平心静气,那是骗你。后来你一直没回房间,我坐不住,就出来找你。我从过厅走到长廊,一眼就看到他握着你的手。我站在过厅出口的阴影里没动,然后就看到他抱着你吻。你回来从我身边经过时,并没有发现我。但我却看见你脸上的泪。”
他缓慢而不甘地抽离我的身体,然后略略自嘲地一笑:“从你十六岁起,身边喜欢你的男人就没断过,但当初就算是以为你在André家过夜,我也没现在这么妒嫉过。大概是因为觉得你是我的了,就再不能让别人碰。”
他的妒嫉让我有些欢喜,而让他因此受折磨又让我歉疚。我从桌上支起身来,环着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面颊上:“我没能推开Ludwig,是因为他伤心的样子,让我不忍。但那样让你难受,我以后就注意,不管你在不在场,都不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他吻着我的耳垂,叹了一声:“我以前从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有这么强。那种情绪一上来,几乎要让我失去控制。我是不是太霸道?你觉不觉得委屈?”
我调皮地轻笑,存心捉弄着他:“我就喜欢看四平八稳的靖平吃醋的样子。”
他咬着我的耳垂回答道:“没良心的小东西,这次先饶了你。以后不许再跟别的男人坐在同一张琴凳上弹琴,也不许被别的男人那样抱着。”他停了一停,在我耳边暧昧地低语:“过了明天,在跟我亲热的时候,你要是再敢敷衍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适得其反。”
我抱紧了他,把面颊贴在他的上面。
明天?我盼望着明天。
横纹织就寄相思(云深)
昨夜餐具室里偷情一般的激烈欢爱,给了我一晚深沉的酣眠,全然没有A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