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烧不烂,我们只能一瓶一瓶地倒进水槽。
当我把最后一瓶样品倒进水槽时,实验室的门被人撞开,一群萨摩利亚雇佣军闯进来,用枪指着我们。看来保护基地的政府军没能守住。
我平静地起身面对着他们:“早上好先生们,我是这儿管事的。请问有什么事么?”
一个白人男子从这群雇佣军身后走出来,笑眯眯地对我说:“李先生,你好难找。”这人我见过,Scott Fish - DPR的副总裁之一。果然是他们。
“你们嗅觉的确不太灵,花了五六年才找到这里,浪费了DPR不少钱吧。”我淡笑回答道。
Scott沉了脸:“我知道你们的实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在哪儿?”
他们知道了?看来我们这边出了内鬼。
我轻松答道:“原本存在系统里面,但是你进来之前一分钟都被我删干净了。不信你自己查查看。”
Scott一打响指,他的一名手下立即上前查看我刚工作过的联在整个基地系统上的计算机。片刻后,他向Scott报告:“全都被删了。”
我笑着补充道:“你可以把这里的所有机器和设备都搬回去,帮我检查一下有没有删漏的。另外所有的实验样品都被我倒掉了,你要是能找出一瓶来就归你了。”
Scott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切齿笑道:“你的手脚的确是快,可只要有了你,我们也就用不着那些备份和样品了。所有的数据应该都在你这个Nobel天才的脑子里。”
“你们要抓我可以,把他们放了。他们只是初级的研究员,并不知道太多东西。”我指指我的两名组员。
Scott嗤笑一声:“你当我是傻子?他们既然没什么用,毙了他们比放出去好。”
那两名年轻的组员稳稳站着,但脸却是白了。
我飞快地从腰间掏出随身带着的手枪,用它指着Scott。
他冷冷说:“这里有几十只枪指着你。你以为打死了我,你能活得了?”
我回答道:“我当然明白打死你没什么用。这只枪是用来威胁你放了我的下属。”
“怎么威胁?”他眯眯眼睛。
“像这样。”我转过枪口顶在自己太阳穴上:“放了他们,否则我保证你跟你老板交不了差。”
他摇头:“我不信你能为了两只小卒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我不再跟他废话,靠着身后的柜子站稳以防待会儿自己摔倒,然后把枪对着自己的肩部,一扣扳机。子弹从这个部位进去应该是伤不到骨头的。
一声脆响之后,我的肩部一阵麻木,在噬人的疼痛来临让我失去控制之前,我尽快抓稳手里的枪,把它顶回自己太阳穴上。然后剧烈的疼痛出现了,像要把我整个人撕开。
“现在你信不信?”我咬着牙对Scott艰难地开口,手里的枪却是握得很稳。
他愕了片刻说道:“你真是个疯子。”
他们放了我的两名组员。在我确定他们的车已经开出了Scott的人能追上的距离之后,我放下了一直指着自己的枪。这时我的左半个上身已经是一片鲜红。
他们一拥而上制住了我。我闭上双目,任他们摆弄。翻江倒海的疼痛里浮现出云深快乐纯净的笑容。
她曾说过,如果我先于她离去,她会跟随我一起。但是感谢上苍,她现在怀着身孕。如果我再不能陪她,那么我们的孩子也会陪着她走完一生,平安地活下去。
哀绝(云深)
门开了,头缠绷带的Ryon走进来,鄢琪一下子倒在他怀里,搂紧他的脖子,大声哭起来:“谢天谢地,你活着回来了!”
我的目光急促地搜寻着Ryon身后的一张张面孔。他们全都恭敬而哀戚地看着我,但却没有那张我最想看到的脸。我的心堕入深重的黑暗里,无尽无底。
Ryon在鄢琪脸上一吻,匆匆说道:“琪琪,你和大家都暂时回避一下,我和云深单独说会儿话。”
于是众人退去,房间里只剩了我和Ryon。他扶我在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站在我面前。
“你脖子上还疼吗?我当时是怕你要跳车才把你打晕了。不是有意要冒犯你。实在对不起。”Ryon清清嗓子,有些艰难地打破我们之间快让人透不过气的沉默。
我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眼睛直直看着他说:“你们没找到他,对吗?”
他垂下眼脸,沉重地摇摇头。接下来,他讲述了在基地的最后一天发生的种种。
良久,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来,空洞而漂浮:“他那一枪伤得重吗?”
“我们每个组里的成员都接受过专业的防身和射击训练,就是为了以防万一。靖平在这方面尤其出色,知道找对自己身体损伤最小的部位开枪,所以应该没有大碍。”Ryon安慰着我:“但是他那一枪,救了两个组员的命。”
我心中撕心裂肺的痛已让我说不出话来,四肢一片麻木的冰凉。
Ryon接着说:“我们冲出来联系到了当地警察,然后一起返回基地。除了尸体和残迹之外,再没有其他。我每一具尸体都辨认过,靖平并不在其中,所以他一定是还活着。那帮人没找到数据和抗体,靖平就是他们最宝贵的资源,因为那些数据和方案都在他脑子里,他们绝对不会杀他,只可能是把他抓走了。现在北萨摩利亚政府已经在全国范围内搜捕这帮人的行踪。你别太担心,靖平不会有事的。”
他咬咬牙,声音沙哑着,红了眼圈:“云深,我让他留下了。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
“靖平会给他们那些他们想要的东西吗?”我绝望地问Ryon。
他不敢抬头看我,只是沉默。
靖平,我知道,你不会。那么接下来,你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我的泪流下来,滴在手上。在非洲的夏夜,却是冰凉。我向后靠在椅背上,只觉得自己突然失去了一切感官,再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
接下来的一周,靖平仍是没有任何音讯。Ryon他们试图以谋杀和绑架的罪名起诉DPR,但却发现那天出现在基地的Scott Fish早已在一年前从DPR离职,因此理论上跟DPR再无关联。而DPR的势力庞大,单凭那两位最后逃离的组员的口供而没有实据,根本就告不倒DPR。
从DPR那里暂时找不到任何证据和线索,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全国搜寻任何蛛丝马迹。
我执意不肯在此时离开北萨摩利亚,远在布鲁塞尔的祖母和北京的玮姨都赶到我身边,怕我有意外。
我时常一天也不说一句话,望着窗外出神。失去了他,这世界于我,再无意义。我此时还活着,只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祖母,玮姨,鄢琪,北萨摩利亚的政府官员,比利时大使,还有医生,他们跟我说话,表达安慰关心,但我却是浑浑噩噩,无力应对。
直到那一天,大夫为我做了第一次胎儿的B超,告诉我那枚我一直担心的避孕环已经被我排出了体内,因此不会影响孩子的发育。
我躺在那里,看着屏幕里我自己子宫深处那一粒圆圆的小豆子。它只有六周大小,还看不出性别。小豆子上面一个微弱跳动着的小白点便是它的心跳,告诉着我它鲜活的生命。
我荒芜虚空的心突然有了些许的踏实。靖平,你的一部分原来一直陪着我,你并没有走远。
又过了几天的上午,使女敲门进来:“殿下,有位先生说他是您的朋友,请求见您。他要我把这个盒子给您。”使女端着的托盘上躺着一只小小的纸盒子。
我拿起来,打开盒盖,一枚碧绿的翡翠观音玉坠,出现在我眼前。
我把它拿起来,心快要跳出喉咙。这是我小时候从苏州寒山寺的静云大师那里为靖平求来的护身符,他一直系在颈上,从不摘下来。
这时,盒子里原本压在玉坠下面的一张叠起的纸条出现在我眼前。我把它展开来,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一行小小的中文字写着:我有你想要的,但你必须对其他人保密,否则你的爱人性命不保。
“带那位先生到我房间里来,不要惊动其他人。”我尽量压抑着语中的激动,嘱咐着使女。
片刻后,使女引着一个戴宽沿便帽和墨镜的男子走进我的房间。我让使女退下,房间里就剩了我们两人。
“你是谁?”我的声音带着焦急和疑惑。
他慢慢摘下帽子,露出一头淡淡金丝样的好看头发。而当他拿掉面上的墨镜后,一双海水般湛蓝的眼睛正含笑看着我。
故人(云深)
我伸手掩在唇上,抑制住将要脱口而出的惊呼 - Nigel!居然是Nigel!
“好久不见了,公主殿下。”他朝我灿烂地笑,雪白的齿间渗出隐隐的森然。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英国服刑吗?”
他仍是笑得一脸人畜无伤:“有人把我弄出来了。你见着我不开心吗,云深?我可一直都在想着你。”
我的皮肤上微微起了寒栗,但仍强迫自己镇静:“你知道靖平的下落?”
“不仅知道,而且还能天天跟他见面。”他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舒服地伸展着手脚。
谢天谢地,靖平还活着!我多日来已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一松。
“是你挟持了他?”我咄咄地看着Nigel。
“别冤枉人,小公主。我现在的老板才是这事的主谋,我只是负责看管靖平。靖平这人骨头太硬,无论如何也不肯跟我老板合作,他们已经开始没了耐心,想要除掉他了。”Nigel的声音懒洋洋的,仿佛在叙述一则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刚才放下的心瞬间又楸紧:“你可以放他走的,对吗?否则现在不会避开众人来找我。说吧,你要怎样的条件才肯放人?”
他目光缠绵地看着我:“我要什么,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是坐了牢,我对你的心意还是没变。可我想要的,到现在也还没有得到。”
“你是要我用自己来换靖平?”我惊异地睁大眼睛。
他微笑着点点头,像只正在对老鼠示爱的猫:“原谅我,我只是因为太爱你了。陷入情网的人作出哪怕最疯狂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吗?”
“我怎么能确信这不是另外一个陷阱?”我压抑着心中的恐惧。
他摇摇头,仍然一脸迷人的笑:“你确信不了。我的这个建议有一半可能是陷阱,把你和靖平一箭双雕。但另外一半的可能是我得到了你,然后放靖平自由。你自己选吧。”
一半的可能?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可能我都愿意去尝试。
我深深吸气,一咬牙说道:“好。我跟你走。但是你如果想拿我来要挟靖平去做他不愿做的事,那你就打错了算盘。因为我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愿成为他的累赘。”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摇头叹了口气:“你就这么不懂我对你的心吗?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我打断他的表白:“我们什么时候走?”
“就现在。你就说是跟老朋友出去吃饭散心,带上你的侍女和两个侍卫,就像你平时出门一样。但是鄢琪和你的保镖德钧不能跟着,因为他们都认识我。动作要快,公主殿下,我后天晚上之前赶不回去,你的未婚夫就没命了。”
他托起我的手,优雅地一吻:“最后有一点;那枚翡翠观音我得拿回来。我可不愿意让你收着我情敌的东西。”
一切按Nigel计划的那样,我带着两名侍卫和一名侍女与Nigel一起,驱车来到佩哥拉最著名的Lavendou餐厅。
刚走进预定的包厢,紧跟我身后的侍卫和侍女就被早已潜伏在包厢里的大汉用麻醉药掩在口鼻上,软软地倒了下去。
“别伤害他们!”我紧张地对Nigel说。
“放心,对我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Ni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