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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躲他,却又不希望他离她太远……
严峻当然知道她的问躲。他没有逼迫她马上给个答案,因为那日他说了要以未来的时间来等她的回应,所以,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她。
有时,他会在书房外头静静陪她;有时,她深夜从梦中哭醒,会看到严峻满脸担心的坐在炕边看她,大掌轻抚着她脸上的泪,不问她作了什么恶梦,只是陪着她、为她拭泪;好像光是陪着她、为她拭泪就可以把今生过完,没有怨海。
多好的一个男人,多狡猾的一个男人……
知道她心软,还要这样对付她。
「你们两个到底要耗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我就把他抢过来了!你别忘了,我也很喜欢严峻的!」方草是第一个看不过去的人。
「你是喜欢严峻,可是你爱的人是程风。」米素馨懒懒的说着,完全没把方草看在眼底。
话说七日前,因为金霖吵着想找娘,所以程风只好千里迢迢的把金霖从六盘山快马载过来。好一个巧合,那日程风将金霖送到米素馨怀中后,回宅子里正想放下行李、梳洗一番时,便见到三、四个凶狠的女刺客正满屋子在追杀方草,程风两三下便收拾了入侵民宅的刺客,交付官府,同时也顺手救了她;方草当下便为着程风卓绝的身手而倾倒,从此打定主意追着程风跑,宣布不跟米素馨抢男人了。
至于这个飞来艳福对程风而言是福是祸,米素馨就不管了,他老兄自个儿珍重。只要方草不要再对金霖有坏念头就好了。再说到跟她抢男人嘛……老实说,米素馨虽然没把长得很美丽的方草放在眼底,可心里当然不高兴她的男人有别的女人觊觎。方草早早转移目标……很好。
「程风……他一直在躲我,所以我也不是非要他不可。」方草轻哼,有些懊恼的扯着披风上的毛边泄愤。「我告欣你,如果你不想要严大哥的话,那我要了!」
「你当是在市集上买牛羊呀?要什么要?」
「反正妳也不稀罕。」
「我哪有不稀罕!」
「对,你稀罕,却又装腔作态的装作不稀罕!」
米素馨横了方草一眼。
「怪了,方草,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不去追程风,偏要杵在一边跟我斗嘴,这样很有趣吗?」
方草瞪她。
「我只是看不过去,觉得你明明是一个俐落明快的人,却要仗恃着严大哥喜欢你,就在一边摆姿态。是不是以前他来不及发现喜欢你的心意,所以活该现在被你刁难?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八、九年来,你喜欢过别人、你嫁过人,可是严大哥的感情却一片空白。不管是谁害谁比较难过,总之大家都不好过呀,好不容易有机会再来一次,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你以为人生很长吗-。」
「方草,你干涉得太过了。」米素馨脸色也不好看了。
「难道你想再经历一次来不及的苦果吗?你在梦中哭着叫金霖的爹不要死,对不起来不及爱上他什么的——不必问我为什么知道,谁教你要叫那么大声,吵死人了!」方草才不想承认自己关心她。「人生本来就该及时把握,你怎么知道我们会不会在明天就死去?我现在也不敢想自己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呀,可是我还是努力去追求爱情,因为我不想今生都没被人爱过。对!或许你的时间比我多太多了,但时间多又不是拿来互相折磨用的,应该想法子让自己过得更好才对呀!像我,很想活下去,很想从此不必活在恐惧中,很想象方菲一样的嫁人生子……」
「方菲没有生……」
方草根本不想听。
「可是却不希望生完后就死掉,或被带回族里献祭。我想活着,我想爱人,想要幸福……」说到后来,惊讶的发现出自己掉泪了。
米素馨听了,也不禁鼻酸,轻轻将方草搂进怀中,想安慰她,可是……
「如果你不要严大哥的话,就让给我吧,我来帮他花钱持家生孩子。」方草可怜兮兮的跟她打商量。
米素馨突然很想找人请教一下——不小心向自卫杀人的话,得要关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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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峻成功找出治疗马瘟的方法了!
他很快把治疗方法透过司牧单位传遍全国,不仅得到朝廷大大的嘉奖与赏赐,更传来圣旨,要严家人入京面圣,皇帝老爷打算亲自表扬严峻的功绩。
在出发前一天,陇州官方在赤城办了个盛大的庆祝宴会,严家所有人都是宴会上的座上宾,得到所有人民的感激与歌颂,认着他们倾尽所有财力以助陇地躲过这场牲畜的浩劫,没让牧户遭受到损失。
每一个严家人都被拖着敬酒,风光无比。而严老爷子更是受人敬重,坐在大位上,几次躲着偷偷拭泪,不敢相信有生之年还可以见到严家有此等风光。
不停悄声问着老友道:「世昌,这是真的吗?还是我病糊涂了,正发梦着?」
米世昌只得不时回答他:「老爷子,这是真的,是真的!峻少把严家振兴起来啦,是真的呢!明日你们一家子还要坐着皇上派来的华贵马车进京里去,一切都不是梦。」连他都难以置信一场要命的天灾,居然成就出严家此等荣耀。别人的灾祸竟是严家的喜兆,真是不可思议呀。
「什么我们一家子!怎么可以少了你们呢?咱们严、米两家谁也少不了谁,明儿个你们」家子也跟着我们去,知道吗?要不,我就不去了,」
「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米世昌声音微哽,两个老人家差点再度抱头痛哭,可是因为太多人都在看着,只好忍住。想说等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好好哭上一场吧。忍住,忍住呀……
这是一场通宵达旦的欢宴,所有人都在大平原上唱歌跳舞、吃肉喝酒。严峻当然是每个人包围的重心。刚开始,他是完全的脱不开身,就算了心只想走到米素馨母子身边,与她站在一块,也是完全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幸好随着夜愈深,人们喝得愈醉,到最后迷迷糊糊的谁也看不清谁,严峻终于从人墙里脱身,开始找寻米素馨的芳踪。
他想,霖儿应该玩累得睡着了,她应该陪在孩子身边才是。所以他上马往素馨家门的方向奔去。
果然,他找到了她。
她家的大门没有关上,程风守在门口,见到他来,只默默的牵过他的马,往马厩方向走去,没说什么。严峻本来想问一下素馨现在人在哪儿的,可一踏进院子便知道不用问了,因为素馨人正在前院站着,亭亭静立在月光下,似乎知道他会来,所以正在等他。
「素馨,明日你愿意跟我一同进京去吗?」
她看着他,轻笑问:「你特地来问我这个?」
「不是。」他已站在她面前。
「那你来是为着什么?」她抬手为他整理因骑马而凌乱了的衣裳,温馨而亲密自然的动作,像是老夫老妻一般。
「我想来看看你。」她的动作让他心神微震,忍不住握住她一双小手。
「看我什么?」她没抽回手,没有抗拒。
「我想你不会跟我进京,这么一来,我将有一两月的时间看不到你。需心到看不到,就觉得永远也看你不够。」
她笑了,整个人往他怀中偎去,感觉到他身子为之一震,埋在他怀中的笑意更深。这人呀这人!当年求之而不可得,以为今生就此无缘的人儿啊……没想到如今还能相聚,还能相守。
「严峻……我爱你,一直爱你。」爱语,悄悄的滑出口,不让他再等待。
「素馨!」他紧紧搂住她,语气因不敢相信而发颤。
「我发誓这辈子不再爱你,却控制不了我的心。就算我不甘心、就算我曾经觉得委屈,我还是不想辜负你,舍不得让你受苦。因为你是我今生最好的朋友,也因为你是我今生爱到恨不了的人。我气你,可我还是爱你。」
「对不起,让你受苦;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他止住。
「还有什么对不起?」她问,可是问完后,却知道他最后一个「对不起」
的意思,所以赶紧抬头,并捣住他嘴。「不要说。」不要说庆幸她孀妇的身分,别说出口。
他们谁也说不出口,只能感恩着他们还能相聚,还有机会相爱。
「素馨……你真的不跟我去吗?」
「我等你回来。」她摇头。
「但我希望这份荣耀有你与我共用。」一直以来,他眼中只有她,她的肯定才是他对自己的肯定。
她摇头,将他身子拉低,同时忍不住喃喃抱怨:「你长这么高做什么?」
终于拉低成功,她把光洁的额头抵着他的,就像他们小时候分享秘密的动作一样。不过却换来严峻的叹气。她不解的问:「你叹啥?」
「我以为你要吻我。」
轰!这这这……这家伙怎么讲这种露骨的话?!
「那那那个……我不是要那样啦!」
「你以前拐走我的吻就差不多是这样。」严峻以一种指责的口气严正说着。
「那个、那个是意外,你知道的!」她又不是故意的,不是嘛!
「我不介意再、意外。一次。」他说完,见她没反应,就当她允了,嘴唇贴住她小嘴,轻轻逗弄吸吮起来……
许久许久以后,好不容易分开,却又被不餍足的唇攫去,一再一再又一再的,两人身体热得就要燃烧起来,终于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除非他们成亲,能够有更进一步的交缠,不然再怎么亲吻下去,永远都不会够!
所以他们停止,为对方理着不知何时凌乱掉的衣裳,直到一切回到礼貌的原样,已经是东方泛白的时候了。
「阿峻,你的荣耀就是我的荣耀,我不必在场。能够与你一同经历所有困难与挑战,分担你的烦恼,这才是我所珍惜的。」她拍拍他,声音好轻好低哑,想到这都是因为两人吻得太激烈的关系,不由得脸又红了起来。
「你不想去,我不勉强你。可是等我回来后,你愿不愿意答应我的求亲呢?」
她看着他忍不住又握住她手的行为,心中甜甜的想着:他还是快上路吧,再厮磨下去,两人还不知要怎样纠缠呢。
「素馨,你愿意嫁给我吗?你愿意……」
「如果你答应我几件事,那我就答应嫁给你。」
「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这个傻瓜,怎么随随便便就应允别人?要是被卖了可怎么办才好?以后她可得好好保护他呀。
「素馨,你别只是笑,快说呀,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严峻有些急的问着。
「你要答应我,要跟我白头偕老,不可以先死。还有,我要生下你的孩子,我要很多很多孩子。最后,最重要的,你要把金霖当作你自己的孩子疼爱,让我们一起保护他平安长大。」
「我答应你。我会想办法让自己活得比你久,我会给你孩子,我会视金霖如己出,不只是因为我跟霖儿投缘,也因为……感谢他父亲在我伤害你时,修补了你的心。」
「阿峻……」他介意吗?
「他是个好人,你可以永远怀念他,但不要大常在我面前提起他,成吗?」
严峻发现自己非常的小心眼,但他没有办法。
米素馨点头,既喜欢他的小心眼,又喜欢他的宽容,忍不住抱住他!
许久许久,还是有着一些些不确定,轻轻的问着——
「阿峻,我在作梦吗?我真的……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当然。而我们要成亲了。」
「要成亲了呀……走了这么大一圈,你还是跟你的知己好友成亲了,友情与爱情之间,可以并存吗?你认为已经可以并存了吗?」
「我们之间不只是友情,也不只是爱情,经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