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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姑子跪在地上都不敢抬头,直到凤袍的珠钻带出耀目的光闪过众人的眼前,心存好奇者才敢略略抬眸,偷偷睨过去,就看到那个男人牵着那个女人的手,浅笑低语的样子。
真真是这山间最美的景色。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微微红了脸。
静鱼紧紧咬破了下唇。
忽闻男人醇厚的声音响起,“静文大师,朕今日在你们寒叶庵迎凤还巢!不知大师能否辟一块地儿给皇后换装?”
“当然可以!”
静文也慢慢缓过神来,朝千城微微一笑,伸手,“染……皇后娘娘请随贫尼这边请!”
千城看了看苏墨沉,苏墨沉对她微笑地点了点头,又朝众人一挥袍袖,“大家都起来吧!”
“有劳师傅了!”
千城随静文而去,几个抬凤袍的人紧跟其后。
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那个女子,包括苏墨沉,包括苏墨风,包括禁卫,也包括姑子。
只是目光不同,心思各异。
直到千城的背影入了庵堂,众人方才将视线收回。
苏墨沉负手站在院子里,眼梢微掠,扫过一众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的姑子。
当即,有人心跳踉跄、红了脸,有人慌乱地低垂下眉眼,不敢与其直视。
只有一人怔怔地看着他,殷殷地看着他。
是静鱼。
她站在一堆姑子中间,微微咬着下唇,眸光潋滟,似幽怨,似娇嗔。
苏墨沉漆黑如墨的凤眸中腾起兴味。
他弯唇,绝艳一笑,“静鱼师姐!”
众人一怔,静鱼更是心头狂跳,恍惚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以为这是自己的迷幻错觉。
男人在叫她!
这个这几夜,夜夜入梦的男人在叫她!这个天下最优秀的男人在叫她!
叫她静鱼,还叫她师姐!
“皇上……”
她有些脚步虚浮地出列。
苏墨沉依旧笑得夺人心魄,“不知静鱼师姐愿不愿意去帮忙皇后换装呢?”
静鱼心中一阵大起大落,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像是被浓墨重彩的宣纸。
帮忙?说白,就是伺候吧?
平日都是那个女人伺候她的份儿,几时轮到她去伺候那个女人了?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现在身份不同了,而且这个男人为何不让别的女人去伺候,独独让她,说明他的眼里是有她的。
这般想着,便连忙笑着承道:“能伺候皇后娘娘,静鱼荣幸之至!”
说完,对着男人嫣然一笑,便转身朝庵堂而去。
一路又想起那日厨房的事来。
那夜,她在屋外听了半夜男女欢爱的声音,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她看到男人一个人入了厨房,便也跟了进去。
男人看到她,只是淡淡抬眼,说:“早!”
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帮那个女人烧早膳。
所谓君子远包厨,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怎么可以做这个?
她心抖,心疼,也羡慕嫉妒那个女人,那个被这个男人抱着深深亲吻的女人,那个被这个男人压在身下叫了一夜的女人。
凭什么?
就凭那女人有倾城之姿吗?
心一横,她说她来帮他,在拿锅铲的时候,有心无意,手就碰到了男人的手背。
假装触电一般拿开,闪避之时,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身子就失去了平衡。
如期所料,没有迎来疼痛,男人伸手揽住了她。
男人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和男性阳刚的气息,她软在他的怀里,化作了一团春水。
男人俯视着她,笑了,笑得俊美无比,他说:“静鱼师姐六根未净、凡心未灭,做姑子可惜了,应该也还俗了才是。”
那时,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确切地说,是不明白他是在真的叹息她,还是在讽刺她?
他说可惜了。她自己又何尝不觉得可惜,做姑子本就不是她的意愿,是因为自己被家人抓到和姐夫在床上,家人一怒之下将她送到了庵里。
他说应该还俗才是。
他会帮她还俗吗?
她记得自己正欲开口,他却蓦地放开了她,说,“粥沸了。”
如今,他是皇帝,她的心中又有了期待。
一个帝王带走一个女人太容易了。
虽说,后位只有一个,但是后宫的女人却可以有无数个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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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鱼走进来的时候,千城的凤袍已经穿好了。
“皇后娘娘,皇上让我进来帮娘娘更衣!”
千城微微一怔,没有想到苏墨沉会有如此安排,见静鱼平日对她也没少欺负,本想挖苦她几句,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只道:“不劳师姐了,本宫的凤袍已经换好了,师姐就扶本宫出去吧!”
“好!”静鱼微微一笑,卑躬屈膝地上前,轻轻搀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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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城沉:与君共看长流水【010】
院子里,一百多号人,院外,三千将士,皆是声息全无。
所有人都在等着,陪着那个负手而立的少年天子一起等着,等着他的后丫。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明黄入眼,千城搭着静鱼的手缓缓走了出来。
全场眼前一亮,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牵引了过去。
这是千城第一次穿黄色,还是这般明艳的黄,越发显得凝脂般的肌肤白皙剔透媲。
凤袍似是量体而做,曼妙身姿尽显,黑发齐腰垂落,随着莲步轻移,青丝微漾、袍角轻曳,众人直想到风华绝代这样的形容。
苏墨风微微抿着唇,浓黑的眸子只有那一抹流动的明黄。
苏墨沉亦是没有动,微微抬着眸子看着踏着晨曦而来的女子。
她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唇角轻弯、水眸含笑。
他说不出来心中的感觉。
他不明白,为何这世上就有人百看不厌?每一次看每一次都会心悸?
他更不明白,为何明明一个人就在你面前,你却还是会想念?
不做一丝犹豫,他快步上前,将她轻拥入怀,“千城!”
方才等她的间隙,他想了很多过往的事情,似乎每一件都让他觉得如今的得到是那般的不易。
他怕,他怕老天哪一日又将这些收回去。
所有人都看着那深情相拥的两个明黄身影,那是他们的帝后。
静鱼木桩一边站在边上,近在咫尺,却欣赏着别人的风花雪月。
苏墨风轻轻撇过视线,眯眸看了看遥远的天边,半响,才将目光收回,再次看向两人,唇边已浮起淡淡微弧。
她幸福,他就幸福。
有禁卫抬着鸾轿入了院子。
七彩帷幔、玳瑁流苏,奢华而精致。
“千城,一直欠你一个洞房花烛,今日,我娶你回家,你愿意吗?”
苏墨沉轻轻咬着千城的耳垂,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不知是他的气息太多灼热,还是因为他的话语太过煽情,千城竟觉得身心都颤了起来。
想想还真是,他们夫妻已久,却没有过洞房花烛。
她嫁入四王府那会儿,她、童素倾、西陵雪三人同嫁,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更别说来她的清华苑;
再后来情根深种,那时,她叫染千叶,他和她从沙溪寻医回来,得到文帝和良妃的同意,准备大婚,却在大婚的当日出了先帝锦囊被盗、有人使用封喉香一事,她入了天牢;
就连最后一次封后,她都没有参加典礼,因为那时,她正给他和云蔻下了媚。毒。
阴差阳错,似乎他们一直在错过。
红着脸,从男人的怀里抬起头,千城听到自己说,“苏墨沉,这辈子你也别想再丢掉我!”
略带娇嗔的霸道,胜过世上所有爱的盟誓。
男人低低一笑,眉眼弯弯,秋日的阳光透过来,眼底就像是洒满了金色的沙子,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
目中再无旁人。
弯下腰,他将她抱起,径直走向鸾轿。
有人打帘,他将她抱了进去,让她坐在软垫上之后,“等会儿你乘轿,我骑马。”说完,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便返身退了出去。
彩幔轻垂,将她隔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不过,透过彩幔,她还是依稀能看到外面的情景。
“再次感谢静文大师对皇后的照顾和怜爱!此物赐给寒叶庵!”
苏墨沉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抬着一个什么东西上前,明黄衣袖骤扬,将上面覆盖的黄布拉下,赫然是一枚牌匾。
牌匾上龙飞凤舞,几个苍劲大字——天下第一庵。
众人一震。
狂傲的口气,至高的荣誉。
这世上也只有天子能为。
众姑子们心中大喜,静文更是感激涕零地跪地,“多谢皇上厚赠!” 接着就是跪倒一片的声音,山呼万岁的声音。
苏墨沉摆摆手,示意众人起,然后又对着苏墨风和苏墨逸说道:“三哥,九弟,我们走!”
有人牵来三匹良驹。
苏墨沉伸手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正欲离去,突然想起什么,回头。
“静鱼师姐!”
眼见着希望落空,静鱼本在失落的井底,蓦地听到这一声呼唤,顿时心中狂喜。
她巧笑嫣然地快步上前,对着苏墨沉盈盈一鞠,柔声道:“皇上……”
苏墨沉笑笑,坐在高头大马上,好半天未语。
静鱼就立在旁边,保持着微微抬首仰望着男人的姿势,一颗心狂跳到了极致。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两个,包括帷幔后面的千城。
许久才听到男人略到戏谑的声音,“为了感谢静鱼师姐这段时日对千城的照顾,朕也有礼物要送给师姐。”
众人一怔,包括千城,也包括静鱼自己。
原来不是要带她走。
静鱼的心中有些失落。
不过,转念一想,指不定这礼物就是带她走呢,给她一个惊喜。
她抬眸,水眸潋滟地看着马座上的男人。
男人却没有看她,而是侧首看向身后的一个侍卫,侍卫端着一本书上前,他接过,递到静鱼的面前,“朕在皇后住的那个厢房里看到了这本经书,许是皇后曾经被罚抄过千百遍,感动了佛祖,佛祖才让朕找到了她。朕今日将这本经书赐给你,你每日抄上一百遍,修身养性,说不定佛祖一高兴,你就能遇到你的那个良偶佳婿,带你还俗、再堕红尘。”
啊!
全场一阵压抑的唏嘘。
静鱼早已苍白了脸色,杵在那里,忘了反应。
还是静文上前,轻轻推了推她,她才回过神来,脚下一软,跪在地上,将苏墨沉手中的经书接过。
“对了,静文大师,皇后走了,你们的斋饭谁来做?要不这样,静鱼师姐与皇后姐妹情深,以后这些就让这个师姐干了吧?”
静文窘迫,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苏墨沉又继续,“为了感谢静鱼师姐,就将皇后住过的那间厢房赐给她吧!”
众人再一次压抑着一片唏嘘。
皇后住过的厢房,多大的荣耀。
只有静鱼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说不出的苦。
没等静鱼磕头谢恩,苏墨沉已是一拉缰绳,打马而去,“我们走!”
八人抬,鸾轿起。
一院的姑子齐刷刷跪倒在地,呼声震天:“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
传闻,自此,一个小小的、名不见经传的的寒叶庵一夜之间香火鼎盛。
每日善男信女摩肩接踵、络绎不绝,甚至很多都是远道而来,只为求得自己一世姻缘。
因为传闻庵中出了一个娘娘,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一个让西苍毅康帝生死相随、六宫无妃的女人。
静文自此也每日忙得不亦乐乎,似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