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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庭院深深
庭院深深
紫薇阁。:
“你刚才说,你去请相公的时候,听到那人叫什么名字?”华玉瑶忽然放下手中的筷子,神情若有所思,边上的环儿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会问起这个问题,“环儿也没听清叫什么,好像是什么蓝公子的。”
是了,华玉瑶知道萧子墨除了与云城四公子里的另外三个交好外,还有自己的一双属下兼好友——南凡净与珈蓝。
南凡净是云间寺无休大师的俗家弟子,为人狂放不羁,倒是不知道为何被无休大师收到门下,这也是云城人急于知道的一件事,不过颇受萧子墨器重,这点倒是云城人皆知的,还有这珈蓝,华玉瑶嫁进来的时候,爹娘就告诉过她,想要得到夫君的宠爱,除了讨好秦氏外,这两个人也轻易得罪不得,也不能将两人当做下人看待。
“环儿,你去打听看看,这珈蓝公子有什么喜好之类的,到时候送份礼过去。”华玉瑶重新拿起筷子,环儿过来布菜,点了点头,“我倒是听到府里人说过,珈蓝公子不出门的时候就呆在竹园里面,环儿这就去探。”
“对了,明日取两只百年老参送去沈园。”
环儿看着小姐没打算继续说下去,环儿也不好再开口,只是有些闷闷地答应了一声,“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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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公子,这边请。”
下人提着橘色的灯在前面引路,身后跟着一位蓝色衣袍的男人,发带绑着发髻很高,只用一只青玉簪子别住,浑身上下寻不出别的任何一点修饰。
男子唇角微微抿着,看着庭院两侧一些未曾褪去的喜色,难得开口,“我没进城就听人说二公子纳妾,看来是真的了。”
珈蓝算是懂得萧子墨心思的人,沈曼那样的女子,对上萧子墨算是棋逢对手,他却是不信萧子墨会只成亲半年就变了心另娶佳人,看来这其中多少有些曲折,只可惜这两个月他都在南方奔走,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人倒是照实说话,“蓝公子倒是晚了几日,小夫人进府才几日呢。”
“哦?是吗?那倒是要跟二公子讨回两杯喜酒呢。”就是不知道二公子肯不定了,珈蓝嘴角似笑非笑,下人稍稍一窒,珈蓝本就脸色白皙,但面容俊秀斯文,平日里倒是不怎么笑的,但是偶尔这样一笑倒是叫人春风沐雨,颇有些倾倒人城的感觉。
看着下人失神的样子,珈蓝的脸色立马变了,下人从失神中回过神来,身子忍不住一哆嗦,这珈蓝公子最讨厌别人拿他的样子说事,自己算是犯了人家的忌讳了,连忙作揖躬身,提着灯笼却是再也不敢出半点声响,珈蓝嘴角挂着一丝冷冷的笑,不紧不慢地跟着。
转了个弯就到了萧子墨的院门口,小厮提着灯笼等在一边,萧子墨院里的下人早就等在一边。
见到珈蓝后连忙躬身,“蓝公子,二少爷在书房里等您呢。”
珈蓝点了点头,倒是没去理会两个下人,自发地走了进去,在萧子墨院子里伺候的人都知道珈蓝公子的脾气,说不上好吧那也绝不差,顶多就是漠视你冷视你,只要你别犯了他的忌讳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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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卿本佳人
卿本佳人
萧子墨进了书房后就让下人煮了两壶茶送进书房,这次让珈蓝去南边,只是想探探南方的态势,最主要是想看看风城主事者的态度,这两年西北的游牧民族倒是民强马壮,蠢蠢欲动着想要踏过云城长驱直入,只可惜云城每次上本皇朝要求增添粮饷军用的时候,都被皇朝模糊带过,这两年撑着云城军力的倒是真真只有萧府与城内几户大户人家了。*
不过这样一来,皇朝也算是变相放弃了云城的军力,这一点萧子墨倒是觉得赚了,毕竟这云城的守卫都改成了萧家军,比起那些粮草来更加来得划算,老皇帝真是越来越糊涂,萧子墨冷冷一笑,眼底有光闪过。
珈蓝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萧子墨眼底不服输的光,眼神一挑,“二公子,不认识的还当你要吃人了?”
萧子墨嘴角的笑一勾,似笑非笑睨了一眼珈蓝,“我吃不吃人我自己清楚,但是你,去了江南胭脂地倒还舍得回来?”
珈蓝平日里与萧子墨相处极为亲厚,外人只知道些个只言片语,却不知道珈蓝身份,也的确是可以与萧子墨平起平坐的,只是时机还未成熟,不足为外人道也,珈蓝伸手取了摆在茶几上的杯子抿了一口,眉间轻轻一皱,“怎么是参茶?”
萧子墨倒是嘴皮子一掀,“我家砚台疼你,不是吗?”萧子墨说着笑着瞥了两眼珈蓝手中的杯子,“我家砚台可从来没这样能心疼人过呢。”
珈蓝手中握着的杯子微微晃了一下,嘴角抽了抽,“要是叫二少奶奶知道你整日里带着个女的在身边,我看你怎么办。”
没错,砚台是个女孩子家,当初砚台在街上被萧二公子领回家,起初倒是真以为是个小男孩,只当是在街上流浪吃不好睡不好才会长得这样瘦小,派给了换洗的衣物也都是小男孩穿的,这丫头倒也没吭声,就这样成了萧二公子的贴身小厮。
好在萧二公子不喜与人亲近,一些活计都喜欢自己动手,尤其是穿衣或者沐浴的活计,所以就这样呆了两年,若不是那次被珈蓝撞见砚台来潮,只怕大伙儿还一直当砚台是个小男孩。
那日其实也算凑巧,砚台倒是因为从小在街头求生,对于男女的限定倒是没那么强,加之身材又十分瘦小,跟着萧子墨进了萧府倒也低调,除了萧子墨,别的全不在意,让学的她就乖乖学,甚至比别人都要学得好,珈蓝倒是常看见砚台跟在萧子墨后面跟进跟出,萧子墨行事从来就有自己的分寸,珈蓝也就是知道他叫砚台之后便也没多加理会。
只是都替萧子墨办事,抬头不见低头见,那一回珈蓝有事要砚台带话给萧子墨,结果找到砚台房里去的时候,正好看见砚台卷着被子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珈蓝问了两声也不哼一下,珈蓝觉得有些怪,就过去看了看,结果就看到砚台煞白着一张笑脸,深秋时节里面汗水打湿了发丝黏在脸颊一侧,目光里面含着水色,珈蓝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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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江南叶府
江南叶府
珈蓝倒是本着大家都替一个主子办事的原则,总不好眼睁睁看着砚台病了不管,结果珈蓝想扶砚台的时候砚台死活不让碰,珈蓝倒是倔脾气上来了扯着砚台就打算抱出去找大夫,结果就摸到砚台身下一片黏着,然后两个人都呆了。*
砚台虽然知晓自己是个女儿身,但从不知道男儿与女儿有什么分别,所以初次来潮的时候真的是吓坏砚台了,不但浑身冰凉,小腹处还疼得厉害,砚台本想躲在自己房里的,她虽然闹不明白自己的身子是怎么了,但是生来的女子羞涩还是叫砚台不好开口,结果珈蓝就这样大咧咧闯了进来,不但如此还动手抱了砚台。
结果砚台是女儿身的事情就这样尴尬下被人知道了,萧子墨倒是好笑,看着难得别扭的砚台还有难得不看人的珈蓝,萧子墨总觉得有意思,不过萧子墨倒是没改了砚台小厮的身份,他只当不知,府里的人什么时候知道了什么时候再澄清,不过倒是砚台,从那以后对珈蓝倒是有些不同了。
萧子墨其实之后也曾问过砚台,这丫头倒是咬得死紧,不过萧子墨倒是明白,对这珈蓝,砚台是与众不同的。
听了萧子墨的话,珈蓝倒是稍稍有些犹豫了下,不过还是就着杯沿小口小口地抿着里面的参茶,面上的神色也看不出喜怒,萧子墨心底感叹,还是当年那个倔强不服输的小子有趣,这几年,珈蓝在云城倒是修炼得越来越高级别了,不但喜怒不形于色倒是其次,人也越来越阴阳怪气起来,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说说江南的情形,愿意提供我们粮草吗?”自古江南便是皇朝的米仓,为此开国没多久,当时的帝王就开凿了一条从江南直往皇都的运河,就是为了输送粮食之类的,这回珈蓝去南面,除了要看风城主事者的态度,还要看看有没有可能替云城筹措到粮草一类。
珈蓝放下手中喝空的杯子,自己替自己满上一杯清茶,“风城叶家还是叶老太君做主,我投了拜帖,不过叶老太君没有答应见我,老人家都这样,只求世家大族安稳便好,不想惹事上身,不过我倒是见了叶家的下一任接班人叶维阳,是个风流人物,口头上没答应什么,不过你尽管放心,叶维阳比老太君聪明也大胆多了。”
萧子墨知道珈蓝性格稳重,若没十足的把握是不会下这样的定论的,心底也稍稍安心下来,这些年游牧民族屡次来犯,对云城倒是没有动手,绕开云城倒是有多进犯,云城周边的城镇都是靠着云城的庇护,总不可能见死不救,一来二去云城也就成了西面的主心骨,只是这军饷费用便也直升上去,若没有一个稳固的后援,萧子墨只担心云城供给跟不上。
珈蓝点了点头,“往年江南只供我们一万石米粮,这回我去,叶维阳给了我们另一条路,每年能给我们三万石米粮。”
萧子墨眼神一亮,这叶维阳倒是个人物,往日一万石米粮倒是能供云城守军过上两个月,别的都是由云城自己供给,或者是周边小城镇奉上的,这样一来倒是解决了云城大半年的粮饷。
“扩军的事情交给你去做。”萧子墨一口抿了茶杯中的茶水,神情中带着一种摩拳擦掌的兴奋劲儿,叫珈蓝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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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作茧自缚
作茧自缚
珈蓝放下手中的杯子,“我们不是该先存粮吗?若是直接扩张军队,粮饷不就存不了,而且这军饷也跟不上啊。”
萧子墨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这叶维阳是有心与我们搭上关系的,朝廷这两年昏庸,尽是知道抢占他们的银钱,若不是困于风城不可有守军,我倒想看看叶维阳什么时候反,既然搭上我们这一线,肯定是想借着我们的势力行事的,我们只管用这粮饷招人,而且华家的陪嫁也不少,够军饷用意阵子了。”
萧子墨停了停,“我要的不是固守,你知道的。”
珈蓝点了点头,“若真是开站了,叶维阳绝对有心站我们这边,粮饷肯定不会断,倒是你想的周到,甚至连自己的老丈人都算计上了。”
珈蓝嘴角似笑非笑,倒是叫萧子墨有些气窘,当初阿曼来找自己,用自己无所出的借口要替自己纳妾,萧子墨的确又气又急,若只是平常人,萧子墨倒是推拒了也就算了,但是华玉瑶是华府的千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