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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锋也轻轻踱到桌子另一边,询问地望著许录擎。
“唉…。。” 许录擎微微叹气。
等待著的两人立即全身紧绷。许掠涛几乎要扑过去抓住他的小弟狂吼到底怎麽样了!
发现大哥可怕的脸色,许录擎知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开玩笑,脸色由灰暗转为明亮。
“国林饭店,707号房。佩拉得说人就在那里。”
许录擎的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微笑。
微笑没有坚持到最後,许掠涛已经扑上来,狠狠在他小弟英俊的脸上挥了一拳。
许录擎还没有反应过来,许掠涛退了开去。
“等下再和你算帐!”
恶狠狠扔下这一句话,许掠涛飞奔离开。国林饭店707,几乎要插上翅膀飞到那个地方。
谈锋看著许掠涛暴风一般离开,迅速拨通手上的电话,冷静地吩咐: “国林饭店707,小心保护大少爷。”
挂上电话,同情地望著嘴角流血的许录擎,又不赞成地摇摇头。
许录擎危险地朝谈锋一瞥,又轻笑起来: “谁知道大哥这麽开不起玩笑?”
“二少爷,” 谈锋淡淡地说: “如果有人拿凌麟向你开玩笑,你开得起吗?”
提起凌麟,许录擎脸色一黯,笑容尽去。
他转身对著窗外,背对著谈锋说: “谈锋,你真会刺激我。”
谈锋一愕,愧疚地道歉: “对不起,二少爷。我并不是有意的。”
飞沙走石地赶到国林饭店,许掠涛连电梯也不肯等,延著楼梯!!!跑上七楼。
早接到谈锋指示的手下已经安静地等在707门外,见到许掠涛到来,迎上去低声说:
“大少爷,我们已经查过了。人在里面,正睡著,不知道是不是喂了安眠药。”
许掠涛眼中闪烁,用力点点头,压抑不住心中思念,扭动门把,轻轻走了进去。
眼前似乎一片阳光灿烂,许掠涛几乎要流下泪来。
静静躺在床上正安然沈睡的,不是任何一个男人,是许掠涛唯一的天使。
优美的唇,倔强的总昂得高高的下巴,挺直俊美的鼻梁。不管有多少淤青,都依然诱人的洋溢著热情的英俊脸蛋。
非欢睡得甚甜,似乎是被长期折磨後好不容易获得的休息。许掠涛不忍吵醒他,默然跪在非欢床边,温柔地抓起非欢满是伤痕的手腕,轻轻吻著上面被铁链勒出的道道血印。
这个时候,才惊觉自己有多爱眼前这个骄傲热情的男人。为什麽要差点失去,才发现这一点?
在以前他为自己疯狂,为自己哭泣,为自己的新欢而嫉妒,锲而不舍要求著自己陪伴他的时候,为什麽毫不珍惜?
眼泪在许掠涛一向犀利的眼中滑落,滴在非欢的伤口上。
如果滴在心上,是否可以愈合非欢心上的伤口?
许掠涛将非欢象珍宝一样,小心翼翼抱回自己的住所。
许录擎和谈锋早就猜到,在许掠涛的住所等著。
许录擎没有亲眼见过非欢,探头望许掠涛怀里一看,吹一声口哨,赞道: “美人。”
许掠涛根本不理会他,满脸温柔地抱著非欢入房,将他放在床上。
看著许掠涛的背影,许录擎对谈锋说: “我总觉得佩拉得肯这样放回非欢,有点不对劲。”
谈锋点头道:“不错,虽然我们付的代价实在大,但佩拉得不是这麽好相处的人,不弄点花样让人奇怪。”
“这小美人会不会醒不过来?佩拉得送个植物人给我大哥?”
谈锋摇头: “已经请医生检查过了,没有什麽不能医治的伤。”
非欢身上触目惊心的性虐痕迹,谈锋没有提起。
“要不要提醒大哥一下?”
“这个时候?”
谈锋斟酌一下,摇头道: “还是过两天吧。”
…
许掠涛当然也看到了非欢身上的痕迹,虽然已经被医生尽可能处理过,依然严重得让许掠涛咬牙切齿。
但他忍著立即向佩拉得报复的冲动,坐在非欢身边。
他希望非欢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可以看见自己。
那双闪亮的眼瞳,会在看见他的时候发出如何惊讶喜悦的光芒?
充满期待地静静等著,许掠涛心中忽然满是甜蜜。
阳光明媚的户外,传来鸟儿清脆的叫声。
非欢长长的睫毛抖动一下,开始微微颤动。
“非欢?” 许掠涛倾前,温声呼唤。
仿佛听到许掠涛的声音,非欢微微侧头,黑亮的眼睛稍开一线,对上许掠涛喜悦的眼光。
“你醒了?非欢。”
许掠涛激动得不能言语,俯身将非欢搂在怀里,又生怕碰到非欢的伤口,急忙小心地放开。
单薄得象纸一样的身躯,让许掠涛心里一紧。
“你回来了,非欢,什麽事情也没有了。”
许掠涛笑著说: “我再也不让你离开,一秒也不许你离开。”
非欢的眼睛已经睁开,他怔怔望著许掠涛。眼中的神色让许掠涛觉得有点怪异。
下一秒,凄厉的叫声,从非欢的嗓中传出。
“啊!啊啊啊!!!!啊………。。”
疯狂的尖叫,让许掠涛心寒。他扑上去将非欢紧紧搂著,安抚道: “我在这里,非欢,不要怕,我在这里!”
这并没有止住非欢完全不能自制的狂叫,他继续尖叫著,仿佛要把声带生生叫断。
“砰!” 房
门猛然被踢开。
许录擎和谈锋闯了进来,看见眼前的景象,互相不安地对望一眼。
许掠涛焦急地对谈锋吼: “谈锋!快想办法,快叫医生!”
医生在非欢的狂叫中赶到。
许掠涛被许录擎强行拉出去,以免过於激动。谈锋则留在医生旁随时注意非欢的变化。
尖叫似乎成了非欢唯一生存的目的,许录擎站在大厅,还可以听见房中传来凄厉的叫声。
许掠涛坐了一会,跳起来要往房中跑,被许录擎拦住。
“大哥,你冷静一点。”
“我怎麽冷静?非欢为什麽会这样?”
许掠涛焦躁地大吼,忽然紧张地问弟弟:“他是不是受了我们不知道的伤,疼得厉害?还是佩拉得在他身上下了什麽手脚?还是……。”
这个时候,非欢的尖叫忽然停止。许掠涛的话也簌然停止,紧张地等待著。
房门终於打开,医生和谈锋走了出来。
医生抵挡不住许掠涛可怕的眼光,微微不安地逃避著:“病人……。。身体的伤不用担心,就是……。”他偷偷看许掠涛恐怖的神色一样,不敢在吞吞吐吐: “就是好象受到过度刺激,所以……”
冷汗潺潺而下,他求救似的转头望望沈默的谈锋。
谈锋点点头,示意医生离开,对许掠涛说; “我们给他打了镇定剂。大少爷,非欢受了刺激,可能神智有点不清。”
神智不清?
什麽样的遭遇,能让倔强骄傲至此的非欢丧失理智?
许掠涛呆若木鸡,眼前猛然发白,摇摇欲坠片刻终於站稳,回复原本的精明强悍,冷冷道: “他疯了,是吗?”
许录擎也心中一紧,难过地望了望房门。谈锋低著头,不说话。
“他疯了,是吗?” 许掠涛再次冷静地问。
谈锋脸色很难看,答道: “可能只是暂时不清醒,我们还要请神经方面的专家……。。”
“不用说了。”许掠涛截断谈锋的话,望著房门方向,象在自言自语: “不把非欢彻底毁了,佩拉得怎麽肯把他还我?”
他语气出奇平静,象暴风雨前独特的沈寂,许录擎担心他会忽然发狂,做出什麽傻事,暗中靠上去。
许掠涛没有发狂,他知道弟弟的意图,对他略微摇头,缓缓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许录擎想再去劝慰,被谈锋扯一扯衣角。
许录擎看谈锋一眼,点头道:“我们现在不烦大哥。盛同和天平集团的事务暂时由我负责,谈锋,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吃洛弗司这麽大一个亏,不能不讨回来。”
坐在非欢身边,许掠涛心都要碎了。
生命中的天使就躺在身边,眼泪不断落下。连许掠涛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这麽多的眼泪可流。
“是我害的。”
他想起狂野的非欢,热情的非欢。
一个电话就可以挑起他所有的情绪,一个抚摸就可以让诱人的呻吟逸出那优美的唇。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许掠涛觉得有趣,他每一个神态都让许掠涛心痒难熬。
即使在床上是个绝对的弱者,骨子里的傲气还是时时散发出来,撩得许掠涛几乎要咬著牙把他整个七死八活。
“愿老天惩罚我,只求你不要这样。”许掠涛轻轻用唇摩挲非欢沈睡的脸,痛苦不堪。
让我看见暴躁易怒的你,让我再次听见你不怕死的挑衅。
挨在床边舒展长腿,挑逗地说:有胆子你就上,看我一脚踢你下去。
唇上感觉的肌肤还是那麽细腻,数不尽的吓人伤口根本无损你的完美。
“是我逼的,我把你给逼疯了。”许掠涛终於忍不住,搂著非欢嚎啕大哭。
如果那个甜美的日子里,我将你带到街上玩。
如果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答应陪你去看电影。
如果我不曾微笑著指著烟灰缸做出那个让我每个日夜都在後悔的比喻…………
我们应该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
你应该每晚睡在我的身边,让我望著你甜甜睡去。
你应该在我身边受著最妥善的保护,让所有人看见你倔强骄傲的光辉,而不是作为时刻生命受到威胁的卧底,潜伏在黑暗之中。
许掠涛的悔恨,说出来已经太晚。
“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你有资格站在我身边,随时跟随我到任何地方。你根本不需要依靠对付洛弗司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你不需要这麽做。”
女人是火机,男人就是烟灰缸。
再差的火机,都会有人将它带出门。
再好的烟灰缸,又有谁肯带著出门?
激情过後,许掠涛曾经这样对非欢说过。
谁会把一个烟灰缸带在身上?
他还记得非欢当时狂怒的样子,抓起一个烟灰缸向他狠狠砸来。
他戏谑地笑著,避了过去。
烟灰缸砸在身後的墙上,碎成一地。
他以为非欢很快又会恢复常态,再次热情地欢迎他,却不知道,非欢的骄傲和自尊,已经随著那烟灰缸碎成无数片。
如果当日的烟灰缸砸在头上,是否可以改变今日这可悲的命运?
是否可以让非欢不受这许多的苦?
许掠涛已经哭不出来了,他呆呆望著非欢,一脸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