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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众人散去。我看着我娘和我爹亲密无间,并肩回房,只觉得心中有一处,变得分外柔软。我已不会再问我娘,那么多年,是否值得。这世上很多事,不是值得二字就能说得清的。
庆之连夜离开了圣岛,他如今监国,身负重任。他身着男装的时候,谈笑自如。他再次换上太女常服,也不再尴尬。他恢复了当日温暖高贵的神情,无论男装还是女装。他温和的对我和阮雨道,“蕖之,雨弟,有你们来陪父皇,我真是欣慰。”
我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庆之,这么多年,谢谢你照顾爹。”
阮雨道,“至亲不言谢,你们两人既是亲如兄妹,何需这么客气。”庆之点头,“雨弟说的对。如今只盼着父皇能早日痊愈。”
我颔首,领着他两念了遍《药师如来本愿功德经》。
和阮雨回到眷叔安排的房内,他宽慰我,“箫能,你爹一定会好起来,不要担心。”我凝视着他,“生死有命,活一日,惜福一日,已是很好。”他用力抱紧我,“我很珍惜。”我反抱住他,不再说话。
而后几日,其乐融融。只是我爹每天都会咳血。眷叔私下告诉我们,我爹的病请天下第一名医薛暀看过,如今药石已是无济。我娘闻言,生生喷出一口腥甜。那醒目的红,刺痛了我的眼,刺痛了我的心。我娘看着我泛红的双眼,连忙道,“能儿,不要担心,娘只是一时心急。”我强颜,“娘,您也不要担心,爹吉人自有天相。”
我爹待我极好,仿佛要弥补曾经的缺憾。他总是有意无意将我和庆之相提并论。有一日,他将我单独唤去,嘱咐,“能儿,爹希望,你能照顾庆之的一生。”
我不想让他难过,也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意,遂回道,“爹,庆之是我的兄长。我会照顾他的。”
我爹道,“当日我一己之私,不愿亲生的孩子面对未知的波澜,却让庆之背负起若大的责任。大丰国现今日渐稳定,爹希望你能给庆之一些幸福。能儿,别说你不懂。”
我看了看湛蓝纯净的天空,回道,“爹,娘这一生,只爱您一个,您觉得幸福吗?我想给阮雨的,便是这样的幸福。庆之,也会有属于他自己独一无二的幸福。爹,您不要替我们操心。”
我爹不悦,“能儿,庆之的身份,你让他如何去找他人怜惜。他背负你应尽之责,你给他一些男人应有的幸福,理所应当。”
我正视我爹,“爹,庆之不需要别人的怜惜。”
我爹道,“这些年,木言时常和他说你的事。上次庆之从大逆回来后,爹能看得出,他喜欢你。”
我道那只是木言师傅的错配,庆之不是轻易会动心的人。我爹还想再与我商讨,我娘领着庆之阮雨走了进来。
庆之道,“父皇,昨夜收到消息,大胭攻破雁南关。”
我惊问,“怎么会?”
庆之凝视着我,“蕖之,此事千真万确。雁南关守将一周前暴毙,大胭火攻雁南关数日,战况惨烈。据悉,大逆国三皇女已率亲部前往雁南关收复失地。”
刘谨死了?雁南关失守?三皇女统兵?这一连串的意外,让我陷入深思。我娘见状,将我单独叫至一处,与我研商。我决定明日回大逆,我娘不舍,但也选择了支持。
从房中出来,我去找阮雨。在山顶方寻到他。他神色有些恍惚,我心中奇怪,还没发问,他已开了口。
“箫能,你爹让我替你纳了福音。你爹还说,希望你能和庆之有个子嗣,将来继承大丰。”
我连忙道,“雨儿,这只是我爹的想法,我不会娶他们,你不要误会。”
阮雨的声音很平静,只是仔细一听,能听出他费了多大的力气去掩饰他的情绪。他看向远方,我从侧面看去,他的眼神,有些飘渺。
“箫能,我有时不明白,为什么两颗心不可以安安静静相守。有时不明白,为何这个女尊的世界,不能要一颗纯粹的女人心。你爹说我自私,说我只顾自己的幸福,看不到别人的付出。箫能,要一份专一的感情,就是自私吗?我给了你全部的真心,要你的一心一意,算强人所难吗?你爹说他离开的这么多年,一直希望你娘能有其他男人陪伴。他说他知道不久后会辞世,已经安排了眷叔将来陪伴你娘。他说这才是真正的爱。他说的这些,我做不到。我不过是希望生同寝,死同穴。箫能……”
我没有再让他用这种平淡出奇的声音继续说下去,我用力拥住他,“雨儿,我和你想的一样。每个人对感情的想法不同,你不要怪我爹。我这一生,能和你相守,已是上天最大的眷顾。我只会和你在一起,其他的人,我会替他们找到更好的归宿。”
他将头埋在我的颈间,沉默不语。
“明日我们就回大逆,回去我们就成亲。大逆和大胭已经交战,以后会是什么世道,谁也难料。只要我们坚持我们的感情,没人能改变我们的幸福。”我续道。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将我抱的更紧。
我爹没再和我提娶亲的事,临近分别,他只嘱咐我凡事三思,莫陷迷局。别忘了大丰也是我的家。我自应下。我爹又道,这么多年,为了保护我和我娘,他在顺安城也有一些部署,真遇急难,可以调遣,符令在福婶那里。我爹这么为我们着想,我心中激动,想了想,也只道,“爹,您要保重身体。能儿这么多年没能尽孝,还让爹牵挂,能儿真的惭愧。待能儿将答应大逆女帝的事完成,就回大丰陪您。”
我爹笑了笑,“好,爹等你回来。”他笑得那样安详,我却几欲落泪。
和众人分别,我和阮雨踏上回程。临别,庆之道,“蕖之,别忘了,这里也是你的家。事情妥当,早些回来看父皇。”
我道,“我会的。庆之,你保重,替我照顾母父。”
庆之郑重应下。我们骑马走了很远,回首,他依旧立在那里,直到一切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没更了,懒惰还真有惯性,囧
50
50、回京一日 。。。
沿途回大逆,民众皆在议论大胭人的狠厉不仁。战争历来残酷,阮雨问我对三皇女出征如何看待。我认为她必败无疑,心中觉得逆安帝这样去削弱三皇女的势力,苦了百姓。
回府的时候,福音一脸欣喜。福婶急问我我爹的病情,我据实告之。福音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安慰我,“小姐,如今尚书大人能够陪在你爹爹身边,他一定很幸福。”福音的话总是很简单,却很真切。我笑了笑,“是的,如今母父相伴,最好的事,莫过于此。”福音憨憨的笑道,“小姐可算回来了,我新近学了煲当归羊脊骨汤,你和阮雨公子喝着都很合适。”
我舒展了一下久骑的筋骨,直道,“赶紧的,阿音。好汤好茶备上。”福音抿着嘴乐道,“知道了,很快的。小姐先沐浴吧,一会就好。”领着阮雨去沐浴,他咬着红唇,半天低道,“箫能,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学学煲汤?”
我轻咳一声,“你学也成,不学也成。”
阮雨沉默了一会,扬眉一笑,“要不我们一起学?”
我试了试水温,让他赶紧沐浴。他瞟了我一眼,嘟囔,“到底学不学?”我赶紧道,“不就是去学厨吗,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陪你。”
他笑得分外灿烂,“本就是舞刀弄油的事。”我替他解开头发,细细用水清洗,“等将来太女顺利登基,我完成了答应女帝的事。想做什么,我们就去做什么。”
他凝视着我,“箫能,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和你在一起。”他的话让我无比喜悦,他海藻般的黑发在我的指间滑过,我忍不住喃喃,“青丝红颜,契阔千年。”他凝视我,眼波流转处华光闪动,良久,我听到他一句轻嗔,“痴人。”
◇
◇
回京面圣,逆安帝问我,“家人可好?”我答“尚可”。她称我回来的及时,让我勤练武功,不久当会赴边抗敌,我诺。
去看了太女逆娴,她有些消沉。我问她,“殿下,您的身体还未痊愈吗?”逆娴研着一方墨,垂着眼睑,“本宫早已痊愈。”
我直言,“殿下,那您为何没有请命去雁南关?”
她沉声:“箫侍郎,你当知这是母皇的安排。三皇妹自动请缨。原本,我也不愿与她们争什么。”
见太女兴致不高,我闲谈了几句,就告了退。出得宫门,我忍不住担忧。箭在弦上而不发,骑虎难下亦无谓,太女如今这番模样,这种境地,逆安帝让我扶持她,还真是为难我。接触太女越久,我越发觉得她不是淡泊,反倒是灰了心。我心中虽然纳闷她会是这等心境的原因,但也不愿探究。
刘谨死了,雁南关失守,想来赤朱必很难过。听闻此番他也是自动请缨去雁南关,但女帝未答应他的请求。出了太女的宫殿,已快到用晚膳的时间。想了想,我去了赤朱的府上。一份清粥,两碟小菜。我见到赤朱的时候,他正用膳。想起他以前在雁南关和我烤野羊,大块吃肉,大杯喝酒的样子,我不禁叹人事多变。赤朱依旧黑瘦,但精神并不颓废。他见我来了,不禁欣喜,“蕖之,你终于回来了。”
我笑道,“阿朱,你吃的好清淡。我方才还在想我们以前曾大块吃肉,大杯喝酒。”
赤朱眼眸一暗,“是啊,那是在雁南关的时候,潇洒无拘。近来我忧心雁南关,胃口不济,所以清淡些。蕖之,你用膳了吗?”
我摇头。赤朱盛了一碗小米粥递给我,“尝尝,蕖之,雁南关的主食也是小米。”
我接过粥,喝了一口,道,“阿朱,雁南关一定会收复。你不要太过忧心。”
赤朱看着我,眼神明亮,“蕖之,那是我的故土。你觉得靠三皇女,可能吗?”
我不避讳,直道不能。赤朱眼中有些悲愤,“蕖之,你也知道不能。可这天下一局棋,雁南关就成了弃子。我心中怎不悲痛?”
我只好劝道,“阿朱,这只是暂时的事。”
赤朱道,“若是可能,我情愿是在那关城,洒尽热血。”
赤朱的话听的我无话可说,当日千里赴京,有女帝的调遣,也有对我的期盼。如今,他该是意冷心灰。我不是他的良人,这政局也让人不那么从容。然而身为知己,我还是回道,“阿朱,不管你怎么看,我庆幸覆巢之下,你未在那雁南关。人在,一切尚存。”
赤朱叹道,“蕖之,你说的有道理。那么多将士的血债,还等着我去讨回。再多任性的话,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陪着赤朱喝完粥,吃完小菜。聊了很多,都是政事。临别告辞的时候,我想了想,还是将要娶阮雨的事告诉他。赤朱听了,也看不出神色,他道了句“恭喜,蕖之,你的执着,终于有了回报。”我想起当日曾和他说过的话,“阿朱,我虽然辜负了你的心,但始终会是你的知己。”
他笑了笑,“不能比翼,能够对饮,也还不错。”我不再劝他再觅良人,国事当前,他没有那份心,我呢,也要安顿好我的亲人爱人,赶赴征程。人生不是生来享受,我如今只希望风雨过后,可以回归我平淡的幸福。
◇
◇
我踏着月光回到府上,福音不在门口。福婶却守在一旁,见到我,急忙道,“主子,四皇子来了。”逆拥来的这么光明正大,我倒是没想到。我还在奇怪,福婶又道,“阮雨公子也回来了。两个人现在在喝茶。”
白日沐浴完,用了膳。我去了宫里,阮雨回了京郊无情宫。这辰光阮雨是该回来了,想着他和逆拥第一次正面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