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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贞听了,冷笑道:“看来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岚娘,你就让我们聊一聊,这事跟你没关系。”
魏宜岚被她们弄的莫名其妙,强行被劝出去了之后,在外面喊了一嗓子:“十二娘,若贞娘欺负你,你就大声喊我!”
这句话喊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对面的摘星楼,雕花窗被人推开,好奇的向捞月轩看来。
轩内,十二娘在贞娘对面坐下,微笑着说:“你也不用说那些难听的话气我,我今日来之前就想到了你为什么要见我,我们不如开门见山,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和口水。”
萧瑾贞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就识相一点,别阻碍义阳公主的姻缘,离姚元崇远一点!”
十二娘笑了起来,笑的直不起腰,萧瑾贞被她笑的发憷,问道:“你笑什么笑,该不会是疯了吧!”
十二娘直言不讳的说道:“我笑你好幼稚!”
“你!”萧瑾贞气的面色通红。
十二娘淡然说道:“我有三问,一问二圣,可有明确赐婚?二问义阳公主,她与崇郎可有两情相悦、结下私盟?三问贞娘你,此事与你何干?你有什么立场来命令我?”
不待她反驳,十二娘继续说道:“二圣从未下过赐婚的旨意,义阳公主不过是听了一些没有根据的流言就芳心自许,就我所知,姚元崇似乎对她并无情谊。如此这般,怎能说是我阻碍了义阳公主的姻缘?若这姻缘是天定皇赐的,我一弱女子,又如何挡得住?贞娘你怕是找错人了!要么找二圣赐婚,要么找姚家求婚,找我作甚?”
萧瑾贞常听魏宜岚和房玉馨说十二娘是个好性儿没脾气的,只当她好欺负,如今一见,这架势就把她惊到了。
冷静了半天,萧瑾贞才问出一句:“如此看来,你是打算跟义阳公主争抢到底了?”
十二娘听了只觉得可笑,起身说了句:“就此一事,我从来没抢过,也不用我去抢。义阳公主当局者迷看不清,你也看不懂吗?症结根本不是我,纵使没有我,义阳公主也出不了阁!”
萧瑾贞面若死灰,气势完全被十二娘反压。她心中明白,十二娘说的句句在理,只是她跟义阳公主避难从易,不想去忤逆皇后,只好欺骗自己,是因为十二娘从中作梗,所以姚元崇不愿意娶义阳公主。
如今事实被十二娘强行剥露在眼前,萧瑾贞什么也说不出了。
该说的都说了,十二娘转身离开捞月轩,对在外面池边拔草泄愤的魏宜岚说:“岚娘,我们聊完了。”
魏宜岚急切的问道:“你们都说了些什么?究竟怎么了?”
十二娘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她对我有些误解。”
魏宜岚愧疚的说:“我没想到事情是这样,拖了你来挨骂,哎,我真不该。”
“没什么,有些事早晚要说清楚的。”十二娘宽慰道,“要不你进去看看她吧,她现在的心情可能很不好。”
“那你呢?”魏宜岚问道。
十二娘说:“我自己先回去吧,你不用担心我。”
魏宜岚点点头,转身进了捞月轩。十二娘准备往外走,不远处的摘星楼上,有人含着笑意喊道:“十二娘,可有空上来一叙?”
【猜猜是谁在喊十二娘?】
第一百三十七章关心
十二娘闻声望去,李思训从斜上方的雕花窗后探出头来,笑吟吟的看着她。
“景郎,好巧,在这里碰到你。”十二娘有些惊讶。
许锦记掌柜岳小楼从李思训的背后露出脸来,微笑着说道:“这位姑娘和阿景是认识的?小楼怠慢了,姑娘快请上来坐吧。”
盛情难却,十二娘寻阶走上摘星楼,只见楼内如同私人住所一般,布置的周到精致,床榻、桌几、躺椅、书案一应俱全。
岳小楼热情的把十二娘迎进来,与李思训一起坐在窗前的红木雕花桌旁品茗交谈。
午后的暖阳和煦而明亮,十分安逸,李思训的表情也如此。
他彬彬有礼的笑问十二娘:“方才有位姑娘在下面喊叫,似是听到你在受欺负。十二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私人爱恨情仇的问题,十二娘自然不会再对外人说,笑着讲:“岚娘小题大做了,她与我闹着玩呢,景郎多虑了。”
可她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说话声,魏宜岚咋咋呼呼的声音传了上来:“这与十二娘有什么关系?他们早就认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总不能因为那莫须有的事,不许他们做朋友啊!贞娘,是你不讲道理。”
楼上三人都朝下看去,十二娘微微觉得有点尴尬。
萧瑾贞在下面的小路上与魏宜岚争辩道:“我不管,义阳公主因为她,哭了好几场了,我答应了帮她出这口气的。”
魏宜岚急切的拉住萧瑾贞,站在了木芙蓉花下,说:“你、你真是……罢了,不跟你讲。反正我就一句话,你如果再欺负十二娘,我就不理你了!”
两人闹翻了……魏宜岚跺脚而走,萧瑾贞气的探手扯了一朵木芙蓉,在手中扯烂。
摘星楼上的三人都听到了这番话,岳小楼和李思训虽不知道事情的全部,却也听清了几分。
十二娘尴尬的说:“真没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好了。”
李思训笑了一下,对岳小楼说:“小楼,你下去送送客人吧。我这里不用你招呼。”
“好。”岳小楼冲李思训眨了眨眼睛,若有深意一般。
十二娘忐忑的端起香茗喝了两口,看到李思训手边放着书。就问道:“景郎是专程到这里看书的?”
这么难得预定的包间,不用来宴请朋友,竟然是独自看书,如此想来,真是够奢侈的。
李思训说道:“我母亲与许锦记的东家有几分交情。自我来长安之后,多受他们照拂,我与小楼又是从小相识的,所以闲暇无事便过来坐坐。”
原来如此。
十二娘扫了一眼他手中的书,《孙武兵法》,惊讶道:“景郎看的是兵书?”
李思训把手中的书往十二娘这边放近了一些。说:“嗯,这部兵书博大精深,我常带在身边看。每次读都会有不同的领悟,是本非常好的书。”
李思训祖父、父亲都是武将,他必然从小受到军事教育的熏陶。十二娘看到他一向文质彬彬的模样,两人之间又因书画结缘,倒忘了他以后也是以战功闻名于世的大将军啊!
想着李思训未来可能有的成就。十二娘看向他的眼神就带着几丝赞赏,能文能武。便是这种人才了吧!
李思训微微觉得有些异样,开口问道:“十二娘平时喜欢读些什么书?”
“我喜欢看游记,觉得在书里就能走遍山河大川,长不少见识。”十二娘说道。
李思训点头道:“多见识一些东西,的确有好处。我的山水画常领悟不到山水的精髓,便是因为见的不够多,未能身临其境的去感受,我以后也该多走走看看才对。”
两人愉快的谈论着,岳小楼不多时就回来,说:“贞娘已经走了。”
十二娘看看天色,说:“我也该走了,待会儿还有点事要办。”
李思训不便留她,说:“即是还有事,我就不留你了,我送你出去吧。”
十二娘推辞道:“我们见过好几次面,景郎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哪里需要你送我,我自己出去就是了。”
李思训不勉强,在原地站着,含笑说:“好吧,我就不远送了。”
目送十二娘离开,李思训和岳小楼重新坐下,问道:“可知是什么事?”
岳小楼点头道:“问到了,是因为姚懿都督的儿子姚元崇,义阳公主对他有意,可姚元崇却与十二娘情投意合,义阳公主为此伤心,萧瑾贞便替她出头,来敲打十二娘。”
李思训微微皱眉说:“竟然是这样。”似是有些失望。
思忖片刻,李思训又说:“我看那个萧瑾贞性子不好,你帮着照看几分,别让十二娘真的被她欺负去了。”
岳小楼笑道:“阿景放心,我早就明白你的意思,方才送贞娘走时,就跟她说过了。她有把柄在我手中,我的话,她总得顾忌几分。”
李思训点点头,手指在桌面上缓慢的敲击起来。岳小楼知道这是他思考事情的这个习惯,不声不响的退了下去。
十二娘从许锦记出来,买了两份糕点,一份给小唯递进空间去,一份准备拿去礼泉坊看姚元景。
来到礼泉坊时,姚元景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姚元崇回来,欢喜上前开门,并喊道:“哥哥今天回来的真早!”探出脑袋见是十二娘,惊讶道:“原来是芸姐姐!”
十二娘提着糕点说:“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来看看,这八色的点心盒中可有你爱吃的?”
两人在客厅里坐下,拆开点心盒之后,姚元景看了一眼,却说:“谢谢姐姐,可我不能拿别人的东西吃。”
十二娘问道:“这是你母亲教的?”
姚元景点头说:“嗯,母亲说不取他人之物。”
“不要紧,姐姐是替你哥哥来照顾你,这糕点就等于是你哥哥专程给你买的,不是别人的东西,你尽管吃。”
姚元景似是有些犹豫,正巧笔洗在庭院里走过,姚元景喊他进来,说:“笔洗,芸姐姐说她给我买的东西就是哥哥给我买的,我真的可以吃吗?”
笔洗笑而恭敬的说:“是的,芸姑娘给您的,您就收下吧。”
笔洗如此说,他才真的信了,笑着说:“太好了,这些糕点真好看,芸姐姐,我想吃豆饴!”
十二娘笑着挑出豆饴给他吃,姚元景一边吃一边与十二娘说起他今天读了哪些书,写了几张大字。十二娘陪着他说话,时不时的帮他解说一下他不懂的地方。
姚元景和姚元崇除了长相有几分相似,其余地方真不像两兄弟,好似家庭教育的方向截然不同。
就姚元崇自己说,他从小在山野间放养长大,上墙爬树,下塘摸鱼,那都是极常见的事。后来稍懂事就跟着父亲在军旅里打滚,正因此,哪怕他后来读再多书,也压不住通身那股不羁的气质。
而姚元景乖顺听话,如世代书香门第中被严格教养的孩子一般,虽不见幼子的宠溺骄纵的恶习,可是约束太过,雕饰痕迹太浓,以至于乖的让十二娘心疼。
十二娘思来想去,估计是因为姚元崇跟着姚都督长大,而姚元景则是跟着母亲长大的缘故。
姚元景一连吃了三块糕点,并强塞了一块糕点让十二娘吃,留下四块说是给哥哥吃。把糕点放好,姚元景就拉着十二娘往房里走,颇为神秘的说:“我给姐姐看个东西!”
十二娘好奇跟进去,见房间的一角堆了一个木盒,里面有木棍、刀具、刨具若干。
“这是什么?”十二娘问道。
姚元景说:“哥哥这些天只要一有空就在做这个东西,说是要送给芸姐姐你的。”
“送给我?”十二娘有些惊喜,有些疑惑,走近拿起半成品的木棍看了看,这长度、这形状,俨然就是一根球杖!
姚元景满脸崇敬的说:“听说姐姐打球非常厉害,可不可以教我?”
十二娘笑着说:“好啊,等你会骑马了,我跟你哥哥一块教你,崇郎的波罗球打的也非常好,最早还是他教我骑马的。”
想到最初学骑马的笨拙样子,十二娘失笑的摇了摇头。
正聊着天,姚元崇回来了,见十二娘拿着还未做好的球杖,颇尴尬的说:“元景怎么带你进来了,我还没做好呢。”
他敲了敲姚元景的头,挥手让他出去了。
见他把元景赶走,十二娘眯眼笑道:“你打算做好之后才告诉我吗?算是惊喜?”
姚元崇见她知道了,索性点头说道:“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