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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荐信,写的好,可得上位者赏识,获得机会。若被人拒绝,则要成为笑话,甚至被上位者看成轻浮自大的表现,从此断了前路。
刘右相身居要职,王勃又是风头无两的新晋才子,十二娘可以想象这个自荐事件在长安的学子界里引起了怎样的反响。
不过王勃的确很急切,他因远游蓬莱浪费了今年春闱的资格,在缺考违纪的前提下,他明年也没有春闱资格,但他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了右相的举荐,他的一片心意,十二娘感受到了,心中颇为感慨。
在房玉馨面前,十二娘只说了一句:“但愿他明年能够高中。”
房玉馨似乎对王勃比较看好,说:“他的学识现在无人不知,况且他天天闭门苦读,明年春闱定然没有问题。”
两人闲聊着,聊起姐妹们的情况,房玉馨作为“已婚”少妇,与少女的圈子就不太一样,她与十二娘首先提起的就是:“你知道吗?若娘有喜,过年前后就要生了!”
“是吗?”十二娘悲从中来,等若娘的女儿上官婉儿出世后不久,上官家就要被抄没了。
房玉馨看她的表情悲戚,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不替若娘高兴吗?”
十二娘遮掩道:“当然高兴,只是想到若娘嫁过去好几年,终于怀上了,太不容易。”
当下的情况就是,女人的要职就是延续香火,成婚后两年没有动静,婆家变会怀疑女人是否有问题。但唐朝女子成婚早,小的十二三岁就嫁了,一般十五六岁必要出嫁,若超过十六,那就成了有问题的老姑娘。让十几岁的小女孩怀孕生子,因发育问题,总会有很多困难。
上官家虽未知礼的大家,但这一点也不能免俗。
房玉馨也点头:“不过也不用担心了,至少现在有了动静,就算生了女孩儿也不怕,来年再生就是了,怕就怕没动静。”
说完,她自己笑了:“哎呀,你还未出阁呢,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第一百六十第八章问候
十二娘与房玉馨说说笑笑已是难得光景,两人都知在宫中不能随心所欲,所以在陶光园中略走了一会儿,房玉馨就说该出宫了。
十二娘送她往外走去,路上不巧遇见韩国夫人武顺。
武顺虽有一双已成人的儿女,但风韵犹存,不见败容,比日益威严的武后更多出几分媚态。
因房玉馨只是沛王侧妃,品阶不及韩国夫人,便与十二娘一起向武顺行礼问安。
武顺今日心情似是不错,对她们颇为和善,笑着说:“沛王妃难得今日有空进宫走走,即是来了,因到我那里去坐坐才是。”
房玉馨从未与她有过来往,听她这样说,倒有几分惊讶和警惕,忙说:“今日来的匆忙,不能在宫中久留,我下次进宫再来拜望韩国夫人。”
武顺倒未生气,只是问道:“你和沛王一同来洛阳陪驾,在别院中可还住得惯?”
房玉馨依礼答了,又回答了武顺的许多日常问题。好不容易拜别武顺,房玉馨心惊的与十二娘说:“韩国夫人这是怎么了,怎的对沛王突然这样关心,该不会是有什么恶意吧?”
十二娘心中比房玉馨更为惊涛骇浪,她曾听过野史,说沛王李贤不是武后的亲子,而是武顺与李治的私生子!因武后不愿给武顺名分,所以把她的儿子养在自己名下,更传言说李贤最后便是因此而死!
原本十二娘只把这野史传闻当笑话来看,但今日见武顺这样关心沛王,她不由得就遐想起来!
在房玉馨面前,十二娘自不敢提别的,只安慰道:“韩国夫人是沛王的姨母,关心也是正常,你别多想了。难得她不似贺兰敏月那般针对我们。应当高兴才是。”
房玉馨想想也是,遂辞别离宫。
回到宣政殿,武后问道:“沛王妃走了?”
十二娘答道:“是,奴婢刚刚把她送出宫。”
武后微微点头,说:“我早先担心沛王妃与贤儿岁数相差过大,怕他们不能产生感情,但见沛王妃恭谦贤淑,与贤儿鹣鲽情深,可见我是多虑了。你与沛王妃是同窗好友,或可在旁指点一二。两个孩子都大了,也不能总像过家家一般,要早些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
十二娘带着惊讶应了一声。
从武后的态度看。她希望沛王早日有后,那么野史传闻应该是假的。十二娘松了口气。
关于制作幢幡的事,十二娘已把绣图画成,交给七娘动手绣制,去白马寺便去的少了。但十二娘在八月十五那天忽然接到武后的派遣。要她去白马寺一趟,取方丈大师开过光的玉佛回宫。
十二娘领命而去,她在白马寺除了迎玉佛之外,还见到了姚元崇。
十二娘对他伸出手说道:“快拿来吧。”
姚元崇万分惊讶的说:“咦?你怎么知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十二娘摇头道:“我以为你来白马寺是有东西要呈给皇后娘娘。”
姚元崇失笑道:“我今日可不是为了皇后娘娘而来,我是来见你,有东西要送给你的!”说着。就从怀里取出一沓信件,说:“这是长安的朋友们给你写的信,今日中秋佳节。你在宫中估计,我也未能陪你,且看着这些信慰藉一番吧。”
十二娘握着这沓厚厚的信,粗略的翻了一下,有元娘、六娘、十一娘、曹映嘉及王勃给她的信。她心中暖暖的,问道:“大家怎么会写信给我。又怎么会到你手上?”
姚元崇微笑道:“是我写信告诉他们,说我可以帮忙传信给你,问他们可有话跟你说,大家很快就把信都寄来了。我原打算托人偷偷送进宫的,但今日一早就听说你要来白马寺,便匆匆来了。”
十二娘对姚元崇这种曲线关怀的方式很感动,他不仅自己关心爱护十二娘,同时知道十二娘是重感情之人,希望更多的人都来爱护十二娘。
十二娘笑着不知说什么好,反倒嗔怪道:“你还真是不得了了,宫中的一举一动,你怎都知道?我今日突然被派出宫都有人告诉你,你还有什么不知道呀?”
姚元崇伸出食指在嘴边,做出噤声状,低声说:“只因黄德胜主管内仆府,宫中车马都归他调派,所以你出宫的事我才会知道,旁的想知道可难了。”
十二娘不是真的要追究询问他,不过是这样一嗔,转而叮嘱道:“我的这些小事,你无需劳烦黄总管,免得露了马脚,招了灾祸。”[WWW。WrsHU。COM]
姚元崇带着十二娘在白马寺的树林里漫步,说:“皇后娘娘现在需要我,也知道我与黄德胜的联系,所以这些,你不用担心。”
“啊?她知道?”十二娘惊讶了。
姚元崇解释道:“黄德胜早年是我父亲手下的一名斥候,被敌军捉住后受了虐待,后来敌军溃败,把他救回来时,已不是完整的男人了。我父亲劝他活下去,并把他送进宫为皇后做事,所以皇后从始至终都是知道的。”
十二娘从他的话中读出了更多的消息,原来姚懿都督在世时,就跟武后有关联,不然他的残兵进宫后怎么能被皇后重用?看来姚元崇是“子承父业”继续了姚家跟武后之家的关系。
十二娘不想挖掘这其中的隐秘,她怕她知道的越多,越把姚元崇至于危险之境,便转开话题问道:“今日中秋节,你家里准备怎么过?”
姚元崇说:“母亲一早起来就在做胡饼,等到晚上一起祭拜了父亲,再与母亲和弟弟一起赏月吃饼。”
“这就是一家人呐,多好。”十二娘说道。
姚元崇有些苦笑,因为他们母子是被家族赶出来的不祥之人,在以家族为重的古代,他们母子并算不得一个家。
可在十二娘的眼中,他母亲,他弟弟和姚元崇,他们三人就是一个家。那些无情的同父异母兄弟,并没那么重要。
姚元崇看了看渐渐高升的太阳,说:“这尊玉佛可能是宫中中秋宴上要用的东西,你早些回宫吧,免得误了正事。”
十二娘与他挥别,在回宫的路上,看起朋友、姐妹们给她写的信。
高家三姐妹的信中都问十二娘在宫中过的好不好,同时说了些家中的境况。好消息是,元大郎调到了雍州折冲府,成了一名有军阶的城防军官,而且六娘又怀上了;崔敦礼以家族庇荫入伍,成了内府的勋卫。不好的消息是,十一娘在崔家与崔夫人处的不好,这半年多时间,哭着跑去元娘那里一次,去六娘那里一次,后来因两位姐姐严厉批评,她便往魏宜岚那里跑,落了个婆家、娘家两不帮的尴尬境地。
元娘希望十二娘能给十一娘写信劝一劝,十二娘叹着气收起高家的信,继续看其他人的来信。
王勃信中只有一首诗歌:“落花落,落花纷漠漠。绿叶青跗映丹萼,与君裴回上金合。影拂妆阶玳瑁筵,香飘舞馆茱萸幕。落花飞,撩乱入中帷。落花春正满,春人归不归。落花度,氛氲绕高树。落花春已繁,春人春不顾。绮合青台静且闲,罗袂红巾复往还。盛年不再得,高枝难重攀。试复旦游落花里,暮宿落花间。与君落花院,台上起双鬟。”
十二娘捧着信,喃喃念道:“落花春正满,春人归不归。落花春已繁,春人春不顾……”
王勃虽未直言,但他这是盼着十二娘出宫啊。
关于他向刘右相进言之事,王勃只字未提,更别说他正在勤奋准备春闱之事,他都避而不谈,却只把自己心中所愿以这样委婉的形式告诉十二娘。
余下曹映嘉的信,十二娘端视良久,终是没有拆开。她不知自己是缺乏勇气还是想要逃避,她宁愿不看内容,只把此信当做曹映嘉对她的中秋祝福而收下,写的什么,倒不重要了。
宫中的中秋晚宴将在集仙殿举行,在洛阳的皇亲都参加。
十二娘领着司赞司的女官在晚宴上奉上玉佛像,替皇后送给皇上,以祈佛祖保佑皇上身体安康,国泰民安。
参加宴会的众人各有送礼,远在长安的太子也送来贺礼,众人关心的是太子送的那棵石上松,可十二娘关心的是,带队送贺礼的那人是李思训。
李思训作为太子的代表人,同时本身也是皇亲,所以皇上赐了席位,让他一同赴宴。而十二娘呈上礼物之后,便退了下去。
十二娘与其他女官一起在侧殿里吃晚宴,李思训不知用了什么借口离席,在侧殿门口转来转去。
十二娘一开始只装作没看见,可李思训时不时咳嗽,引得女官们频频观看,并议论起来:“呀,这位郎君好生英俊,姐姐们可知他是谁?”
有些去过东宫的女官知道李思训,便介绍起来,众人一听他本身是李氏宗族,出身显贵,更是激动,议论声恨不得直接传进李思训耳中了。
十二娘知道李思训是来找自己的,怕事态变的不可控,就从另一个门口溜了出去,李思训见她动身,便下了阶梯,绕到殿后追了上去。
第一百六九十九章用心
明月高悬,满月的清辉照不亮集仙殿后的阴影,十二娘便站在暗处等着李思训。
高高的宫阙雕花窗中投射出斑驳的灯光,喧嚣的筵席声隐约传出来,恰好遮盖住两人的谈话声。
“景郎找我有事?”十二娘询问着。
李思训点头,又摇头,说:“也不是有什么特定的事要找你,只是方才在殿中,一直被贺兰敏之盯着,浑身不舒坦,加之很久没有看到你,所以来找你说说话。”
他这话说的似是而非,可十二娘知道,他一定是听说了贺兰敏之与她之间的冲突之事了。
但十二娘偏不顺着他的话讲,反倒说:“现在虽然在洛阳宫,不比大明宫那样森严,但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