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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只是有些头晕,现在已经好了。”我挤出牵强的笑回答,边说边管不住自己地往徐海站的地方望。但因为他被挡在几个阿哥身后,总是看不太清楚。
这几个皇子个个人精一般,见我如此,胤禛先自笑道:“瑶妹妹还没见过亮工吧!我来替你们引见引见。”说着把身子一侧,指着徐海道,“这是我府里的旧人年羹尧,字亮工,前两年中了进士,如今授职翰林院检讨。”接着又道,“亮工,还不快过来给瑶华格格请安。”
年羹尧急忙紧走几步,趋前行礼道:“奴才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
我一听胤禛的介绍,心里松懈了几分,想来这人只是长得像徐海,因为他是年羹尧,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可又多了几分吃惊,没想到这个年羹尧会像我的初恋,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心里这么想着,对他就更是留心。
清史记载,年羹尧虽然能征善战,却是进士出身,不似一般粗鲁武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举手投足都充满儒雅气质,近看更是像徐海多了几分。
一时间,我只顾望着他发呆,根本没听见他给我请安的话。
“瑶妹妹,你怎么了?”胤礻我轻推我,我马上一震地惊醒过来,心里大骂自己糊涂。被这些成精的阿哥看着,怎么可以如此失态?神志立刻清明,我不冷不淡地对年羹尧点头道:“起来吧!”
年羹尧边道谢边站直身子,看我的目光中多了些探究,显然是对我刚才失礼的举动很是不解。没想到却让我把他和徐海的区别看了个清楚,那就是两人的眼神不同。
徐海的眼神如他形于外的气质——温文、书卷气,有时甚至像个书呆子,而年羹尧的眼睛却让人如雾里看花,好像总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有一种近似幽灵和黑夜的味道。
我冷淡地别开眼,转头对以胤礽为首的几位皇子笑着福身道:“几位爷,瑶华不太舒服,先失陪了。”
“既然不舒服,瑶妹妹就先去休息吧!”太子胤礽脸色阴沉地道,自从索额图风波后,他平日的张狂收敛了些,对我也不像从前那么恶劣,可现在他的脸色却很不好看。
我没心情探究他为什么不高兴,只想再回偏厅坐坐。此时,我最需要的是冷静思考。转身时,看到胤禛的眼中流动着诡异的光华,我心中一紧,可不要被他看出什么。于是,更加抬头挺胸,如胜利女神般迈着骄傲的步子向回走去。
回到偏厅后,我迷糊地坐下,感觉刚才的一切好像场梦。宴会开始,我任喜福带着入席,看戏,谈笑,心思却有七分飞到那段令我神伤的恋情上。一场生日宴下来,我面上毫无异常,同每个参加生日宴的人做同样的事,但直到坐上回宫的马车,我才如梦初醒,再想刚才胤禟生日上都做过什么,已完全记不清了。
生日宴后一连几天,我都懒洋洋的,什么事也提不起兴趣。心里虽想着不过是见了个相似的人,不要在意,可又总在不经意间想起和徐海相处的点点滴滴。
有花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第三章 生日(3)
这日我正自发呆,胤礻我一头冲进绛雪轩,扯着我的胳膊向外拖道:“瑶妹妹,你若心里有九哥,咱们现在去找皇阿玛,让他给你们赐婚。”
“十阿哥,你胡说什么!快放手!”我大惊挣扎,却扭不过他,没两下就被拖到门外。我气急败坏地呵斥他放开,一只手拽住门前的柱子,死活不肯再走。
胤礻我两手齐上,抓住我的胳膊,边拖边喊:“我哪有胡说?我是见不得你们唧唧歪歪,一副小儿女样,喜欢就喜欢,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尤其这次和皇阿玛出巡,九哥一路魂不守舍,我听说是你在出巡前,死抱着他不撒手,难道不是舍不得他?九哥喜欢你的事宫里尽人皆知,也就我这愣头青还要等出巡时经别人提醒才看得出。现在既然让我知道了,就不能再看你们天天长吁短叹,真是急死我了。”
我抱着柱子听他说话,头都大了一圈,这样的误会如何解释?难道非要明说自己不喜欢胤禟,可是想到他那双满含期待、渴望的眼,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有时想想,我会觉得对不起胤禟,如果我没有占据这身体,他和原来的瑶华应是一对璧人,可偏偏我来到这个时代……
突然,一个声音插入:“十弟,你们这是唱的哪出?”我扭头看到胤禩含笑的脸,才发现自己此时整个身体都贴到柱子上,胤礻我在旁紧拽着我的一只胳膊,就像拔萝卜似的。
我脸红着使劲挣扎,胤礻我这个呆瓜却玩上了瘾般不肯撒手。纠缠中,胤禩依旧笑得从容:“十弟,我刚从皇阿玛那来,你今天不是递了牌子要觐见吗?再不去,可就晚了。”
我感激涕零地望向他,他安抚地冲我笑笑。胤礻我终于停止拉扯,望望我又看看胤禩,热切的表情渐渐变冷,哼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说罢甩开我,拂袖而去。
我愕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他明白了什么?不会以为……我把目光转向胤禩,他却对我耸耸肩,做出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我彻底无力了。就算误会,也得给我个伸冤的机会吧!
一时间,院里寂静无声,只剩我和胤禩大眼瞪小眼。
“我听到了十弟的话,而且我见过一次胤禟的侍妾。”胤禩天外飞来一笔。我奇怪地盯着他,怎么突然提到胤禟的老婆?
胤禩很久没再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我,仿佛穿透了一切,在注视着我的心。我本能地低头,不想被那双眼看通看透,脑海中忽然浮现胤禛冰冷无波的黑眸。两双眼同样具有穿透力,同样像是能看进人的心里。但胤禛的目光像刀像剑,被他注视的人,心一定会被刺穿,血流满地;而胤禩的目光却是柔软的,似棉似纱,他看人的时候仿佛并不是简单地看你,而是在温柔呵护你的心,治疗你心中的伤口。
明明有着同一个父亲,但两个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最后胤禛能当上九五之尊,而胤禩只能悲惨地走完一生的原因,我感叹着。
“她很像你。”胤禩打断我的神游,我迷惑地望着他,一瞬间根本弄不明白他说了什么,谁像我?
他无奈地摇头,叹道:“又走神?怎么每次见你总是这么容易走神?你那古怪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低下头,不太敢反驳他的话,毕竟是我有错在先,但心里还是不服气,什么叫古怪的脑袋,我很怪吗?再说走神也不能怪我,谁让你们个个结局悲惨,和你们在一起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然后心都凉了。
“知道你不服气,但今天我不想与你争论这个问题,咱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他继续叹气,“我的意思是九弟的侍妾和你很像,脸形像,眼形形像。”
“像我又怎么样?八贝勒是先入为主,也许九阿哥还认为我像她呢!”我淡淡地道,不想接续这个话题,今天谈论胤禟已经够多了。
“你是这么认为的?可我认为九弟和我的想法一样。她像你,而绝对不是你像她。”可惜胤禩并不想放过我,“就像老十说的,在这宫里九弟的心思是最清楚明白的一件事,不需要猜、不需要想。可瑶妹妹的心思却是宫里最难测的,即使猜、即使想,也不会有几个人明白。如果我当初没在那个夜晚听你说话,或许我也无法了解你的心思。你说要一夫一妻,对吗?所以九弟不合格,所以他不在你的选择范围。”
我低头慌乱地道:“八贝勒怎么还记得那些胡话,当时我醉了,而且又太小,所以才随便瞎……”
“不,我相信你说的都是心里话。”胤禩摇头打断我,“其实九弟只是年轻,他并没做错什么。因为她太像你,有六分像,可惜毕竟不是你,只要看她的眼睛,就能知道她和你的不同。也许你应该给九弟一个机会,我想在这宫里能得到一片真心是最不容易的事情,而九弟的心一直是最真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被他这样一说,我感觉越发茫然,低头轻叹,“八贝勒,我虽然说过一夫一妻的话,也的确认为夫妻双方应该是对等的,可爱情不是选择题。如果说某人合乎标准就会被选上,而某人因为不符合标准就没有被选上,那就不是爱了。我一直把九阿哥当做我的亲人,从来没想过那方面,从来没想过!”
胤禩静静地望着我,半晌后方长出了口气道:“选择题?真是新鲜的说法,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毕竟不是选择题吗?也许……”他的声音越说越低,终至低不可闻,到最后一句话时我更是完全没有听见,但因心绪大乱,所以也没在意。
忽然院外杯盘落地的清脆声音响起,还伴着喜福的低呼:“九阿哥,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该死!”
我心里咯噔一声,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向院门冲去。门外喜福表情茫然地跪着,地上散落杯盏的碎片,却没有胤禟的身影。
“九阿哥在哪里?”我急促地问地。
听到我的话,喜福略定了定神,解释道:“回格格,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没想到九阿哥会站在院门外,我光顾着看手里的东西,才不小心撞上……”
“他到底在哪儿?”我打断她啰嗦的话,瞪着喜福严厉地追问。
“九阿哥走了。”被我一吓,喜福马上进入正题,接着又犹豫地补充道:“九阿哥的脸色好难看,可怕极了。我……”
走了?脸色难看?难道他听到我和胤禩的谈话?我怔怔地听喜福述说事件的始末,可她的声音却像电视机里可以被人为调节的音效,而此时仿佛有只手正在一点一点地把声音调低,终至静音。
四周陷入可怕的寂静,世界一瞬间失去了颜色,只剩下灰和白。而我只是反复地想着:难道他听见了?难道他听见了?……一遍遍盘旋于我心中。
有花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第三章 生日(4)
在这片黑暗而无声的世界里,一只手轻柔但坚定地搭上我的肩,悠长的叹息在我耳边响起。我僵硬地转头看向伸出手的人——胤禩,他神色复杂地望着我,像是自语又像是对我说地低吟道:“如果不在乎,又为什么这么在意?你到底是残忍,还是善良?”
我为什么在意?我到底是残忍,还是善良?我自问,却找不到答案。莫名地,心中又浮现初恋男友的脸,然后和年羹尧的脸重叠,直到再也分不清谁是谁。
“不要再想了,回去休息吧!”胤禩温柔地低语。我恍惚地任他拉着手,回到房中。被那温暖的手包裹着,我眼中世界的颜色也一点一滴地恢复,声音再度被打开。
树的颜色,房子的颜色,他如剪影般侧脸的颜色;风声,鸟声,我们两人的脚步声……一切渐渐还原。
那样一双能安抚人心的手,让我纷乱的心变得平静。
“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好的。”带我回房后,他对我笑道,“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我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那里已经失去他的温度,心竟变得空荡荡。
一切都混乱了,先是酷似徐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