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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海豚?海豚在东京海岸悠閒地嬉戏??”
“这是梦想啦~~~~~有什麽不好嘛!”
“也就是说在等到我们去有海豚出没的海边之前,就一直不能亲吻吗?在等到海豚游过来之前就一直在海边呆著,等著它的出现,是吗???”
“这……这个……其实我也知道啦!在海边只能见到水母的说……不过退一百步,不,一千步来说,就算把南方之星换成TUBE(注②)或者决明子(注三)也可以忍耐,但是夏天夕阳下的海滩我是一步也不会退让的!”
完了!交往的时间选错了!
暑假前告白的话马上就能去海边;现在还要等半年实在是让人鬱闷。
“冷静下来,森。”
我抓著森的肩膀摆出男子汉的样子。
“其实我从幼儿园起就一直认为,在深冬大雪封山的珠穆朗玛峰上,以刚刚升起的朝阳为背景的初吻才是最理想的!”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不不,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我从很小的时候在儿童影院看过《西藏七年》(注四)和《植村直己物语》(注五)之后就感动得立过誓了。但现在爲了森你,我已经有牺牲自己梦想的觉悟了。”
“可那明明不是亮太的梦想。”
“确实这里既没有喜马拉雅山,也没有珠穆朗玛峰,但是我面前只要有森在,不管哪里都是珠穆朗玛峰的山顶!森你也闭上眼睛,想像现在就是夏天的海岸边,夕阳西沉,海豚们像祝福我们似的跳跃著;你仔细聆听,难道没有听到《真夏的果实》么?”
“唔……”她很不情愿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窗外传来过路小贩“烤~红~薯~”的叫卖声。
“果然不是海边!和南方之星的不一样!”
她用双手推开了我。
“我回去了。”
“等等!森!”
她开始收拾铺在桌子上的教科书和笔记本。
就在这时,我的教科书滑落在了地板上。
“!!”
她睁大了眼睛。
我也不禁“呃”地叫了出来。
掉出来的是从板垣那里买来的琴吹的照片。
夹在英语书里,被我忘记了。
森把照片捡起来,一张一张看著。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森……森……这个其实是……”
“全是七灒哪亍!�
她小声都囔著。
“因……因为板垣强行推销,我万般无奈才买下来的。不,不对,是别人拜托我买的,并不是我自己用的。”
“我知道了。”
“呼,你终於明白了呀。”
“亮太果然还是喜欢著七灒 !�
“哈?!”
森的眼眶里涌出了泪水。
“原来我不过是七灒奶娲贰!�
“你在胡说什麽!”
“亮太是笨蛋!!!!!”
她把照片丢到我的脸上,抓起外套和鞋就跑了出去。可恶,怎么就得出我“果然”还是喜欢著七灒庋慕崧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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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当我走进教室的时候,看到森正和其他女生快乐地聊著天。
那笑容和昨天一模一样。我松了一口气。
昨天的事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啊。
不过和我眼神相对的时候,她的脸色就全变了,皱著眉毛似乎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怎么了?小森?”
“呜……突然想到了弗兰德斯之犬(注六)最后的剧情。”
“什麽呀……突然想到弗兰德斯干嘛?”
对方似乎也很吃惊。
听到她们的对话,我的心被刺痛了。
我……我没必要有负罪感吧。琴吹的事情只是森自己的误解而已,我又没做什麽……
“噢噢!反町,昨天那东西用过了麽?”
板垣毫不顾忌地大声喊道。
“你这白痴——————”
我话音未落,就看到森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好啦好啦小森~”
“帕多拉(注七)好可怜啊!”
“被感动得不轻呀,小森。”
“我懂我懂!动物就会骗人眼泪的啦!”
我灰溜溜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之后,每当我和她对上眼神,或是想靠近她的时候,森的眼泪就啪啪地往下掉,到最后也没能好好说上话。
森这家伙,看来是真以为我和她交往是把她当成琴吹的替代品了。
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因为她的误会和冒失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最后
“一直以来谢谢你了,但是我觉得反町君还是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交往比较合适”
也许会被微笑著送上这么一句也说不定。
我越发担心起来。可又没办法和她好好说话。
在教室里也只能被板垣戏弄或是看著森哭丧的脸,於是午间休息的时候,我乾脆抱著头躲到中庭的草坪去了。
“阿嚏”
我听到了很小的喷嚏声。
虽然我一直认为不可能有人会特地跑到中庭来吃饭,不过面前却有个扎著三条长辫,在大树下面咯吱咯吱摆弄著什麽的女生。
那里有个写著“实现你的愿望”的文艺部可疑邮箱。我以前曾经因为无法向森传达自己的思念而焦急不安地往里面投过一次纸条。
盯著邮箱看的是文艺部的部长,一个自称“文学少女”的女孩。
“这不是反町君么。”
将一份稿纸仔细折叠完毕,慎重地压在胸前之后,天野远子前辈悠閒地冲我笑了起来。
后篇
“喔,就是因为这个被森误会了?”
我一边用手肘支撑在古老木头的桌子上,一边稍稍倾斜著身体,“嗯嗯”地应答著。
该死,我到底在干什么呀。
和不怎么熟悉的天野前辈谈论恋爱烦恼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丢人了。
话说回来,这个屋子里真的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
书架显然无法装下那么多的古老书籍。连地板上都堆得高高的。轻易移动的话好像会有倒塌的危险。
“原来如此。我终於明白了。反町君。”
天野前辈突然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现在你需要的是,拜伦!”
“拜……拜伦?”
险些跌倒的我一边望向她,一边忍不住反问。
那是……是爱伦的亲戚么?
“乔治·戈登·拜伦(GeorgeGordonByron),出生於1788年1月22日,是英国的浪漫主义诗人。从带有厚重历史和传说的古老英国贵族里出生的他,从小就认为有高度的荣誉感和极强的自我意识。
剑桥大学入学以后,他依然忠於自身的欲望,放荡不羈,到处借钱,连上课也几乎都不出席。
最终,他立志成为诗人,并在学校出版了自己的处女诗集。大学毕业后,他陆续寻访了西班牙、地中海、罗马尼亚、葡萄牙、土耳其等国家。就这样,2年后再次回到英国的拜伦成功完成了他的长篇诗集《恰尔德·哈洛尔德游记》。一跃成为时代的宠儿。
那时候的他说出了'某天早上,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我出名了'这样的话。”
虽然我对这种家伙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抱有强烈的疑问。不过却一直没有开口的机会。只好继续聆听著前辈的介绍。
就像之前诉说海涅事蹟那样,“文学少女”口若悬河地讲述著。
“成名的拜伦虽然站在了荣誉的顶点,但随著他婚姻上出现的裂痕,外界对他评价也一落千丈,最终拜伦又变成了社会的弃儿。
於是他再次离开英国。开始新的旅程。
(译注:1815年拜伦结了婚,可是婚后发现他的妻子是一个虚伪、偏见很深的女子,所以婚后一年就离了婚。由於拜伦对英国的政府、教会和御用文人持谴责态度,上层社会就利用这次离婚事件对他大肆攻击。报纸连篇累牘地造谣譭谤,出版了许多咒駡污蔑他的书籍。他们还收买流氓在大庭广众中侮辱拜伦,向他的窗户扔石头,最后连上街也危险了。於是他被迫在1816年4月离开英国,从此再没有回来。)
拜伦在瑞士,意大利等地不断巡游,也不断创作出优秀的作品。最后,他为支援希腊的独立运动而自己组织了援军,并以指挥官的身份亲自奔赴现场,却染上了当地的热病,最终客死他乡。
拜伦的人生简直就像是长篇诗歌一般呀。”
不知道什么时候前辈已经将一本诗集拿在手上,一边翻,一边出神地念著。
“拜伦的诗可都是美味的龙虾啊!痛快地撕开背甲,把露出的纯白虾肉塞满口中。那弹力十足的肉,加上红酒和香草的味道,还有合上牙齿之后如潮水般四溢的香气。这是语言根本无法表达的优雅感觉啊。
看吧,这样的诗歌,很棒哦!”
龙虾这等高级货我可没吃过。和平时吃的炸虾有什么区别啊?
在内心吐著槽的我面前,天野前辈刷刷地翻著诗集,开始朗诵起拜伦的诗歌来。
要是我梦见你爱我,你休怪,
休要迁怒於睡眠;
你的爱只在梦乡存在,
醒来,我空餘泪眼。
睡神!
快封闭我的意志,
让昏倦流布我周身;
愿今宵好梦与昨夜相似;
像仙境一样销魂。(注⑧)???
卜ガムって(注⑨)是什么?
モオフユ梗ㄗ⑹┯质鞘裁矗�
モノウサって(注⑾)…难道是兔子的新品种么?
面对皱著眉头歪著脑袋沉思的我,天野前辈两眼发光地将脸贴了过来。
“怎么样?被彻底陶醉了吧?”
“……哈?”
简直就像是什么地方的咒语嘛,完全不明白。
“在龙虾的头上淋过味曾,配上纯白的肉身,是带有少许苦涩的大人味道啊。拜伦的诗歌所满溢的讽刺和悲哀实在是让女孩子们欲罢不能呀!”
“这个……其实我对味曾也不是很喜欢”
“总之,女孩子都是很喜欢拜伦的”
“这又是怎么统计得来的啊?”
“身为文学少女的我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没有错了。”
天野前辈一挺胸,面对著连吐槽的力气都失去了的我,陶醉地含笑合上了书本。
“好了,反町君,好好拿去参考吧。拜伦虽然是有那么点不良倾向,但还是很靠得住的前辈啊!你要好~~~~好地倾听前辈的忠告,加油吧!”
'不良'这个词现在早就没人说了吧。再说,这种整天说著女人,还到处惹是生非的前辈,谁要听他啊!
写著“拜伦诗集”封面的薄书被硬塞给我的时候,正好响起了第五节课的预备铃,天野前辈挥了挥手,踩著轻快的步子走了出去。
还是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啊……文学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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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果然,一点都不明白。”
晚上,对著打开的拜伦诗集,我抱住了脑袋。
天野前辈口中那潮水般的香气、苦涩的大人味,讽刺和悲哀,在我看来只有极度的惹人厌烦。
这根本是讨厌的味道嘛!
'扫尽困惑,恋情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