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不是她坐在那里弹琴,看上去像极了念昔,他也不会冲动、忘情的将她抱在怀里吧?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他无心的举动,就让她当时像触了电一般,原来少女情怀就是那么奇妙。
当年林黛玉因为听了《牡丹亭》里的曲子,就春心萌动了。
《牡丹亭》里的杜丽娘不过是看到一个青年男子的画像,就魂不守舍,以至于一缕香魂呜呼哀哉,等到见到那个男子后,竟然能够起死回生。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可最让人低吟不已的却是那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或许情生,真的毫无理由。
可是如果一段感情能否走到最后,却不是相爱就可以的。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无奈,有时明明相爱,却只能隔岸相望。
如果在一起只是伤害,即便相爱,又能怎样?
如果他不爱,她不会要他的内疚和补偿。如果爱不是她理想中的平淡真淳,她也不会要。
之前的坚持,仿佛突然没了理由。
他要举行婚礼,她就随他去。因为这是她为人子女的责任,她不能让妈妈留下遗憾,她也不能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相对于个人的感情,责任更重要不是吗?
毕竟他们曾经给了她生命,若是没有他们,她又怎么会有这样丰富的人生?又怎么能感受到阳光、风雨?
她不是没有怨过,原来心底没有阳光的人,才会处处哀怨。她一直要做自己,要做与众不同的辛如昔,完全不同于念昔的辛如昔,可是却从来没有放下过自卑。
一周,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了,让她就这样躺着,还真是难受,悄然的掀开被子,穿好鞋子,看着穆天域沉沉的睡脸,如昔有些不忍,小心的将他扶到床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弄疼他了,穆天域在落到床上的时候,大手一带,就将如昔重新拉回到床上,胳膊牢牢的霸住。
如昔有些小气恼,刚要和他发火,却发现他轻蹙着眉头,呼吸依旧沉重平稳,原来还在睡着。他和她近在咫尺,她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果木气息,清冽好闻。
他的身材很高大,她被搂在他怀里,刚到他的胸口。如果是从前,她都不会想像他们会有这么一天。
微笑了下,如昔还是小心的挪开他的手腕,刚要抽身出来的时候,听到他的口袋里一阵脆响。
是他的电话。
如昔迟疑了一下,看他睡得十分沉,就掏出了电话,可是铃声却戛然而止。就在如昔打算把电话调成静音时,一条短信突然跳了出来。
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如昔想了想,她不该看他的信息。
可是如果有什么事耽搁了怎么办?
看还是不看?如昔最终小小的劝了一下自己,他是为了装修这个房子才累到这种地步,她也有责任,如果错过什么商机,那就是她的错了。看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想到这里,她小心的摁下了“读取”两个字。
短信跳了出来,如昔看着内容,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看了半天,又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她看的没有错。
她转过头看了看穆天域,目光也发生变化,他一直在调查她的事?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心头缭绕,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只是单纯的想要了解她的过去,还是……
看着信息,如昔咬了咬牙,穿好衣服向楼下走去,工人们还在做最后的施工,如昔环视了一眼别墅,看见一个女孩子正在那里手绘一幅画,她走上前去,看见紫色的风信子一簇簇盛开,生机盎然。
她想起先后两次接到这种花,不明白穆天域的用意,微微摇了摇头,看着客厅转角处那里,果然空着一块,之前问穆天域的设计师正在那里讨论怎么设计更合适。
动子有念。“您好!”如昔走到之前问穆天域意见的设计师面前,微笑着指着那个地方:“那里不用布置别的,留出地方放钢琴吧。”
设计师松了口气道:“那就最好了,要不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如昔笑了笑,出了别墅,这里山上,想要下山还真的不容易,她走了几步,就看到一辆跑车停在不远处,车上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支烟,已经快烧到手了,却浑然不觉。
“邵小开?”如昔不确定的上前,看见邵闵开回过头来,似乎也十分讶异。
“如昔?”
邵闵开本来心情烦闷,又没地方可去,就坐在这里等着,没想到真的看到如昔出来,他立刻从车上跳下来:“如昔,你——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身体?”
不是刚流过产吗?怎么不好好歇着?可是他不敢提那两个字,害怕触到如昔的痛处。
谁料如昔淡淡笑了笑:“我没事,你在这儿正好,我要去一个地方,你载我去好了。”
“可是——”邵闵开看着如昔,她虽然有几分苍白,可是却看不出疼痛的模样,心中更生狐疑。
如昔也没想解释,自己上前打开车门道:“你不开车,那就换我开好了。”
邵闵开立刻跑到如昔身边,扶着她进了副驾驶座位上,才跳上车来,系好安全带一气呵成。
“说吧,去哪儿?”
如昔吐出一串地址后,邵闵开愣了愣,边开车边纳闷的说:“你怎么会想着去那儿?”
如昔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我八岁的时候曾经被人收养过,在那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我还有父母,以为自己和别的孩子一样,都是孤儿,所以非常珍惜那次被收养的机会,我只记得他们夫妇待我很好,我也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有爸爸妈妈了,可是没过半年,他们就把我送回了福利院。”
邵闵开想起了她在美国和海素昔说过的话,心底升腾起一股浓烈的保护欲,他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如昔的手,想要给她力量。
如昔笑了笑,轻轻的分开他的手道:“你安心开车吧,都过去了,其实我之前也凭着记忆去找过一次,可是没有找到,那个时候太小了,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后来也就断了这个念头。谁知道——”
说到这里,她低下头,轻声道:“他还是帮我问到了。”。
“他?”邵闵开皱了下眉头:“是穆天域?”
如昔笑了笑,看着一路的风景,从山上下来,就看到那条河,感觉真的心旷神怡,原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她现在回过头来看,已经没有那么纠结了,只是还想问问,他们当初为什么会把她送回孤儿院,还有就是,他们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邵闵开心底有些吃醋,却依然默默的开着车子,沿着如昔说的那个地址七扭八扭,直到来到一条巷子边,里面开不进去车才停下来。
“C栋5…302?你确定是这儿吗?”邵闵开抬头看着铁丝网外面横七竖八搭着的衣服,不乏有内衣,楼和楼相距只有半米左右,走到楼门处,里面一片灰暗,居然还有这么脏乱的地方。
如昔也有些不确定,不过短信上确实是这个地方,她一步一步走上楼去,看着一身贵介装束的邵闵开笑道:“你要是嫌乱就别上来了,我自己上去好了。”
“那可不行。”邵闵开看着楼梯里堆着的东西,皱了皱眉,还是跟了上来。
“咚——咚——咚——”门敲了好半天,如昔的心也怦怦直跳,她突然有点不敢面对,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年,不知他们能不能认出自己来。
邵闵开站在她身后,上前又重重的帮着敲了两次门,这时门才从里面开了一个小缝:“谁啊?”
如昔透过第一层铁栏门,隐约看见门缝里的脸,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在记忆中搜索她原来的模样。
“你是?”里面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小心的看着如昔,还没等说完,就听见门内一个男人高喊道:“妈,是谁啊?”
那个女人上下打量着如昔,还有她身后的邵闵开,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那个男子露出头来,看着如昔,笑道:“哟,真正点啊!”
如昔皱了下眉头,邵闵开不悦的把如昔拉到身边,低声道:“你确定是这家?”
如昔点了点头,她已经认出来了,刚才开门的那个就是收养她的陆妈妈。
“你——你来做什么?”那个女人有些不安的问道。
如昔鼓起勇气回过头来道:“请问陈明远先生住在这儿吗?”
“你是我爸什么人?”那个男子从门缝挤出脑袋,看着如昔,似乎十分感兴趣。
“我——”如昔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自己来这次是对还是错,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是——”
“你是媛媛?”王暮秀打开铁门,看见她身后的邵闵开,终究还是把门打开了。
————————————————————
雨归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雨继续更新。
最险恶的莫过人心
如昔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脸色不禁有些酡红,她随着王暮秀进了这间只有三四十平米的房间,东西堆叠着,床上用木板简单的打出一个隔断,放着被褥。
王暮秀看着如昔的穿着,搓着手有些难堪的笑道:“媛媛,这是你哥陈磊,你还记得吗?”
如昔摇了摇头,看着那个冲她笑的男人,本能的往邵闵开身后退了退。
“也对,你那时候那么小,他还在寄宿学校,都不记得了。这位是——”她看了看邵闵开,尴尬的看着如昔。
“男朋友。”邵闵开一把将如昔揽在怀里,一副保护欲极强的样子。
“媛媛都这么大了!”王暮秀感慨着,好像想起来什么,急声道:“你们两个坐,我去找点东西。”说着就搬着凳子去搬大衣柜上的箱子。
“妈,看把你急的!”陈磊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烟,递给邵闵开道:“妹夫,来一只?”
虽然他的态度很差,举止也稍显粗鲁,但那句“妹夫”却让邵闵开心花怒发,他接过那支烟,看了一眼,倒也放在唇边,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然后指着凳子道:“如昔,别累着,来坐会儿。”
如昔看着王暮秀在那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小心地打量着这个小平米的蜗居,如果她不是被辛家找回去,怕是现在也生活在这里。不过小是小,但感觉倒人气十足。
“妹子,看样子,现在过得不错啊?”陈磊看到邵闵开的打火机,眼睛亮了亮。
如昔对陈磊不太熟悉,只点了点头,小声道了一句:“还好吧。”她很想现在就问问,他们当年为什么会把她送回孤儿院,可是话到嘴边,却有些胆怯了。
“媛媛,你看——”王暮秀拍打着一本旧相册,从凳子上小心下来:“你以前的照片我们都还留着呢。”
如昔伸出手,有些不敢置信的打开那本有点年头的相册,里面的照片已经泛黄,前几页是王暮秀和陈明远年轻时候的合影,还有陈磊的,看上去没有现在胖,再翻几页,她的手指停下来,看到一张稚嫩的单纯的小脸,努力的微笑着。
“如昔,我看看!”邵闵开一把将相册里的照片取出来,捧在手里,眼睛弯弯的都是笑意:“一颗清水小白菜!”
“邵小开,别胡说。”如昔再看,也就那么三五张,照片上的她却都是咧着嘴笑的,就像邵闵开说的,一看上去就单纯的见底,穿着虽然朴素,笑容却是真实的,不由得心头也暖了暖,看来她的记忆还是真实的。
“媛媛那时候特别懂事、乖巧,我们都喜欢的不得了。”
如昔愣了下,手停留在相册上,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王暮秀,迟疑了下,才讷讷的问出口:“那你们怎么会把我送回去?”
王暮秀尴尬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