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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汉辩驳道:“被告律师不要忽略了一个主要原因,原告之所以要提出离婚,是因为她承受不了被告非人的虐待,难道非要等到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奄奄一息了,或者临死了才提出离婚吗?” 卫真见双方律师就财产问题进行辩驳,不由得激动地站了起来:“法官大人,我只要求恢复我的人身自由!我不稀罕被告的财产,他的钱我可以一个子儿也不要!” 蒋汉当即打断了卫真的话,对主审法官说:“我的当事人有些激动,我请求书记官不要将她刚才说的这番非常冲动的话记录在案。她说这番话的真实目的,只不过是要证实她不是一个贪图钱财的人。事实上我的当事人是个受尽伤害,没有多大生存能力的年轻姑娘。她原本是深圳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为了拯救她贪污受贿的父母,毅然牺牲了自己的前程和幸福,放弃学业嫁给了被告朱铨贵。在这场离奇的婚姻中,她受尽了非人的折磨和虐待。离婚后她将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生活,一个亲人也没有。我坚信法律一向是保护弱者的合法权益的,到底我的当事人该不该获得被告名下一定数目的财产,我相信法官自有公道!” 几位法官交换目光,然后宣布休庭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后,主审法官宣布了判决书:原告卫真和被告朱铨贵从即日起解除夫妻关系;原告获得被告名下五分之一的财产,折合人民币4200万元,限被告在一周内支付,否则法院将强制执行。 对于这个判决结果,蒋汉和高阳感到非常满意。卫真则如置身梦中,她没想到她不但可以从此摆脱朱铨贵的魔掌,而且还在一瞬间成了一位富姐儿。 卫真当庭喜极而泣。 朱铨贵则气得脸色发紫,他不服,当庭表示要上诉。出了法院时,他的律师劝告他:“朱老板,我看你就不要上诉了吧,这场官司无论打到哪里你都要输。说不定再闹下去,你付出的代价还要大。” 朱铨贵丧气地捶着自己的脑袋:“早知会是这种结果,我就成全了那小婊子,不打这个狗屁官司了,现在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律师安慰他说:“唉,自认倒霉吧。” 离婚后,卫真高高兴兴地从朱铨贵的别墅里搬了出去。临走时,朱铨贵想想不服气,一把抱住卫真想最后一次占有她,卫真奋力反抗,边反抗边说:“我现在不是你的老婆了,你再敢碰我我就告你强奸,让你去蹲大狱!” 朱铨贵蔫了下来,他已经惨败过一次,再也不敢和法律对抗了。他恶狠狠地对卫真骂道:“你这小婊子,弄走了老子4200万,老子不甘心啊!有了这4200万,老子什么买不到啊?!” 卫真冷笑:“你这是自作自受,活该!” 卫真面带胜利的微笑走出了朱铨贵的别墅,永远走出了这个让她受尽屈辱和虐待的囚笼,回到了原来自己的家。 接着,在高阳的努力斡旋下,卫真又重新回到了学校,继续她的未完成的学业。 卫真清楚,高阳当初承诺要她,是为了给她信心,鼓励她跳出苦海。如今她摆脱了朱铨贵的魔掌,没有理由强迫他兑现他的承诺。所以,卫真离婚后主动疏远了高阳,她认为她已是残花败柳,已经配不上高阳了。 而高阳也不好对卫真提出什么,因为卫真因祸得福,忽然之间成了千万富姐,他不想让别人误解,说他愿意和卫真重修旧好,是因为看上了她的钱财。两人各怀心事,因此谁也没有将那层隔在他们之间的纸捅破。 其实那层纸是一捅即破的。如果捅破了,他们之间就什么隔阂也没有了。然而,两个彼此相爱极深、又共同经历过风雨的人,最终却未能走到一起。 这世间的感情往往如此,给人留下太多的痛心和遗憾。 3 一年后,深秋的某一日,周玟在湖北荆州老家落网。此时,她从徐若冰身上掠走的近200万元巨款已被她挥霍了大半。 当警察给她戴上手铐时,她一声未吭。她清楚她终究躲不过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这一天的到来只是迟早的事情。
第二十章 爱的归宿(5)
周玟被押解回深圳接受法律的审判。最终她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法院是以知情不报、协助潜逃、私吞赃款数罪并罚为她定罪量刑的。 周玟入狱后,高阳去监狱探望过她一次,狱警给了高阳半个小时的采访时间。 高阳告诉周玟徐若冰已经死了。周玟说她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她说这一年多来她带着那笔钱东躲西藏的,形同丧家之犬,那日子过得真不是滋味。在极度的恐慌之中,她只有拼命地挥霍金钱,以此来平衡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她说那种逃亡的日子,即使是锦衣玉食,也是食不甘味,睡不香甜。后来,她得知徐若冰的死讯后,思想更消极、精神更颓废了,她不想再过那种丧家犬一般的日子,于是便潜回家乡看望父母。她想看看父母,同时给家里一笔钱,但她一回家便钻进了当地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 周玟告诉高阳她现在很后悔,她说:“仇恨不是个好东西,它在毁灭别人的同时,也会毁灭你自己!其实,我是爱若冰的。我至今不明白,一对原本相爱的人怎么会产生那么大的仇恨?如果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一个结局,我宁愿不要有爱,自然也就不会有恨。现在,我才明白平安和自由就是这世间最宝贵的东西和最大的幸福!” 高阳知道周玟的这些感受都是真实的,也是真诚的,更是出自肺腑的。他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末了,只是习惯性地说了声:“好好接受改造吧,争取早日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采访结束,回到报社,身为副总编的高阳亲自动笔,写了一篇题为《一个逃亡女子的忏悔》的纪实报道,以头条发表在《特区时报》社会新闻版面上。在文章中,他以一个朋友的立场陈述了徐若冰与周玟之间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 他以这篇文章作为对朋友徐若冰的祭奠,作为对往事的祭奠。 唉,早知会因爱生恨,不如当初不去爱。 周玟如此感叹。高阳也如此感叹。 可是,爱情这东西,是人本身可以控制的吗?它是一股魔力,它是一股风暴,它也是一种精神催化剂,它是任何人都控制不了的。 仇恨这东西也是一样,它是一把地狱之火,一把被施入了某种魔咒的屠刀,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控制了你的心智。当你完全被仇恨控制了心智的时候,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你只不过是仇恨的奴隶,完全受仇恨摆布。 4 年年花开,年年花谢。年年春去,年年春又回。 年年潮起,年年潮落。年年日升,年年日又落。 四季往复,岁月轮回。宇宙大地之间,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人的青春容颜和心情。 不知不觉间,又一年春节要到了。 春节前夕,郑琳要结婚了。听到这个消息时,高阳又惊又喜,惊的是眼界很高的郑琳居然决定要嫁给一个大她十一岁丧偶的大学音乐教授,喜的是一向游戏人间的郑琳终于有了感情的归宿,从此这个流浪的女子不会再在滚滚红尘中无助地飘飘荡荡了。 郑琳喜盈盈地出现在高阳的办公室,将大红请柬送到他手上:“小阳,请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在深圳没有几个知心朋友,你一定要来为我捧捧场哦!” 高阳笑道:“一定,一定!我向你保证,你新婚大喜之日,无论有多么重要的事情,我都会抛到一边,以参加你的婚礼为重!” 郑琳的婚礼举办得很简朴,他们请了男女双方一些朋友亲戚在一家中档酒店置办了二十桌酒席,吃过闹过后就算完成了这个人生之中最为重要的仪式。 在婚礼上,高阳见到了那位大学音乐系的教授,教授三十八岁,长得瘦高瘦高的,戴一副眼镜,显得温文尔雅、诚实稳重、文质彬彬的。高阳觉得郑琳能找到这样一个归宿也是不错的。 这天,高阳正在报社上班,林燕打进了他的手机,告诉他:儿子小明又持续发烧,嘴唇和脖子都出现了疹状斑点,面无血色,浑身无力,不想进食。估计是老毛病又复发了。
第二十章 爱的归宿(6)
高阳说:“那赶快送医院吧。” 林燕着急道:“我害怕,你陪我去吧。” 高阳说:“好,我马上来。” 高阳开出一辆采访车急急出了报社大院,来到林燕的公寓,将小明送到医院急诊。 医生的诊断结果正如林燕所料,小明的白血病又发作了,而且情况开始恶化。医生说要想保住孩子的性命,现在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做干细胞移植,也就是说要让林燕再次怀孕,等腹中的小孩生下来时采集胎儿的脐血﹙俗称干细胞﹚,再将脐血移植到小明身上,这样小明的病就有80%彻底治愈的希望。目前,这是国内外治疗白血病最好也最有效的方法。 医生说,做这个手术大概需要40万元费用。如果不做这个手术,小明的生命恐怕是保不住了。林燕一听就无助地哭泣起来,她紧紧地抓住高阳的手臂:“小阳,我该怎么办啊?我不能让小明死啊,我要救他!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办啊?……” 高阳知道林燕想说什么。林燕愁的不是做手术需要一大笔费用,这笔钱她不缺,她缺的是一个让她怀孕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必须是小明的亲生父亲。也就是说,一定要高阳和她再次发生水乳交融的关系,并且受孕。 高阳理解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同时,他自己又何尝不想拯救小明的生命呢?毕竟他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啊!想到这些,高阳握紧了林燕的手,十分平静地说:“林燕,我们结婚吧!” 林燕又惊又喜,如置身梦中,她怔怔地望着高阳,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高阳接着说:“我对不起小明,我从来就没有给过他关怀和爱。我给了他生命,却从来没有给过他欢乐。从今天起,我要让他知道我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我不但要拯救他宝贵的生命,还要让他过得幸福快乐!” 林燕深情地注视着高阳,泪如雨下:“小阳,你真的愿意回到我身边?” 高阳郑重地点了点头。 林燕又问:“仅仅是为了救小明吗?” 高阳说:“为了救小明,也为了你。” 林燕眼中仍然有困惑和迷茫:“那卫真呢?你不爱她了?你放得下她?” 高阳说:“真真已经变得勇敢、成熟多了,她已经彻底从困境中走了出来,而且现在她已经有了足够的应付任何厄运的能力。她现在又回到了学校,已经没有什么让我放心不下的了。我现在作出这个决定是认真的,是无悔的。经过太多往事的洗礼,我对世事看得很开了。什么是幸福?什么是真爱?其实它们就在我们身边,而太多不现实的、虚幻的心境常常让我们与幸福擦肩而过。” 高阳轻轻地将林燕拥入怀中:“你是一个好女人,也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我走了许多弯路,经历过太多的悲伤与无奈才大彻大悟,你就允许我这个迷途的浪子回头吧。从今以后,我会真心实意地跟你生活在一起,一辈子不离不弃。我会用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得到幸福!” 林燕双臂紧紧地搂抱住高阳的脖子,喜极而泣。她终于等到了这个心爱的男人回头,心甘情愿地回到她的身边。 爱,是暗夜里的烛光,是荒原上的星火。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