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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明威看程老大竟然来这个,他义正辞严地说:“汪起超是你的司机。他平常就住在你这里,我们不上这儿找,我们上哪儿找?”
程军一时语塞,半天说道:“他今晚没回来。”他横下一条心,不能交出汪起超。这从哪一点来看都至关重要。
于明威脸上失去了笑容,他严肃地说:“我们可以看一看吗?”其实没等程军回答,两名刑警已展开了行动。因为他们知道,这用不着回答。
据掌握,汪起超就住在一楼。两名刑警早已一左一右封住了那间房门,并果断敲门。稳坐在客厅的程军脸色发白,呼吸急促。
没想到,那扇实木门,轻轻一推就开了。两名刑警闪身而入,汪起超的床上余温尚在,人却不知哪儿去了。
原来,汪起超早就知道了公安的企图,他一点也不敢大意。自从于明威敲响程公馆的大门那一刻起,他就躲进了地下室。此刻,他正像当年的吴晓飞一样,蜷缩在杂物堆里,屏气听着头上的动静。
于明威随着两名刑警踏进汪起超的房间,他一眼就看出这房间两分钟之前还有人存在。因为空气中还有淡淡的烟味,他的恼火油然而生。他一声令下“搜!”两名刑警将楼上楼下找了个遍,哪有汪起超的踪迹?于明威感到大大奇怪了。外面,他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口。他从正门进来之后,这幢楼门再也没人进出。难道他钻到地下去了?于明威上哪儿知道,这幢楼还有个地下室。
他正在束手无策,程军却高兴了。他心中暗暗赞赏他这个小跟班,真是个机灵鬼!口中说:“对不起,我得休息了。”就拄着他那个不锈钢拐杖,理也不理于明威,径自向二楼爬去。
气恼之中的于明威,指令两名刑警就在客厅等候。他返身走出程公馆,命令所有的刑警坚守岗位,不抓到汪起超决不收兵。于明威自己蹲在警车上,这里成了他的临时指挥部。顿时,不可一世的程公馆,处于刑警的严密控制下。漫漫长夜,钟表的指针缓缓移动。刑警们凭着意志和使命感,在客厅、在窗下,默默地守候着等待天明的来临。
汪起超在地下室里支楞着耳朵,等一切静下来,他又悄悄地爬出。他已经听明白了,这次警察是奔他而来。他认为他必须逃走;否则,等天一亮,地下室毕竟会暴露,那时他就会入地无门。
他轻轻地猫儿一样落地,从地下室爬到厨房。这地下室的开口就在厨房,厨房的后窗对着这幢楼房的室外厕所。厕所的一侧是个装煤的棚子,为了便于卸煤,这煤棚的后墙就是程公馆的院墙。院墙上开了个一米见方的窗户,这窗户一旦打开,从卡车上就可以直接将成车的煤甩进来。这样,就节省了许多工序,也节省了许多劳力。可今天,这窗口成了汪起超逃跑的渠道。他从厨房钻进这已经烧光了煤、此刻变得空荡荡的煤棚子里,尽力推开那扇窗户。由于刑警们并没有注意这里还有一个洞口似的窗户,这就给汪起超留下了生机。这个鬼一样的小跟班,鬼一样地钻出了这扇窗户。
可是,尽管他是那样机灵,他身体是那样瘦小。由于这窗口离地面有一米多高,他落地时还是弄出了声响。这声响在这万籁俱寂的下半夜,在高度警惕的刑警耳朵里,却如巨雷般惊人。他们立刻反应,强光手电刺出强烈的光柱,劈开遮人眼目的无边暗夜,射向发出声音的地段。
探照灯般的光柱,立刻罩住了汪起超。汪起超却身躯一扭,向通江一侧狂奔而去。刑警们拔腿紧追。也许汪起超作恶太多,报应到了。他本应该向居民区逃跑,那曲折的巷道,复杂的居民区再加上这黎明前的夜色,将会给追捕的刑警增加无数的困难。可鬼使神差,也许是懵了,他跑上了通江大堤。
一览无遗的通江大堤,像一条一级公路,笔直而坦荡。虽然利于奔跑,但不利于隐藏。即使不用手电也可看到跑动的人影。汪起超自恃在学校里是百公尺运动员的功底,他猛甩双臂,兔子一样狠窜起来。只见通江大堤上一溜黑烟,汪起超发挥了他的极限。可刑警里也不乏短跑的高手,他们一路猛追,努力缩短着和汪起超之间的距离。
汪起超像一只被猎人撵懵的兔子。他放着可以藏身的两侧风景林不钻,只是一劲猛跑。突然,他觉得不对了。一对大灯如太阳一般,耀人眼目,刺得他不自禁地举手挡在眼前,脚步也慢了下来。他稍微一慢,追捕的刑警已经撵到跟前。他们探手抓到汪起超的衣领,差一点把他拎起来。
原来,于明威发现汪起超的逃跑,发现他窜上了通江大堤,就开着警车兜了个弯,将汪起超兜了个正着。他跳下车,就着灯光一看,正是汪起超。二话不说,掏出手铐一翻就给汪起超套在腕上。汪起超还要挣扎,那铁铐已限制了他的行动。一刹那间,他意识到:“完了!”。也许,他早就应该意识到这必然的结局。
于明威将汪起超押上警车,从程公馆里撤出他的刑警,十分愉快地驰回公安局。一进刑警大队,就看到赵明石站在门口。他也通宵没睡,正等着他们。于明威一下车,高兴地说:“赵大队,抓到了!”
抓到了,就是抓到了汪起超。这时,天色已经微明,东方已出现了鱼肚白。一切都变得有些灰蒙蒙的。赵明石握握于明威的手简单地说:“好!”
可郝军还没有回来。
第十五章 捕获小跟班郑五在沙河被抓
郑五有些心惊肉跳,莫名的烦躁使他坐立不安。自从他上次走进监狱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清风店案件早晚会把他押上断头台。刑警大队那位赵大队可以穿骨刺心的目光,永远使他心悸。短短的几天监狱生活,使他刻骨铭心。眼看着太阳从东方升起,可就是悬在天上迟迟不动。原本稍纵即逝的时光,这时变得格外缓慢。
郑五虽然走出了监狱,却永远走不出那块阴影。
这回,他再看到清风店门前那迎风招展的彩旗,看到清风店那不息的客流,除了嫉妒之外,竟产生了某种恐惧。是否是西门老汉冤魂有知,使他的清风店日益红火,而他的日月酒店江河日下。他默默地在人所不知的夜晚,拿了一堆烧纸跑到西门老汉的坟前烧了起来。火光中是郑五青白的脸色,他嘴中念念有词,让西门老汉早上西天大路。他郑五也是受人指使,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别找他郑五。
郑五烧完纸,觉着心情稳定了许多。回到家中,安稳地睡了过去。
郝军带着他的三中队,到了沙河。他们先找到派出所所长宋元,将情况向他通报一下,宋元精神一振。清风店一案是他悬在心头的一块病,小小的沙河,这样的案件简直就是巨案。做为派出所所长,他曾牢记他上任时,方天强赠送他的一句话:“为警一任,安定一方。”巨案不破,何以安定?他急忙带领郝军,徒步包围了日月酒店。
这时,已是凌晨。天上只有星光,整个沙河都在酣睡之中。刑警的脚步轻轻地踏着浓夜,他们的眼睛在暗处闪光。此刻他们的心情就像猫要捉住老鼠之前的心情一样,既兴奋又有些紧张。沿着日月酒店的前后窗,郝军布下了他的刑警。然后,他和宋元前去敲门。敲门声不大,但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仍是惊心动魄。
有心思的人难得安稳,虽然郑五给西门老汉送了纸钱,可这敲门声还是使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这午夜之后的敲门声,毕竟不同凡响。况且,郑五又是个心怀鬼胎的人。
他从床上跃起的同时,抓起了放在床头的一支单筒猎枪。这是郑五的常备之物,他抓住这支猎枪,手指压住扳机高声喝道:“谁?”
“派出所的。”宋元亮明身份回答道。
派出所?郑五能感觉仿佛有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他预料到事情坏了。
几天前,汪起超就给他吹过风,说市里风声紧,叫他注意点,有必要到外地去躲一躲。郑五惦记他的酒店,又常有一种侥幸心理在他胸中盘旋。可现在,他猛然醒悟,大祸临头了。他别无选择,三把两把穿上衣服,就打开后窗一步窜出。
可他哪里想到,早有一名刑警埋伏在后窗。他刚一落地,就觉着一只大手按在他的肩上,暗中传来一声怒喝:“不许动!”郑五不自禁地手压扳机,“咣”的一声,那只猎枪一抖,枪管里窜出一截火光,一颗弹丸茫无目标地飞出。
伏在后窗的是一个年轻的刑警,夜半抓人是第一次。这突如其来的人影和突如其来的枪声,使他一怔。就在这一怔之际,郑五挣脱了他的手,箭一样向他房后的丛林中跑去。
沙河本来就是夹在两条山中的一条谷地,而郑五对这里又熟得不能再熟。他借助暗夜的掩护,一口气跑进了山坡上的丛林中。
秋日的丛林,肥硕的叶片遮满每一寸空间。再加上暗夜的掩护,郑五立刻有了安全感。他倚住一棵紫椴,掰开猎枪取出弹壳。然后,又在弹仓里压上了一发子弹。
他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树下,开始支楞起耳朵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郑五窜出他的住宅,跑进丛林。郝军并没慌张,他及时采纳了宋元的建议,指挥他的刑警,沿几条路口包围了那片山坡。那突然响起的枪声,提醒郝军和他的刑警们,这是个武装起来的野兽,他随时都会伤人。刑警并没有急于求成,他们各自寻找隐蔽的地点,以静制静,必须以冷静和耐心,来等待下一分钟可能出现的情况。
这时谁要没有耐力,谁就要付出血的代价。而渐渐升起的曙光,只能对刑警有利。这一点,对于这片小小山坡上的每一个人都十分清楚。
郑五像只落进网中的野兽,他耳朵里捕捉的动静告诉他,他已陷于了重围。他也知道,他手中的这件原始的武器,挽救不了他的灭亡。他要拼个鱼死网破,要不然这片丛林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他绝望了,他甚至后悔刚才的鲁莽。如果坦然地开门,坦然地和宋所长一谈,也许天大的事就遮过去了。也许本来就没有什么太大的事,不过,也不像。警察的架势不像。他们守住前后窗,就是势在必得。看来,郑五一直在心头的大事终于发了。怎么办?走进监狱去死?还是现在就死?郑五的大脑爆裂一样,各种五颜六色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旋转。他不敢动,因为他知道,他一动,声音就会传到警察的耳中,他就要暴露他的所在。
时间,这一次却变得这么快。在他拼命忍耐中,曙光照进了丛林。叶片的纹线都变得逐渐清晰起来。随着这渐亮的天色,郑五的决心开始动摇。他死亡的决心开始动摇,死亡毕竟是可怕的。而林子外面,这时传来了派出所长宋元的声音:“郑五,你听着,我是宋元。我们现在是依法对你传讯,你要继续抗拒,而且是武力抗拒的话,你的性质就变了。你要对一些后果负责。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我们的武警部队就要到了。我劝你,还是走出来,讲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