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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的大脑迅速反映出:这是奔我而来。他谁也顾不上告诉,谁也不能说。急忙
之间,他跑进靠北的卧室,拉开铝合金窗,纵身一跳,跳下不高的二楼。就在他一落地,重心下移的当儿,于明威恰好赶到。他一声怒喝:“站住!”这句口令对吴晓飞没起作用,他一跃而起,向竹林内跑去。可就在他起步的一刹那,他感觉他犯了一个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他穿着拖鞋!他在楼上打麻将,并没想到会有长山市刑警的抓捕。因此,他穿的是一双塑料拖鞋,这拖鞋在沈公馆里是轻松伴着舒适,还透着几分悠闲。可现在,它却显出与这环境这么不协调。机灵的吴鬼,果断地一蹬脚,破拖鞋向于明威飞去。情急之间,谁能判断出这是什么武器?于明威闪身躲过,吴晓飞赤脚钻进了竹林。等看清是双拖鞋,于明威火冒三丈。这个武警出身的刑事警官,从来没有罪犯能从他手中逃脱。他几个箭步就拉近了他和吴晓飞的距离,并一探手向吴晓飞后肩抓去。
即使是在平时,吴晓飞也跑不过于明威,何况是丢盔卸甲的现在。但他知道如果给于明威抓到,那什么海南,什么许敏,都会在顷刻之间像肥皂泡般破灭。因此,他狗急跳墙,借前窜之机,抓住一个细细的毛竹松手向后一弹。这一弹,正碰上于明威去抓吴晓飞的手。于明威被这反弹的毛竹打个正着,虽然打得不重,可吴晓飞借此机会又窜出好远。
于明威吸取教训,又转弯从侧面撵上吴晓飞,并再一次探手抓向吴晓飞。脚底板已被扎出血来的吴晓飞,看跑不出于明威的紧紧追击,他身体一侧,拳从肋下伸出,直取于明威下颏。于明威会者不难,他正愁没有练习的对手。他脚步一换,蹲成马步,稳住身形。一条胳膊轻轻格开击来的拳头,一只铁拳疾若闪电般地一击。只见吴晓飞整个身体离地而起,一个跟头栽向两米开外。还没等吴鬼爬起,赵明石、郝军、赵大勇一起赶到。
吴晓飞绝望地如死鱼般地翻起眼珠。
沈老板是走在江湖上的生意人,还是够讲究的。他从警官们的口中知道了吴晓飞的所为,什么也没说。将吴晓飞的所有衣物收拾好,又给吴晓飞添了不少旅行用品。在广州羁押期间,不是他,就是黄丽准时送饭,一刻不误,让吴晓飞得到了不少安慰。
赵明石在抓获吴晓飞的当天,就将黄雀小组在广州顺利完成任务的情况,电告长山市公安局。
长山市公安局长方天强,立刻致电广州,并通过广州公安局转告黄雀。
黄雀:
欣闻顺利完成任务,仅代表长山市公安党委和长山市138万人民,向你们致谢!
感谢你们卓越的表现!感谢你们勇敢无畏的精神!感谢你们为长山市公安赢得的荣誉!现在,我要求你们再接再厉,以百倍的警惕,高度的责任感,完成这次万里大押解的任务。希望你们即日从广州启行,我将派出专车在沈阳接收吴晓飞。
同时,请向广州公安转达我以及长山市公安对他们的敬意!
方天强
1995年9月13日
接到这封电报,赵明石和于明威、郝军争论起来。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三条路,一是空中,二是水上,三是铁路。首先空中飞行这条路,一提出就被否掉了。因为他们三人全部带枪,携带枪支是无法乘坐民航班机的。这一条路只好作罢。而主张铁路的是于明威,他说:“我说还是坐火车,我们买一个软席包厢,将他手脚铐住。同时还有铁路民警协助,一进山海关,就快到家了。”
郝军认为:“还是走水路,轮船一上路全是茫茫大海。我想吴晓飞不至于跳海吧?即使跳海也可以打捞。我们买一个二等舱,三个人轮班看守。我们既不至于太疲倦,又较易完成任务。”
赵明石最后同意了郝军的意见。他们告别了赵大勇,押着吴晓飞踏上了广州…大连的海轮。启行之日,沈泳洪带着黄丽来到码头。他们还给吴晓飞带来一包这里产的水果。
吴晓飞显得挺悲壮,脸色苍白,头发蓬乱,双腕上锁着锃亮的狼牙铐。他双手抱拳,高举过顶,好像面对苍天,又像对沈老板:“再见了!”沈泳洪也向他挥手:“保重!”
吴晓飞心头充满苍凉,多么繁华的都市!多么珍贵的友谊!多么美好的人生!还有海南的理想,许敏的似水柔情。这一切都要随着沈泳洪的一声“保重”,永远离他而去了。他站在甲板上,眼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五羊之城,看着成群的海鸥从他身边飞起,看着巨大的海轮犁开两道雪白的波峰浪谷,他苍凉的心情思绪万千。
他不是黄老四,不是那个头脑简单只知蛮干的混人。他曾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他做梦都想出人头地,都想做别人不能做的事,成别人不能成的事业。这本来无可厚非,可惜,他遇上了程军,做起了别人不敢做的事,戏弄人生,自以为得计。他哪里知道,那是人生的一条歧途,那是一条江湖上的不归路。他从戏弄别人开始,最后发现,遭到戏弄的恰恰是自己。他能觉出那冰凉的铁铐锁在了他的心里。看一眼苍茫大海,他真想纵身一跃,了此一生。可百倍警惕的于明威正看着他,哪容他动此邪念。于明威拽了他一把,喝道:“走!”
一行人钻进了船舱……
七天后,船到大连港。所有的乘客顺着舷梯踏向坚实的陆地。吴晓飞在于明威的搀扶下也走出了码头。可在出口处,他发现了一点不对,因为他发现了人群中的许敏,许敏那戴着墨镜的十分白皙的脸。
第十四章 李村劫囚车李村找窝点
许敏没大看得起长山市的警官,或者说,根本就没看得起警察。因此,当她从沈老板的电话里知道,吴晓飞被长山市的警察在遥远的广州擒获的时候,她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一床太空被从她赤裸的肩头滑下,令她身旁的贾玉夫都看得呆了。
她首先想起黄老四。自从黄老四姘上袁方,袁方就将所有的细节全部向许敏做了汇报。许敏本身对这些事就不以为然,只当听了个故事。此刻,她却觉得这个黄老四是个可用之
人。她从心里升起了对长山市公安的一种恨意。她觉得,她应该营救吴晓飞。她为自己这个念头的产生,兴奋不已。她索性将太空被全部NFDA1开,抓过床头的睡衣向卫生间走去。她每天早晨都是要洗澡的,贾玉夫当然知道她这个习惯。他看一下表才九点一刻。这个女人今天是怎么啦?贾玉夫招呼许敏:“阿敏,起这么早,你疯了?”
这时,许敏才想起贾玉夫。她回过头来,轻松地说:“对不起,老贾。我的一个朋友一会就来,你先回去躲一下,白天有时间我再呼你。”说完,她又自顾走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就传出淋浴的哗哗流水声。
贾玉夫明白,他今天在这里的时间结束了。他也只好穿上衣服,走出许敏的房门。
洗完澡,许敏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她抓起电话要通袁方,袁方睡意朦胧:“谁呀?”
许敏问:“你和谁在一起?”
听出了是许敏,袁方娇嗔地回答:“死鬼!这么早就打电话,老四在这。”
“你们俩赶紧起床,到星星餐厅吃早饭。”
说是吃早饭,等许敏梳洗完毕,搭上出租车来到星星餐厅和袁方汇齐,已经是十点半了。大街上人来人往,餐厅里却空无一人。许敏点了三份自助餐,然后,她小声说:“阿飞被抓起来了。”
她的声音尽管像蚊子似的,但对黄老四来讲仍然像晴天霹雳。他被震得差一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许敏非常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袁方问道:“飞哥不是去南方了吗?”
“公安追到广州,在沈大哥家抓走的阿飞。”许敏回答。
“怎么搞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袁方颇是后悔地说道。
“后悔有啥用?现在关键是怎么才能将阿飞救出来。”许敏倒是果断。
一句话弄得三个人是面面相觑,直到饭菜上桌,谁也没发一言。许敏不满意,她点名问道:“黄老四,你到这里是阿飞叫你来的。这个时刻,别人没主意,你得说句话。”
黄老四是不善言辞的人,激到面前,他涨红脸说道:“沈阳我人生地不熟,许姐你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黄老四早就不在乎,为朋友我什么都舍得。”
袁方斜头看了看黄老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四哥够意思,是个男子汉。”
许敏却颇费踌躇:“据沈老板讲,他们走的是水路,从大连港下船就是沈大高速。我们无法下手,最好的地方是过了抚顺。有的地段还是砂石路,我们还能好办一点。”
许敏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她的意思是要劫刑车。这娘们儿够大胆的,袁方却觉得很刺激。她说:“干就干,上次我借的枪还在那儿,谁也没拿走,这次还能派上用场。”
几个男女,吃完了早饭,也将事情商量个大概。她们走出星星餐厅,又叫了辆桑塔纳,开上了抚顺的高速。按着许敏的想法是要看看地形,她要选择一个有利的位置,在警察手里劫出她的阿飞。
时值9月,秋天已经到了。沃野千里的辽中平原,阡陌相连,水渠纵横。饱满的稻谷、翠绿的青纱帐,一直延伸到视野已尽的远方。桑塔纳驰出抚顺城,山开始多起来。但也是远山,在远远的天际,山岭相连,绵延起伏勾出山的图像。近处,仍是农舍和田园。这平和的景象,谁能想到一群狂徒,领头的还是一员女“帅”,要在这时制造一起惊天动地的事件。
路开始不平,开始颠簸,桑塔纳的速度降了下来。原来在视野中的远山也近了起来,她们似乎要走进山的怀抱。路变得更弯曲,许敏终于喊了一声:“停”。车子在一个小山脚下靠边停下。这是一个带上坡的弯道,任何车辆到此都要减速。黄老四心中暗暗佩服,许敏一个女人竟有如此心计。
她们停车的地方不远就是一个小小的村庄,绿树掩映,青砖绿瓦,正是马龙曾经藏身的李村。恰巧,这时李老六赶着他的毛驴车,翘着一条腿,眼睛看着蓝天,悠哉悠哉地顺着公路驶来。许敏上前,将毛驴车拦住,张口喊道:“大爷!”
李老六正躺在车上看着天边的白云,看那云彩一会儿像元宝,一会像财神,叫风刮得变幻莫测,心中好不得意。上次他帮了马龙,意外的得了一千元。简直是天外飞来的财源,汪起超还不让他说。他凭什么说,有财不露是做人的准则嘛。
正在胡思乱想,一声比他家的萝卜还清脆的声音从驴头上传来。他一翻身抬起头来,立刻惊呆了。张大嘴巴半天合不上,怎么好事都让他李老六遇上了。哪来这么个天仙般的美人,站在他驴头的前方。李老六活了六十多岁,远也到过县城,近也走过十里八村,多会儿见过打扮得这么入时、长得这么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