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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军手段之狠、之辣,他也万万没有想到。他有些后悔,不该与程老大为敌。
正在他欲进不能、欲退无方的时刻,他接到了吴晓飞的电话:“四哥吗?”
“我是黄老四!”
“今晚我想请四哥吃饭,四哥能赏光吗?”
吴晓飞要请吃饭,黄老四有些踌躇了。长山市地面不大,黄老四早就认识吴晓飞。并且,也知道他在程军团伙里的位置。他们在一些酒席场上经常见面。但是,单独请他黄老四吃饭却是头一次,尤其是这个时刻。但黄老四毕竟是条汉子,他不能连有人请吃饭都不敢去,那他不更没面子吗?他回答说:“兄弟盛情,我一定到场。”
“今晚六时,帅哥酒店,不见不散。”吴晓飞没有多说,就放了电话。
当晚,黄老四带着四个保镖,暗藏利刃,准时来到“帅哥”。
吴晓飞是后到的,黄老四他们刚刚坐好,吴晓飞也走进雅间。他先是双手抱拳:“四哥,不好意思,交通堵塞,晚到两分钟。”
西装革履的吴晓飞一边说话,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一盒中华烟,一人甩了一支之后,扔在桌上。回头招呼服务员:“上菜!”
此刻的黄老四像个斗败的公鸡,精神大不如前。他原来是带着几分恐惧来赴宴的,现在,看到吴晓飞是孤身一人,他的心放宽了,“吴老弟今天怎么有此雅兴?”
“一是早想和四哥交个朋友,二是想为四哥排忧解难。”吴晓飞满面笑容地回答。
吴晓飞在逍遥宫里找不到吴庆兰,他就明白了,这个女人是要做程太太。尽管吴庆兰有一万个理由去这么做,但吴晓飞有一万个理由不愿去那么想。他一连三天没有露面,在他那个单元里蓬头垢面,度过了他最难忘的三天。三天过后,他将所有的门窗全部打开,将室内如团的烟云全部放光。然后到桑拿浴去,用劲蒸了一蒸。从里到外换了一遍,又到美发厅去做了做头型,接着拿出手机给黄老四要响了电话。
黄老四上哪去了解那么多内幕。虽然,他觉得吴晓飞客请得有些奇怪,但他仍沉住气,等待吴晓飞自己来解开这个盖子。
酒过三巡,吴晓飞果然说出了他的意图:“四哥,你不想报于贵的一箭之仇吗?实话和你说,干他的不是马龙,是王星海。王星海这几天替换苟连君管理船厂,每天要在榆树湾卸船。每天是零点靠岸,然后他到一阳春住宿。你要报仇这是最好的机会。”
黄老四转动着眼前的高脚酒杯说道:“吴老弟,你是程老大的铁哥们儿,怎么能将这样的话告诉我呢?”
“人各有志,具体为什么,四哥就不必多问了吧!”
“那你怎么能让我相信呢?”
“信不信由你。”
说完这话,吴晓飞一拱手:“四哥,账我已结完。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吴晓飞离席而去。
黄老四坐在那里,思索良久。他身边一个叫刘冰的打手说道:“四哥,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可以兵分两路,让驼鸟和大飞先上,我们在第二路,这样我们就会进退有据。”
驼鸟和大飞是黄老四的两个朋友,他们在秦皇岛做案外逃。现在,就藏在黄老四处。他们也是一对亡命之徒,的确是一对理想的人选。这次行动成功了,黄老四出了胸中的恶气;失败了,驼鸟和大飞是外地人,程军也找不到他的头上。
“好!”黄老四终于点了点头。
当日晚,布满阴云的天空,星星也不见一个。榆树湾的一阳春酒店,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格外恐惧地蜷缩在那里,没有一丝声响。但它的周围却有几双贼亮的眼睛,在狞视着它。
一阳春酒店的老板娘是个风姿绰约的寡妇。在这方圆数十里的黄土地上,算得上是个漂亮女人。
家中没有男人,自然就使一些别的男人产生非分之想。自从王星海来到榆树湾,那些男人的非分之想都打住了,望着一阳春的招牌只好望洋兴叹了。
王星海根本没有瞧得起裤腿上沾有黄泥巴的人们。他像一座瘟神,也像一个横行的螃蟹。他拽过一条板凳挡在一阳春门前,生意停了,客人不来了。十几个小伙子被他打得满地乱滚,就凭这,一阳春栽在王星海的怀里,榆树湾的男人栽在王星海的脚下。
不久,脚步声传来。王星海得意洋洋打着口哨向一阳春走来。偷来的木材已经装车,弟兄们也已经休息,王星海也应该春风一渡了。想起一阳春的小娘们儿,王星海心中非常舒坦。尝惯了城里的野鸡,农村的野花格外有一股风味。
看着走近的一阳春,他正在想入非非,突然,黑暗中一个人影闪过,并抬手一拳向王星海袭来。久经战阵的王星海遇事不慌,头一偏躲过这一拳。伸手就从腰间拽出一把匕首,踏前一步手腕一抖,向对方胸前刺去。驼鸟在秦皇岛抢劫出租车,将司机勒死在下水道里,与大飞潜逃长山市,也是一个十足的恶棍。他没有看得起这榆树湾,也没有看得起在这里的王星海。轻敌使他吃了大亏,他躲闪不及,王星海一刀在他左臂刺了个窟窿,鲜血如注,喷射而出。
正在驼鸟连连后退之际,大飞从树后闪过,挥舞早已备好的木棒,一棒击在王星海后脑。这一击似乎有千斤之重,眼冒金星的王星海立刻栽倒在地。这时,驼鸟才容出手来抽出军刺,他毫不犹豫地一刀刺向王星海左胸。
夜色太浓,看不到鲜血的喷溅,但驼鸟能感觉到有一股热流射向他的手臂。
王星海没有了声息,夜也没有了声息,一阳春也没有了声息。
第五章 长山刑警又一起刑事大案
长山市公安局的大楼,坐落在市政府东侧的府前街。左有检察院,右有法院,中间“人民公安”四个大字在阳光下耀眼醒目。
在这幢院落里有一幢二层小楼,水涮石罩面,朴实无华,威严端正,这就是长山市公安局的刑事警察大队。
大队长办公室,在二楼的最东端。清晨,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室内,办公室里一片光明。一夜没睡的赵明石,眼睛有些适应不了这强烈的光线。他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将身体靠在靠背椅上。
这是继清风店案件搁浅之后的又一起刑事大案。
在这小小的长山市,每年有近千起刑事案件,刑警队长哪有安枕之日。好在他手下有三员大将,替他分兵把口,独当一面。他们是:一中队长安然。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安静,坦然。不管多大的事、多大的案件,他瘦瘦的脸颊,宽大眼镜后面的黑色瞳仁里没有一丝波澜。1。72米的个头,瘦削的肩膀,再加一套合体的西装。谁都说他不像一名刑警,倒应该到政治处去画个板报什么的。可赵明石认为,他是他手下最优秀的警官之一,临危不乱是他最宝贵的个性。
二中队长于明威。虎背熊腰,拳大力猛,武警转业,曾在特警受训,个人散打是省武警第一名。
三中队长郝军。机警,干练,多次单独执行任务,临危不惧,多谋善断,是个勇谋兼备的刑事警官。
刑警大队33名侦查员,分别隶属于三个中队。在三名中队长的率领下,按不同的职权和区域,不分昼夜的工作在无形的战线上。
安然善诗,曾有一篇发表在《长山公安》上:
“是五更的星斗,
还是弯弯的新月。
是绵亘的秋雨,
还是冬日的银霜。
都是我的伴侣。
我的战友。
都和我一样,
喜欢那无言的时刻。
……”
“咣、咣”有人敲门。
“请进。”赵明石喊道。
推门而进的正是一中队长安然,他也一宿没睡。但此刻,看不到他脸上一丝倦意。
“赵大队,昨天按照你的布置,我们在长川设卡,抓到两名嫌疑犯。”安然汇报说。
昨晚午夜时分,榆树湾派出所报告,一阳春酒店门前发现一具尸体,看情形属明显凶杀。
按照区域管辖,榆树湾属一中队。在安然队长率领他的侦查员跳上警车之前,赵明石将他叫到办公室,指着墙上的一幅长山市地图说:“安然,榆树湾是个僻静的山区,向来十分平静。这次发生这么大的凶杀案,首先要考虑流窜作案的可能性。你们和技术科进行现场勘察的同时,不要忘了在长川设卡。榆树湾四面环山,一面临水,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你们在长川设卡就会堵住疑犯的逃路。”
车过长川,安然亲自下车,留两名侦查员和他一起设卡。在这条公路上,堵截来往车辆,盘查过往行人。其余侦查员由技术科长率领,前往榆树湾现场。
长川是条河谷,群山在这里撕开了一条口子。榆树湾的公路就从这里延伸20公里,通向榆树湾。王星海就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技术科和侦查员去解开他的死亡之谜。
长川有一个木材检查站,安然利用这有备的设施,将横杆放下,封锁了公路。
渐渐的,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原野、群山、河谷都变得灰蒙蒙的。暮秋时节,清冷的寒霜,随着晨曦盖满了这里的每一角落。亏得有所检查站,安然和他的侦查员们,才免受了这风霜之苦。
公路上开始有了行人,赶车的,背筐的,挑担的,陆续通过这条关卡。安然能一眼看出,这都是一些纯朴的乡民。
突然,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而近。一辆红色的本田125进入安然的眼帘。车上两人,身着耐克休闲装,戴着墨镜,一脸骄横之气。转眼之间驶到木栏前。
那摩托车的骑手,一手刹车,一脚踩在地上,问道:“摩托车还能拉木头吗?”
这正是驼鸟和大飞。本来二人应随刘冰的人马撤回长山市,由于驼鸟负伤,大飞和他找地方包扎了一下,又稍微休息,才在天色微明之际,钻进了安然的口袋。
安然和他的两名部下成品字形站在公路上,安然亮出他的证件说:“请下车。”
稍有些发慌的驼鸟在公路边支上摩托车,强做镇静地说道:“什么事?”
“出示你们的身份证。”
驼鸟和大飞都是秦皇岛人,此时此刻亮出这样的身份证等于不打自招。驼鸟伸手向内衣兜里做出要掏什么的动作,大飞却掉头就跑。大飞不愧叫大飞,他摆动双臂像张开的翅膀,似乎是飞离了公路。可他人慌无智,下了公路就是田野和群山。尽管他跑得再快,他的对手却是山里长大的孩子。他们不但熟悉这里的地形,而且,适应山地作战。
安然手下两名侦查员一左一右成钳形向大飞扑去。
而这边的驼鸟看到只剩下安然一人,他竟抬起未受伤的右臂一拳向安然击来。安然眼镜后面微微有些蓝色的瞳仁,盯住那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