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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群睨了她一眼,“西西,你说这酒该不该喝?”
她长吸了一口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高子群嘴角一扬,“拿杯子来。”助手递过一个杯子,高子群自己倒了半杯,递给冷西,“陪个不是。”
冷西手微颤,接过酒,“对不起。”
秦六倒是一愣。他们这些人,早已经过了“对不起”“没关系”的单纯岁月了。有一瞬,秦六的心轻轻动了动。
冷西喝光了杯中的酒。高子群拿着酒瓶,“小六,这剩下的我替她喝——”
秦六挑了挑眉,“不用了。初次见面,我给嫂子这个面子。”他才不要让高子群拿下这个人情呢。
冷西怔怔的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
“走吧。”高子群拉着她的手,冷西依旧定在那儿,“我同学——”她讷讷的说道。
秦六哼了一声,“你放心,我现在可没有那个兴趣了。小陆,送她回去。”
出了天朝,冷西的腿一下子就软了,她踉跄了一下。幸好,高子群眼疾手快扶住她。
经历过刚才的事,她必然不能再对他甩脸子了。
“高先生,刚刚真是谢谢你了。”她的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高子群怜她年纪小,到底一直都过着单纯的生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由得安慰了几句,“怕什么,我不是在吗。”
冷西心里啐了一下,不是狼就是虎,都不是好人,面上她还是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今天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高子群打量着,“那你准备怎么还?”他笑看着她,“不如做我女朋友吧。”
冷西的脸色一瞬间僵住了,“我——你——”她一时间词穷,颇为震惊。她怔怔的望着他,五彩的扥光划过他的清俊的面庞,令人眩目神迷。
“高先生,您这会开玩笑。”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呵呵的扯了扯嘴角。
一时间气氛怪异。
高子群玩味地说道,“你有男友了?”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冷西头疼。
高子群见她蹙眉,慢慢说道,“你没有男朋友,为什么就不能做我女朋友,还是我哪边不够好?”
“不是不是——”冷西心中腹诽,你哪点好啊,除了一身皮相外加多点钱,还有什么好的。“高先生,您误会了。我——我有喜欢的人。”后一句话她说的轻轻的。
一瞬的沉默,他扯了扯嘴角,笑容若有似无,“是吗?是那个楚航?”
冷西暗叹他眼光之毒,却装作很平静的样子,“不是,您不是认识。”提到楚航的她的心口莫名的酸了起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高子群咄咄逼人地又靠近她一步,“那你说说,你怎么还我这个人情?”
“我请你吃饭?”冷西随口就说道。
高子群冷笑,“一顿饭?”
冷西没有说话,她低着头,沉默着。
幸好高子群没有再为难她,这一次他提出送她回去,她没有再拒绝。
回到家后,冷量在听见汽车的声音,探出来看了看。
夜色中,冷西和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楼下,他眯着眼看的不是很清晰。
今晚是个分水岭,她对他态度改变了太多,“麻烦您了,再见。”末了,她才加了一句,“路上小心。”
高子群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晚安。”
冷量啪的一声拉上窗户,声音突兀的响起。冷西闻声歪过头一看,5楼的窗口站着一个人影。
高子群也望去,“你家?”
冷西心说这人眼睛也特厉害了,她嗯了一声,“很晚了,再见。”说完大步进了门。
她轻声回到家,轻手轻脚的猫进去。
“回来了。”冷量突然开口。
冷西深吸一口气,“大晚上不睡觉呆客厅干什么。早点去睡。”
冷量冷哼一声,“送你回来的那男的是谁?”
“一个朋友。”她淡淡的说道。
“朋友?你什么时候有开马巴赫62s的朋友了?”冷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的质问。
冷西来了气,“我朋友,你管的着吗?”
冷量脸色一冷,“冷西,你别傻的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那人是谁?”
“和你没关系。”
冷量气的跳脚,在屋子的走了几步,“冷西,你给我好自为之。”
冷西有些莫名,她弟弟早就过了青春期了,怎么现在这么叛逆。
临睡前手机呜呜震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竟是楚航回的信息:你的祝福我先收着。
冷西猛地坐起来,他这话什么意思。转念一想,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和周彤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原来他根本就是单身吗。冷西欣喜的抱着被子打着滚。
待她恢复了平静之后,立马就回了一条信息,师兄,你什么时候去B大?
楚航:下周吧。
冷西:那你这几天有空吗?你上次借我的书我找个时间还你。
过了一会儿,楚航的信息发过来,后天中午学校附近清苑怎么样?
冷西:好啊,就这么说。她自然是高兴的。
楚航:早点休息吧。
冷西这一晚的心情是从天上到地上,又从地上蹦到天上。她暗暗决定这次一定要向楚航告白,不管结果如何。
09
好不容易到了她和楚航约定的那天。冷西换上了秦晓云给她新买的裙子,藕粉色雪纺的料子,穿起来又显皮肤,又完好的显露出她的身材优点。
为了配裙子她特地换上了七厘米的高跟鞋,站在试衣镜前不自觉的扯着笑容。出门的时候,太婆还称赞了一句,“小西,今儿个真漂亮。出门见男朋友吧。”
冷西差点脚下一滑,太婆人老了,这眼睛和心还是雪亮雪亮的。
“去吧去吧,早点把小伙子带回来给我瞧瞧。”太婆抿着嘴角呵呵的笑着。
冷西抛了一句,“革命还未成功,太婆你等着。”
昨晚上她和冷量软磨硬泡,冷量就是不肯借车给她开。8月的天,太阳又毒又辣,站在小区门口等车时,冷西心里暗自把冷量给骂了一顿。
幸好,很快就来了车。
“师傅,D大。”她说道。
这人才出门,她的手机就响起来。冷西暗喜,一定是楚航的电话。连忙从包里拿出手机,这一看,一长串没有储存的号码,她的脸立马就挂下来。
虽然没有储存,可她还是记在脑子里了。人就是奇怪,对于不喜欢的人,他的东西倒是记得清楚。
冷西犹豫了几十秒,想着那端人的坚持与霸道,无奈接起来。“喂,高先生,有什么事吗?”她看着窗外,心情怪怪的。
高子群这两天一直忙着处理秦家的事。今天才得了空,心想着他要是不主动,冷西的心估摸着早不知道他在哪里了。
“在哪里?”他的声音难得温柔了几分。
冷西咬着唇,“我在外地呢,我们全家都出去度假了。”
“喔——”高子群左手食指轻敲了一下桌面,声音微微上扬,“去哪里玩了?”
她眯着眼,万里长空湛蓝一片,“我们在千岛湖,高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在外地,手机漫游都快没话费了。我也不打扰您了。”
高子群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正巧秦六和秘书进来,“那好,再见。”挂了电话。
冷西心在里比了一个V字,嘿嘿。她在外地,他能怎么样。就不信你能飞过来啊。
秦六大咧咧坐在他对面,见他脸色深沉,“呦,谁得罪我们高总了。”
高子群抬眼看了他一眼,“你四哥那处都处理好了?”
秦六眉眼一挑,“他这次算是满盘皆输。”
高子群默了默。
秦六双腿交叠,“你那位小清新呢?”
高子群抬眼望着他,目光清冷,如冷剑一般。
“呵,走我给你介绍几个美女,D大艺术学院的,绝不比你那小清新差。”秦六挑了挑眉,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
高子群默声不语。
*****
冷西到清苑时看了看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她坐在靠窗的角落,外面的动静一览无余,她点了一杯柠檬水,干坐在那儿,心乱如麻。
楚航十分钟后来的,冷西远远的看到他,白色短袖衬衫,浅灰的长裤,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又带着一股子书卷气。
正是午餐时间,不少留校的学生来这里用餐。
楚航拿过菜单,“想吃点什么?”
冷西也不忸怩,点了几个菜。又问楚航想吃什么。其实她早就把楚航喜欢吃的打探好了,论坛上关于楚航什么资料都有,他的三围标的一清二楚,包括楚航穿什么号的内裤都有。这自然是楚航的猪朋狗友透露出来的。
楚航也没有再点。四菜一汤,两人足够了。
等菜上好之后,冷西笑说道,“师兄,这顿饭算是我为你践行,祝你一帆风顺。”
楚航看着她,端起水杯,抿嘴一笑,“马上就是大四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冷西还真没有想过以后的事呢?小时候她想当演员,他爹不让,考上D大,也完全出乎冷家的人意料之外,他们高三老师以为她上个二本就差不多,这不冷西高考突然冲上来,分数线竟然达到D大的录取线,冷家的第一个大学生,冷父当天就去庙里还愿了。
她眸光微转,“还真没想呢。”
楚航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忽而开口,“有没有考虑继续读书?”
冷西抿了抿嘴角,“我这个专业再读下去都是纯理论的,太无趣了。”顿了顿,“师兄,不如我跨专业考研到时候考B大你看怎么样?”
楚航的黑暗的眸子瞬间一亮,指尖一紧。
冷西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她有点赧然,嘿嘿一笑,双颊泛着几丝红润,有些慌乱的喝着水掩饰自己。
楚航的嘴角微微一扬,“以你现在的水平考B大还需要很大的努力。”
冷西瞬间一喜,喉咙里呛着水,她猛地咳了起来,“你说真的。”他到底有没有懂她的意思。
楚航莞尔一笑,点了点头,“先吃饭吧。”
吃完午饭,两人一起走出去。冷西微微垂着头,楚航走到她身边,一手拎着她带着的书。
“这书都看完了?”楚航淡淡的问道。
冷西一愣,“看了一点。”
楚航无奈摇了摇头,“难怪你计算机二级老是过不去。”
冷西耸耸肩,嘻嘻一笑,“没关系,我们这专业只要过了一级就可以了。”其实当初找他借书,也算是有私心的。
楚航也猜到她的小心思,一边又和她说了考研的事,现在8月份,到明年1月份,只不过半年时间,冷西平时学习又不是个上心的人。楚航和她说了很多,冷西倒也没有听见多少。
冷西侧着头看着他,当初他就是这样,站在主席台上,泰然自若的说着自己的学习经验。
“楚航,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努力。”她没有再喊他师兄,这样叫着他的名字,突然觉得好幸福。
楚航一愣,微风吹拂,吹乱了她的发丝,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抚平她的发丝。
时光就像静止了一般,两人盈盈的望着对方。后来的时光里,冷西每每想到这一天,她都觉得满足。
秦六开着车,他的嘴角凉凉的上扬。他看到了,高子群自然也看到了。原来啊,这小清新是他强扭的瓜,难怪不甜了。
“开过去。高子群冷冷的说道。
秦六什么话也没有说,嗖的一下,车子从他们身边滑过。
冷西惊的身子一歪,幸好楚航紧紧的拥住她。
“得,便宜那小子了。”秦六抚了抚额角。
高子群是满脸的怒意。千岛湖,这谎扯的倒是脸不红气不喘。他冷眼看着他们。楚航细心地蹲下身子,检查她的脚。
“我没事。”冷西伸伸脚,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