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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小姐!”胡静平笑眯眯地站起身来,两手一揖:“静平这厢有礼了。”
张苕雪粉脸微红,轻轻一福,柔声道:“奴家见过胡公子。”
胡静平还是第一次见张苕雪如此羞涩温顺的模样,有心逗逗她,便笑道:“呦!怎么忽然改口叫我胡公子了?让我顿觉自己斯文了不少,真是惭愧!惭愧啊!”
张苕雪妙目一转,啧道:“你这人呀就是喜欢油嘴滑舌的,一点都不象个正经人!”
“哦?那你以为什么样的人才是正经人呢?”
张苕雪抿嘴一笑:“坐下说吧,我给你沏茶。”
胡静平盘腿而坐,眼睛偷偷看了看张苕雪的裙摆,但是那裙摆很长,根本看不见那双纤纤玉足。
小环捧了一套精致的茶具出来,小心翼翼地在桌子上放了,随后又提了个红泥小炭炉摆在桌旁,炉子上一个古色古香的瓦罐里正烧着一汪清水。
“这是山上的泉水,清冽可口,用来泡茶是最好的。”张苕雪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动手摆放茶具,举手投足优雅平稳,看似此中高手。
“张小姐精通茶道?”见她并不是将茶叶直接放进杯里,而是先在一个白玉小盅里轻轻碾成细末,胡静平问道。
张苕雪抬头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茶道?这是我们张家祖传的饮茶方法而已,称不上什么茶道,只是精细点罢了。”
胡静平点点头明白了。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喝茶方法就是碾成细末和水一起喝的,只是到了明朝中叶才演变成直接用热水冲泡。这直接冲泡方便是方便了,但是少了一些喝茶的情趣和艺术享受。张苕雪显然是用他们张家的饮茶习惯来招待自己,倒也不是刻意摆弄什么茶道。
“呵呵,你们家喝茶可是有点麻烦啊,平时大概都是下人做这个活儿的吧?”
张苕雪摇摇头:“我从来都是自己做茶喝的,因为只有自己亲手做出来的茶喝起来才有味道。我爹以前也自己做,后来年纪大了只好交给下人做了。我家只有我哥是直接泡水喝地。他没耐心,做什么事儿都没耐
胡静平笑道:“那看来我也是没耐心的人,我喝茶从来也都是泡着喝的。”
“现在的男人都是这样的,除了……”说到这里,张苕雪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稍稍黯了黯。
胡静平早有耳闻张苕雪与刚刚被废的太子朱简来往甚密,现在见她这副模样。便想到那上头去了。听朱慈说过朱简这人好弄风花雪月,处处摆出文雅人的做派,难道张苕雪没说出来地那个人就是他?
张苕雪注意到了胡静平的若有所思,便轻轻笑道:“你喝茶虽没耐心,却很细心。你怎么知道要来这里找我的?”
“当然是张小姐那方香帕指点的咯。那首临江仙可是把什么都告诉我了。”胡静平挤挤眼笑问:“你有曾想过我会不解其意么?”
“当然有。”张苕雪微笑点头。
“真若如此,那不是辜负张小姐的一片芳心了?”
张苕雪将碾好的一小盅茶末轻轻倒入一只薄胎白瓷茶碗内,提起小炉上的已经烧开地泉水小心地注入茶碗内。“我相信缘分,你能看懂那首临江仙就说明我们有缘,反之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她将茶碗缓缓推到胡静平面前,“先喝一口,慢慢喝。仔细品味和你以前喝过的茶有何不同。”
胡静平双手捧起茶碗,但见茶色碧绿,碾成粉末状的茶粉已经完全溶入茶水中。闻了闻,清新的茶香直扑鼻翼,地确要比冲泡的茶更显茶香味。轻轻抿了一口,入口微苦,后味极其甘甜,茶香悠游齿间,耐人回味。
“好茶!”胡静平轻声赞道。
“品味出不一样的味道么?”张苕雪问
胡静平点点头,注视着张苕雪的眼睛微笑道:“品出来了。一样的茶不一样的味道,很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里呢?”迎着胡静平火辣辣的目光,张苕雪脸上不再有丝毫羞怯之色,而是眨着睫毛长长地大眼睛大胆地望着他。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胡静平又喝了一口茶。微微闭上眼睛,颇为享受地说道:“我愿意一辈子品味这种不一样的味道。”
张苕雪低头望着胡静平的手。缓缓说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我会一直记得这种味道,直到你愿意再一次让我品尝。”
张苕雪抬起头,望着胡静平的眼睛:“你对女人都是这么花言巧语的么?”
胡静平睁开眼睛,看着张苕雪:“有些话如果不是发自肺腑,即便是花言巧语也不能令人感动,更何况冰雪聪明如你这样的女子呢?”
“你很会讨女人欢心,很自信,很大胆,你是一个出色的男人。”张苕雪轻轻抿了一口泡给自己的茶,“在我认识的优秀男人里,你是最特别的一个,也是……”她顿了顿,脸上忽然又泛起了一抹红晕。
“也是唯一一个打动你芳心地男人,是吧?”胡静平的笑容里又生出几许戏谑的表情。
张苕雪看了他一眼,轻轻一笑:“你这人脸皮真是厚,给你根竿子就往上爬。”
“那是当然,张大小姐给的竿子哪有不爬之理呢?”胡静平将手中地茶一口饮尽,回味了一会儿,笑道:“茶是好茶,人是美人,这地方么……”
“当然也是好地方!”张苕雪接口道:“每年秋天我都会来这里吃斋赏菊,顺便看望我姑母。”
“哦?你姑母在这里出家吗?”
张苕雪点点头:“她出家很久了。我很小地时候她就在这里出家了。”
“噢,我听说前朝公主是这里住持,是不是?”
张苕雪抿嘴一笑:“你倒是打听得详细,告诉你吧,在这里出家的皇亲国戚很不少呢,刚才接你进来地那位师傅以前就是某位大将军的夫人。”
“是么?难怪她看着架子不小,但是我看她挺贪财地,也不知道要那么多钱派什么用。”
张苕雪噗哧一声笑了:“出家人就不贪财吗?况且在这里出家的大多是来避难的。风头过了自然就还俗去了,还俗之后当然要用钱啦。”
“原来如此,那你的姑母……”“她是真正来出家的,孤灯佛影已经修行了十几年了。”张苕雪脸上现出幽幽的表情,轻声道:“小时候我一直想姑母怎么能够忍耐这份寂寞的,现在我却能领会一点其中的真味。有时候,在这里要比在外边轻松自如得多。心静人也静……”
“看来张小姐也颇有佛缘啊。”胡静平笑道。
“不!”张苕雪摇摇头:“我不信佛,我只是享受这里清净地感觉,在这里作作画,写写字,喝喝茶。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说道这里,她问胡静平:“你有烦恼吗?”
“当然有,每天都有。”
“是么?我每次见你都是笑嘻嘻的,一副天塌下来都有办法化解的沉稳气度,这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你的烦恼是什么呢?”
“什么都有,就和你一样。。。”
“哦?你知道我现在的烦恼是什么吗?”
胡静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不会是在烦恼我何时去你家提亲吧?”
“噗哧!”张苕雪掩嘴而笑:“真是皮厚得紧。你当我嫁不出去呢,巴巴地等你去提亲?”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胡静平笑道:“张小姐现在烦恼什么,静平又岂能得知,还是你告诉我吧。”
张苕雪双目低垂,轻轻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她抬起头来,望着胡静平,脸上露出甜美地微笑:“你能天天都来这里陪我聊天么?”
“只要没要紧事儿,我就来!”
张苕雪握了握手中的茶碗,轻声道:“我知道你很忙。但我很想找人说说话,和你说话我觉得很开心……”
“我也是。”胡静平不失时机地大现殷勤。
“那好,咱们就说定了,只要你有时间。就来这里陪我聊天。”张苕雪笑了起来:“我要在这里住到菊花都谢了才回去。”
此时此刻。京城内正有一人满大街地找胡静平呢。
朱慈一从皇宫里回来就吩咐严先生去找胡静平,结果他钱庄药堂都找了也没能找到。最后只得差人送了一封信去唐寓,并让送信的人关照接信者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天把信交到胡静平手上。接信的是司徒姐妹,见送信的说得如此紧要,便直接去找了唐丰。
唐丰是知道胡静平去处地,便道:“那我现在就去找胡副帮主。”
司徒玉问:“老胡到底去哪儿了?一大早就走了,还不带我们,神神秘秘的。”
“他是去办特别的要紧事儿,不能带外人的。”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是外人?”司徒玉嚷了起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唐丰知道说错了话,连忙解释。
“玉儿,你别胡闹了,静平是在办正事儿呢!唐长老,你快去吧。”司徒颖连忙打圆场。
唐丰尴尬地笑笑,转身飞也似地走了。
“姐!你怎么老帮着别人说话呀,我看老胡不是去办什么正事儿的,他走时满面春风的,一看就是去会相好的!”
“你别胡说,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是你太相信他了。”
司徒颖噗哧一声笑了:“难道你不相信他?”
“我不相信他,他太狡猾了。”
司徒颖道:“咱们现在都是他地人了。不相信他又能如何?”
“姐,你就是向着他,你的脾气也太好了,你就不怕今后他那些老婆小妾欺负你么?”
“怎么会,静平他那么通情达理,娶的妻妾一定也是如他一般的。再说,咱们是后来的,那些姐姐若是有想法也是正常的。”
“我受不了你了。姐!你好歹也是风花派掌门啊,你也太窝囊了吧。”
司徒颖笑道:“都是一家人,就不能说两家话。静平他平日里已经够操心地了,咱们不能再给他添乱了,知道吗?”
“我不管,以后谁要敢欺负咱们俩,看我不抽她大嘴巴子!”太阳将要落山时。胡静平挥别张苕雪,离开了冷香庵。
与其他女人不同,张苕雪是一个既热情又保守,既大胆又谨慎,既活泼又忧郁的人。她的性格是多面的。所以她会邀胡静平前来密会,但又不可能与他一夜缱绻。而胡静平也并未有任何得寸进尺之念,与张苕雪在一起,精神上地交流远比肉体上的更有趣……
将至山脚下,迎面看见一骑快马奔来,其时天色已黑,看不清楚马上之人是谁。刚想避让,却听一声高叫:“胡副帮主,可找着您了!”原来是唐丰赶来了。
接过他手中的信,借着月光看了信上的内容,嘴角一翘微微笑了起来。唐丰看得真切,小声问:“胡副帮主,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事儿了?”
胡静平抬头看了他一眼,沉声说了一句:“是关乎你我命运地大事儿!”
“哦?是宫里……”
胡静平摆摆手,打住了唐丰地话头。“你现在手下心腹一共多少人?”
“一百多个,都是我平日里下功夫调教出来的。让他们去死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胡静平沉思着道:“真要是死士地话,一百多个也足够了。好!你带着这些人埋伏在西山猎苑附近,后天时分听我号令行动!”
“是!”西山猎苑乃皇家专用狩猎区,距离京城一百多里。那地方群山起伏。草木茂盛,飞禽走兽多如牛毛。长乐皇帝向来喜欢狩猎。几乎每年都要去西山猎苑几回,有时候甚至会住上整整半年。这一次,是长乐皇帝西征归来之后的首次行猎,自然备受瞩目。谁都以为长乐皇帝身体已经康复了,要不然怎么还能出去打猎呢?
胡静平现在京城郊外与朱慈集合了,他带了阿飞和司徒姐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