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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再说,我们对他们的疼爱,不需要用几桌酒席证明。我现在担心的是,瑾瑜实在太皮了,脾气又坏……”
“你太杞人忧天了。”沈君昊轻笑,“放心,我已经把先生找好了,也对祖父说过了,将来也半个族学,反正银子不花掉,也会被皇帝惦记……”
两人断断续续说着话,听云居雁的呼吸慢慢变得轻浅,沈君昊抱住她,渐渐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沈谨瑜刚睡醒,正在闹脾气,启昌侯府派人送来了一个泰州的地址。沈君昊立马明白,纸上是云惜柔的住址。他朝云居雁看去。
云居雁的注意力完全在儿子身上,随口问:“怎么了?舅父说什么?”
“陆航应该已经交代了。”
闻言,云居雁愣住了。说心里话,云惜柔惹出这么多事,很多时候她都恨不得杀了她,可事到临头,她又犹豫了。云惜柔该死,可成了母亲之后她才明白,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沈谨瑜再顽皮,再爱闹腾,每次她都无怨无悔地哄他,只为了博他一笑。“不如,等找到她之后交给父亲处置吧。”
“你还是太心软了。”沈君昊摇头。云惜柔暂时杀不得。她花那么多心血在陆航身上,他相信她和幕后之人针对陆航一定有一个大计划,针对的对象是他和云惜柔。就算云惜柔什么都不会说,他也希望能从她身上获得追查下去的线索。
云居雁心中亦明白,她的父亲一向心软,而云惜柔活着就是一个祸害。她不再言语,只说让沈君昊看着办。
辰时,鲁氏借着探望沈瑾玒为名抵达凝香院。探望过两个孩子之后,她与云居雁去了内间。
“舅母,表妹夫的事……”
“我过来找你,就是想说,他这样,完全是他自己钻牛角尖,与旁人无关,你可千万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另外,你那个六妹,你可千万不能心软。”
云居雁点点头,垂下了眼睑,问道:“表妹的婚事,您和舅父……我……”
鲁氏深深叹了一口气,言道:“看情形,他们上次回泰州之后,他又见过你六妹。你舅父很生气。他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觉得是君昊骗了他。”
“舅母,虽说宁教人打子,莫教人分妻,可现在这情况,不如趁着没有孩子,和离吧。三婶娘那边,好好解释,她会理解的。”
“我和你舅父就知道你会胡思乱想。”鲁氏拍了拍云居雁的手背,“世上的夫妻,如你同君昊这般的,毕竟少数。这是每个人都要过的一个坎。至于和离还是其他,我和你舅父会认真考量的。”
云居雁点点头,没再言语。鲁氏见她愁眉不展,又劝了几句,最后才说:“泰州那边,具体如何他也说不清楚。我和你舅父商议了一下,在君昊找到你六妹前,暂时让陆航住在郊外的庄子,由你表兄陪着。陆家那边,我们已经让他送信回去了。”
云居雁深知幕后之人一定会有后招,直说这样安排才是最妥当的。
无论是沈君昊、云居雁,还是启昌侯府众人,包括陆航在内,大家都觉得这次一定会抓到云惜柔,可惜,当沈君昊派人快马至泰州,云惜柔早前的住处早已人去楼空。
陆航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呆住了。他快马至京,直接闯入淮安郡王府。沈君昊在第二天就派人去了泰州。云惜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早就打算消失,二是她一直在监控他,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证明了她并非像她自己说的那般可怜。
沈君昊恨极自己再次晚了一步。他一方面派人在泰州找线索,一方面在京城打探。当他发现陆航酒醉那晚,云惜柔很可能就在对对街的茶楼监视,他又愤怒,又后悔。与此同时他又想到,云惜柔很可能监视过他或者云居雁。他在自家附近的茶楼酒肆派人暗中查问,果然有人见过戴着面幕的年轻女子盯着他家的大门。
得知这个消息,沈君昊遇到至极点。云惜柔曾经离他们这么近,他居然毫无知觉。愤怒之下,他顾不得其他,索性找上了齐元祥,让他下令巡城的衙差帮忙留意。
云惜柔在当天下午就发现,凡是带着面幕的女人,都是遭到官差的盘问。她立马意识到,这是沈君昊的杰作。
原本,她躲在暗处,虽然很多人都想找到她,但人海茫茫,谈何容易。她的行动一向很自由,可如今,官差见人就问,她连过街的老鼠都不如。最让她愤恨的事,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陆航的落脚之处,结果却发现,许慎之居然像看管犯人一样看守他。而陆航呢?他像一个懦夫一样,根本不敢反抗。
这一日,云惜柔站在客栈的窗口,悄悄往外张望。她被困在这间又破又小的客栈已经四五天了。她根本不敢走出房门半步。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隐隐约约听到锣鼓声,又见许多人都往远处的长安大街而去,她回头问青竹:“今天有什么大事吗?怎么这么热闹。”
“可能出了事故。”青竹小心翼翼地回答。
云惜柔听到锣鼓声越来越近,恍然大悟,怒道:“你早就知道,今天是她成亲的日子!”
“姑娘,外面都是官差,您千万不能出去!”
云惜柔没有理会青竹的恳求。不过,她到底还是爱惜自己性命的。她换上了破烂衣服,故意用煤灰弄脏了自己的脸,这才偷偷摸摸往人群而去。
远远的,她尚未靠近送亲的队伍,就听旁人在她耳边咂嘴:“侯府办婚事,气派果真不同。瞧瞧那嫁妆,都快塞不下了,就连花轿也比普通人家华丽。女人这辈子,能有这样一场婚礼,也算值得了。”
“你们别做白日梦了!人家可是威远侯的爱子,娶的是永州云家的四姑娘,是普通人家能比的吗?听说侯爷和夫人对这个媳妇满意得不得了,聘礼流水似的送去永州。”
“你说起云家,我想起来了。淮安郡王府的大奶奶就是云家的大姑娘。人人都说,她不止貌美如花,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把自己的相公收得服服帖帖的,王爷对她也是疼爱有加。”
“人家命好,不是人人都能一下子生两个儿子的。说起来,那次的婚礼可比这次更热闹,那才是真正的十里红妆。”
……
云惜柔听着旁人的议论,两只眼睛都快喷出火光了。十里红妆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可她不止没有婚礼,还要在不同的男人身下屈意承欢。云居雁是郡王府的大奶奶,云凌菲是侯府的三奶奶,就连什么都不如她的云雨桐也有一个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她有什么?除了家人的抛弃,官府的追缉,过街老鼠般的生活,她还有什么?
云惜柔身子紧绷,握紧双拳挤入人群中。她抬头看去,就见沈子遥坐在马背上意气风发,满脸笑容。他的身后,花轿上下起伏,一旁的丫鬟、喜娘正沿途分发喜糖,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第782章 吵架
云惜柔混迹在人群中,看着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往威远侯府而去,听着围观百姓满是羡慕的议论。她嫉妒得快疯了,却又无可奈何,她的目光所到之处,满眼的红色全都化为了无尽的仇恨。她从小就是在这样的嫉妒中长大的。因为“庶出”二字,她受尽冷遇,她不甘心。她想为自己争取,结果却成了过街老鼠,被家族抛弃。她有错吗?
她坚信自己没错,唯一有错的是父母的不公,是长姐的排挤。她受尽了不公平的待遇,所以她要复仇。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们逼她的。
听到四周的人用羡慕的口吻赞扬着婚礼,听到他们绘声绘色地描述沈君昊是多么宠爱云居雁,她捂住耳朵,疯狂地在人群中奔跑。她不知道自己撞上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至筋疲力竭,她才像肮脏的流浪狗一般,倒在了街边的阴暗角落。
她已经落到了如此地步,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她还有什么可失去了?大不了就是赔上一条命。她就算是死,也要云居雁陪葬!
云居雁未能参加云凌菲的婚礼,一来她还在月子中,二来她和沈君昊还在替薛氏守孝。不过自从沈子遥离开京城,亲自去永州迎亲,她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先前,沈子遥向她打探云凌菲的喜好,她就知道云凌菲一定会很幸福。她衷心替她高兴。
相比云居雁的好心情,沈君昊一直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心事重重。蒋明轩自从去了西北,再无音讯,沈子寒亦是同样。威远侯府那边,威远侯看似忙着儿子的婚事,可沈沧说,威远侯见了太多的旧部下,皇帝一定已经不高兴了。威远侯到底想干什么?
云凌菲在三朝回门后,挑了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与沈子遥一起至郡王府探望云居雁。姐妹俩许久没见,虽然下人连连说,她们谁都不能流眼泪,但两人还是哭了好一会儿。虽然她们时常有书信往来,但书信总比不上见面,两人都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云凌菲第一次见到沈谨瑜,抱着他爱不释手。沈谨瑜只要吃饱睡足了,有父母在跟前陪着,从来都是不怕生的。他“鱼鱼”,“姨姨”地乱叫,对着云凌菲的脸蛋亲了好几口,惹得屋子里的人欢笑声一片。出生不足一个月的沈瑾玒在嘈杂的环境中依然恬静地酣睡,丝毫不受影响。他的容貌与兄长足有八九分像,脾气却比兄长好多了,只是他不爱笑,也不爱哭。有时候云居雁甚至觉得他的眼神带着冷眼旁观的意味。
相比内院的安静,沈君昊的书房十分冷清,只有他和沈子遥对坐喝茶。沈君昊一向相信沈子遥,索性直接问他,某些千里迢迢前来参加婚礼的人,是为了贺喜,还是为了见他的父亲。
沈子遥没有诧异,也没有推诿,他直言告诉沈君昊,他的父亲对皇帝一片忠心,且只忠于皇帝。他认为父亲隐瞒沈子寒的行踪,仅仅因为“父子之情”四字。
沈君昊见他说得诚恳又坦荡,又问他威远侯何时回西北,若是吐蕃内乱结束,边关是否会生出战事。
沈子遥没有正面回答,对着沈君昊说:“先前二哥曾对我说,无论有什么紧要的事,他都一定会回来参加我的婚礼。这次他连书信都没有,所以父亲回西北的时候,我想和他同去。不过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我还没有回禀父母,也没有和菲菲说起。”
沈君昊一早就有前往吐蕃的想法,因此并不惊讶,只是感慨了一句:“不止是子寒,就连明轩也是一去杳无音讯。按理说,他是世子,他的家人不会同意他涉险的。”
“是啊。”沈子遥点头,一脸担忧,“听说,他和四公主的婚事很快就会宣布。若不是万分紧要的事,他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一去不回的……他们不会遭遇了意外吧?”
“没有根据的事,你不要胡乱猜测。”沈君昊嘴上这么说,心中同样担心他们的安危。
沈子遥与云凌菲回去后,沈君昊依然能感受到云居雁的兴奋之情。他忍不住调侃她:“见到你四妹就这么高兴?你有这么喜欢她吗?”
“这是当然。”云居雁毫不犹豫地点头,“自小我们的感情就最好。小时候二妹就最爱挑拨离间,颠倒是非,只有四妹,她一直都相信我,从来不会偏信旁人的话。”正因为这点,云居雁十分不明白,前世的她和云凌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们彻底断了往来。
沈君昊思量着云居雁的话,许久,低声喃喃:“朋友亲人,都应该相信对方。我在想,若真像明轩说的,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是幕后之人故弄玄虚,他和子寒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