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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梦境中,我在那间小屋告诉你,我爱的一直是你,我不该离开你之类的话……”
“就算你想离开我,我也不会容许的!”
“你先听我说!梦中的你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回来找我。你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知道,你思念我,你也爱我。那间屋子,我应该住了很久。好似一直在等你。我觉得太荒谬了,但是那感觉太真实了。我真的不明白,这个梦到底有什么含义。”
“或许你只是太过担心,这才胡思乱想。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沈君昊试图劝慰云居雁,但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云居雁缓缓摇头,心下犹豫。沈君昊上前揽住她的肩膀,亲拍了两下。“好了,不要想了,改天我让人查一查那间屋子是属于谁的。你自己也说过,现实和你做的那些梦,有时候是有出入的,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我可以向你保证,就算你想离开我,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云居雁转过身,面对着沈君昊,抬头看着他,问道:“你应该还记得,先前我对你说过,我看到沈将军追赶我们,他站在岸边,看着我们在水中告别。前几天我被吓醒,因为我突然看到,沈将军站的位置,就是许弘文看着我淹死的地方。两个梦,我们都在那片湖水中。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我们先在湖水里告别?然后我又在那里救你,还可能被淹死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云居雁连连摇头。
“那总不会是我先救你,淹死了之后再告别吧?”沈君昊原本也十分错愕,可这般想着,他又不以为然了,补充道:“许弘文早就死了,你不要告诉我,你觉得他假死什么的。”他捧住云居雁的脸颊,低下头说:“好了,你先不要钻牛角尖。等我查过那间屋子属于谁再说。或许,反正那里离京城不远,我亲自去一趟,第二天就能回来……”
“不,别去!”云居雁断然摇头,伸手紧紧抱住他,嘴里说着:“这辈子,我们谁都别去靠近那个湖泊,谁都不许靠近。”
“傻蛋!”沈君昊失笑。
云居雁靠着他的肩膀,听着他的心跳,心绪慢慢平静了。许弘文看着她落湖,那是前世的事。这一世许弘文已经死了,那么会不会真是沈子寒站在许弘文站立过的地方,看着她和沈君昊呢?可很多事情又说不通,首当其冲的便是,她和沈君昊不会离开彼此,更不会怀疑对方的爱情。
仔细想想梦境中的彼此,她更加觉得怪异。久别重逢?失而复得?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当天,沈君昊立刻派人去追查小屋及周围的土地是属于谁的。与此同时,沈君昊隐约觉得,云居雁有事瞒着自己,确切地说,她在担心着什么,却不愿让他分担。
沈君昊犹豫半响,最终还是叫来玉瑶询问。玉瑶虽然希望云居雁把事情告诉沈君昊,但她知道自己是云居雁的丫鬟,只能忠于她,自然什么都没说。
沈君昊见过玉瑶之后,更加确信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想到她与长顺经常有接触,他又叫来了长顺。长顺莫名其妙,被沈君昊逼问了几句,不甚确定地说:“大爷,前些日子,大奶奶的一封书信,不知怎么的就到了大爷的书房。小的把书信交给玉瑶之后,她隔三岔五就问小的,有没有人送错书信。大爷,若说特别的事,只有这件事最特别了。”
当晚,待两人哄了沈谨瑜睡觉,沈君昊对着云居雁说:“我今天问过玉瑶了,那封送错的信,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你问了玉瑶?”云居雁愣了一下,“就算再怎么样,你也不应该背着我去问玉瑶。”
“所以果真是那封信的问题?”
“你诓我?玉瑶根本什么都没说!”云居雁生气。
“记得吗?我问了你几次,你都不愿意说。我们早就说过,要对对方坦诚。”见云居雁背过身,并不理会自己,沈君昊只能上前拉她的手,好声好气地问:“好了,别生气了,我只是担心你,告诉我,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让你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好吧,不严重,一点都不严重。”沈君昊掰过云居雁的身子,看着她问:“到底写了什么?你若是再不告诉我,寝食难安,夜不能寐的就是我了。”
云居雁深知沈君昊的脾气。她若是不告诉他,他是绝不会罢休的。“其实也没写什么,只有‘许弘文’三字……”
“不要告诉我,你害怕他的鬼魂逼你去跳湖,然后我去湖里救你,结果……”
“我像那么无聊吗?”云居雁白了他一眼,许弘文死了就是死了,这是毋庸质疑的。
“那你在害怕什么?难不成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误会你和许弘文的关系?”
“不是。”云居雁摇头。有些事她仍旧说不出口。“其实是我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所以才担心。在第一封信之后,我还收到了第二封信。”她把事情的经过简略地叙述了一遍,问道:“你说,那人是不是在说,父亲一定会娶某个女人,他可以未卜先知,可以控制皇家的决定?他这样算是威胁吧?可是威胁我,又有什么用?”云居雁连番追问,引开了沈君昊的注意力。
沈君昊想了想说:“既然你这么担心,这些事情横竖都要解决,不如我明天就去见祖父,看他是否有什么想法。”
云居雁点点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我……我只是在想……你说,上辈子,上上辈子,我们是不是夫妻?”
“谁能知道上辈子,上上辈子的事?”沈君昊摇头,“你想这么干什么?还不如过来替我宽衣。”说着他已经上前抱住她。他本来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如今总算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沈君昊果然如前一晚所言,去了枫临苑。他到的时候,沈伦已经在了。看两人神色凝重,沈君昊问:“祖父,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沈伦答道:“关于太后的‘好意’,你祖父刚刚得到消息,这事基本是皇上的意思。最终选定的人选是贵妃娘娘的内侄女。”
“贵妃的内侄女?”沈君昊错愕。沈伦毕竟年纪不小了,又是第三任继室,贵妃下的“本钱”为免太重了。“皇上是什么意思?玩平衡之术,还是不想我们和大皇子和三皇子搅合在一起?”
“大皇子早已成年,而皇上正值春秋鼎盛,如今又加上一个二皇子。”沈伦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叹了一口气。他一向都是闲人一个,文武都不行,除了逢年过节谢个恩,和皇宫根本没有任何交集,皇上为什么突然这么“看得起”他了?
沈君昊见沈沧不说话,问道:“祖父,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父亲,皇上前两日请了两个炼丹的道士进宫。”
“炼丹的道士?怎么这么突然?”沈君昊只觉得不可思议,可转念一想又明白了。若是皇帝知道自己会英年早逝,自然会紧张。除了不断让太医把脉之外,聘请道士也在情理之中。
回到凝香院,沈君昊把这事当笑话说给云居雁听,云居雁反问一句:“难道皇上不知道,历史上很多人都是误食丹药过世的?皇上会不会弄巧成拙?”
“不管皇上能不能得道成仙,我只知道,他一定知道谁是幕后之人。”他一声叹息。胭脂铺老板娘那边的线索又断了,沈子遥在威远侯那边也查不出什么。所有的事情,什么时候才是头?
又过了一天,枫临苑传来消息,沈伦与沈佑起了争执。沈沧把两人斥责了一顿,把他们都留下了。沈君昊等人去问候,被挡在了枫临苑外。当天晚上,沈沧派人请大夫回府看病,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所有消息被严严实实捂在了围墙后。
沈君昊知道,这是沈沧和沈伦决定一次性一劳永逸解决继娶的问题,因此并不担心。沈君儒见沈君昊并不着急,跑了几次枫临苑之后,复又关起门玩自闭。倒是沈君烨,大概是章氏通知了他,他一大早从暨阳赶回来。因为沈沧早已进宫去了,他进不了枫临苑,被章氏热情地迎回了庆春苑。
不过大半日的时间,沈沧还没从宫里回来,庆春苑便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吵闹声。云居雁和沈君昊本想就当不知道,但章氏的丫鬟哭着来找云居雁。
知晓云居雁不想看到沈君烨,沈君昊只能先一步把沈君烨从庆春苑带走,再由云居雁过去劝慰章氏。
章氏看到云居雁,就像看到亲生父母一般,顿时泪流满面,哭着控诉:“大奶奶,你说,他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是我唯恐天下不乱?难道枫临苑发生的事都是假的吗?是我无中生有吗?还有,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他居然一直说,他要专心读书,还说什么今年都不回来了……”
章氏一个人哭诉了小半个时辰,云居雁一句话都搭不上,只能在一旁听着。直至章氏哭得累了,她才干巴巴地劝了两句。
因为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云居雁的身子也越来越沉。她不敢坐得离章氏太近,结果章氏却在半途,一把抱住她哭了起来。小半个时辰虽然不算长,但云居雁还是被她勒得快喘不过气。
回到凝香院,见沈君昊已经回来,她忍不住向他抱怨。沈君昊急问她有没有受伤,又孩子气地要求儿子踢他两脚,证明他好端端的。被他这么一闹,云居雁的心情明亮了不少。两人腻味了好一会儿,云居雁才问:“你与二叔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他只是再次表示,他想专心读书。若是家里没有重要的事,他就留在暨阳过年。另外,过完年,他想拜师。苦读三年之后再参加科举……”
“所以,他果然想参加兴瑞十年的科考?”云居雁顿时紧张了。见沈君昊点头,她又问:“你觉得他的学问,与三妹夫比,如何?”
“科考不全是考学问,再说——”沈君昊叹息。皇帝和幕后之人有那么深的联系,沈君烨近期虽然很安静,貌似和幕后之人没联系,但他和云居雁几乎可以肯定,沈君烨和幕后之人有更深层次的关系。甚至极有可能,幕后之人答应让沈君烨继承淮安郡王府。
夫妻俩说着话,沈沧从宫里回来了。沈君昊急忙去了枫临苑。沈沧把大房、四房所有的孙子,大大小小全都叫了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已经禀明了皇帝,让沈伦和沈佑一起去城外的庙宇清修,静思己过。他用沈家的名义,捐了一大笔银子给寺庙,专门给两个儿子辟了一个院子。因为是去寺庙,他们二人谁都不能带随从丫鬟,也不能带银子或者贵重物品。两人一日没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就不许回家,家里的人没得到沈沧的允许,也不许去探望他。
此事沈君昊一早知道,除了让续弦的事作罢,也是让沈伦看着沈佑。听到沈沧并未提及沈伦不再是郡王府世子一事,沈君昊明白,沈沧此番进宫并不十分顺利。至于所谓的捐银子给庙宇,恐怕是皇帝依然念想着先帝留给沈沧的那笔财产。
沈君烨和沈君儒都不相信沈伦会打伤沈佑,要求面见父亲,被沈沧赶走了。沈君灿在沈君昊的高压教育下,见到沈君昊就见老鼠见了猫。当然,他更怕的还是沈沧。两厢权衡之下,他在枫临苑门口等待沈君昊,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君昊推说不知,下一句就要查问他的学问,吓得沈君灿一溜烟跑了。
对沈沧而言,未能改立沈君昊为世子,他此次进宫根本不算有收获。不过在沈君昊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