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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被看得死死的,她的人压根没法与他们接触。
云惜柔心中恼恨。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占上风的,当初在永州的时候,她甚至觉得他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居然渐渐变得被动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阴沉着脸思量。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曾问过她,云居雁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执意要嫁给沈君昊。
能有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她在泰清居前面见到了沈君昊!
云惜柔不屑地想着。她承认沈君昊是她见过的男人中长得最俊俏的,可是那又如何!她冷笑,却又忍不住失落。
他说,沈君昊和云居雁的脾气太过相似,同样的骄傲,同样自视甚高,眼中容不得沙子。他们一开始或许会喜欢对方,但久而久之矛盾一定会升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说,沈君昊从来不乏爱慕者,而云居雁呢?她也总是吸引着男人的目光。在她对沈君昊失望的时候,一定会注意到其他男人。到那时,只要他们给她一点点助力,她和沈君昊的婚姻随时都会破裂。他说得言之灼灼,可结果呢?她亲眼看到他们的感情有多好。
他要她耐心等待,可那么多的事情都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她如何能心平气和地等待?她已经押上了自己的一辈子,她输不起!
“他有消息传来吗?”云惜柔冷声问婉菊。
婉菊小心地观察着云惜柔的神色。轻轻摇头。主子要她随侍云惜柔左右,时刻注意着她的情绪。可是云惜柔的脾气实在太难琢磨了,甚至可以用阴晴不定来形容,一直以来,只有主子才能安抚她。可偏偏这段时间,主子不能与她们频繁接触。
云惜柔看婉菊摇头,顿时怒从心生。她一定要对付云居雁,她一定要她痛苦。要她身败名裂,可是她已经黔驴技穷。他说,他要找一个有分量的替死鬼,让沈君昊相信自己已经找到了一直躲在幕后对付他们的人,让他们失去防范之心,可是去哪里找这个有分量的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撒手不管了吗?”云惜柔冷哼。
“姑娘,眼下主子首先要处置的是沈将军那边……”
“你的意思,是他在替我善后?难道我帮他支开沈子寒,也是我的不对?”云惜柔反诘。
婉菊当然不敢点头,只能好言劝着云惜柔。
云惜柔又急又怒。自是听不进去,一脸恨不得与云居雁同归于尽的表情。幸好。晚上的时候,青竹送来了幕后之人的书信,总算是让她稍稍平静,同时相信了他在信上所言,他们眼下的按兵不动,不过是等待适当的时候伺机而动,一举让沈君昊和云居雁再无翻身之日。
同一时间。云居雁正在凝香院焦急地等待着沈君昊。自从沈君昊连夜出府去见蒋明轩之后,他一直没有回家。她揣测着蒋明轩突然去寿安寺的原因,又不敢妄下断语。
亥时。云居雁依然在等着沈君昊,玉瑶来报,沈君烨和章氏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又起了争执。云居雁相信,杨氏和赵氏一定也得了信,因此只是命玉瑶去庆春苑问问怎么回事。若是他们闹得凶,而杨氏和赵氏没有去劝,就让她告诉她们二人,她一早就睡下了,请她们二人先去劝一劝。
玉瑶走后没多久,章氏哭着步入了凝香院,显然玉瑶和她错身而过了。因为章氏边哭边走,丫鬟们不敢堵了她的去路,只能一路小心地陪着。
平日里,章氏来了,都只是和云居雁在外屋坐一坐,可这一次,章氏没等云居雁从里屋出来,就已经不管不顾地推开了房门,拉着云居雁的手猛掉眼泪,泣不成声。
云居雁原本已经放下了头发,也换了衣裳。因得知章氏来了,鞠萍正为她重新梳头更衣,毕竟她和章氏没那么熟,不能披头散发出去见她。
鞠萍生怕章氏推撞了云居雁,赶忙扶住了主子,紧张地看着章氏,就见章氏泪流满面,不止哭得眼睛都肿了,就连嘴唇也白了。
“弟妹,先坐下再说。”云居雁一边说,一边给周围的丫鬟们使眼色。
丫鬟们急忙扶着章氏,半拉半推让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云居雁揉了揉被章氏抓得生疼的手臂,递了帕子给章氏,又让丫鬟倒热茶进屋。
好半响章氏才渐渐止了眼泪,也不管四周都是丫鬟,张嘴就是一句:“大嫂,他刚才居然对我说,我连她半分都及不上。”
云居雁的心“咯噔”一下,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夸张地形容,之前沈君烨几乎逢人就说,他喜欢她。自他闹了一场自杀之后虽没再提过这话,可保不准章氏口中的“她”不是自己。她不敢询问,只是劝道:“弟妹,夫妻拌嘴时说的气话,当不得真的。”说着,她给鞠萍使了一个眼色,让她把所有的丫鬟都带出去。
鞠萍看章氏情绪激动,放心不下。她让丫鬟们出去之后,自己复又折了回来,立在云居雁身后,小心提防着章氏。
章氏似乎根本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只是接着云居雁的话怒道:“他说的不是气话,根本就是他的真心话。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云居雁不知道章氏到底怎么想的。她只是她的大嫂,就算是亲姐妹,除非关系很好,否则也断没有与人讨论这种话题的道理。她打量着章氏,很想知道她是气糊涂了,还是别有居心。
章氏一径低头抹着眼泪,好一会儿才缓过气。羞愧地向云居雁道歉,连声说,她不该这么晚过来打扰他们休息。刚说完这话,她又懊恼地朝四周看去,脸涨得通红,更加羞愧地道歉,直说她不该就这样闯进来,让沈君昊不得不避出去。
云居雁看她的神情不像是试探。她敛下怀疑。如实说沈君昊尚未回来。章氏听到这话,轻轻吁了一口气,又不好意思地笑笑,低声解释:“大嫂,刚才我只是太难过,又不知道能和谁说,不知不觉就走来您这里了。其实我刚刚说的不过是气话。”
“我明白的。夫妻之间,哪有不拌嘴的,很多事情只要说开了就没事了。我相信,二叔此刻大概也正后悔呢。”云居雁客气地说着。又命鞠萍拧一块帕子过来,同时吩咐小丫鬟。再送热茶过来。
所谓端茶送客,章氏自然是明白的。她急忙起身告辞,直说时间晚了,她不该打扰。说话间,她看到了搁在一旁桌子上的锦盒,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云居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同样看到了沈君烨一定要沈君昊交给她的那个锦盒。盒子里正装着那本烫手的琴谱。她把书册放在房间的桌子上,原本是想等沈君昊回来,商议了如何处置。再做决定。看章氏的表情,分明是认出了那个锦盒。她不敢有所动作,只想不着痕迹地引着章氏出门。
章氏的目光紧紧盯着锦盒。突然间,她上前一步,伸手打开了盒子,震惊地看着盒子中的琴谱。转瞬间,她又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瞪着云居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弟妹?”云居雁轻唤。
“你,你就是那个她!”章氏的脸色更难看了,“我一早就应该想到的!”她怒视着云居雁,“我真是太蠢了!”说着,她一连后退了两步,“你居然和他……你们太不要脸了!”
“弟妹,有些话不可以随便乱说的。”云居雁沉下了脸。
“你还想砌词狡辩,这就是证据!”章氏手指琴谱,义愤填膺地控诉:“怪不得他那边宝贝这本琴谱;怪不得我不过是洒了几滴茶水上去,他就狠狠骂了我;怪不得他居然为了这本破书动手打我。我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是因为你……”
“二弟妹,你若是再说这等莫名其妙又无中生有的话,我只能请你出去!”
“你心虚了吗?还是你又在心里嘲笑我?”章氏的眼泪再次簌簌而下,“你心里一定很得意,若不是为了两家的面子,为了那块白绫,说不定……说不定……”她的表情说明她已经恼怒到了极点。
云居雁后退几步,远离章氏的活动范围,又转头吩咐鞠萍:“去请二奶奶的丫鬟进来,送二奶奶回屋。”
章氏突然笑了起来。她挡住了鞠萍的去路,指着云居雁说道:“他嫌弃我不够高,不够苗条,嫌弃我不会做糕点,不会弹琴,原来他一直在拿你和我作比较。你们根本一早就有……”
“二弟妹,你不会弹琴,也不会做糕点,却很会诬陷别人,原来这就是你章家的家教。”沈君昊推门而入,护在云居雁身前,又对着鞠萍说:“你是怎么当差的?还不命人请二爷过来,把二奶奶领回去。”他本来还想说:省得她在这里像疯狗一样乱咬人,感觉到云居雁拉了拉自己,他这才咽下了后半句话,只是转头看她,亲眼确认她的确没事,才又回头对门外的香橼说:“还不扶二奶奶坐下,等着二爷过来接她。”
香橼听到章氏高声说话时,就已经遣了廊下的丫鬟,又让小丫鬟拉着章氏的丫鬟去喝茶了。听到沈君昊的命令,她急忙走到章氏身边,看似恭敬地扶着她,实则紧紧抓住了她,不让她靠近云居雁。
章氏立马感觉到了香橼的意图。透过晶莹的泪珠,她模模糊糊看到沈君昊把云居雁紧紧护在身后。她在未进门的时候就知道薛氏被软禁了,她进门没几天就知道云居雁怀孕快七个月了,但他们屋里子连个侍寝的丫鬟都没有,更不要说妾室通房了。这些日子,她很少看到沈君昊,但此刻她能深切地感觉到,沈君昊对云居雁没有一丝怀疑,即便他听到了她的那些指控。他对云居雁只有保护。
正屋外面。鞠萍刚走到廊下,迎面就遇上了玉瑶,她的身后跟着沈君烨。鞠萍急忙上前说,因为天色晚了,沈君昊请沈君烨带章氏回庆春苑休息。
沈君烨没有回应,只是疾步跨入了屋子。
章氏看得分明,沈君烨进屋的第一眼是落在云居雁身上的,随即才向沈君昊行礼。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她。
待香橼退出去,又关上了房门,沈君昊冷声说道:“二弟妹,趁着二弟也在,请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沈君烨回头朝章氏看去,眼中满是谴责。章氏脸上的怒意更甚。
云居雁原本担心着沈君昊,这才无心和章氏周旋。当下,见沈君昊好端端的,她纷乱的心早已安静了下来,对着沈君昊说:“相公。其实只是一场误会罢了。是我没能向二弟妹解释清楚。”
“大嫂,若是她冲撞了您和大哥。我代她向你们赔不是。”沈君烨说着,作揖道歉,态度十分诚恳,但是他的眼神却不断瞟向云居雁,带着不由自主,甚至带着某种久别重逢的思念。
沈君昊看在眼中,心中甚是不悦。但在章氏面前,他又不好说什么。他让云居雁坐下,拿起桌上的锦盒对沈君烨说:“道歉不必了。另外。你若是想让我帮你修补古籍,可以直接与我说,不用透过三妹,绕这么大的圈子。”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章氏的反应。
若是沈君烨并非故意让章氏来闹场,章氏定然没有这么快知道他在前一天就把修补好的琴谱交由沈绣还给沈君烨了。与此同时,沈君烨若没有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表示了他的确想借着琴谱生事。
令沈君昊失望的,章氏听到他的话,奇怪地朝沈君烨看去,仿佛想向他求证。而沈君烨毫不犹豫就点头解释道:“大哥说得是,是我考量不周。当日三妹看我因为琴谱被毁,甚是懊恼,于是说要帮我修补。我并不知道她请了大哥帮忙……”
“你们之间的事,不用向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