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居雁知他的担心,但她的胸中堵着一口气。祖父、父亲三番两次警告她,不许她涉足外面的事。这一次,齐元祥突然反口,他们不想办法解决问题,却在泰清居追究责任,甚至让丫鬟在院子里挡着,禁止她进屋找他们。
沈君昊看她的神情,知道她并不想现在回去。但他也明白云堇的身份尴尬,自有他的为难。他想了想对云堇说:“你先回家,帮忙遮掩着。天黑之前,我会带她回去的。”
云堇自然觉得这样的安排十分不妥,但在云居雁及沈君昊的坚持下,他也无可奈何,只能依从。
在离开知府衙门旁的小巷前,云居雁吩咐张泰,密切注意着衙门四周,看看是否有奇怪的人进出。若是齐元祥今晚并不住在知府衙门,他在回禀她知道的同时,一定要跟着他,看他都与谁接触了。
沈君昊一直在怀疑齐元祥受人指使或者胁迫,这才改变了立场。听云居雁这么说,他知道她与自己有着同样的怀疑,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很合身,可正是因为太合身了,在他眼中,她活脱脱就像老不修们养在家里的禁脔。一想到她不过是在街上站了一会儿,眨眼间整条街的人都在看她,他脱口而出:“你倒是什么衣裳都敢穿,不愧是大家闺秀。”
云居雁不知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只能解释道:“这衣裳是新的,没人穿过。”她以为他在指责她穿其他男人的衣服。
沈君昊误会她在告诉他,衣服是她的,不悦地抢白:“所以以后你还要穿成这样?”
云居雁摇头不语,心情黯然。沈君昊见状,转过头只当没看到。
有了这段插曲,两人从客栈的后门来到沈君昊的房间后,气氛十分压抑。云居雁想着是自己有求于他,也是他一直在帮助自己,好声好气地主动开口:“刚才你对二弟说,你会在天黑前送我回去,所以我长话短说,我曾无意中听到,齐大人的父亲病重多年,但他一直忙于政务……”她低头斟酌说辞。
沈君昊并不催她,拿起桌上的水杯一连喝下了三杯白水,心中说不出的烦躁。既然他决意与她站在同一战线,他不该对她冷嘲热讽的。而且他们早就说好了,人前相敬如宾,遇事相互扶持,互惠互利,至于人后,各自为政,互不相干。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忍不住,他就是看她不顺眼。
云居雁实在记不清楚齐元祥的父亲是死于今年夏天,亦或是兴瑞六年。她只是清楚地记得,前世,齐父之死是在兴瑞九年才被揭露出来的。
“……沈君昊,说实话,那时候我听得模模糊糊的,所以我并不能肯定他的父亲是否已经病故,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直至云居雁说完,沈君昊依旧只是默然听着,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嘴上却问:“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事的?”
其实沈君昊只是随口一问,甚至有些无话找话的意味,但云居雁听着,却是一阵心虚,只能喃喃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很远的地方听到这些而已,都没看到说话的是谁?”
沈君昊一眼就看出她在说谎。他想追问,终究还是忍住了。他已经知道了,去年,她与许氏离家住过一段日子。他直觉地认为,她一定是在那时候认识她口中的“他”的。所以沈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曾坚持想退婚。
云居雁看到沈君昊已经在喝第四杯水了,心下疑惑。看天色,再一会儿就该掌灯了,就算她对祖父、父亲有再多的意见,她也不能让人知道她曾偷偷离家。看沈君昊喝完了第四杯,又在倒第五杯水,她说道:“虽然我无法知道实情,但或许可以利用这点探探他口风……”
“你想对我说的方法就是这个?”沈君昊突然打断了她。
云居雁自知这实在算不上好方法,只能缓缓点头,歉意地说:“我想来想去都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其实我有一事对你说。”沈君昊一边说,一边紧紧攥着手中的杯子。他在喝第一杯水的时候就在想这件事,而这个想法早就在他脑海中了。“回京之后,我想请父亲把我们的婚期提前。”他终于平静而淡然地把完整的句子说出了口。
对这突然的话题,云居雁一时没回过神。他们不是在说齐元祥吗?怎么会突然扯到婚期?
沈君昊看她只是望着自己,重重放下手中的杯子。他想拿起茶壶再倒一杯,却发现茶壶已经空了。他撂下茶壶,避开云居雁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说:“从最近发生的事情看,你家因为我们的婚事或许已经被盯上了。我想,与其一次次被动地应对,还不如我们早些成亲。这样一来,至少你的家人不再是目标,能成全你当孝女的一片心意。”
“你怎么知道,只要我们成亲了,我家人就会没事?”云居雁就事论事。
沈君昊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她这是拒绝的意思吗?他思量着。
第175章 拉锯
在沈君昊想来,他们毕竟是两家的长子,长女,婚礼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就算婚期提前,最多也就是从夏天移至春天,云居雁没理由拒绝。可在云居雁眼中,一旦婚期改在太皇太后过世之前,白白错失守孝的几个月,她将失去一年多的时间。如今家里的事都没有上轨道,她怎么远嫁京城?
沈君昊见云居雁态度坚决,自己又说不出其他合理理由,只能气呼呼地说:“确切的成婚日子自有我们的父母决定,我只是告之你罢了。”言下之意,他心意已决。
云居雁不想与之争辩,反正男方挑的日子,也要女方首肯才行。别的事情她没有把握,但她坚信母亲不愿她早早出嫁,因此并不担心,只问他齐元祥的事,他到底打算怎么办。
沈君昊马上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他愈加觉得,就算只是为了不让她如愿,他也要在明年春暖花开的季节就把她娶进门。反正不管相敬如宾也好,各自为政也罢,等她冠上了“沈大奶奶”这称呼,她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不是穿着男装到处走,就是把自己陷入危险,让他不得不顾忌着她,浪费他的时间。再说了,她长得不错,又会打扮,就算只是当花瓶摆在屋里,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所以他一点都不亏。
此时此刻,沈君昊一心想着快些成亲,早就忘了在几日之前,他多次被她气得跳脚,恨不得从没有这桩婚约。
得知沈君昊准备就齐父的死讯先试探一下齐元祥,之后再随机应变,云居雁叮嘱他万事小心之后就催着他送她回家。两人用马车顺利把云居雁偷渡回云家之后,沈君昊按计划去见了云辅和云平昭。简单地交代了知府衙门内发生的事。
云居雁在云堇那边换了原本的衣裳,在云雨桐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许氏虽奇怪女儿怎会在这个当口和云雨桐一起去找云堇下棋。但她尚不知晓沈君昊的决定,因此担心着衙门的情况,无暇追究。
云居雁的房间内,直至春芽出了院门去向许氏回禀,云雨桐这才重重喘了一口气,轻拍胸口说道:“大姐,听到二弟说你偷偷出门,可吓死我了。这样的时候,如果让祖父或者父亲知道了……”
“我也是不得已。”云居雁对她笑了笑。道谢:“我还要多谢三妹愿意冒险为我遮掩。”
“大姐,我们是姐妹,我自然不想你受罚,只是这事若是让心怀叵测的人知道了。拿来大做文章。恐怕……”
“我明白的。多谢三妹关心。”云居雁一边答,一边轻揉额头,一副疲累不堪的模样。依着往日。云雨桐一定会识趣地告辞,今日却假装没看到,絮絮叨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
云居雁心下奇怪,猛然想起,这些日子,云雨桐可以说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除了向长辈请安,几乎哪里都不去。可偶尔的时候。她会在她这里一坐就是大半天,赶都赶不走,仿佛在等着什么。虽然她相信云雨桐已不似前世那样,时时想着要她好看,但这样的行为太奇怪了。
待到云雨桐走后,云居雁叫来鞠萍,问她云雨桐在屋里的时候,她身边的丫鬟是否有奇怪的举动。鞠萍不知其意,只能照实说,云雨桐的丫鬟有时会在廊下侯着,很多时候会帮着院子里的丫鬟,或者守门的婆子做一些琐事,并没什么特别。
云居雁直觉地认为事实不止如此,可一时间她又抓不住重点,只能吩咐鞠萍注意一下,云雨桐近几次到访时,她的丫鬟是不是做过一些雷同的事,或者有什么惯性行为,她自己则去了许氏那边。
原本云居雁以为沈君昊见过祖父和父亲之后便会回客栈,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芷槐院见到他,而他与她的母亲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两人装模作样地见过礼之后,沈君昊很快就告辞了。临走前,他趁着许氏不注意,深深看了云居雁一眼。立时,云居雁发现他是向自己示威的,不由地心生警惕。
待到屋里只剩母女俩,云居雁小心翼翼地打探:“母亲,他对您说了什么,让您这么高兴?”她看到母亲对沈君昊的态度已有了明显的改变。
“也没说什么。他只是来问安的。”许氏说着叹了一口气,感慨道:“真要说起来,他也挺不容易的,自小没有母亲。虽说前面那个继母是他的姨妈,可人家也是有亲生儿子的,现在的薛氏,看着绵软,可我和你舅母都觉得,她也是个不简单的……”她断断续续说着,言里言外都是对沈君昊的同情。
云居雁安安静静听着。虽然许氏说的都是事实,但联想之前他提出把婚期提前的要求,她觉得他根本就是在她母亲面前博同情。为了将来,云居雁当然不敢在许氏面前说沈君昊的不是,她只能挽了许氏的手,撒娇道:“母亲,您就知道疼惜别人,怎么也不疼惜疼惜女儿。父亲和祖父还生着女儿的气,也不知道过几日会不会再让我们去祖宅。”说着,她又话锋一转,问道:“母亲,那位许大人的事,祖父可有什么决定?”
许氏的脸上立马显出几分不服,说道:“你祖父只是一味责备你父亲。幸好君昊说,他有把握,事情定能在两三日之内解决。但经过这次的事,你父亲说了,我们一定要防着齐元祥这人。偏偏,怎么就是他成了京畿路的转运使呢?……”大概是因为沈君昊给了保证,许氏的心情显得很好。
云居雁虽脸上笑着,但心中的担忧更甚。沈君昊不过三言两语就改变了母亲对他的看法,由此推论,其他人只要抓住了关键,亦能轻易获得信任。再想想,前世的许弘文也是哄得她及她的家人团团转。
从云梦双三言两语便得到了祖父的信任,让她吃尽哑巴亏开始,一桩桩的事无不说明她的家人都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云居雁认为,之前沈君昊提出把婚礼提前,或许真是为了让幕后真凶不再针对她家,但他讨好她的母亲,以求达到目的,不过是与她赌一口气。这事虽不是她所愿,但他并无恶意。可如果今日出现在她母亲面前的是其他人呢?她成亲之后,远在京城,如何能防着家里的变故?应该怎样安排才是最妥当的?
“……说起来,昨天早上的事,还真是多亏了他……”
许氏依旧在絮絮叨叨说着。此刻她看沈君昊,虽然仍旧不觉得他配得上自己的女儿,但至少不那么讨厌了。想着女儿要与他过一辈子,她转而劝道:“他年纪轻,多多少少有些贪玩,成亲后会收心的……”说着,她想到了于翩翩。前两天她听说,永州城的很多人都争相“路过”客栈,只为一睹她的芳容。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