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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官人是在调戏良家妇女吗?”李阳枝凉凉的说,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病房。
“在下若是没记错的话,上次在医院,开一年份的调经药粉的人,正是姑娘您吧。”
“嗯。”
“姑娘就没有别的话,比如,原来是你啊,或者,啊,原来上次那个爱管闲事的大夫就是你
啊,之类的。”
“里面……是什么情况?”
“嗯?您还关心里面的情况,小生还以为您巴不得他早点死掉,这样您不就早点脱身了吗。”
“你不想说就算了。”
“呵呵,也没什么,刚才进去的时候,那个笨蛋躺在地上,脑袋冲着门的方向,好像要出来
追什么人,可是他偏忘了自己身子是个什么情况,起床已是强撑,居然还妄图下地走路,这
不,牵动了伤口,大出血不说,连带着以前的旧伤一起找上门来,死不死看他造化了。”江
从侧面一直观察着李阳枝,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果然,他在李阳枝眼中捕捉到一抹细微
的悲伤,细微到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发现的悲伤,江确定,这悲伤并不是出于对李景行的关
心,更像是……替自己哀悼。
江脑子一团乱【。52dzs。】,这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冒昧的问一句,您和里面那位,是什么关系?”
“知道冒昧就不要问。”李阳枝不再理会这个讨厌的多嘴多舌的大夫,像是壮士赴死一样,
一步一步走到病房门口,当江以为她要推门而入的时候,李阳枝却停了下来,朝门里大喊:
“李景行你别和我装熊,丫就是一个大祸害,祸害遗千年,你还没那么容易死!你欠了那么
多,好歹写份遗嘱把遗产都留给我再死,你听见没有!”
江分明看到两行清泪顺着李阳枝的脸颊流下,迎着光分外明亮。
他仍旧不懂,这泪究竟是为他流的,还是,为她流的?
第二十二章
李阳枝成语用的极精准,祸害果然是要遗千年的。李景行身为众祸害之首,自然不会死的这
么早。
况且,事情的真相远没有江说的严重,他一个心理医生,看到血就觉得要命,估计连感冒和
伤风都分不清楚,其实李景行除了多淌了点血,身子比之前又虚了点以外,也没什么,多吃
几碗补汤也就补回来了。
这不,两天不到,人家又有力气调戏李阳枝了。
但是,李景行经过这两次急救,人也真是憔悴了不少,按江的话说,他终于有奔四十的自觉
了。今天早上,李阳枝给李景行擦脸时,还意外发现了李景行眼角多了几道沟壑,一时竟呆
愣在那儿。
李景行看出李阳枝是为什么发愣,还自嘲的说:“是不是看我更有男人魅力了。”
李阳枝嘴角抽搐,滚烫的毛巾直接糊到李景行脸上。
“按热胀冷缩原理,烫烫就没了。”
给李景行洗漱完,家里刚好送来了早饭。李景行现在能吃的有限,基本早晨就是煮的稀烂的
粥或者各种汤水,今天是汤。
李阳枝来了之后,李景行的饭食都是她伺候的,换做别人,李景行直接嘴巴一闭,绝食抗议。
经过李景行一个多星期的磨练,李阳枝在喂饭方面已经成了熟练工。
接过保温桶,李阳枝熟门熟路的舀到小碗里,一勺一勺送进李景行嘴巴。
虽然李阳枝动作算不得温柔,李景行却想把这份难得的温馨延长一点,再延长一点。
但汤就这么一碗,他喝得再慢,总有喝完的时候。当汤水见了底,李阳枝长出了一口气,李
景行却有些意犹未尽。
李阳枝看着李景行恋恋不舍的模样,不禁好奇,李家的厨子做的东西就这么好吃,连李景行
这么刁的舌头都喜欢?
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李阳枝就着李景行的勺子从保温桶里刮出一些汤底,一口吞了下去,
汤经过味蕾的时候,李阳枝的脸都绿了,那是什么味道?DMF加硝酸,硫化氢加二氧化氮,
不不不,都不对,简单的两种物质添加,根本混合不出这么惊世骇俗的味道。
“李景行,你的味觉是不是退化了?”
“那里面放了很多中草药,大厨炖了一天一宿才炖好的。”
“你保险箱里那根据说有两百年的人参我就觉得不错,怎么不让他们炖了。”
“我记得你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盯着那根参,怎么到现在还没忘。”长春离长白山很近,长
白山人参很容易买到。可是那种纯野生的又有些年头的参却很金贵,一般人有钱都弄不来。
“我就是好奇,两百年的和二十年的,味道有什么不同。”李阳枝刚来李家的时候身体弱,
李景行每隔几个月便让厨房做些药膳,药膳见效慢,但李景行持之以恒,几年下来,李阳枝
的身体好了不少。
“明天我让他们拿来,送你。”李景行说,好像就是个几块钱的玩物。
李阳枝连连摆手,“别介,咱非亲非故的,哪里能要您那么贵重的东西。等过两天您出院了,
让他们多给我点看护费就行了,咱也好好过个寒假。”省得四处当家教大冷天跑来跑去的。
李阳枝话里话外,都在向李景行透露一个信息,李景行病好,她马上就离开,从此大家是路
人甲乙丙丁,再无相见之日。
李景行刚还好的心情一下暗淡,不过,在李阳枝发现之前,便恢复了刚刚的模样,连着刚才
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也避过了李阳枝。
李阳枝还大大咧咧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问李景行:“话说回来,后天就过年了,你什么时
候出院啊?”
“过年和出不出院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就在医院过了,又不是没在这儿过过,他们都习惯了。”
李景行有点赌气的说,“不过听说下午专家会过来会诊,没事的话,后天就让老六过来接咱
们。”
“谁跟你咱们咱们的,后天我就回哈尔滨,你别拦着我。”
“你走了,我的遗产给谁。”
“你爱给谁给谁,你的女儿儿子,你的兄弟姐妹,李家人多了去了。不愁找不出合适的,再
不济,你捐了啊,为害社会这么多年,李家也该回馈社会了。”
李景行不再说话,侧过头去,从李阳枝这个角度看,他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可他明明三十八岁了啊。
李阳枝突然想起,昨天江偷偷跟自己说的,李景行这几年为了找自己,神经变得十分脆弱,
最近两年又染上了自虐的恶习,要是再不好好调养,他的下半辈子,可能就要在混沌中度过
了。
李阳枝不敢想象,吃喝拉撒不能自理,流着口水,二十四小时需要人照看的李景行,会是什
么模样,怕是很凄凉吧。
李阳枝同情心泛滥,深深的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太尖酸了,一个常年缠绵病榻的男人,自尊
心应该比普通人都强一些,刚才一定是被打击到了。
李阳枝叹口气,无奈的推推李景行,“喂,你没事……”
李阳枝话没说完,之见李景行突然一百八十度大变脸,冲着她邪里邪气的一笑,十分不含蓄
的露出一口银牙,李阳枝心说不好,可惜没等她抽回手,李景行已经敏捷的掏出一副亮晶晶
的钢筋铁骨的手铐,一边扣到李阳枝纤细的手腕上,另一边直接带到自己手上。
完事之后,李景行洋洋得意的晃了晃手腕上的新饰品,无比流氓的说:“这回我看你怎么走!”
李阳枝被李景行瞬间秒杀了。
原来,神经衰弱不只能让人焦躁,还能让人返老还童?!
李阳枝震惊之时,病房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越长越肥的李老六风风火火的走进来,看见两
人的手铐,一点不意外的说:“呦,四哥,这么快就用上了!”
第二十三章
既然整件事情是李景行和李景琛这两个李家掌家人参与的,那么不必说,定是早有预谋。
李阳枝无力的瘫在床上,小小声的,呢喃似的,不知道是跟自己说还是和李景行他们说:
“何必呢……你们何必强留我呢……我不喜欢你们这样……不喜欢,真的不喜欢。”
李景行默然,他不认为自己做的有错,但他不想看到这么萎靡的李阳枝,瞧着比自己这个病人还
要虚弱。
李景琛和李阳枝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从来不像是叔侄,更像是兄妹。所以他和李阳枝说话
也没那么多避讳,直接了当:“你本来就是李家人,李家是你的根,说什么留不留的!”
“明明五年前就不是了。”李阳枝低头玩弄着手铐的链子,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四叔亲自给
我的死亡证明,李子然死了,我是李阳枝啊……李阳枝和李家有什么关系。”
“死亡证明?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李景琛被李阳枝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弄明白
可是屋里的当事人都在玩沉默,李景琛求教李景行,李景行靠在枕头上,面沉似水。
李阳枝看见李景行的鸵鸟行径,扑哧笑了。“四叔,什么时候开始,敢做不敢当了,这可不是您
的风格。”又指着手铐问李景琛,“你给他的?”
“嗯。”
“谁的主意?”
李景琛老老实实的指了指李景琛。
“钥匙!”李阳枝伸出唯一能自由活动的手,先看看李景琛,李景琛摇头,由伸向李景行,李景
行依然摇头。
“你们什么意思!钥匙呢!这么铐着有意思啊!我又不是犯人!”李阳枝语气一个比一个强烈。
李景琛说:“钥匙在家里,等回去了就给你开开。”
李阳枝像是被电击到,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
李景琛笑了,“你还真是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了,咱家的事儿警察叔叔不管的。”
李阳枝当然知道,她只是在做最后的抵抗,或者只是纯粹的想表达抗议。
“好啊,没人管我,我自己管自己总行吧!”说着,李阳枝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魔怔似的就要坎
下去。
李景行和李景琛根本没发现屋里还用凶器,他们也没想过李阳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当真被吓了
一跳。
好在李景琛眼明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劈手打到李阳枝手腕上,水果刀应声落地,李景琛又加
了一脚,踢得老远。
李阳枝被李景琛捏住肩膀,不能再做什么。李景行强撑着做起来,见李阳枝没事,松了口气。可
是下一刻,李景行竟然抬手给了李阳枝一巴掌。李景行用足了全力,李阳枝被打的头都偏了去,
要不是后面有李景琛撑着,她完全可能倒下去。
这一巴掌打得突然,连李景行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居然会对李阳枝动手。
李景行看着自己的手,皮糙肉厚的男人的手,因为用力都变的微红,酥酥麻麻的刺痛刺激着他的
神经。
李景行抬头,僵硬的望着李阳枝,李阳枝还保持着侧着脸的样子,对着李景行的一面,留着一个
大红的掌印。
感觉到嘴里有股腥咸的味道,嘴角发烫,李阳枝慢慢的,抬手抹了一下,居然在手背上看到一条
血丝,李阳枝觉得无比嘲讽。
竟是兜兜转转又走回了原点,那么自己当年千辛万苦的逃离,还有什么意义?
最傻的是,自己还妄图,和李景行和平相处,各走各路,不再交集。
李阳枝转过头,看着李景行,嘿嘿的大笑起来。牙齿上残留的血迹好不掩饰的诉说着主人对李景
行的鄙视。
李阳枝笑的凄凉,连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