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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秀少爷,毕竟我们只是被准备用来进行分割出售的性能优异的器官,有谁会把这些价格昂贵的眼睛、鼻子、骨骼、心脏的组合当作一个正常人?当然是怪物!我怎么会想不通呢?真是太可笑了,对不对?真秀少爷……”
她这种样子让真秀感到惊恐,他知道再呼唤雪言只会加强这种刺激。他只是紧紧地搂着她,无法可施之下,他低下头堵住她说个不停的嘴,想让她回神,不要把自己陷溺在极度的自卑和绝望里。她是有人愿意接纳的,不是注定要被分割出售的器官的组合,也不是到处逃亡、到处被人遗弃或者令人感到惊恐的怪物。你不是怪物,不是的。
那边榛树后面人影和辫子一闪,拿着树枝乱挥乱舞的男生被人从颈后一记击昏,“砰”的一声干净利落地倒在地上。藏血从怀里拿出一块纸巾擦干净手,作为一个未来的医务人员,他具有犯罪之后不要留下证据的专业知识。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在拥吻,藏血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真秀,短时间腐朽的人偶……”
真秀没有回答,就算他想回答都无从回答起。
藏血的背影消失在榛树林里。
良久,真秀才放开已经逐渐不再颤抖的雪言。
她怔怔地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是迷惘。
“每个人,都有需要被另一个人吻的时候。”真秀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唇前,做一个禁声的动作,“一个人愿意被另一个人吻,也许只是接受安慰;一个人吻另一个人,也许只是给予安慰。”他这样说,然后放开雪言,转过身去,用眼睛微微挑了她一下,把手插进口袋里,“走吧,我们还没有吃饭呢。”
他--又是故意说得这么哲学。雪言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没有跟上他。
“怎么还不走?我已经饿了。”真秀停下来。
雪言闻言,向前走了一步,却又停下来。“还有他……”她指着地上被藏血打昏的男生,“怎么办?”
“自然是和我们一起了。”真秀走到那个男生身边,拖起他,扶着一起往前走。
真秀……雪言的唇上依稀还感觉得到真秀温暖的味道。安慰……她的心底依然绝望。真秀你明白吗?我所希望的救命稻草只有你一根,而你愿意给我的只是我无论如何也够不到的--稻草的影子。
千足咖啡厅。
“唔--”那个被击昏的男生清醒过来,摇了摇头,首先看到的是一盏灯,一盏很柔和很欧洲风格的灯。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坐在千足咖啡厅里,那盏灯是千足咖啡厅每个隔间都有的装饰。
他不是被人打昏在榛树林里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摸摸头,那个打昏他的人力量用得不大不小,正好让他昏迷一个小时,又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甚至连淤青都没有。
“醒了?”对面有人语气温和地问,声音很耳熟,听起来令人舒服。
男生睁大眼睛,这才发现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真秀,一个是那个冒充雪言的怪物。
“你们--”
“喝一点,会舒服点儿的。”真秀把桌子上的一杯白兰地推了过去。
男生被他这么一推杯,骂人的话反而说不出口,呆了一呆,拿起白兰地喝了一大口,然后说道:“真秀学长,我不是要故意和你过不去,其实我一直都很崇拜学长的才能,只不过我很担心雪言……”
“雪言没事,你不必担心。”真秀开口说的都是别人最想听的话,“我这里有她的电话。只要你不闹事,我立刻可以证明雪言她很好,一点儿事也没有。”他的手指间夹着一张纸片,轻轻地在桌面上敲击,“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男生怔了一怔,“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是伊贺颜哪个学院的学生?”真秀问。
“法医学,一年级的鲁持。”男生的气势有点儿萎靡了,“和雪言一样,不过……我也不太去上课。”真秀点头,果然是和雪言一样懦弱的学生,怪不得没有印象,“你和姜雪言是情侣?”
“不是,不过我很喜欢她。虽然很多人都说她既胆小又软弱,但是我知道她只不过是善良。她怕血,她害怕恐怖的东西,所以她才整天躲在宿舍里。我了解她,我真的了解她!”男生说得很激动,“可是最近雪言突然去上课了,我觉得好奇怪,所以就跟踪了她。她不是雪言,虽然她长得和雪言很像,但是雪言没有她这么凶,也没有她这么可怕的眼睛。她是个怪物。”
“随便说别人是怪物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真秀用和蔼的声音说,“不要用指责来掩饰自己的懦弱。你担心雪言,你害怕这个不是雪言的雪言,你对这种状况毫无心理准备所以很惶恐,但这不能成为你攻击别人的理由。”他慢慢地说道:“不是雪言的雪言也是个普通的女孩。你害怕雪言受到伤害,你就没有想过肆意的指责攻击也会使别人受到伤害吗?”
“她冒充雪言就不是好人。”男生瞪了她一眼。
“不是好人,就一定是坏人吗?”真秀冷冷地问。
男生呆了一呆。
“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随便下判断是很危险的。”真秀举起果汁喝了一口,“我告诉你,雪言出了车祸正在医院里休养,坐在我旁边的不是雪言。但为什么会这样,原因我不会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什么?”男生问。
“雪言进了医院,代表她现在很危险。”真秀耸了耸肩,做了一个很随意的动作。
“你会保护她,治好她的,对不对?”男生失色。
“你相信我?”真秀的眼睛隐没在眼睫的阴影下,闪闪发光。
“我相信!我怎么能不相信真秀学长呢?你放心,今天的事情,她不是雪言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说出去。只要真秀学长让雪言平安回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男生激动地说道。
“这个是雪言的电话,你可以偶尔打个电话问问她的情况。”真秀挥手,那张纸片轻飘飘地落到了男生面前,“如果她对你抱怨,你不妨把今天的事到处说。”真秀放下杯子,把手插进口袋,“反正都是姜雪言的事,无论是真雪言假雪言,败坏的都是雪言的名声而不是我的。”
“我一定不会的!真秀学长,请相信我!”男生几乎要向真秀磕头了,“我一定什么也不说,请相信我。”
“我没有说不相信你啊。”真秀做了个惊讶的表情,低下眼睑,笑了笑,“别想得那么严重,今天让你受惊了,吃点儿东西吧。”
“谢谢真秀学长。”男生喝完了白兰地。昏了那么久早就饿了,他又对着一碟生鱼片大吃起来。
雪言坐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再一次确认真秀实在是一个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鬼怪。他没说几句话就令这个男生自己担保绝对不把今天的事情外传,这男生还怕他不相信,没命地保证,却不知道早就掉进了真秀的陷阱里。不知不觉摆平了一件大事,而外表看起来却好像什么都是这男生自己说的。真秀把一切推得干干净净,仿佛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真秀……能干的真秀,深沉的真秀,吻她的真秀。雪言承认,她真的被迷惑了,被深深地、深深地迷惑了。这个谜一样的男生。
真秀双手插着口袋,坐在那里,总给人舒服自然的感觉,但是他的眼睛却总是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在看什么?他的心里一直在想的是什么?
3 藏血的警告
自从上次发生被人识破不是雪言的事情之后,雪言的行为收敛了很多,她不再随便施展身手,也不轻易去上课。对于借来的中国水的笔记,她也刻意抄得错漏百出。她在努力扮演着一个胆怯的小可怜,一方面也是在逃避着真秀的影子。被过滤广告
她有意无意地躲着真秀,逃避他悠闲地从校道那里走过来的、只属于真秀的影子。说好了不谈感情,陷溺了,就是她自己懦弱,就是她输了。而输了,除了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疯狂的境地外,没有任何好处。她要保护自己,不但要保护自己的人,还要保护自己的心。
“姜雪言!”窗户外面有人在叫她。雪言有些奇怪,现在是上课时间,除了没课或者逃课的人外,还会有谁来找她?她在伊贺颜认识的人可不多,能数出来十个就已经要偷笑了。探出窗口一看,楼下的人留着一条长长的辫子,辫子扎得很松,以至于有些散落在脸颊旁。他抬头对着窗口招呼:“姜雪言,下来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谈。”
楼下斯文而优雅的男生是藏血。雪言诧异,她和藏血有什么交情?有什么事值得他大老远地从医学院的教务区横穿整个伊贺颜,到女生宿舍这边来找她?难道藏血随时都会有事要和人“谈一谈”?
“等一等,我换了衣服就下去。”雪言应了一声。她其实并不需要换衣服,她没穿睡衣,但是多年以来如老鼠般的警觉,让她对什么事都产生怀疑。她没换衣服,就躲在窗口旁边的窗帘后,看着楼下等人的藏血。
他似乎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藏血虽然举止优雅,但看得出他很焦急。他想说什么?说--日之媛吗?雪言冷冷地在窗户后看着藏血,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像鬼,透过缝隙窥视着的鬼。藏血今天穿了标准的校服,是有长风衣外套的西装,配着他斯文的金边眼镜。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到他会留着一条辫子,但又偏偏让人再也想不出,他除了留一条长辫子外,还能留什么样的发型。
“什么事?”等过了换衣服的时间,雪言走下楼,站在楼梯上冷冷地看着藏血。
藏血转过头来,他的辫子的发稍在风里飘曳。“雪言,你可以离开伊贺颜吗?”他一开口,就这样问。
“不能。”雪言斩钉截铁地回答,然后她微微闭上了眼睛,斜靠在楼梯门口,低低地冷笑,“是为了日之媛吗?为了她希望我离开真秀?”
藏血的发辫在风里不停地摇晃。“不,不是。”他向着雪言走过来,“是为了真秀,你--喜欢真秀,对不对?”
雪言的脸庞煞白,自嘲地冷冷一笑。“旁人当真看得比什么都清楚。”她承认,“是的,我喜欢真秀,不可以吗?”
“你喜欢真秀,就会希望他快乐,是不是?”藏血再问。他的眼睛凝视着雪言,似乎把她当成了一种危险的物品,随时随地都会爆炸的危险品。
真秀,你看,除了你没有人会接受我,就算是你的好朋友也是一样的。雪言冷笑道:“真秀快乐还是不快乐,我决定不了。你应当比我清楚真秀是什么样的人--他的情绪不会被任何人左右。”雪言说完,像往风里丢弃完了一条轻飘飘的丝巾一样。她的声音很飘,态度很冷漠。
藏血微微地挑眉,他看着雪言的目光像看着敌人。“你太危险了。”他的声音也渐渐沉了下 来,“对于真秀来说,你太危险了。”
“我不是日之媛。”雪言冷冷地说,“不是那种会被人任意摆布的娃娃。藏血,你要我离开伊贺颜,可以。”她挑眉,“只要你给我足够的理由,我会离开。”她走下一层楼梯,站在了门口,和藏血面对面,“我知道真秀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你也有。如果你肯告诉我关于真秀的真相,为了真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