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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相同的,是不排斥的奇怪骨髓样本,你看这资料!”
“什么?”藏血和医生几乎同时到达电脑房。
真的,一份可以移植的骨髓样本。藏血呆呆地看着,心里不断泛起疑窦,怎么会这么巧?但是惊喜兴奋的心情压过了一切,他叫道:“人呢?留下样本的人呢?应该还没有离开对不对?”
护士根据上面的资料打了个电话。“喂?我是千足市立医院,对,你是……”过了一会儿, 护士转过头来,“她说明天就赶过来。”
“真是太好了!”藏血几乎要喜极而泣,真秀简直是从悬崖上捞回一条命来。
“现在先把病人送进病房,等明天做骨髓移植手术。”
真秀睁开眼睛,眼前是帛叔老泪纵横的脸。
“真秀少爷?”帛叔连忙擦掉眼泪,强笑,“真秀少爷,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老爷和夫人后天就会回来。你这孩子,你想要吓死所有人?幸好找到了同意做骨髓移植的人,不然你这孩子真的要让人追下阴间去骂你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生了病都不说!”
“别哭啊。”真秀微笑着,低声说。
“我哪里哭了?帛叔是条硬汉子,不会哭的。”帛叔哭着一张脸却硬撑着。
“我可是不容易被骗的,帛叔不要骗我。别伤心,没事的。”真秀笑了。
“到现在,还在安慰别人。哼!也不知道昨天吓坏了多少人。我总算明白了,你一直不肯说,就是为了在昨天吓人。”藏血靠在门口说。
真秀微微撑起身,帛叔连忙在他身下垫了一块靠垫,让他坐起来。真秀舒服地靠在靠垫上, “我哪里有故意吓人了?”
“上课上到一半,不知道是谁突然昏倒,害得学校里面传得沸沸扬扬,以为你为了日之媛要自杀。版本我已经听到了好几个,要不要我转告给你听?”藏血说风凉话。
真秀笑了笑,“我为了日之媛要自杀?还真是有创意的想法……”他怎么会为了日之媛自杀?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杀,只不过自从雪言走了以后,觉得就算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当熟悉的眩晕袭来时,他选择了不抵抗,如此而已。想到了雪言,有一阵说不出的心烦意乱,他伸手按在胸口上,微微地吁了一口气。
“真秀少爷,你哪里不舒服?我找医生去。”帛叔紧张地看着他。
“没事,有一点儿心悸。”真秀放下手来,想要找个口袋把手放进去,却发现自己穿了一身病人的衣服,居然连个口袋都没有,只能把手放在被子上。
“帛叔别担心,真秀只是贫血,没有什么其他毛病的。”藏血安慰帛叔,“等过一会儿做了骨髓移植,慢慢就会好的。”
“谁和我有相同的骨髓?”真秀皱眉,“怎么会这么巧?”
“我不知道,我也觉得蹊跷,但是一切等你做完了手术再说,现在没有什么比你的病重要。”
真秀的眼神闪动,一阵流光从他眼睛里掠过,他似乎一下子想到了好多,然后问:“手术是在下午什么时候?”
“三点三十分。”藏血回答。
“好。”真秀点头,“我要休息了。”他闭上眼睛,躺下,开始睡觉。
“帛叔,我们别吵真秀休息了,让他安静地睡一会儿,然后下午才有精神做手术。”
三点正,开始做手术的准备。
真秀被放上手术车,从病房朝着手术室慢慢前进。
帛叔和藏血陪着他。日之媛刚刚动过心脏手术还不能起床,谁也没有告诉她真秀的病情,以免她再发生什么意外。
“曼棋呢?”真秀突然问,“好久没看见他了。”
藏血没想到真秀会问起他,“在日之媛房里,等着她醒,喂她吃东西。”
真秀微微一笑,“嗯,各人有各人的缘,如果我出不来,也不必太担心她会永远伤心下去了。”闭上眼睛,真秀微微翘起嘴角,“这次真的连累你了。”
“说什么话!”藏血捶了他一下,“伯父和伯母明天才能赶回来,你如果等不到明天,你就是罪大恶极,要天打雷劈的。何况你还有雪言,你难道不希望找到她?”
“雪言她也许会恨我欺骗她。”真秀幽幽地说。
“她肯定不会恨你的。”藏血肯定地说,“她只是……”只是什么,他却说不出来,顿了一顿,说,“只是有她的想法。”
真秀似笑非笑,古怪地看着藏血,一直看到他不好意思,有点儿狼狈地承认:“好啦,是我胡说的,那又怎么样?反正凭感觉,雪言她一定不会恨你的,她最多自卑而已。”
“自卑--”真秀拖长声音,自言自语,“她一直都很自卑,一直都以为她是个不配得到幸福的妖怪。”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人也被推了进来。这个人有一头乱蓬蓬的红发,让人看了就全身起鸡皮疙瘩,分不清是男是女,被单一直盖到脸上。
“雪言。”真秀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叹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藏血,“如果你以后见到了她,请代我向她说‘对不起’。”
放在手心里的是一个榛子,藏血耸耸肩,“换了是我,宁愿送巧克力。”
真秀显得有些累了,闭上眼睛。“榛子的味道比较柔和,如果她以后害怕和寂寞了,吃一吃榛子,心情也会快乐得多。”他握了握藏血的手,“等我出来了,再说。”
字条?藏血错愕地发现,真秀居然在被子底下用手塞给他一张字条。老天!他已经是要死的人了,居然还有心情和他玩间谍游戏。就在这个时候,两张病床被推入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关了起来,红灯亮,“手术中”。
真秀塞了什么给他?藏血打开字条,上面写着:你看见给我做骨髓移植的人的脸了吗?如果没有看见,我告诉你,她就是雪言。请帮我把她留下来。
雪言?藏血看着关闭的手术室的门,对了,雪言她有着可以给任何人提供器官移植的奇怪的身体。为什么没有想到?她是打算救活真秀,然后再逃走。这个该死混账的女人!自卑得不得了的雪言,害怕被伤害,所以故意显得很坚强。其实她并不坚强,被伤害之后,只有逃走的勇气。她总是怀疑,像她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幸福,总是觉得真秀不可能是她的。脆弱的日之媛,那一箭,再加上真秀要赶她走的那些话,都严重伤害到了她。她只有逃走,才是活下去的惟一选择。
你这笨女人!你把真秀害得好惨,但是至少你是爱他的,对真秀来说,那就足够了。藏血握了握手里的榛子和纸条,突然微微一笑,再也没有谁会像他现在这样有信心等着手术室里的人出来。
过了不知多久,在藏血满心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人蒙住了他的眼睛,低沉地笑,“你在这里做什么?”
藏血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只见一个穿风衣的男子,像带着一整个冬天的雪花和风似的站在他眼前。
“藏血,我们有两年没见了吧?你还是考上了那小子的学校?我打电话叫你回日本,你为什么不回来?”
这个带着一身风和雪花走过来的人是真秀和藏血的高中同学--山寺朱鸟。他嘴里的“那小子 ”,显而易见是指真秀。藏血和真秀留在千足继续上伊贺颜大学,而山寺朱鸟却回到了日本, 过了两年才又在这里相见。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真秀……”藏血还没说完,山寺朱鸟一把拉住藏血的辫子,拖着他往外走。他边走边问:“我叫你回日本,你为什么不回来?我不管真秀那小子的事,他狡猾得很,不会出事的。你呢?今天你不解释清楚,我不放你回去。”
“喂!你有没有搞错,放手啦!真秀他在里面,他有事拜托我做,你不要捣乱。”藏血被山寺朱鸟一把拖了出去,离开了手术室门口。
过了一会儿。
“叮”的一声,手术室的门开了,手术结束。
两个病床被分别推了出来,推向不同的病房。
藏血好不容易止住拉着他发辫往外走的山寺朱鸟,整了整眼镜,虽然人依然斯文而优雅,但是免不了有些狼狈,“你发什么疯?真秀在手术室里,搞不好出不来了,你把我拖到这里来做什么?”
山寺朱鸟有些意外,“真秀在手术室里?他出了车祸?”在山寺朱鸟的印象中,真秀是那种双手插在口袋里、非常悠闲地靠着一棵大树,垂下眼睑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人,他会在手术室里?惟一的可能就是遇到了天灾人祸。
“他病得快死了!你才出车祸呢!”藏血很没形象地白了他一眼,“真秀有事拜托我做,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等到真秀的手术做完,活过来了,不会有事了,我们再给你开欢迎会。”
“原来你在手术室外面等真秀?这还真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山寺朱鸟有些诧异地摇头 ,“真秀也会生病?可见一个人不能太聪明,总有一天老天爷会整他的。”陪着藏血往回走,他安慰道,“别担心,真秀死不了的,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死在病床上?”
藏血耸耸肩,发辫在腰间飘荡,“难说得很,你要知道,有了感情负担的人不会像从前那样自信,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潇洒了。”
“真秀恋爱了?”山寺朱鸟诧异地问,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当然。”藏血漫不经心地回答。
这个时候,他才突然看见手术室的灯已经灭了,医生和护士正在收拾手术器具。呆了一呆,藏血奔了过去,“等一等,刚才做手术的两个人呢?”
护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个送去加护病房,一个送去普通病房。别担心,手术做得很顺利。没有经过输血的再障病人做这个手术的成功率有百分之八十,应该会没事的。”
“该死!我不是问这个。”藏血握紧了手里的榛子和纸条。雪言呢?她不会就这么跑了吧?她如果在这个时候跑了,真秀会杀了他,再杀了山寺朱鸟这搅混水的混蛋。“那个捐赠骨髓的人呢?是男人还是女人?送去哪间房间了?”
“是个女孩子,很年轻的,就是那头发有点儿奇怪,刚刚烫的吧,和她的人不怎么相配。”护士小姐回答,“送去了315号房,就在这条走廊过去。不过她麻醉还没有退,你现在过去谢她,她也不会知道的。”
“麻醉还没有退?”藏血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快速走向315。
“藏血?”山寺朱鸟跟着他往315房走去。
推开房门,只见床单是刚刚掀开的,人已经不见了。藏血呆呆地看着空空的房间,突然狠狠地砸了一下床铺。她还是走了,她居然还是走了。这下子惨了,他要怎么给真秀交待?他那么放心要他留下雪言,结果他居然连这个都做不到。
“床单还是温的,应该走不远,而且她还刚刚做完手术。”山寺朱鸟按了按床铺。
但是,藏血知道,如果雪言决定要走,她会逃得比什么都迅速,比什么都能藏得无影无踪。这下子惨了,叫他怎么和真秀说?
“嘀--”的一声鸣笛,突然间响起了火警的讯号,医院里的自动广播一遍又一遍地说:“发生火警,请迅速从逃生楼梯撤离。发生火警,请……”
怎么会突然起火了?藏血与山寺朱鸟面面相觑。
做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