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书中处处可见。这并非文人的套语,其中包含的是对现状严峻的省思和对历史温热的情感。
即使是在那些我们更熟悉的人物那里,对于一种精神气质和风度的描摹,也没有沦为趣味性的叙述。记者必须具有的客观眼光,使得作者尽量回避主观的价值判断和借题发挥。他常是敏锐地从大量素材中抓取最有表现力的细节,然后用特写式的笔法勾勒出来,只需短短几句,便画面感十足。在细节的穿插点染中,可以不按一语,而境界全出。加之时间不断地在过去与现在之间闪回对照,作者的笔触愈是冷静,其中包含的情感却愈显得炽热。虽然每篇不过一千来字的篇幅,读完后犹令人低徊不已。就其中情感的深度和广度而言,称其有尺幅千里之势或许并不为过吧。
自然,这离不开那些人物自身难以企及的人格魅力。然而,我们心中仍需怀有如此这般的耐心、尊重与温情,不是将他们物化为文化市场上流通的商品,和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是小心翼翼地打捞和护持那个时代所有的光荣和辉煌,借以灌溉我们这个时代并不丰盛的精神家园。
书评: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民国那些人》与“美丽的新世界”文/ 蒙木《民国那些人》,煞是好看,如此精约的文字,勾勒民国文坛那些渐行渐远的背影,像回放的一个个电影短片,让我们一起重温那属于文人的辉煌,激发我们对于知识分子的期待与想象……
这本书是《中青报·冰点周刊》的一个栏目“钩沉”的结集。报纸阅读,不能太长,且先要好读;记者作文,虚虚实实的消息多一些,记人记事自有其独到处。栏目主持人徐百柯,这个文化情怀浓郁的北大才子,兢兢业业地注意写活每一个人,特地采访传主的后人、学生,或者忘年的朋友,因此记录了大量第一手的材料,其中兴味深长的逸事颇多,弥足珍贵的老照片也不少,这个栏目获誉“冰点周刊”2006年最佳,是很自然的事。获奖原因是:这些文章“吾道一以贯之”,以独立的判断和诗一般低徊的笔触,为我们激活一个个已经被遗忘的民国人物,勾勒出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在写法上又总是能从今天相关人物或场景切入那陈年往事。
这个专栏是史与诗、学与识、才与情、新与旧的融会贯通。它像一壶陈年佳酿,越品越有滋味。“钩沉”絮絮叨叨,呢呢喃喃,没完没了,其实在向读者诉说一个主题:曾经有那样一个时代,有那样一批人物。那样地想着,那样地活着。他们离我们今天并不遥远,但他们所守护和体现的精神、风骨,已与时下相去甚远。走进他们的世界,我们恍如隔世;抚摸历史,我们不禁浩叹不已——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辛弃疾这曲《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的情感和我们阅读《民国那些人》的复杂滋味很是接近。
蒋廷黻、梅贻琦、刘文典、傅斯年、黄侃、曾昭伦、黄远生、林白水、王云五、蔡公时、张申府……以及离我们今天非常非常近的吴组缃、邓广铭、蒋天枢、林庚等等,这些名字在今天的教科书、传媒和年轻人的记忆里濒于湮灭,当然我们也许不经意地在北京、上海、广州等地的某个胡同的某某故居或工作旧址里与他们相遇,这种相遇是古怪的……走出胡同,什么鸟巢巨蛋和各种奇异炫目的写字楼,所谓圆形监狱风格的后现代建筑兀自刺激你的审美观,人群的喧嚣鼎沸和施工的铁器时代撞击声、垃圾清理的吆喝声、堵车逶迤的喇叭声,声声入耳,疯了,疯了,一刹那的相遇变得迷离而淡漠……其实,很少有人能记住那些名字,他们和今天的房价、医改、高考、电脑病毒、太湖蓝藻、洞庭湖老鼠、黑砖窑、亚洲杯都似乎没有任何关系,衣食住行的艰难和靓女美钞的梦想让我们整个身心梦魇般地卷入了这个“美丽的新世界”——汽车尾气加剧的温室效应,让太阳格外温暖,让冰镇的可口可乐和中央空调成为渴望。
当然也许不是当下,我们还可能和那些名字相遇,那就是偶然在图书馆的灰尘里,在我们病中无聊翻开的某本闲书的角落里,或者在我们失去工作能力行将老去反刍“我这一辈子”的一个梦里……那时,我们也许发现,这个“美丽的新世界”像赫胥黎的名字一样越来越让人陌生,而他们和我们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所以读《民国那些人》并不是为了你我今天的工作,不是为了你我购买更好的住房和汽车,甚至不是为了让你在今天比参加红楼梦海选选手都多得多的博士博士后与大学教授面前保持优越感,而是为了怀念你年轻时代莫须有的那个理想,为了对着传媒畅言学问畅言修养做人时有一点点敬畏——这敬畏会让我们少犯一点点错误——“世间已无真狂徒!”——这是《民国那些人》在今天红旗招展彩旗飘飘的高度文明底下的叹息!
“真名士,自风流!”——这可以理解为《民国那些人》对我们每一个人的祝福——读一读吧,即使没用,也全无害处。我想说,在每天制造二百五十余种图书的文化市场上,没有害处的书,似乎并不多。所以,我把《民国那些人》这本书推荐给读者——“无用之用,斯为大用。”——庄子的话,不易理解,但等我们完全理解的时候似乎太晚了。读这一本书会让我们感到一切还不算太远,或者说:还不该太远。
书评:发现那些真人(1)
——我读《民国那些人》
文/山水间
2004年6月,《中国青年报》全新改版,最大的惊喜应该是1个版的冰点特稿扩为4个版的冰点周刊,从此每周三成为不少“中青”读者的期待。在周刊众多栏目中,人物版的“钩沉”堪称冰点中的亮点,年轻的徐百柯担纲主笔,出手不凡,在故纸堆中“钩沉”摸索,在现实中寻访缅怀,每周1600字的小文章让那些曾经鲜活而后落寞的人物浮出水面,一路写下来七八十人,恍惚间已然立起了一批民国人物的群像。欣闻百柯的“钩沉”作品结集成书《民国那些人》,不禁大喜,又可以一气呵成温故知新了。在那个时代曾经生活着那样一批纯粹的真人,创造着那样本色的历史,发生着那么多耐人寻味的逸事,回荡着那样多余音不绝的言语。
从这里可以品人。民国时代,新旧交替,异彩纷呈,群星闪烁,而由于长期以来历史教科书的选择性记忆,使这些从旧时代走过来的风云人物大多湮没无闻,或成为一个简单的符号,或只是一个反动的名词,甚至消失殆尽。而百柯就在努力打捞那些记忆,发现那些真人,还原出那些精彩的人生,原来有人可以活得如此至情至性、有声有色、有棱有角。这里有让人慨叹“世上已无真狂徒”的刘文典,有“中西合璧真君子”的梅贻琦、“刚正不阿真书生”的傅斯年以及“真名士自风流”的何鲁等等,数数这七八十人,或狷狂或痴迷或风雅或硬朗,风云际会不让后汉三国,风神俊朗堪比魏晋人物。通过“钩沉”,还使司徒雷登、陈西滢、杨荫榆等趴在毛选、鲁著注释里的人也“立体”起来,这些人物也不应只是一个个“普通名词”,他们的履历、各自的面目和性情原是十分多彩的。“钩沉”钩起了好多沉甸甸的人物,让那些曾经“找不到真实面貌”的人变得清晰。
从这里可以明史。百柯之笔“以人带史”,在发现生动鲜明的人物时,也揭开了一些复杂的历史本相。原来“一二九”运动的流传版本和真相有那么大的差别;原来电影《地雷战》中农民兄弟拿头发做地雷引线只是编剧们的创意,而真正的地雷还是出自清华教授和他的学生;原来早在1928年日本人就制造“济南惨案”,虐杀中国外交官、屠戮军民8000人,等等。诸如此类的历史看得明白,会让我们不再轻信那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从这里可以知事。除了略显沉重的历史,“钩沉”里充溢着妙味无穷的小段子,满眼都是文人雅事、奇人趣闻。鲁迅的《阿Q正传》为什么写得那么短?因为负责催稿的副刊编辑孙伏园出了一趟差。台大纪念傅斯年的“傅钟”为什么只响21声?因为他说“一天只有21小时,剩下3小时是用来沉思的”。知道“神仙鸡”是怎么烤出来的吗?原来是翻译过《共产党宣言》的陈望道用100张报纸烩熟的。
从这里可以记言。立德、立功、立言称为“三不朽”,这些人的功德常被隐没,话语却在流传。五彩斑斓的人物怎能没有掷地有声或回味悠长的言语?听到“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能不为梅贻琦肃然起敬么?听到“我宁可去跳珠江,也不批判孔子”,能不为容庚动容么?至于“华北之大,已经安放不得一张平静的书桌了!”和“中文系不培养作家”的名言是谁说的,翻翻这本书就知道了。
从“钩沉”中可以体会到发现的快乐,而这种发现的价值同样不可低估。书中一篇《丁文江:出山要比在山清》里提到,徐霞客在中国的知识谱系中原本并无太大影响,正是由于丁文江多年努力,才把徐霞客的著作从湮没无闻中“挽救”出来,从而成为现代中国的思想资源。而百柯通过“钩沉”挽救的这些人、史、事、言,相信也会成为当下中国的思想资源。
在体会发现的快乐与价值的同时,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尴尬境遇横亘在读者眼前——这里几乎所有人都有着一个明显的半生分界,正像《张伯苓:巍巍乎南开大校长》所说:“与他一生大部分时间‘愈挫愈奋’的虎虎生气相比,其晚境之凄凉无奈,适成两极。”细心而有考据癖的读者(比如我)还注意到这样一个细节,同样写金岳霖,见报时的题目是“发展的逻辑”,而在本书中则变成“断裂的逻辑”,我相信这是一种原汁原味的恢复,的确,“断裂”比“发展”更恰切,因为金先生在新旧时代的转变“缺乏合理的逻辑过程”。还有百柯写清华校长时提到的“梅传统”和“蒋传统”,同样引人深思。读到这样的“断裂”,总不免发出长声浩叹。当诗人激动的欢呼“时间开始了”的时候,也许同时意味着一些人的时光停止了。
书评:发现那些真人(2)
感谢百柯,为我们拂去了烟尘,接续了那段历史。上世纪80年代初,中国当代作家“重新发现”乔伊斯、普鲁斯特、艾略特,并从中找到灵感和文学偶像。其实,早在30年代,施蛰存主编《现代》杂志就介绍过这些人,可见当时的《现代》与世界文艺潮流是同步的。
五十年一个轮回,还好,我们又上路了。
书评:妙采纷呈的历史活剧
――读徐百柯先生的《民国那些人》
文/流年
说起离我们不到百年之遥的民国时期,大家都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民国时期距我们不远,但由于受时代的影响,在某些时期对民国人物的讲述是有所侧重的,有些事情和人物是避而不谈的,或者脱离了历史中的真面目,成为我们心中一些扭曲的镜像。所以,关于那些人的真实面貌,甚或真实性请,我们已经渐渐淡忘。
然而民国,这个我国从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