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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皇上消消气,千万要保重龙体,别为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玄烨见她情真意切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见荣嫔一双白玉似的双手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便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轻叹道:“朕知道了。”
荣嫔心中一喜,连忙趁热打铁,面上一派真诚:“皇上,其实昭妃娘娘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臣妾没进宫时就听说了她和纳兰公子这一对璧人。人们都说京城第一美人配京城第一才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呢!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难免难舍难分。如今昭妃娘娘突然进了宫,想来两人心里都是难过得很,这才一时情难自禁,做下了这等违背规矩之事……还望皇上看在钮祜禄家的份上,从轻发落昭妃娘娘吧!”
她先是把容若和容凰硬生生说成感情甚佳活活被拆散的一对,再搬出钮祜禄家威胁皇上,最后再看似求情实际挑起康熙的怒火……不得不承认,荣嫔说话的技巧的确高明,不但达到了让康熙更加愤怒的目的,还让康熙觉得荣嫔善良体贴,总为他人着想……
说话间的功夫地方便到了。康熙情不自禁地屏住呼气,将一干人等都留在外面,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口。
谁知就在他刚刚打算踹开房门的时候,贵太妃身边的柳青忽然赶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叫了一声:“皇上!”
这么一叫可是会惊动屋子里的人的!玄烨眉头一皱,刚要发怒,赫舍里就已经抢先开口训斥:“大胆贱婢,还有没有一点规矩?这里岂容你喧哗?”
“都住嘴!”玄烨怒斥一声,正要询问柳青怎么回事,荣嫔却是已经等不住了。她生怕容凰听到动静在里面做什么手脚,于是心急火燎地一把推开了房门!这一推,不光她呆住了,就连皇帝,皇后,在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里面根本什么人都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玄烨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看向皇后,黑着脸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在耍朕?”
赫舍里一下子就慌了,她踉踉跄跄地跑进屋内,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发现房内根本没有一丝人影!不——这怎么可能?
“皇上,昭妃她一定是听到风声跑了!您看,这被褥都是乱的!”赫舍里害怕了。大多数人在害怕的时候就会口不择言,就好像现在的赫舍里:“不,她可能还藏在这里,妄想躲过一劫!来人,给本宫好好搜一搜这间屋子!不光这间屋子,整个畅音阁都要搜查!”
“够了!”康熙眉头一皱,恼怒道:“堂堂一国之母,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还嫌不够丢人么?”
不远处的太监宫女们为难极了,这可怎么是好,一边是逼着他们进去搜查的皇后,一边是对着皇后大发雷霆的皇帝,他们到底是该听谁的?
正当这时,柳青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替他们解了围——“不用搜了。皇上,贵太妃娘娘让奴婢来通知一声,昭妃娘娘到了,正在前头陪她看戏呢。”
赫舍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好像被人抽走了全身力气似的,她颓然地跌坐在地上,靠着倩怡的搀扶才勉勉强强站了起来。至于荣嫔也好不到哪去,她实在是太吃惊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昭妃今日明明推脱不能赴宴,她明明就喜欢着纳兰,她的计划天衣无缝,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玄烨冷笑一声,瞥了一眼瘫软如泥的皇后和脸色惨白的荣嫔,猛然一脚踹翻了走廊里的古董架子,碎瓷器打翻在赫舍里脚下,吓得芳儿情不自禁地尖叫出来。她意识到大事不妙,连忙跪下来磕头道:“皇上恕罪,臣妾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啊!”她眼角无意间瞥到缩在康熙身侧的荣嫔,忽然心头一颤,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是荣嫔要害她!
是了,一定是荣嫔,她见昭妃得宠,就背叛了赫舍里,跑去和昭妃联手给她下这个局!芳儿浑身发颤,抬起手斩钉截铁地指向荣嫔:“皇上,这张纸条是荣嫔派人送给臣妾的,一定是她设了局!”
康熙皱着眉看向荣嫔,面露不悦之色:“荣嫔,朕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荣嫔哆嗦着唇,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红着眼圈道:“皇上,臣妾,臣妾不知啊……臣妾明明就是在畅音阁捡到了那张纸条。或许……是昭妃娘娘听到了什么风声?”
“一派胡言!昭妃来了,你们说她与外人私通。她若不来,就说她听到风声跑了。这不是陷害是什么?你们一个个地真当朕是傻子,由着你们这么陷害朕的宠妃么?”康熙深吸口气,看向荣嫔的目光顿时冷凝:“荣嫔,你太让朕失望了!朕一向以为你温柔体贴,不争强好胜,没想到连你也这么不安分!”
荣嫔的心一下子被浇了个偷心凉。她前些日子虽然失了宠,但好歹看在儿子的份上,康熙还算敬重她。如今她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既没扳倒昭妃又让皇上厌恶了自己,她心里简直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她慌忙膝行上前,抱住康熙的腿,仰起头来梨花带雨地说:“皇上,臣妾不是那种人啊!臣妾陪在您身边三年了,您还不了解臣妾么?”
玄烨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一身绛紫色绸绣桃花旗装的容凰搭着景怡的手款款而来,姿态如行云流水一般优雅从容,与狼狈不堪的皇后、荣嫔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臣妾来迟了,还望皇上恕罪。”她凝望着玄烨,柔软的目光中隐隐流露出几分委屈之色。玄烨心头一慌,连忙上前亲自扶起容凰,看着她脸色泛白的虚弱模样,心疼得要命,赶紧加以安抚:“容儿,你身子不舒服,怎么还是来了?”他这其实是明知故问,容凰一定是听说自己被冤枉了才会忍着不适匆匆赶来……
想到自己刚刚还怀疑过她,玄烨更加愧疚,紧紧握着容凰的手道:“容儿,这里没事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容凰在人前向来对他百依百顺,可是这时她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目光楚楚地道:“皇上,今日这事儿若是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一笔带过了,回头传出去还不知道说得多难听呢!就算是没在畅音阁里抓到臣妾与男子私会,也会被有心人捕风捉影地宣扬出去……臣妾一人受罪也就罢了,可是臣妾身为宫妃,就是皇家的人,怎么能让皇上也跟着蒙羞呢?”
说完这话,她忽然从袖口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玄烨。他打开一看,顿时双目赤红,怒不可遏!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你们等不及~该来的这不就来了么!不过不要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小凤凰还留着后手捏~前面有几个伏笔还木有解释哦,忘记的孩纸可以复习一下O(∩_∩)O~
话说这天黑得真快啊……梦梦赶了个短篇稿纸时间就过去了T__T……我有罪,所以我这章多写一些,要不然虐渣渣又要拖到明天了。其实所谓的双更就是分开两章写嘛= =大家看在字数多的份上原谅我吧原谅我吧我给你们暖床……
明天继续虐渣渣,现在才刚刚开始哦~
☆、42对峙
这纸条上赫然是皇帝的手笔;逼真到连玄烨本人看到了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他忘记了自己约过容凰。
容凰小心瞧着康熙的脸色,有条不紊地道:“皇上,臣妾今儿个用完晚膳之后不久本想早些歇息,没想到乾清宫的魏喜魏公公忽然来了翊坤宫,让臣妾今夜戌时三刻去畅音阁角楼二楼左手边第一间房去;说是皇上有话对臣妾说。臣妾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皇上才离开翊坤宫没几个时辰;什么话非得今夜说;还得去那戏子伶人住的屋子里去?所以臣妾就没有应;打发了德安去畅音阁报信;推说身子不适来不了了。”
她顿了一顿,酝酿着措辞,抬起眼睛似不经意地瞟了荣嫔一眼;沉声道:“谁知那魏喜却是不肯轻易放过了臣妾,他不知从哪里拿出这张纸条来。臣妾见是您的字迹,就硬挺着不适前来赴约。只是临走的时候身子实在不爽,让宫人赶去太医院叫了太医来瞧,喝了一方止痛的药,这才匆匆忙忙地赶来。谁知道这一来就遇到这种事情……”她眨眨眼睛,适时地掉下两行清泪:“皇上,您可要为容凰做主啊!”
“岂有此理!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康熙气得额头青筋暴起,盛怒之下,一脚将紧紧缠着他的荣嫔踢翻在地,把荣嫔摔了个四脚朝天,在宫人们面前好生没脸。赫舍里见了这一幕心中暗爽,好一个荣嫔,竟然敢背叛她,活该这么丢脸!
芳儿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落井下石,因此当荣嫔丢人丢到家时,赫舍里及时地添了一把火:“皇上,这可是假传圣旨的大罪!荣嫔既然可以模仿皇上的字迹,那么她模仿出纳兰公子的字迹也不奇怪啊!这摆明了是荣嫔要陷害昭妃,还妄想拖着臣妾下水!”赫舍里现在是气疯了,也顾不得平日和荣嫔如何交好,只想着如何祸水东引把事情全都推到荣嫔身上以求自保。
康熙死死地盯着荣嫔,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没想到荣嫔竟然这样大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假传圣旨!
他更想不到,也永远无法知道的是——荣嫔是找人模仿了容凰和容若的笔迹不假,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假传过圣旨。这张纸条其实是容凰派人伪造的,与荣嫔真真正正无一点关系。
容凰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在一旁轻泣道:“皇上,幸亏臣妾把这张纸条留了下来,不然臣妾可就怎么都说不清了……”她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道:“其实,就算臣妾手里拿着这张纸条,只要臣妾提早一步来了这里,到时候被抓个‘人赃并获’,臣妾就算有这张纸条作为证据,皇上盛怒之下,臣妾说什么您都不会信了……”
康熙心头一跳,只觉得刚刚困惑他的那团疑云正在被人缓缓拨开。是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他亲眼看见容凰和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到时候容凰手中的这张纸条不但不会救她,反而还会害了她的性命!因为一旦到了那个地步,荣嫔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称容凰早有准备,这样一来容凰不但红杏出墙,还犯了假传圣旨的大罪!
“贱/人!”他一脚踢在荣嫔脸上,简直毫无怜惜之情。这一脚踢的极重,可比耳刮子有力气多了。而且……也足够让人丢脸!
荣嫔白皙的面孔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污黑的脚印,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脸,要说疼痛还是其次,荣嫔最怕的是丢人!
“皇上,请您相信臣妾啊!”荣嫔很僵硬地抽了下嘴角,“无论如何,那纸条上明明就是纳兰容若的字迹——”话一出口,荣嫔就呆住了。待她回过神来猛地抬起头看向容凰,那眼神好像在看一条毒蛇。“是你,一定是你伪造了纸条想要陷害我!”
容凰做出很害怕的样子来,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半步:“荣嫔,你——你这样陷害本宫,不思悔过也就罢了,竟然还恶人先告状?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你送给皇后的那张纸条上是纳兰公子的笔迹,但,也仅仅是笔迹罢了。皇上的笔迹你尚且可以模仿,纳兰公子的又有何不可呢?本宫可没有荣嫔那样大的本事,连御前的人都能收买……”
康熙在旁听了这话,只觉得心惊肉跳。他的妃嫔,这个生下他长子的女人,竟然已经把手伸到了乾清宫?魏喜是谁,那是乾清宫副总管,成日跟在皇帝屁股后面的!一想到魏喜可能会把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汇报给荣嫔,玄烨就浑身不舒服,好像时时刻刻都被人盯着一样毛骨悚然!
“魏珠!”康熙脸色铁青,咬着牙一字一字道:“你的好弟弟人呢?”
魏珠连忙跑了过来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