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凰怔了怔,刚才纳穆福说得不清楚,她差点听成了“阿玛装逼的能耐”。想起正事,她强行忍住笑意,板着脸对鳌拜说:“义父,您和费扬古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非要杀了人家儿子不可?”
“提起这事我就来气。不提费扬古那王八蛋,光说倭赫那小崽子吧,他和西住、折克图那群小崽子自以为是御前侍卫就翅膀硬了,竟然敢不加礼于辅臣,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老子这回要不是不把这群兔崽子连窝端了,我就不姓瓜尔佳!”
“咳咳,咳咳。”容凰轻咳几声,耐着性子劝道:“冲动是魔鬼,别这么急嘛。人家没礼貌,我们教育就是了,何必取人性命?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看,依我看……不如就把他赶出宫去算了。”
鳌拜闻言眼珠一瞪,双眼顿时如同铜铃一般大小,那眼珠子黑白分明,险些就要掉出来了似的:“我说容容,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干嘛替那混小子说话?”
“我只是……”只是想救你一命!容凰心里这么想着,却没办法点破。她正着急,忽见纳穆福指着她叫道:“小凤凰你不是吧?你喜欢上倭赫那王八羔子了?”
“啊?”容凰愣了一下,鬼使神差一般她竟点了点头:“啊,是,我对倭赫一见倾心再见钟情,我可不能没有他啊,义父你行行好就饶了他一命吧!”
鳌拜狐疑地瞅了她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见管家急匆匆地小跑过来,脸上的慌张一闪而过:“老爷,皇上来探望您了!”
鳌拜听说康熙来了倒是并不慌忙,随口说了句“知道了”,摆摆手道:“让人好生伺候着,纳穆福你出去看看,挡不住了再让他进来。”说罢他看了容凰一眼,便自顾回里屋装病去了。容凰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跟着纳穆福进前厅,而是拉着贴身侍婢茹兰进了鳌拜的起居室。
她帮鳌拜掖好被子,心念一动,也不知怎的就说起了去岁年末玄烨与她说过的话。鳌拜听了沉吟半晌,不无气愤地道:“想起立后的事情我就气不打一出来。小皇帝想要通过立后亲政,肯定要从四个辅臣的女儿里选一个做皇后。你也好,桑华也罢,都是极好的闺女,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为何只传索尼的孙女儿进宫说话呢?”
容凰听出鳌拜话中的不平,沉默了一下,斟酌着说:“其实……其实我也不想进后宫。”
“那是!”鳌拜突然应了一句,“咱们好人家的女儿,干嘛进宫去遭那份罪?我和你阿玛也算是位极人臣,这份荣宠已经够了,没必要把自己家闺女送去后宫那种吃人的地方。义父我气的只是他们皇家的态度,都是差不多的身份,凭什么就把你们俩晾在一边?”
容凰点点头,附和道:“义父说的是。至于选秀的事……我想皇上小孩子心性,前些日子对我说的话说不定转眼就给忘了。不过到底是不大保险的,还请义父帮忙求一道免选的旨意呢。”
鳌拜爽快应了句“好”,嘴上还不忘骂道:“你阿玛这小老儿,自个儿闺女的事情都不上心,还真想当国舅爷不成?咱们家姑娘就是凤凰的命格,要做就做皇后,妃也好嫔也罢,咱们都不稀罕!”
容凰一时之间被鳌拜的气势感染了,刚想大声附一句“是”,门口忽然传来玄烨略带委屈的声音:“鳌中堂,朕真的不能娶容凰么?”
☆、进宫
冷不丁听到皇帝的声音,父女二人皆是一怔,还是鳌拜先回过神来瞪了一眼玄烨身后的纳穆福,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竟然就任由小皇帝这么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玄烨自然看得懂鳌拜的表情,只是装作不知,上前几步,自有侍婢为他搬来凳子坐了。玄烨落座之后倒像是忘了刚才的事情似的,问候起鳌拜的身体来。容凰有些意外,但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对皇帝行了个礼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她以为玄烨对她只是一时的兴趣,却不知皇帝回宫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慈宁宫和太皇太后商讨立后的事。
“皇玛嬷,鳌拜的态度很坚决,无论是他的亲生女儿还是义女都只能做皇后。”
玄烨是一国之君,是天之骄子。可是此时,当他看向对面的祖母,这个大清国最尊贵的女人时,他害怕了。他怕祖母的反对,怕自己永远都得不到心中所爱。
他承认,他很喜欢与柔嘉公主相似的容凰。他也承认,他不能娶她做皇后。可是不封容凰为后就无法让她进宫……一时之间玄烨似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论理,他应该果断地放弃容凰,按照原定计划册封赫舍里氏为皇后。但论情,玄烨真的很想奋力一搏,娶自己心里喜欢的女人。
他从小便和柔嘉公主一同长大,两人在慈宁宫中相依相守,一同挺过了所有的艰辛:出天花、夺帝位……玄烨小时候贪玩,师傅每欲责罚,柔嘉便会柔柔地撒娇,逗得师傅合不拢嘴。每回柔嘉从孝献皇后也就是董鄂妃那里得来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是头一个就送来给玄烨。
这样深厚的情谊让两个年幼的孩子忘记了一个事实——他们都姓爱新觉罗,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姐弟。曾以为会永远在一起的他们,却在玄烨登基的第二年便决绝地分开了。
玄烨已经错过了柔嘉,他不想再错过一个容凰。
太皇太后闻言似乎并没有觉得意外,仍然不慌不忙地倒着刚刚煮好的新茶。透过袅袅升起的雾气,她轻轻抬眸睨了皇帝一眼,淡淡地道:“哀家早已说过,中宫皇后必须是赫舍里家的女儿。”
见玄烨身子微僵,太皇太后叹息一声,语气放柔了些许:“你若觉得委屈了遏必隆家那丫头,封她为妃多加宠爱便是。至于那鳌拜的女儿可是万万沾不得的,就算留在宫里也不过是个祸害罢了。”
“皇玛嬷,孙儿……”
“皇帝。”太皇太后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话:“之前你柔嘉堂姐出嫁你便闹,好不容易消停了些许日子,如今又要为了钮祜禄氏的丫头忤逆哀家?哀家说过,如果你能让遏必隆心甘情愿地把女儿送进宫做妃嫔,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既顺了你的心思,又能笼络住一大辅臣。如若你不能……那等遏必隆向哀家开口求免选的时候,哀家可也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
玄烨摇摇头,看起来有些沮丧:“遏必隆一向中庸,只怕不会出头。倒是鳌拜,孙儿今日瞧着,对容凰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只怕对亲生女儿也没有这么宠溺。”
“此话当真?”太皇太后神色微变,嘴中喃喃,似乎陷入沉思:“你说这丫头叫容凰?倒是个好名字……既然鳌拜如此重视她,倒不如……”
康熙见状连忙凑上前些许,只听祖母若有所思地道:“她必须进宫……然后咱们娘儿俩就利用这个丫头……铲除鳌拜!”
玄烨当即一怔,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反驳,却冷不防被太皇太后狠狠一瞪,低声斥道:“皇帝可看清了,她并不是你堂姐!只不过有几分相似罢了,也值得你心疼?你不是与哀家发过誓,说你阿玛和祖父犯的错绝对不会再犯么?”
太宗专宠宸妃海兰珠,先帝顺治专宠嫣妃……爱新觉罗家的痴情种子太多了,为了这守住这江山社稷,太皇太后只能狠下心无情地剥夺康熙爱上谁的权利。
玄烨闻言心脏忽然紧紧缩了一下,仿佛被抽尽全身力气一般,他无力地用手撑住额头,自嘲地笑了笑:“孙儿明白。只是……朕这个皇帝,未免当得太窝囊了些。”
“唉。”见到最疼爱的孙子如此,太皇太后如何能不心疼。“玄烨,我的好孙儿,相信祖母,一定会好起来的。等你亲了政,手握大权的那一天……你想做的事,你想爱的人,玛嬷都不会再阻拦你了。玛嬷的良苦用心,你可要明白啊!”
玄烨点点头,咬着牙道:“是……那孙儿先告退了。”他虽明白事理,但在男孩子最调皮的年纪,玄烨已经承受了太多原本不需要承受的事情。心平气和地和祖母面对面讨论如何利用自己喜欢的女人杀掉她的父亲,玄烨目前还做不到。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表示允了。没等玄烨走出慈宁宫,她便唤来苏麻喇姑,淡淡地吩咐道:“准备一下,明儿早上去四个辅臣家里头传旨,凡是十岁以上的格格,三日后都进宫来为哀家暖寿。”
暖寿是在寿诞前一天举行的贺寿礼仪,通常都由自家的小辈操办。太皇太后的几个孙子都没有娶妻,现今她叫来几个辅臣的女儿,显然是要给自己选孙媳妇了。
苏麻喇姑是太皇太后的陪嫁侍女,两人相伴多年,因而苏麻喇姑在她面前也没太多避讳,刚听了这话便笑了起来打趣:“太皇太后这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呢!”
苏麻喇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的事情,几个辅臣都是人精,自然也是心知肚明。钮祜禄府上就一个容凰是满了十岁的格格,遏必隆对此事很是重视,下朝之后便把容凰叫到书房去好生教导了一番,直到容凰被他啰嗦地倒在椅背上睡着了才算完。
次日一早天不过蒙蒙亮的时候,容凰便被茹兰喊了起来准备两日后进宫的穿戴。以前的钮祜禄容凰似乎是个比较活泼的性子,衣服不是红的就是粉的,配上这一张明艳艳的面孔,简直就是艳光逼人。
容凰虽然不是那种令人蛋疼的白莲花穿越女,但这些绣着大朵俗气花样或者各种奇异昆虫的衣服真的不是她的菜。她还是喜欢柔和素净些的颜色,起码看着令人舒心。
早在穿越后的第三日她便着人做起了符合自己口味的新衣裳,如今旧的衣饰已经淘汰得差不多了。可是新做的那些也都是些家常穿的衣服,现下是要进宫,打扮上可马虎不得。容凰和茹兰翻箱倒柜折腾了大半天,才选定一件粉白相间八成新的旗装。
选好了衣裳,又准备起首饰和脂粉。等到这些忙完了,天色已经黑透了。容凰困得倒床便睡,不想第二天一早又是早早被叫了起来。原来是她阿玛遏必隆亲自过来,叫容凰早些准备明儿献给太皇太后的糕点。她初来古代不懂这些礼节,倒是多亏了遏必隆细心。
不过细心归细心,天不亮就把闺女催起床,这爹当得也真够极品了。
“娘炮啊娘炮。”容凰打着呵欠低声埋怨,忍受着遏必隆的啰嗦攻势。
总之无论如何,被折腾了整整三天的容凰终于迎来了进宫的这一天。老实说就要进入住着皇室的紫禁城,容凰心中还是小小地激动了一把的。又是一大早起来忙活着梳洗打扮,天刚亮就被塞进驶向皇宫的马车。
钮祜禄府距离紫禁城不远,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就到了。一进皇宫,就是再尊贵的身份也得步行。容凰没有任何异议,搭着茹兰的手跳下马车,便跟着引路的宫女向慈宁宫走去。
起初容凰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只是这般走了半个时辰,那宫女还是健步如飞,走得飞快,主仆二人都穿着花盆底儿,走得气喘吁吁了也跟不上她。而且这引路的宫女还一言不发,无论容凰和茹兰问她什么,宫女都不回答一个字,甚至连头也不回一下。
容凰终于起了疑心,对茹兰使了个眼色,二人刚要抓住那宫女的手臂,只见一道紫光在眼前闪过。容凰受不住刺目的亮光,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眼睛。没想到一睁眼便突然地发现周围的红墙绿瓦全都不见了,四周皆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仍然站在她面前的领路宫女,她什么都看不见。
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刚想尖叫一声,那宫女却忽然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