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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0-微尘-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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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彩心酸地说:“我想念他,不管他是什么党,不管他当没当官,都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    
    我等他,我一辈子都等他。”    
    徐匡的消息只能从李子良那里听到,一直到1948年,抗日战争结束已近三年了,黄彩巴望的徐匡还是没有回来。到了年底,连李子良也突然不见了。    
    有一天,黄彩刚从云山教堂回来,县党部的幺舅专门来到她家里,幺舅告诉她说:“你知不知道,这一向云山里的土匪异常活跃,你知不知道李子良到哪里去了?我跟你说,据可靠消息,你那长工李子良就是云山的土匪头子。”    
    黄彩自然知道李子良是地下党,可还不知道他竟然是云山游击队的头头,不由得也吓了一跳。    
    幺舅说:“我问你,你那长工是怎么来的?要是你说不清楚,上面追究下来,幺舅也保不了你。”    
    黄彩先是一怔,马上又笑嘻嘻地说:“幺舅,这话你就说得玄了,你们经常在我这里打麻将,你和蔡乡长、王巡官、旦巡官也都认识他,你还叫他去泸州给你们买老窖,你们怎么就看不出他是土匪?我又怎么看得出?你们酒都喝下去了,怎么没见毒死人哪?”    
    幺舅顿时被这话说哑了,不禁顿了一下说:“反正我要告诉你,上面追得紧,你要小心些。如果他回来,你一定要把这个情况告诉他,不要再往来了。”    
    黄彩说:“幺舅,你放心,我黄彩心里有数。”    
    此后,黄彩就更加关心起云山的事情来了,听说后山里的土匪已经有好多股了,有立了山寨的老土匪,有时起时落的棒老二,也有弄得最热闹的游击队。听说那共产党游击队的组织最严密,声势越来越大,还和周围几个县的保安团连打了几仗。虽然云山的风声越来越紧,可幺舅他们对李子良的事从此也没再来过问。然而在黄彩的心里却又多了一层牵挂,她想知道李子良在什么地方,也喜欢看两边的热闹,却又不希望面对面地伤和气。    
    1948年初,国共两党在战场上的较量已多少有了分晓,成百万的国民党军队被歼,急需补充的壮丁已经    
    被抓到这偏远的乡坝里来了。这时,不少逃壮丁的汉子也纷纷跑到云山加入游击队,原来的土匪见游击队威猛势大又得人心,大多被逼上梁山的小股已合归到李子良那里去了。按国民党专员的说法:“西南为党国之后方,而匪患有扩大之势态,以党国之安危大计,必须清剿之!”若按此说法,重庆应多调些正规军来清剿才是,可正好相反,连原来调去镇守回龙县的“马团”也拆了回去。上面命令说:“各县保安团对本地土匪务必在三    
    个月内肃清。”    
    命令虽来气势汹汹,可各县的保安团都按兵不动,最多只是刚刚进到没有人的半山就呼啦啦地吆喝一阵,再砰砰啪啪打些乱枪,造些声势就匆匆撤兵。    
    那游击队也看清了火候,也要弄出些自己的气势,专打那些保安团断后的屁股,显显自己是不好惹的。李子良缴过保安团几次枪,胆子越来越大,没想到在又一次打保安团屁股的时候中了埋伏,身中数弹流血不止。在抬他回山的路上,王四妹匆匆赶来找到了黄彩,才有了那教堂半夜救人的一幕。


第二部分:飞动的云上帝的好女儿

    在给李子良取出了子弹的那天夜里,要数问梅最紧张,等到把李子良抬走之后,她竟迷迷糊糊地瘫软了下去。问梅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当她醒来过后还显得昏昏沉沉。吃早饭的时候,王四妹看着那模样不禁笑着说:“我说问梅啊,黄彩要是在这里,又要笑你不中用了。”冯淳看了看她那迷糊的眼睛说:“我也是第一次,真是紧张得要命。我看问梅还是够坚强的哩。”    
    苏珊说:“问梅啊,我那天就想,你可以多跟冯淳学习一些医学知识,这是难得的机会啊。我们走了,那就要靠你了。”    
    问梅只是低着头“嗯”了一声,也没有说再多的话。然而,她虽只“嗯”了一声,从此以后却非常认真,只要是冯淳在给人治病,她不仅细心观察,还每天阅读他带来的笔记和医药书籍。没过几天,冯淳觉得问梅实在有些奇怪,她虽然在认真观察,却从来不向他提什么问题。那天下午,冯淳轻手轻脚好奇地去到问梅的屋子,看见她又在阅读,竟然还拿了一本英汉字典在查字句。冯淳突然惊奇地问:“你还能查英文字典啊,你什么时候学的?”    
    问梅吓了一跳,脸顿时就红了起来,又慢慢把书合起来说:“是苏珊教的。”    
    冯淳盯着她问:“学了多久啦?能说吗?”问梅说:“一年多了,说不好。    
    ”冯淳又问:“你以前读过中学吧?”问梅轻声说:“没有,在家里跟姐姐学的。”    
    冯淳更觉得惊奇了,不禁大声叫道:“问梅啊,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真还了不起!”他从屋里一直兴奋地叫到屋外:“苏珊姐,黄彩姐,问梅真是了不起呢!”    
    苏珊笑着说:“你才发现吧,问梅做事情总是不吭声的。”    
    冯淳已经习惯了问梅不爱说话,可每当自己给她说话的时候总会红脸,不管说多久,她还一直不断地红下去。面对这秀气、文静又好看的女孩,倒把冯淳自己也弄得心神不安起来。在一次去农户家里治病的路上,冯淳见她又不说话,就跳到她旁边去问:“问梅,我问你一个    
    问题。”    
    问梅的脸又红了起来,说:“什么问题?”    
    冯淳笑着说说:“你现在在想什么?不要想,如实回答。”    
    问梅说:“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在看落在路上的树叶。”    
    冯淳也往地上看了看说:“不是,你骗我了,你想了。我看你总是皱眉头,你心里肯定在想事情。”    
    问梅说:“真的没有,我刚才真是在看树叶。”    
    冯淳说:“你没有想刚才的吴家大娘的事情吗?你没有想这树叶是生命的轮回吗?你没有想那些高兴的,或者悲伤的事情吗?”    
    实在来说,问梅和冯淳在一起的时候是非常高兴的,他总是能讲许多故事。问梅喜欢听这些故事,觉得这些故事有的好笑,有的惊险,有的也非常离奇。     
    在不知不觉中,问梅也慢慢显得活跃起来,她依然很少说话,却已被冯淳所吸引。一天晚上,她从冯淳的窗外走过,那里还亮着黄糊糊的小油灯。这时候,她竟不由自主地往窗户那里看去。就在这一瞥间,其实她什么也没看到,可心里却突然腾起了一种负罪的感觉。她连连退了几步,转过身来直跑到教堂后面的柏树林间。在大口地喘息过后,只听到自己的心依然在咚咚直跳。她从那树林的缝隙里望着斑驳的天空,觉得那一弯勾月也仿佛跟自己一样在瑟瑟发抖。她从心里反复叨念着说:“主啊,这是罪孽啊!主啊,饶恕我的罪孽吧!”她觉得自己在这样祈祷的时候心里又冒出了一阵酸痛,伤心得掉下了一串串眼泪来。    
    从这天以后,问梅又开始生活在自我封闭的阴影里,连她自己也知道这是一种生命的无奈。问梅何尝没有挣扎过,然而,仿佛那闭塞的封建意识和那西方原罪的教义已在她的心里打上了一个怪异的死结,把她窒息得喘不过气来。苏珊和黄彩虽知道他们的交往,然而对这样的格局,苏珊没意识到,黄彩更是不可理解。黄彩还开玩笑地说:“我们这里还有一对金童玉女啊,我看他们都坠入了爱河哩。”    
    可冯淳感觉到了,他认定所有的异样都紧扣着问梅心里深藏的痛苦。在将要离开教堂的前一天晚上,他请问梅出来散步。两人走了好一段路竟然都没有说话。当走到柏树林间的时候,冯淳终于忍不住了,他轻轻地说:“问梅,我心里很苦。我本来不好向你说的,可我知道你心里也苦。我想跟你说话,就希望把我们都从这苦恼中解脱出来。”    
    问梅没有抬头,也依然没有说话。冯淳接着说:“我知道你不幸的身世,你这么年轻,或许也经历了许多我们难于想像的创伤。可面对上帝,为什么不把自己解脱出来呢?我们以后的路都还很长,我希望你把我当成最可信赖的人,我希望我们能够一起走好以后的路。”    
    问梅依然没有抬头,甚至把头埋得更低了。冯淳看了看旁边的问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月亮刚从云朵里缓缓地透出来,向黑沉沉的山峦洒来了一片蓝色的银光。那光透过树丛斑斑驳驳,正晃动在问梅的头顶上。冯淳说:“你抬起头来看看天空吧,上帝投来的光亮正照着我们呢,你能够看到在你面前是一片洁净的光亮。”    
    然而,问梅听见这话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一面扶着面前的树干向前面踉跄了两步,一面口里喃喃地说:“我不配,你应该知道我是个肮脏的人,你不了解我,我配不上……”    
    冯淳被这突如其来话怔住了,他赶紧上去扶着问梅说:“问梅,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不论怎么说,你都是上帝的好女儿,我就认定你是一个好姑娘。”


第二部分:飞动的云英勇牺牲

    当他把问梅扶下来轻轻坐在地上的时候,竟看见她揪心地哭泣起来。冯淳看见她哭得非常伤心,虽心如刀绞却也平静地说:“对不起,问梅,原谅我触到你的伤痛了。可你也应该相信,你是一个美好的姑娘。你更应该相信,不论过去发生过什么,我都会深深地爱护你的。你可以只对主敞开你的心灵,主耶稣会理解世上的一切,我们的教会也是允许有爱情的。”    
    问梅听了这话,仿佛所有伤心的往事和这美好的呼唤都交织在一起了,不知是神情恍惚还是被美好的牵引,此时竟神志不清地瘫软在冯淳的身上。不知过了多久,冯淳扶着问梅走进了她的卧室,两个人只呆呆地坐着,相互都没有再说话。冯淳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张条子,问梅在第二天大清早才看见它,只见条子上写道:“我亲爱的问梅:我明天就要走了。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一个圣洁的姑娘。我永远会等着你,永远会为你祈祷。淳。” 问梅百感交集,她想站起来,不知怎么竟又瘫软在床上。    
    当黄彩轻手轻脚地煮好了早饭,把苏珊、问梅和冯淳叫起来正要启程的时候,王四妹竟带了一群山里的女教民来了,她说:“坝子里今天热闹,大家都想跟着下去赶场。”黄彩笑着说:“我就不信,赶场从自己家里走,哪会约得这么齐。”    
    王四妹也笑着说:“今天是个大日子,苏珊和冯淳要走了,姐妹们都想来送行。再说了,冯淳兄弟来了这么多天,李子良和周高富说,山里也没什么东西送,叫我们多约几个人来给他饯行。”    
    这天的天气也特别清朗,可太阳总是躲在山背后,喷出一道道欢乐的光。那光束时隐时现,有时透过山坳,有时擦着斜坡的草丛,不断晃动着人们的身影。问梅跟着他们,看着前面冯淳的背影,每当冯淳回过头来看她的时候,她越是想走上前去,却越是没有勇气。大家都走得很快,黄彩也不时说上几句俏皮话,逗得大家一路嘻嘻哈哈。一个教友说:“我们后山的人最喜欢黄彩,我就是看到黄彩去教堂才来信教的。那年天干,我们一家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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