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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海路那家老城隍珠宝的那位店员今天又撞了大运,上回买走店里一枚3克拉钻石的那名客人今天下午又杀回来,结果一口气又买走了九粒高成色钻石。把整个店里的保安都惊动,纷纷围到她负责的柜台四周戒备。趁验货结算的时候保全部和财务部门还私下跟银行方面取得联系,确保这名顾客的身份和银行卡真伪。
银行方面要求珠宝店把监控影像传输过去进行验证,过了几分钟后对他们道:“身份证号、银行卡号以及持卡人相貌核对无误,林欢先生是我行的VIP客户,请你们全力配合尽快完成结算。”
九粒钻石放在一个密闭良好、外层是金属材质内层为绒布面、类似礼品笔盒的盒子里,连同最重要的每粒钻石相应的鉴定报告书,现在一同放在林欢车里的副驾驶座上。陈冠浦和方韵容两人现在已在上回转帐的那家招行等他。
今天是星期二,王小杰如约而至,将老韩和老叶要的资料先弄到手了一部分给他们送去。这也是第一回他当跑腿给人送东西,不过送得心甘情愿。钱这个东西他不缺,他缺的只是一种被认同感和内心的充实感。以前觉得自己不如自己老爸天经地义,自己的靠山要是不如自己也不叫靠山了。现在周围又陆续出现些很牛的人,有的是打不过,有的是不能碰,有的是用钱砸不晕——甚至比自己还有钱……他的优越感与日俱减。既然你们都那么牛,让老子也来牛一把让你们看看,他是这么想的。
这也是他第一回明目张胆的跟自己老子摆明要旷课,说自己有要事待办;王文杰也觉得这是件大事,不过自己儿子怎么看都不像成大事的样子,毛毛躁躁、盛气凌人。也不晓得他说的那两位实力不凡的人物到底是如何不凡?王小杰对他爸说道:“正在收购恒泰发展的那家华晨商贸,还记得么?这两位就是那家华晨商贸的竞争对手。这份量如何?够不够格?”
王文杰看自己儿子毕竟也算懂事了。这回他旷课跑回家还以为他又闯什么祸了,一看他风风火火的进门,两旁的太阳穴还突突地跳了几下,血压又升了起来。后来才明白还是为了上礼拜跟自己说的那件事。这小子办件事从来没维持像这回这么长时间的热度。让他拿去的资料还不涉及标底,就算办砸泄漏出去也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就当让这兔崽子去锻炼锻炼。失败了也好,也该让他知道这社会不是他老子天下第一,他第二。他最后点两下头当作默许,便让他去了。
冰室和石桥两人最近郁闷得经常对属下发火,他们年初来到中国前还专门去穷神庙敲打过穷神。难道是时运不济?低价货的行情今年也太离奇了,就像每年横扫日本的所有台风中,总有那么一两个踪迹莫辩——去了又来来了又去;最后以为终于事过境迁,又回头扫一次第三趟,让人完全摸不清头脑。
这几个月走向不明的行情很有可能是被打压操作。所有下属部门一番调查结果也不甚了了。他们分析过,新加坡在中国的团队向来与己方两不向犯,用他们高阶领导人的话来说,叫井水不犯河水。中国只是双方的主战场,他们没理由把一池子水搅混,让大家都度日维艰……难道是中国团队做的?
石桥苦笑道:“你多疑了,中国人一直都是一盘散沙,做的人多,其实根本不知道直销是什么。他们的低价货的起源和终端都非常单一,”他向来这还不到一年、资历尚浅的冰室接着解释,“起源是业绩不合格阵亡的直销商处理囤货,终端是贪小便宜消费者消费使用。这么单纯的供需链条无法引起整个行情动荡。”
他解释完后,再没其它高明理论继续阐明目前遭受困境的原因,两人一起抱着头继续坐着郁闷。
林欢在车上忽然对陈冠浦道:“想不想来个一劳永逸,让日本团队消失在上海……或者说消失在中国的土地上?”
陈冠浦心情正差,忙了一下午没找来抵押物,刚收方韵容400万预付款又是林欢拿的钻石出来抵押,这家伙怎么忽然变出的钻石?他拿来的自己和父母及岳父母家的房契居然比不上几粒钻石……听林欢这么说百无聊赖的道:“当然想,不过我们实力不够,否则我早放手干了。”他这一说又来气,“前几天我在中国直销网认识了一小子,后来加他到QQ聊天。他把他的团队系统吹到天上去了,估计要挖我过去,我姑且听之任之。好吧,我想,新直销商和网络写手里的新手起步都一个特点,一头热。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林欢忍不住大笑,拍着方向盘打岔道:“哈!你也看网络小说?我还以为你这种有品味的大忙人没工夫看那些。我也看,不过没好意思向你推荐。”
陈冠浦嘿嘿一声,“我需要多多了解现在年轻人在想什么,毕竟是以后的市场方向;而且,那个看起来也蛮方便蛮爽的。”两人对视笑了几声,有秘密分享确实能再近一步拉近距离。
陈冠浦接着上上句的话尾,“后来他越说越不对,那家伙的上线居然是个汉奸!就是那个董棉,号称大学毕业后赴日本留学,学习网络营销学,曾是日本AM直销商第一把交椅中岛刚门徒。94年归国,从事AM,因业绩突出,多次受AM邀请进行巡回演讲什么的,反正竭尽胡扯之能事。 01年因NE在国际上的异军突起,董棉在日本同NE高层会晤后,回国开始建立NE团队,后来又跳去做某某世纪,6个月上最高阶蓝宝石。完全就是一只纯种直销跳蚤。”
“后来我就马上劝他了,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别跟着日本人做,尤其不能跟汉奸做。那家伙马上受伤了,完全失去理智失去人格对我狂吠乱啃。接着发生什么就很好猜了,我们各把QQ里的聊天记录贴到原来的BBS上。那小汉奸挺会玩手段,居然把一些重要的词句用PHOTOSHOP改过。当然我也揭穿了,时间前后互相纪录都不对嘛。”
林欢在一边窃笑着,“好端端的男人怎么取个董棉的名字……”他觉得自己又打岔了,不好意思的道:“结果呢?”
“结果?那帖子一夜顶了一千多楼分成两派在吵。哎,我还以为我稳赢的……结果,现在的人啊,跟利益一沾一半人就成了汉奸,这就是结果。还有个结果就是我在那用了5年的超级会员ID被锁了,以后低价渠道等于少了一小块,嘿嘿。”
林欢拍了拍他肩膀道:“半年内,我保证他们走得干干净净,你以后就算要吵也找不到人吵。”
陈冠浦感兴趣的道:“来说说!让我提前过过瘾,你这铁壳船打算怎么去撞他们的登陆艇?”
林欢将车绕过一个弯,插进八佰伴楼下其中一停车场里的空位,“到地方了,下次告诉你。”
第四卷 数码王朝 第七十一章【林晨的信】
林欢回到家已经夜里快11点,下午陈冠浦提前让他亲戚陆巍把车和装车的工人先找好了到原地待命。陆巍又找了一伙以前单位同事一起来帮忙点货验货。方韵容有了第一次的合作经验,收到两辆卡车准备开始装货的消息,提前约林欢两人到银行付了余款。接下来的步骤和前一回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入夜搬货时仓库前支起了几盏大功率的探照灯,有点在工地上连夜奋战热火朝天的感觉。大伙出色提前完成了任务。陈冠浦自己拿了三万块钱拿给陆巍,交给他拿去论工行赏。所有人酣畅淋漓,满意而归。
这次林欢又多分了钱。利润有430多万,陈冠浦坚持只要了200万整,还付了所有费用。林欢两三天前还觉得钱多压身,现在认为自己简直穷的要命,再多来十次这样的快钱也引发不起他多大的激情。起先是想直接用商品换设备,但远水救不了近火;第一张“母盘”的制作就需要一整套的梦幻级装备,来搞清楚他施加能力过后金属颗粒表面的原子排列情况。原因很简单,大英百科全书不但有文字,还有海量的插图……
图形的排列远比文字要复杂的多,图案中的线条粗细和浓淡效果只能用同一种原子堆叠的办法来实现,就好比泥塑一样。彩陶只是上色的结果。要用几种不同质地、在窑烧过程中各具不同收缩比的陶土烧出一个花瓶,几乎是不可能的。
同样道理,要做出彩色版本的百科全书,也得用多种金属的合金来表现,但操作上会更复杂,紧密结合的合金原子必须再拆分,到最后到底是什么结果他也无法推测。不同类型的原子表现出的不同颜色,只是显微成像的后期处理效果,原子是没有颜色的。就把彩色版本当第二版吧……自己也不知要如何做起,目前还完全没那个概念。
今天下午打听了两家公司询问了他所需要设备的价格。一家在北京,挂靠在中科院下的一家公司;另一家公司在上海本地,也是挂靠在中科院上海应用物理研究所下。两者都要求当场面谈。林欢估计它们不透露具体价格的原因应该是这些东西的利润太大,大到不知道该怎么定价格怎么跟竞争对手较量。自己不管先到哪家,肯定非给人家绑架绑到成交为止。
最后他详细对比,又咨询老半天。显然是北京那家公司的业务人员能言善道。除了价格问题对方始终闭口不言,巧妙的绕个弯拉着他遛一圈又回到正题上。一路传道授业解惑:解释了扫描隧道式显微镜(STM)和原子力显微镜(AFM)(注)两类探针扫描显微镜的区别、各自的应用范围、扫描精度分辨率,以及软件控制的原理等等。林欢等于是花了低廉长途电话费的价格上了宝贵的一课。北京人就是能侃会拉关系,电话里那位年纪听起来不大的女孩甚至连自己中午吃什么、上海现在还流不流行吃哈根达斯冰淇淋等等琐事,也都顺道问了。
相比之下,上海这家公司的态度就无法恭维。同样是女接线员,语言机械冷漠生硬,和一台智能型答录机没什么区别。像人工语音自动受理,你问1问题,对方帮你按1,然后回答如何如何;你按8问题,对方帮你按下8,然后按事先录制在8里头的录音答一遍;如果你问的问题是不相干的,对方会帮你按下星号键,让你返回上一级重新提出问题。
虽然舍近求远会为日后带来麻烦,比如售后服务、技术支持、培训等此类;
不过他还是决定到北京跑一趟。更重要的一点是,北京这家公司有台型号很先进的扫描探针显微镜。几乎用这一台就能干得了所有的活,比如真三维图形实时处理功能,这是最吸引林欢的一点。这下连电子显微照片的问题都一并解决了。好比办公用的一体机——打印、传真、复印、扫描,一机多用。
机箱上的那封信平躺了两天,简简单单两页对折的打印纸。他忐忑着,终于打开来看。第一页纸上布满她娟秀又显银钩铁画的小字。他先翻过第一页,看到后面还有半页,翻回来重新从第一页看起。
…………………………
一直以来,我们都没给对方一个用来私下称呼彼此的昵称。我坐在这里想了几分钟,终究还是没想到什么独特别致的,所以不准备用上称呼了,以后我会好好替你取一个。
这次我回家,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躲避一个很麻烦的人,他居然追我追到上海来了;另一部分原因,我想松口气,也给你时间松口气。
我这是第一次给人写信呢,我指的是,真正坐下来用纸笔慢慢勾勒表达自己的这种信。
从我懂事开始 ——大概是五六岁吧——就不断的收着别人给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