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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口上下刀。
算了,反正恨或不恨又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胤禩还能因这次刺激,去愤而推翻封建王朝?我脑中忽然诡异的浮现五星红旗飘扬,新中国成立的场景。一行乌鸦似乎从房前飞过,响起一片呱呱声。
这个……刚才貌似想到玄幻牌穿越小说上去了,我下意识的举手去擦冷汗,不想却抹了一手黑。
我呆呆的望着手上的墨迹,感觉面颊凉凉的,又抬头看向不知何时靠进我的胤禩,他一只手背在身后,装模做样的欣赏着那已经被我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菊花。
我抬起另一只干净的手,往脸上一抹,第二只小黑手诞生了。我咬牙瞪向胤禩,他毫无表情的看着菊花,但如果仔细注意,就会发现他的双肩正轻微的颤抖。
我牙齿咬得咯嘣作响,一声不吭地扑向他,揪出他背在身后的手,就去抢他握在手里的行凶工具——画笔。
“瑶儿,你要干什么?”他奋起反抗,脸上却是一片茫然。
我不为所动的继续争抢,和他夫妻这么多年,他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样子我看多了,虽然偶尔还是会非常丢脸的被他“无害”的笑容蒙混过去,不过大多数时候我已经免疫。
“干什么?胤禩,你告诉我,我脸上是怎么回事?”我边假笑着问,边毫不犹豫的把手上的墨迹抹到他衣服上。
“我是无辜的。”某人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望我,极力表明他的无辜:“你脸上那只小乌龟不是我画的。”
我的面皮不自然的抽动,磨牙声越来越大。他居然还给我画了只乌龟,很好很好。
“胤禩,你今天死定了!!!”
经过一番艰苦抢夺,我掌握了画笔,决心实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胤禩却动来动去,不肯合作。于是我使出杀手锏,按着他大喊道:“你要是不肯听话让我在你脸上也画些东西,这一个月都给我去书房打地铺。”
于是,胤禩的反抗被彻底镇压,他苦着脸任我在他脸上大展绘画才能,虽然嘴里还嘀咕着些不满的话语,诸如我刚才呆呆的,明明就是一幅自愿让别人画的样子;还有什么我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还这样孩子气。
我自动忽略他的抱怨,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手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小学时上绘画班的功底竟然还在,真是又一惊喜发现,看来以后可以多多发展这方面的能力。
胤禩的脸一会儿就布满了我的画作,意犹味尽的我又跑到桌边打算找纸继续作画,却看到桌前胤禩的画已近完成。
一枝枯瘦的红梅跃然纸上,狂风大雪中花瓣纷纷飘落,花瓣落地时,半盖住了一抹绿色,似乎是颗小草。
我怔怔地望着这幅画,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画已经做好了,咱们来提诗吧!你有没有好句子?”胤禩笑着凑到我身后,如春的熟悉气息袭来,打断了我的思索。
我摇摇头,要说即兴做诗,我拍马也比不上生活在古代的他。如果我穿越去了唐朝以前的年代,还能拿些古人的名句骗骗人,可惜我到的是清朝,所以只好死了这份心,躲在墙角独自感叹时不予我。
他微蹙眉头思索了一下,握住我拿笔的手,带着我的手上下翻飞,片刻后,一首诗被添在画上。
“怒卷雪花压瘦身,同邀白云一缕魂。傲雪寒梅英姿绽,谁晓狂风在迎春。”我低声念了出来,刚才那种仿佛把握到什么的感觉再次出现,但就是抓不住。侧头看向身后的胤禩,他脸上的笑容消失,神情变得严肃。
“扑哧!” 看着绷着一张大花脸的他,我的笑憋在胸口,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
他瞪了我一眼,无奈的摇头。
我笑着用丝巾替他擦脸,辩解道:“不能怪我,你这个样子实在太好笑了。”
擦着擦着,花脸变成了黑脸,我努力控制想暴笑的冲动,继续蹂躏他可怜的脸。直到好脾气的胤禩再也忍耐不住,揭竿而起,我笑着跑出书房。
知道此时的他打死也不敢出来(出来的话,非被下人笑死不可),我捂着半边黑脸一溜烟的跑回了房间。
临出门时,我又瞥了眼那幅画,却依旧没什么发现。
直到多年后,回想起那幅画和那首诗,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胤禩当时已经明白了很多我想不明白的东西,以及回答了我关于恨与不恨的问题。因为他和康熙是父子,所以康熙了解他,而他也终于了解了他的父亲。
那时我才明白,世界上皇家的父子关系是最奇怪的,惩罚并不代表不爱,嘉奖也不代表爱,一切只是为了皇权——让我不屑又痛恨的东西。
那是多年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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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谢,康熙五十六年到来,却安静得没有一点声息,似乎如果没人提起,谁也不会注意年份的变化。
但就是这样缓慢的改变,还是被我捕捉到,因为看见了张明德留下的印记。直到很多年后,我仍旧清晰的记得那是康熙五十六年八月末的一天,当时朝中正在讨论准噶尔部策旺阿拉布坦袭取西藏事件的处理办法。而我之所以会对此事有所了解,则因一份千里迢迢送来的书信。
那是巴尔珠尔写来的,我看过后,皱眉把信交给身边的胤禩。巴尔的信不过寥寥数语,他的问题其实本因很好回答,但此时的我却偏偏没有把握回答。
胤禩接过来,瞅了眼信道:“他问会不会出兵,想必是要趁皇阿玛讨伐策旺阿拉布坦时,得到更多发展机会。这些年,听说他被策旺阿拉布坦压制得很惨。这也不是不好回答的问题,皇阿玛绝对不会坐视西藏之事不管,兵是肯定会出的,只不知带兵的人……”
他说到这里便沉吟不语,显然是误会我对朝堂之事不熟悉,无法回答,便特别替我解释,但带兵人选他却不能确定。我的眉头在他的话声中越皱越紧,这段时间的历史我虽不熟,但偏偏知道讨伐策旺阿拉布坦的事,而且我还知道领兵将领就是这两年康熙渐渐看重的十四阿哥胤禵。
不好回答的并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巴尔珠尔最后提到的那个:福晋当年所指差遣为何?
记得送他走时,我曾特别叮嘱过会在康熙五十六或五十七年和他联系,有一件事可能要托付于他,当时想的是我和胤禩的出路必须极早布置,用的时间越长才越有把握。现在他来信问起到底是何事,我却忽然发现不好回答了,因为连我也需要一个人给我一个答案。
“胤禩,我们出去转转好不好?”我抢过信扔在一边,不由分说地拽着他往外走,并不是真想出去玩,只是想去看看约定的印记会不会出现。
八贝勒府门外,我等待多时的印记竟然真的出现了,我使劲揉揉眼睛,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一抹嘲讽的笑不由自主的挂上唇畔。
张明德,你终于又回来了。
但很快冷笑变成了干呕,身边的胤禩紧张的扶着我,埋怨道:“瑶儿,你现在又有了身子,怎么可以还像前阵子似的乱跑,还是和我回去吧?”
干呕后,我只能无力的苦笑。自己好不容易以八年抗日的决心搞定了胤禩,如愿以偿的怀上了第二胎。可怀孕实在太辛苦了,要是再过两年才怀孕,以我的年龄恐怕真的吃不消了。幸好此时我还不算高龄产妇,我自我安慰,生完这胎,说什么也不再受这种活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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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我微笑着坐在酒楼雅间中,手轻轻抚上稍隆的肚子,幸福的感觉在身边盘旋不去。
“你……很幸福?”问句中满是试探与迟疑,我抬起头,毫不意外的看到门口冷冷望着我的张明德。他变得更加厉害,英挺的身姿再没有一点当年的影子,要不是我和他约在这里,说什么也不敢认他。
“幸福,为什么不呢!”浑不介意他的冰冷与难以亲近,我笑道:“你和我来到这里,我想一定是为了让我们邂逅命运中的那个人,那个能使我们幸福一辈子的人。”
他走到桌前坐下,自斟自饮后,才满含轻蔑的道:“你这叫言情小说症侯群。”
“也许。”我继续微笑:“可我不信你没有这种症状,因为我在你眼里看到很多。你似乎不太如意,要不要和我说一说,这几年我也经历了很多事,明白了很多道理。”
他一杯又一杯的喝酒,连喝五、六杯后,才闷声道:“咱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六年多。”
“是呀,有六年多了。”他叹道,仰脖灌下一杯酒,忽然抬起头阴郁的问:“你说如果那个命运的邂逅不但不能给我带来幸福,还把全部的痛苦都给了我,我该怎么办?”
“我不是你,自然不能解答你的疑惑,可我想问一句,你真得觉得是苦吗?”
“不苦吗?”他迷茫的反问。
“苦吗?”我微笑的看他。这个问题每人的答案都不同,唯一能回答的只有自己的心。
他忽然放下手中酒杯,叹道:“我很妒忌你,你知道吗?”
“以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我苦笑。
“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古怪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个怪物。
我哭笑不得的摇头:“我大约能猜出你为什么嫉妒,这也正是六年前你对我冷淡的原因。”
“哦,说来听听。”他满含趣味的等待我的答案。
“嫉妒我在这里的生活比你好、嫉妒我有人保护,你却要自己打拼。其实那时候我也很羡慕你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像我总要处处留心,也许说错一句话就会招来大祸。现在想想,咱俩真是好笑,都只看到对方的幸福,没有看到痛苦。不知你有没有听过海伦的一句话,我也是最近才彻底明白了它的道理。”我闭上眼悠然念道:“我一直在哭,哭我没有鞋穿。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有人没有脚。”
他面无表情的玩弄着酒杯,眸光却闪烁不定。时间在我和他之间悄悄流逝,但我们谁也不愿先打破寂静,即使它已经薄得像层窗户纸,我也不希望是我先把它捅破。
在我的注视下,他眼中的光渐渐消失,最后只剩冰冷,一如他的声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默默从怀中掏出一方陈旧肮脏的丝巾,上面黑色的碳灰清晰可见,因为我根本没有洗过。
这条丝巾曾经救过我一命,正是它上面写的“危险”两字,让我下定逃跑的决心,从而避过了年羹尧的追杀。但也正是这条丝巾给出的信息,让我又一次尝到了被背叛的痛苦。
“你不会忘记了这条丝巾是咱们初次见面时,我给你擦泪的吧?”我挥着它摇了摇,把丝巾边角处的一个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的标记展示给他看,指点道:“YH,也就是瑶华。你知道宫里的生活实在太无聊,就算是我这样对女红不精通的人,也偶而会绣点东西打发时间,而字母比较好绣。”
他低声道:“当时时间紧急,一时找不到纸笔,没想到慌忙中,我居然用的是你给我的那块丝巾。不过,我救了你,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我突然狠狠把丝巾扔到桌上,怒声诘问:“你是救了我,可你为什么能救我?年羹尧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你为什么不亲自出面告诉我?连丝巾上的字都写得歪歪扭扭,你在害怕什么?怕我认出来吗?”
“他的问题,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