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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一弹,此人指上究竟是何等神力?!
封项正愣怔怔的满心诧异失落,方小染横里扑了过去,扑到方小鹿身边,上上下下一阵乱摸,嘴巴里慌张道:“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
见方小鹿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又没有发现伤口或血迹,这才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正庆幸着,忽听对面传来冷冰冰一句:
“皇上在此,尔等还不快快参见万岁?”
方小染眉毛一挑,抬眼向对面看去,目光从皇帝袭陌波澜不惊的脸上,缓缓移到封项黑沉沉的扑克脸上,再缓缓移到明晃晃的剑身上。然后,就停滞在那儿不动了。
僵持半晌,袭陌终于发话:“封项,先把剑收起来。”
封项依言长剑入鞘。方小染这才扯了一下方小鹿的袖子,二人一齐跪下参见万岁。方晓朗慢了一拍,却也是规规矩矩的行了叩拜之礼。
袭陌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待遇,明显的轻松了许多,愉快的道:“平身吧。刚刚是封项太冒失了,染掌柜不要介意。”
“没什么没什么,民女不敢。”方小染充满敌意的瞄了一眼封项,往旁边走了几步,靠近那把落在地上的菜刀,伸出脚尖,当啷一声,将菜刀踢得远了些,然后冲着封项灿烂一笑, “我家小鹿不该拿这等可怕凶器切菜,吓到了侍卫大人,抱歉。”
封项面色一红,脸色更臭了。
袭陌呵呵一笑:“封项是太紧张了,是咱们未敲门便闯进人家的院子,怎么如此无礼的亮出兵刃?回去后自领三十杖责。”
封项抱拳应下。
方小染给小鹿报了仇,顿时觉得精神舒畅,嘴角勾起得瑟的微笑。
袭陌的目光落到方晓朗的脸上,正色道:“这位,可就是神医‘黑白判’?”
方晓朗道:“不敢当,那是江湖中人乱起的外号。在下本名方晓朗。”
“神医过谦了。朕久仰神医的大名,今日能见,可谓十分有缘。”袭陌蛮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你的发色瞳色如此特异,难道是异域人士?”
“不是。在下是中原南方人,外貌原本也与常人无异,只是研习药理时,以身试药,不慎用量过度,虽捡得一条命回来,却致使内理失衡,瞳发褪色。”
“哦?是这么回事。”袭陌露出惊讶的神情,“神医不惜冒险以身试药,令人钦佩啊。不过……”他和熙的微笑道,“人的头发和眼睛的颜色若是变了,就象是整个换了个人一样呢,怕是连亲朋好友再见了,也认不出来了吧。”
方晓朗的目光淡淡的扫向方小染,又转回来,落到远处,郁郁的道: “认出或是认不出,只看想认还是不想认了。”
袭陌察觉到什么,眼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两圈,呵呵一笑,转了话题:“染掌柜,不请朕参观一下大名鼎鼎的珍阅阁吗?”
方小染正被方晓朗一句话旁敲侧击得心虚不已,听到袭陌发话,如遇大赫,忍不住呼了一声:“皇上英明”。惹得袭陌抿唇而笑,方晓朗则不屑的扁了扁嘴巴。
她引着袭陌走向正堂。一面走着,袭陌对方晓朗道:“听朕的三弟袭羽说,神医昨日亲自给他诊脉了。神医赠与他的那瓶仙药,尤其有效,三弟他饮下之后,今天早晨起来,就觉得神清气旺了。真乃奇效啊。三弟能得到神医的亲自问诊,实乃三生有幸。”
方晓朗凉凉的瞥了方小染一眼,道:“是染儿去找王爷……有事,去了才知道王爷病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话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些烦心的事,原本平淡的神情变得不耐烦起来。
袭陌暂停了脚步,满怀希翼的看向他:“依神医看,三弟的病可能除根?”
“诊脉中途被打断了,也没有诊清楚。只大概觉得不会十分难治。”
袭陌欣喜道:“那能否请神医抽空再细细诊断,替三弟开个根治的方子?”
方晓朗面上淡淡的:“再说吧。”
方小染在旁边听得分明,见皇帝大人客客气气,他倒是摆起了架子,眼看着一句“再说吧”,堵得皇帝面色发青,不由得心中发慌,忙忙的插言道:“当然当然,一定要去的,给尊贵的王爷看病,咱们求之不得!”
方晓朗一个眼刀甩过来,她狠狠的瞪回去:敢拒绝皇上?你找死啊?
他小子却不领情,眼看着他唇角一动,就要飚出大不敬的话来,方小染及时探出爪子,借着宽《奇。》袖的遮掩,握住了《书。》他的手指,告饶的握《网。》了一握,看向他的目光也软绵绵的极尽哀婉之所能。—— 若是惹恼了皇帝,非但他小命不保,更有甚者诛起九族来,她本人也是九族之一啊。
指端传来的柔滑缠绕的力道,让他倔强的眼神软了下去,勉勉强强道:“好,明日便去。”
这句颇为勉强和“明日便去”,显然离袭陌原本料想的“草民三生有幸求之不得”,有极大的差距,但看这小子一脸不情不愿的神气,他也不必有过多期望了。暗暗的在肚子里记下这笔小帐,暂不与他计较。脸上漾开一个微笑,道:“如此甚好。我们去看看阁中收藏的珍本吧。”
进了珍阅阁,袭陌闲闲的翻着一本本的珍本残卷,也许是见过大世面,并没有十分惊讶赞叹。一边翻看,一边与方晓朗闲聊。
“神医的医术如此高明,不知是师从哪位名医?”
方晓朗回道:“家师是师祖的好友,虽医术精奇,却不喜张扬,早年间就隐居世外。因家师不许徒弟道出他的名讳,恕晓朗不敢违逆师命。”
袭陌“哦”了一声:“谨遵师命,应该的。” 没有追问下去,只状似无意的问道:“那么,神医的祖籍是南部何处?”
方晓朗答道:“赤州。”
“赤州。老家还有什么人吗?”
“幼年时赤州大旱饥荒,家里老人都饿死了,我随父母逃荒路过韦州,父母将我送进玄天派讨一条活路,然后他们便离开了。后来师祖曾派人沿饥民逃荒的路途找过我的父母,也不曾找到,多半是早就过世了。”
袭陌叹道:“是啊,那年大旱……我随父皇在外巡游,路上也遇到过难民,印象尤其深刻。想不到神医竟有如此凄凉的身世。……”
一旁端茶倒水的方小染听着他们的对话,倒是满心的迷惑。方晓朗说他是难民逃荒路过韦州,由父母送到山上。可是她怎么记得是她亲手拿着刀将他劫持到了山上,而且当时他身上的衣着也不是十分寒酸啊?
这时才恍然记起爷爷在“劫持”事件之后,半哄半吓的叮嘱她不要把方晓朗的来历讲出去,之后不论是对教中子弟,还是在宣布招纳“童养夫”的教众集会上,对于方晓朗的身世,说的都是刚刚他自己的那一套说辞,而这套说辞,也正是当时爷爷顺口编来应付上门提亲的韦州知府的那篇话。
爷爷,还有方晓朗,还有教中少数几个知情人,都掩藏了方晓朗的真正来历。而方晓朗也将这套谎话大大方方的摆给了皇上。这是欺君之罪啊。
他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隐瞒真实的身世?
天色渐晚,方小鹿窝在厨房里,含着眼泪惊恐的担心着“皇上如果要留下来吃饺子我该怎么办”的时候,袭陌终于告辞了。于是方小鹿恭送皇上时尤其的欢欣啊。
送走了皇上,方小染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总算是走了。天子可真是不怒自威啊,可紧张死我了。”
旁边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嗤笑,偏偏让她的耳朵捕捉到了,转脸,恰巧看到他一脸嘲讽的睨着她。
她“哎”了一声,凑了过去:“方晓朗,你刚才的表现很冒险哦,万一龙颜大怒……”
他的嘴角不屑的撇了一下,转身走向自己的厢房。硬生生的把话讲到一半的方小染丢在那里,她的后半句话也有气无力的消散在风中……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她恼火的揪着自己的小辫子,忿忿自语道:“哎……我都主动跟你说话了,你还要怎样哦!”
“师姐……”旁边的方小鹿说道, “开口就指责人家,你这也叫主动说话?”
“哎?我哪有指责他,我不过是没话找话罢了,我很辛苦的。”
“……”
“……嗯,好吧,我承认这个话题找的不够好。”
饺子遇到喂食
月华初上,照映着花木扶疏的小院。方小染捧着一只盖碗,向方晓朗的房间走去。走到门边,抬手想敲门,又想到了什么,趴在门上听了半晌,听到门内静悄悄的。犹豫一下,探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尽量不发出声音。
透过推开的门缝可以看到,屋子里亮了一盏光线柔和的灯。而方晓朗就如她猜测的一样,盘膝坐在床上,闭目调息。灰睫静静的低垂,面色即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也透着几分苍白。'网罗电子书:。WRbook。'
练武之人调息之际最忌打扰,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轻轻的又把门合上。捧着盖碗站在门前犹豫半晌。碗身透出的热度已不烫手,碗里的饺子出锅已有一阵子了。
饺子刚出锅时小鹿就过来喊他了一次,他言说不饿不想吃,也不肯出屋。小鹿便把饺子盛进这只盖碗,塞进方小染的手中,一语不发的冲着东厢房打了个眼色。
方小染的脸上做出个发愁的表情。小鹿眉毛一竖,眼睛一瞪,然后方小染就没脾气的捧着盖碗溜了过来……
想到之前方晓朗横眉冷对的样子,她踌躇的抱着碗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最终心一横,来到他的门前。正欲敲门之际,听得里面毫无声息,这才想到他或许是在打坐调息。轻推开门看了一眼,果真如此。
于是退到门外,坐到了阶上,想等着他调息完后再把饺子送进去。可是手中的碗温度渐凉了下去。他身上本还有伤,再吃些凉东西,岂不是会伤肠胃?略想了一下,便掀起衣襟,将碗整个塞了进去,紧紧的抱着,以防冷掉。心中忽然升起些说不清的酸软滋味。就那么呆呆的发起怔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门吱呀一响,里面的人走了出来。她那游走到天际的神思一时间收不回来,恍然回头,脸上浮着茫然的神气。
方晓朗调息之时,曾听到微响,料想是她过来了,心中还憋闷着赌气——今日皇帝来时,提出让他给袭羽看病的事,他还没说什么呢,她又是拉手,又是拿小狗般苦兮兮的眼神看他,就生怕他丢下袭羽不管。为了袭羽,她还真是装可爱兼装可怜,使尽浑身解数啊。
心中酸溜溜的生闷气,仗着是在调息,也没有睁眼理她。之后听到几声轻盈的脚步声,便再无声息,只道是她已离开了。此时推门出来,意外的看到她坐在冰凉的阶上,蜷成一个小虾米的样子,手抱在怀中缩成一团,抬脸看向他的样子,莫名的像一只迷路的小猫。
心中微微的疼痛起来。上前一步,低声嗔道:“怎么坐在地上?看凉到了。”
伸手便去搀她。这时她忽然回神,对着他弯出一个大大的笑:“不会凉,暖和着呢。”手腕一转,从怀中托出那只尚还温暖着的盖碗,笑道:“来吃饺子。”
他怔怔的看着那只被她藏在怀中暖着的碗,心中顿时充满复杂的滋味。
方小染站起来,一手抱着碗,一手扯了他的手腕往屋子里拽去,道:“哎呀,快些来吃,不然就要凉透了。”
他顺从的由着她拉进屋去,坐到桌子前面。方小染掀开碗的盖子,拿手心捂在碗口试了一下,道:“还温着呢,快吃快吃。”
他没有动,目光只温软的流转在她的脸上。
她忽然发现了问题:“哎呀,忘记拿筷子了。我去拿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