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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金钱道:“半个!”
“半个?老婆怎会有半个的。”胡无法哈哈一笑。
雷金钱说道:“二十年前,我在长安,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看上了我,我也很喜欢她。”
胡无法道:“这不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吗?”
雷金钱道:“本来是的,但后来,嘿嘿——”
胡无法道:“后来怎样了?”
雷金钱道:“长安城内,出现了一个小白脸。”
胡无法道:“有没有俺这么英俊?”
雷金钱冷冷道:“你若跟那小白脸相比,民怕连驴子都不如。”
胡无法叹了口气,道:“这就难怪你的意中人移情别恋了!”
雷金钱陡地怒道:“放屁!”
“谁在放屁?”
“是你!”
“我没有呀,我若放屁,一定先把裤子脱下来的。”胡无法吃吃一笑道。
雷金钱铁青着脸,道:“你这一次是在嘴里放屁!”
胡无法一怔,道:“难道俺说错话儿了么?”
雷金钱道:“当然是说错了,我的意中人,又怎会移情别恋,爱上一个小白脸呢!”
胡无法“噢”的一声,道:“这倒是个他妈的大奇迹。”
雷金钱哼了两声,道:“但那小白脸却看上了她。”
胡无法道:“这可不妙,终于出现情敌了。”
雷金钱忽然狞笑,道:“不错,的确是有情敌出现了,但却只是一闪即逝。”
胡无法又是一怔,道:“何以一闪即逝?”
雷金钱道:“因为我的刀不喜欢这个小白睑。”
胡无法道:“所以你杀了这个小白脸了?”
雷金钱道:“不是我杀了他。”
胡无法道:“不是你,又是谁?”
雷金钱道:“是我的刀,豹刀。”
胡无法道:“豹刀杀人,又和你杀人有甚么分别?”
雷金钱道:“当然有分别,因为这是刀的主意。”
“刀的主意?”胡无法哈哈一笑,道:“力也会替你出主意吗?”
雷金钱道:“不是替我出主意,而是它有它自己的主意。”
胡无法“哦”了一声,道:“掩明白了。”
许不醉瞧着他,问道:“你明白了甚么?”
胡无法向雷金钱一指,道:“他在放屁,嘴里放屁!”
雷金钱的脸色立刻变得更难看,他的右手也已按在豹刀刀柄之上。
谁都以为他立刻就会拔刀的,但出乎意料地,他只是一按刀柄,接着又放开了手。
许不醉道:“要动刀杀人,时间还多得很,还是说完之后再动手不迟。”
胡无法掩鼻道:“等他说完,只怕臭也给臭死了。”
许不醉道:“臭死总比不明不白就死了好得多。”
雷金钱冷哼一声,道:“口舌之争,两位功力深厚,但这是不管用的,人在江湖,最重要的是武功,武功,武功!”
胡无法道:“屁功也是武功的一种,而且还厉害之极。”
雷金钱道:“但用刀杀人,却直接了当得多,想当年,那小白脸就是给我这把豹刀从中斩成两截的。”
胡无法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就像是卖熟鸡鸭的贩子一般,一刀从中切下来,然后再问买鸡鸭的人:‘你要左半边,还是右半边?’哈哈,真是既有趣,又残忍。”
雷金钱道:“刀是无情的,无论是菜刀或者是豹刀都一样。”
胡无法道:“但我看,你已把刀当作是老婆来看待了。”
雷金钱道:“刀比女人靠得住!”
胡无法哈哈一笑,道:“这就叫不打自招了,说到头来,还是你那个意中人看上了那个小白脸。”
雷金钱怒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胡无法说道:“不是这样,又是怎样呢?”
雷金钱恨恨的道:“是那个小白脸勾引她。”
胡无法道:“是小白脸勾引她也好,是她勾引小白脸也好,总之你老人家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那是势所必然的。”
许不醉道:“咱们喜欢喝酒,他喜欢喝醋,正是各有所好,咱们是醉死,他却是酸死,到头来大家都一块儿到西天极乐世界去。”
胡无法道:“俺最怕酸味,与其酸死,倒不如醉死痛快得多。”
雷金钱道:“一个人想活得好固然不易,想死得如其所愿,也是甚难,所以,你说不定会给一桶酸醋活活淹死的。”
胡无法道:“不要再提酒酒醋醋,俺只想知道,你怎样讨了半个老婆回来。”
许不醉叹了口气,道:“以前别人说你笨,我还不怎么相信,今日一见,你真是笨得无以复加,连世间上最笨的大笨猪都给你比了下去。”
胡无法讪讪地一笑,道:“不会这么差吧?”
许不醉道:“比你现在所想像得到的还要差八千九百倍!”
胡无法敲了敲脑袋,道:“但我还是不懂。”
许不醉道:“以雷护法那样的人,既然杀得了小白脸,又怎会对那个女的客气了?”
胡无法目光一闪,忽然“呀”的一声叫了起来,道:“难道雷护法把那个女的也一刀砍成了两截?”
许不醉道:“这又有甚么稀奇了,若不是这样,又怎能只讨半个老婆回来?”
胡无法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才道:“真是他妈的残忍如禽兽!”
雷金钱嘿嘿一笑,道:“你们不要怪我,这是豹刀的主意。”
胡无法怒吼一声,叫道:“到底你是主人,还是豹刀才是主人。”
雷金钱道:“我和豹刀是不分彼此的,正是人如刀,刀也如人,咱们人刀合一,全心全意为教主效力。”
许不醉叹了口气,道:“像你这种人,似乎是越来越多了。”
雷金钱道:“除了我之外,你还见过谁会像我一样?”
许不醉道:“疯子谷里的疯子们。”
胡无法脸色一变,目注着许不醉道:“你到过疯子谷?”
许不醉道:“到过一次,那时候,我醉得天昏地暗,连那些疯子都以为我是一个比他们更疯的疯子。”
胡无法道:“那些疯子是怎样的?”
许不醉道:“经常吵骂、打架,甚至杀人。”
胡无法道:“他们为甚么要杀人?”
许不醉道:“你要问,就该跑到疯子谷去问,我是不可能给你任何回答的。”
胡无法道:“这些人太可怕了。”
许不醉道:“但我并不认为他们可怕,他们只是一群可怜的人。”
胡无法问道:“你怎么不可怜可怜自己?”
许不醉苦笑一下,道:“我为甚么要可怜自己,我又不是个疯子。”
胡无法道:“在你的眼中看来,疯子也许的确是很可怜的,但是在那些疯子的心里,却不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个是可怜的人。”
许不醉道:“这又是甚么道理。”
胡无法叹道:“因为他们也许已不知道什么叫做可怜。”
许不醉想了想,不禁点头,道:“不错,一个根本不知道甚么叫可怜的人,就算别人认为他很可怜,他自己也是不觉得的。”
雷金钱忽然阴森地一笑,道:“两位的醉话,似乎应该到此为止了。”说到这里,“呛”然一声,扎着花布的豹刀已从鞘中拔出。
许不醉扬了扬眉,目注视着雷金钱道:“这一战,你要怎样打法?”
雷金钱道:“以一对一,谁都不能倚多为胜!”
许不醉哈哈一笑,点头道:“这很公平。”
胡无法盯着许不醉,道:“咱们谁先上?”
许不醉道:“你武功比我高,自然应该押在尾阵。”
“尾阵?”胡无法道:“这一战有头阵尾阵之分吗?”
许不醉道:“当然有,那就像是推牌九,我是天杠,你是至尊宝,自然该把我放在前头之上。”
胡无法轰然一笑,道:“好,你先上,尾后的都包在俺身上!”就在这时,雷金钱已挥刀狂攻许不醉。
雷金钱绝非等闲人物。
只见他右手一抖,豹刀立时出神入化地急舞起来。
许不醉身形闪动,向后疾退了开去。
他向后退出的势于,堪称快绝,他一闪之下,人已远在五六丈外,但雷金钱却一点也不放松,许不醉的身子才站定,雷金钱已落在了他的面前。
许不醉立刻身形一转,钢梭斜斜刺出去。
这钢梭是用精钢打就的,自然锐利无比,他这一刺,看来平淡无奇,实则已暗藏着变化,而且每个变化都是极厉害的杀着。
雷金钱虽然自恃功力深厚,刀招更是凶猛绝伦,但他毕竟未曾与许不醉交过手,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底子,这时见许不醉钢梭刺出,不但劲力暗藏,而且招数也是奇诡异常,当下倒也不敢便接,只是回身避开再算。
他这一避,许不醉可不客气,就在那眨眼间,他反客为主连续跨出三步,钢梭连环急攻雷金钱上中两路要害。
雷金钱冷笑连声,身子突然向后倒窜起来,他这一下翻身,速度迅速无比,只见刀光倏地一闪,许不醉钢梭的攻势便给化解开去。
胡无法瞧得连眼都直了。
他旁观者清,看得真确之极,雷金钱这几下凌空化解攻势的手法,真是妙到毫巅,堪称妙绝之极。
若是换上自己,只怕早已给许不醉逼得手忙脚乱,甚至已经丧命当场了。
许不醉也同样暗暗叫好,他知道这次遇上了真正的强敌,当下更不敢稍有半点松懈,手中钢梭精光一闪,又向刚落在地上的雷金钱脸上刺去。
雷金钱连忙向旁一偏头,刀势一转,急劈许不醉腰际。
许不醉右腕一沉,以钢梭挡格刀锋,只见火花飞溅,这一招大家拼成了平分秋色之局。
雷金钱发出了一声怪叫,又再抡起豹刀,再向许不醉逼近。
他手中豹刀,招式堪称神出鬼没,施展起来,连旁观者也为之眼花撩乱,难怪多年以来,一直纵横江湖,罕逢敌手。
本来,许不醉的招式,也是机灵多变,虚实不定的,但两者相较下来,却还是雷金钱的豹刀占着了些优势。
胡无法看得暗暗叫苦,暗里忖道:“这老龟蛋好生厉害,许不醉不知敌得过他否?”
过了一会,又自寻思:“如果老许败在雷金钱刀下,他这条性命多半不保,他一死,俺便落了单,这里又是神通教的地盘,想冲出重围只怕难比登天了,倒不如趁着老许还支撑得住之际,狠狠的大干一场,正是干掉两个已够垫棺材底,干够四个立时对本对利,他妈的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居然哈哈一声笑了出来。
一个距离他最接近的白衣武士瞧着他,忍不住道:“有甚么事好笑?”
胡无法也瞧着他,道:“俺笑甚么,干你老祖宗娘娘他妈的个鸟事?”
白衣武士大怒,立刻从腰间拔刀,但他的刀才拔出一半,一只金光湛湛的大葫芦已砸在他的头壳上。
胡无法虽然武功不如许不醉,但却也不是一般三四流的武林人物可比,这白衣武士就算再练十年武功,也绝非胡无法敌手。
只听得“啪”地一声响,这白衣武士的头颅立时被金葫芦击爆,连脑浆也从面额之间淌了下来,形态可怖之极。
胡无法一动上手,其余武士立时齐齐发难,最少有二三十件兵刃同时向他身上招呼过来。
他大笑几声,道:“不怕你们人多势众,俺是当今武林之中,排名第一百二十九位的绝顶高手,仅次于太乙真人、练惊虹及公孙我剑等等诸位,你们就算有千军万马杀将过来,俺也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