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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道:“还有我师父呢?”
许不醉道:“你师父自然是个很了不起的老像伙,可是,提龙王府和神通教,真是令人为之头痛万分!”
岳小玉眉头紧皱,道:“那个‘张公子’,又是甚么来头?”
许不醉道:“他的来头当然很大。”
岳小玉道:“到底有多大?”
许不醉道:“比起我的头再加上你的屁股还大,总之,他的来头真是很大很大,也就是了。”
岳小玉盯着他,疑惑地道:“原来连你也不知道他是甚么人?”
许不醉苦笑了一下,道:“我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提。”
岳小玉道:“为甚么不想提?”
许不醉忽然生气了,他怒声道:“我说不想提就是不想提,他就像是一个疮疤,你何必一定要把它从膏药里挖出来?”
岳小玉呆住,半晌才道:“很抱歉,小岳子实在不知他会令你这样生气的。”
许不醉默然片刻,声音已变得很是伤感,道:“我一直都不想再遇见他们,甚至不想听见他们的名字,可是,命运却不断地在作弄我。嘿嘿,姓布的,你们真是许某的冤家啊!”
岳小玉心下骇然,忖道:“姓布的?难道那‘张公子’也姓布?”
许不醉却没有再说下去了,他转过身子,又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蓦地,在黑暗中忽然闪起了两道寒光,分从左右向许不醉腰间直射而至。
这两道寒光从暗里飞来,可说是极之突然,许不醉陡地叫了一声道:“来得好!”同时听见“铮铮”两声,他已从怀里抽出一柄短刀,在电光石火之间把这两道寒光的来势堵截住了。
那两道寒光,也是刀光。
只见两个黑衣蒙面人双双杀出,用一种极古怪的刀法,与许不醉紧紧缠斗在一起。
岳小玉立时大声呼叫道:“不好了,有刺客…”才叫到这里,只觉腰间一麻,首先动弹不得,连声音也叫不出来。
又有另一个蒙面人出现。
这蒙面人一身灰衣,头戴镶玉高冠,身手敏捷之极。
灰衣蒙面人很快就劫走了岳小玉,把他带离了这间客栈。
许不醉惊怒交集,但却给两个黑衣蒙面人苦苦相缠,无法抽身追赶上去。
岳小玉心中又是惊煌,又是惭愧,付道:“老子虽然人在江湖,但却完全没有半点江湖人的本领,真是他妈的武林大饭袋!”
但给人掳劫的经验,岳小玉却是丰富之极,所以虽然心中一阵惊煌,但很快却已平静下来,心中只是寻思道:“这厮若要宰杀老子,只怕早已得手,所以老子实在勿须怕得嘴里飞出大鸟来。”
这灰衣蒙面人挟着岳小玉疾驰了片刻,忽然有一阵劲风迎面扑来。
蒙面人立刻提气跃高七八尺,而就在这一霎闻,岳小玉已看见铁发、木眼二人双双冲至。
只听见木眼沉声喝叫道:“应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张公子的贵宾不尊敬!”
岳小玉暗吃一惊,忖道:“原来掳劫小岳子的家伙,就是那个白发妖怪!”
应伏闪开了两个人的截击,突然一掌按住岳小玉天灵要害,冷冷道:“我要见布狂风!”
“布狂风?”岳小玉心中又是大吃一惊道:“果然是布狂风!那个甚么张公子,一定就是布北斗的宝贝儿子布狂风!”
只听得木眼冷冷一笑,接春沉默了良久才道:“既已知道公子真正来历,你还敢如此狂妄,真是胆大包天!”
应伏道:“我是逼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
木眼冷冷道:“你要怎样?”
应伏道:“我已说过,想见一见布狂风!”
木眼道:“他已离开了本镇。”
应伏道:“在半天之前,他还在这里,怎会忽然就不见了人?”
木眼说道:“真的理由,你无权过问。”
应伏冷冷道:“好,我不问,但这姓岳的小子,我要把他暂时带回去。”
木眼道:“不行!绝对不行!”
应伏怪笑一声,说道:“人已在我手中,怎会不行?你若敢阻拦我的去路,嘿嘿!”
木眼的脸色变了,铁发面上却是没有半点表情。
显然,这两人都有所顾虑,不敢轻易把岳小玉的性命拿来作为赌注。
岳小玉心中不禁一怔,暗忖道:“老子这条性命,怎么居然大受别人重视起来了?”
应伏干笑两声,又道:“应伏告辞了,待布公子回来之后,我一定会跟他联络的。”
“走不得!”在应伏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人阴冷的声音。
这人的声音,虽然并不响亮,但却有着一种慑人的力量,甚至使人为之不寒而栗。
应伏没有回头,身子却忽然猛烈地一震。
他已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了,即使是铁发和木眼,也未必可以胜得了他。
可是,当应伏听见那人的声音之际,背心部位竟然已给一件利器直抵着。
他从来也没有过这种可怕的经历。
他练了三十年武功,耳目聪敏,机灵利锐,就算在十丈之内有蚊子飞过,也绝对瞒不过他的眼睛和耳朵。
可是,现在居然有人能够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上来就制住了他。
应伏的手发抖了,甚至连声音也在发抖。
他说道:“是…是…布公子吗?”
背后那人冷冷笑道:“布公子不在本镇。”
应伏道:“那么,尊驾是甚么人?”
那人干笑两声,道:“老夫姓练,江湖中人有人叫我‘茹毛饮血鬼独夫’,也有些叫老夫做‘六亲不认断肠人’。”
“是……是练老宫主?”应伏的声音倏地充满了恐惧之意。
背后那人冷冷道:“好说!老夫就是练惊虹。”
岳小玉傻住了,他也和应伏一样,完全无法看见那人的面貌。
但岳小玉怎么也想不到,来者竟然就是凶名远播,声威一时无俩的血花宫宫主练惊虹!
口口口
练惊虹是否邪派第一高手,江湖上一直都有人争论著。
但纵使他不能算是邪派中的第一高手,武林中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人,只怕还数不出五个来。
应伏怎么也想不到,练惊虹居然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他也没有怀疑,这人是不是练惊虹。
因为他相信,除了练惊虹之外,江湖上已没有甚么人能够一出手就制住了自己。
“练老宫主,你若要杀应某,尽管动手好了。”应伏只能这样说。
练惊虹冷冷道:“杀你不难,快把老夫的干儿子放了再说!”
应伏一懔道:“谁是你的干儿子?”
练惊虹冷笑道:“老夫的干儿子,就在你左胁之下,他叫练无敌!”
岳小玉傻住了,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在百鸟林遇上强盗的时候,曾经乱吹法螺,说自己是练惊虹的义于,名字就叫练无敌!
他做梦也想不到,练惊虹一出现,居然会把这件本来并不存在的事情,说了出来。
应伏闻言,却是不禁哈哈一笑,道:“练老宫主!你误会了,这黄毛小子并不是甚么练无敌,他叫岳小玉。”
练惊虹冷冷一笑,道:“岳小玉就是练无敌,练无敌就是岳小天!”
应伏一呆,道:“有这种事?”
练骛虹说道:“老夫说得出口,这种事情,就算本来并不存在,也得要变成事实!”
岳小玉心中怔了一怔,暗忖道:“这岂不是硬嘴巴咬死小鸽子,一味蛮不讲理吗?”
应伏又呆住了。
只厅见练惊虹的声音又道:“你是否要赌一赌命?”
应伏道:“我不想赌。”
练惊虹冷笑道:“既不想赌,就得马上放了本宫主的干儿子。”
应伏道:“我放了他,你还会放过我吗?”
练惊虹道:“老夫保证,只要干儿子平安无恙,绝不向你追究!”
应优似是吸了一口气,道:“好,我相信你不会食言!”果然解了岳小玉的穴道,然后把他轻轻放下。
练惊虹淡淡一笑,道:“很好,应大掌教,你可以离去了。”
应伏还是不敢回头去看练惊虹,身形一展,瞬即去如黄鹤消失得无影无踪。
岳小玉这时才缓缓地站了起来,想看看练惊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可是,他只能看见一条人影,在夜色之中远远飘去。
岳小玉不禁吁了一口气,喃喃道:“真的是练老魔救了小岳子?”
木眼慢慢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刚才的确是练惊虹来了。”
铁发目送着岳小玉,道:“你好大的面子,居然连练惊虹也收你为义于。”
岳小玉忙道:“没这种事,没有这种有!”
木眼道:“那么,难道是练惊虹在胡诌了?”
铁发道:“若然是胡言乱语,怎会连‘练无敌’这三个字也用上了?”
岳小玉道:“正因为胡言乱语,所以无论说甚么话,或者是甚么名字,都不足以证明任何事情。”
木眼说道:“纵使是事实,那也不是坏事情,常言道:“树大好遮荫。’你有练惊虹那样的义父,将来又还有谁敢欺负你!”
岳小玉冷然道:“正邪不两立,小岳子绝不会认他作义父!”
就在这时,许不醉已赶了上来。
“许轩主,那两个刺客呢?”岳小玉连忙追问。
许不醉道:“吃不了兜看走,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
岳小玉道:“这两人都蒙住了脸孔,不知道是何等样人物?”
许不醉道:“是皇甫虚、司马实两位使刀高手。”
岳小玉道:“许轩主的刀法也不错嘛!”
许不醉道:“邀天之幸,许某总算可以险胜这一对难缠得要命的逍遥双刀!”
岳小玉道:“这三个老江糊,为甚么要向小岳子下手?”
许不醉说道:“真相如何,我并不清楚。”
岳小玉眉头一皱道:“这岂不是太奇哉怪也吗?”
木眼双眉一聚,道:“因为布公子不会让你死,所以这三个兔崽子就想抓住你,来威胁布公子,要他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岳小玉道:“这件事情,是否只有布公子才做得来?”
木眼道:“这个自然。”
铁发却摇摇头,道:“布公子虽然是武林一大奇人,但这件事,他也不一定可以成功的。”
木眼道:“但最少,布公于若肯插手,事情成功的可能就会大大地增加。”
岳小玉道:“到底是甚么事?”
铁发道:“据说,玉山羊已在血花宫中!”
岳小玉吃了一惊,道:“甚么?原来又是为了那一只玉山羊?”
铁发道:“不错,就是那一只使得中原武林天翻地覆的玉山羊!”
岳小玉道:“它真的在血花宫中。”
铁发道:“传闻的确如此。”
岳小玉吸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应伏和逍遥双刀,一直都在动玉山羊的脑筋!”
铁发道:“若不是为了它,应伏还在南海,逍遥双刀也不会冒险来到这里。”
岳小玉哼一声,悻悻然道:“就算他们要找玉山羊,也不应该把我扯进漩涡里去。”
铁发说道:“应伏老谋深算,他显然已知道布公子对你很好,若然用你的性命来要胁布公子,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成效。”
许不醉说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又怎能想得到,练惊虹会突然杀将出来?”
岳小天吸了一口气,这:“小岳子也想不到,万万的想不到。”
木眼道:“你是练惊虹的干儿子,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