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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独飞点点头,道:“你还能继续走动吗?”
铁老鼠道:“勉强还可以,只是一定走得不快了。”
展独飞说道:“那么,我背着你走好了。”
铁老鼠说道:“这怎么可以。”
展独飞哼一声,道:“废话!”也不管铁老鼠肯不肯,背着他就向东南方飞掠出去。
太保峡的确在东南,而并非在西北。
岳小玉捧着匣子,带着“跑不起”的金德宝,最初向西北走,接着却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折回东南方直奔而去。
金德宝越跑越漫,到后来简直是气喘如牛,终于忍不住说道:“歇一歇好吗?”
岳小玉看他实在是走不动了,只好停了下来,道:“早就劝你少吃点肥肉。”
金德宝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肉不肥就不好吃。”
岳小玉瞪着他,冷笑道:“你身上的肉就已很肥,相信一定很好吃了?”
金德宝吃了一惊,忙道:“胖宝宝身上的是人肉,是吃不得的。”
岳小玉哼了一声,道:“瞧你这副样子,一定再也走不动了,不如你就留在这里吧!”
金德宝道:“不,我走得动,我走得动!只要歇一歇就行了。”
谁知这句话才说完,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人阴恻侧的笑声,道:“小胖子,你不要走,你留下来陪陪我!”
金德宝大吃一惊,正想回头望向那人,忽觉脖子上一阵寒气逼来,原来竟是一把锋利长剑架在颈际。
“这……这是甚么玩意儿?”他颤抖地叫着。
金德宝看不见背后那人的,但岳小玉却瞧得清清楚楚。
他一见那人,身子就已凉了半截,只见那人神态狰狞,面形长狭如马,赫然正是厉剑追魂祁紫天。
祁紫天剑法厉害,岳小玉是亲眼见过的,况且如今长剑剑锋正架在金德宝脖子上,只要祁紫天的手轻轻一拉,这个胖宝宝以后就再也不能吃一两肥肉了。
祁紫天要制服岳、金二人,自是易如反掌,岳小玉吸一口气,勉强镇定心神才说道:
“这位大英维,有甚么事不妨慢慢商量。”
祁紫天嘿嘿一笑,说道:“我并不是甚么大英雄,而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江湖大盗。”
岳小玉道:“是大英雄也好,是江湖大盗也好。总之,你是个大人,我们只是两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对不?”他这句话言下之意,分明是说祁紫天不应该以大欺小。
但是祁紫天却彷佛听不出这弦外之音,手中长剑仍然架在金德宝的脖子上,道:“小鬼头,不要多说废话了,快把匣子交给我!”
岳小玉明知他会这么说,所以早有准备,道:“这是不可以的。”
祁紫天怒道:“为什么不可以?”
岳小玉道:“因为这东西不是我的。况且与你不相干的。”
祁紫天道:“如此说来,这小胖子的性命也不是你的了,那么我立刻把他的喉咙割断,想来也跟你没有甚麽相干?”
岳小玉道:“的确没有甚麽相干,但他的师父若知道这件事,那就大大的有相干了。”
祁紫天道:“这小胖子有师父吗?”
金德宝正待摇头,岳小玉已抢着说道:“当然有,而且在江湖上还大大有名的哩!”
祁紫天“桀桀”一笑,道:“跟我厉剑追魂祁紫天相比,那又如何?”
岳小玉也学着他一般“桀桀”地笑(虽然声音不像,神态倒学会了九成九),道:“尊驾虽然威名赫赫,但只怕却连太乙真人的徒弟还不如!”
祁紫天冷冷一笑道:“不必扯到长白山那麽远,这小胖子到底是甚么来历?”
岳小玉道:“说来凑巧,他就是太乙真人的弟子!”他这一番话全是吹牛,而他知道太乙真人之名,也只是曾经听铁老鼠在一间茶馆里提起过而已。
原来铁老鼠在一年前曾经到过长白山,途中遇上清壑观太乙真人座下一个弟子,那弟子知道铁老鼠是著名的快手神偷,便要和他打赌,如果铁老鼠敢潜入太乙真人炼丹房里盗走任何一种丹药,那弟子就愿意输一支成了形的野山人参给他。
铁老鼠毫不迟疑地就答应了,到了第二天,铁老鼠已拿着太乙真人视如拱壁,亲手炼制的金创药来到那弟子面前。
那弟子输得心服口服,正要去把人参拿出来,谁知铁老鼠嘻嘻一笑,手中已捧着一支上好的野山人参。
那弟子一看之下,差点没有当场晕倒过去,原来铁老鼠偷得性起,居然连他那支收藏得十分慎密的野山人参也一起偷了出来。
铁老鼠看见那弟子脸如白纸,便把人参留下,笑道:“看来,你比我更需要这种补药,倒是你师父的金创药,区区可不客气了。”
那一次,铁老鼠虽然在太岁头上动土,而且还能功成身退,可是,对於太乙真人这位玄门正宗的武学大师,他还是推崇备至之极。
太乙真人在壮年之时,曾屡胜江湖上黑白两道高手,到了六旬花甲之龄,更被誉为“玄门武学第一大宗师”,其声誉之隆!连武当掌教亦为之望尘莫及。
岳小玉既要为金德宝吹牛一番,自然得找个最厉害的江湖高手来做他的师父,於是,太乙真人就给他捧出来了。
当祁紫天听见岳小玉这样说之际,面上的神情的确为之一阵煞白,但他很快又沉着了脸道:“小兄弟,你这个谎撒得并不怎么高明,太乙真人座下的弟子,全都是上了年纪的道士这小胖子一来年纪太轻,二来又没有出家!又怎会是大乙真人门下?”
岳小玉暗叫:“糟糕!”但面上居然还能不动声色,只是凛然地说:“你就有所不知了,师徒之事,最讲缘份。三年前秋天,太乙真人云游四海,曾经到过雁荡山,此事祁兄相信也该略有所闻吧?”他说来层次分明,就似是真的曾经见过太乙真人秋游雁荡一般。
其实,太乙真人经常出外云游,那是真的,但是否会经在三年前到过雁荡,就连他座下的徒孙也不会知道,祁紫天跟长白山清壑观毫无渊源,当然更不可能知道太乙真人曾经到过甚么地方。
但岳小玉用词巧妙,居然把这个江湖大盗套住,祁紫天想了一想,便道:“不错!太乙真人秋游雁荡,当年祁某也听人说过。”他这样说,是不想被岳小玉讥讽,说他孤陋寡闻。
但岳小玉闻言却为之暗暗窃笑,忖道:“老子胡说八道,一味杜撰之事,你居然也曾经听人说过,真是稀奇之极。”
尚幸他平时已惯施此技,所以忍笑功夫相当了得,并未笑了出来,但他也要咳嗽两声才能掩饰过去。
连咳两声之后,总算忍住了笑,才又接道:“就是那一年秋天,胖宝宝在雁荡山遇上了太乙真人,两人虽然年纪相差甚远,但却一见如故,谈得甚是投契。”
祁紫天冷冷一笑,道:“这小胖子见识浅薄,又能跟太乙真人谈得出甚么话题来?”
岳小玉道:“世事往往就是如此奇妙,那时候胖宝宝年纪虽小,人又长得胖嘟嘟的,实在十分趣怪,当然,若是论到见识,他连太乙真人万分之一也及不上,但他模样可爱,说话天真,反而令真人十分欣赏,也不知道他俩谈些甚么东西,居然一谈就谈了整个下午,直到日薄西山之际才依依惜别。”
祁紫天盯着金德宝,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金德宝虽然及不上岳小玉那般精灵古怪,但也不是个笨得离谱的人,闻言不假思索便道:“他说的句句属实。”
岳小玉心中暗赞一声,但又同时暗暗笑道:“实你祖宗个春秋大梦!”
祁紫天“唔”的一声,接着道:“你们两个叫甚麽名字?”
金德宝立刻据实相告,岳小玉心中有气,暗骂道:“真是如猪如草的大草包,对着这种江湖大盗,随便胡说个名字也就是了,这蠢货却差点连祖宗三十八代的名讳都报了上去!”
但金德宝既已说了,他也无可奈何,总不成现在才说金德宝是张三,自己叫李四。
祁紫天把两人的名字念了一遍,才又对金德宝说道:“太乙真人的年纪有多大?模样是怎样的?脸上有没有痣?”
他这一反问,岳小玉登时心中冷了一截,这江湖大盗显然心中动疑,所以才这样质问金德宝。
金德宝听见祁紫天这样问自己,心头也是不禁怦怦乱跳,但他总算可以勉强镇定心神,说道:“真人年级比我老……”
“废话!”祁紫天的声音陡地一沉,道:“真人当然比你老!”
金德宝忙道:“刚才我还没说完。”
祁紫天道:“那么快说。”
金德宝也学着岳小玉般咳嗽两声,才又接着道:“他比我老得多,最少已五六十岁。”
祁紫天冷笑道:“这就奇了,太乙真人门下的弟子,有两三个也已经五六十岁了!”
金德宝心中一凛,忙道:“我只是说他最少五六十岁,但实际的年就有多大、我却看不出来。”
祁紫天道:“怎会看不出来?”
金德宝“唉”的叹了一声,道:“五六十岁的老头儿,活到八九十岁的也是老头儿,大家都是白白的头发,白白的胡子,这又教人如何分辨?”
岳小玉哈哈一笑,道:“这下子说得对极了,大概天下间的老头儿,都是头发白白,眉毛白白,胡子白白,甚趾连屁股也是白白的。”
祁紫天眉头一皱,喝道:“闭上你的鸟嘴!”
岳小玉嘻嘻一笑,不再说话。
祁紫天又继续问金德宝,道:“太乙真人有没有你这样胖?”
金德宝吃了一惊,但随即想起了“仙风道骨”这句话,心想这种神仙下凡般的人物,多半都是其瘦如鹤的,便回答他道:“差得远了,真人还说羡慕我这种身材哩!”
祁紫天“唔”的一声,接道:“他脸上有几颗痣?”
金德宝又暗暗叫苦,但又不能不答,只好说:“三颗!”
祁紫天冷冷一笑,道:“你怎么不说两颗或者是四颗?”
金德宝心中一凉,暗暗叫道:“终于还是露出狐狸尾巴来了。”但事已至此,唯有硬着头皮说道:“当时我看见他脸上的确有三颗痣!”
祁紫天道:“但有人说是四颗。”
金德宝道:“也许是近一两年才添增到四颗的。”
祁紫天道:“但也有人说他脸上根本连一颗痣也没有!”
金德宝道:“说这句话的人,也许根本从来没有见过太乙真人!”
祁紫天哈哈一笑,然后又沉默了一会,才淡淡的说道:“实不相瞒,我就是那种人。”
金德宝心中暗喜,道:“你从来也没有见过我的师父?”
祁紫天道:“江湖浩瀚,海阔天空,祁某没有遇见过太乙真人,那又有甚麽稀奇?”
岳小玉说道:“这个自然不足为奇,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缘可以遇上他老人家的。”
祁紫天道:“但若说真人已收了金小胖为徒,祁某还是很难相信,除非你们能够说出真实的情况来。”
岳小天正待开口,祁紫天又已接口道:“让金小胖子说,他这个人比较老实一些。”
岳小玉心中冷笑,道:“他老实个屁,这胖嘟嘟的又蠢又不老实,整个人就像个烧坏了的瓦罐子。”但心里在怨骂之馀,却又希望金德宝这次能聪明一些,千万不要一脚踩进泥沼里去。
金德宝也知道这时候自己“责任重大”,一个弄不好,两个小鬼头都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他吸了一口气,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