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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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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小玉这:“这里不安全吗?”
  许不醉叹道:“这里也许曾经是个很安全的地方,但现在不同了,而且,我已不想再逗留下去。”
  岳小玉眨了眨眼,这:“是不是待在这里会令你感到很寂寞?”
  许不醉道:“不但寂寞,而且还很伤心。”
  岳小玉黯然地说道:“若换上了我,结果也是一样的。”
  许不醉道:“对你说,你是不会明白的。”
  岳小玉道:“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总之,我现在只是一个不成气候的饭桶而已。”
  许不醉道:“只要不死,就算是真正的饭桶也可能会变成一个绝顶高人,你不要太小觐自己了。”
  岳小玉道:“但那又有甚么用?我现在甚么都干不成,一切都是白说。”
  许不醉道:“你今天已干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岳小玉道:“甚么事?”
  许不醉道:“你赌赢了我。”
  岳小玉这:“那只是好运气而已。”
  “不,这不是运气使然。”许不醉道:“请你老实一点告诉我,怎会想得出这个法子来赢我的?”
  岳小玉道:“说穿了也没有甚么大不了,只是前车可鉴而已。”
  许不醉沉吟片刻,忽然省悟道:“你师父也曾经输了一次给我!”
  岳小玉道:“对了,就是那一次的赌博,使晚辈得到了一种启示。”
  许不醉道:“那次,我难倒老而不,是全凭一碗大得惊人的狗肉。”
  岳小玉道:“我师父的肚皮再大,也吃不下那碗狗肉。”
  许不醉道:“但他若慢慢的吃,只要吃上七八天,那碗狗肉还是可以吃个精光的。”
  岳小玉道:“但他老人家赢得光明,输得磊落,不像我这般无赖。”
  许不醉“哼”一声,道:“他不是光明磊落,而是愚笨之极,连这种法子也想不出来。”
  岳小玉道:“往事已成过去,不必再谈,饮血峰之行,许前辈怎样打算?”
  许不醉道:“我当然是要去凑凑热闹的,至于你这个小家伙,就得要另迁他处,以策万全了。”
  岳小玉道:“前辈决意如此?”
  许不醉道:“不错,你也不必再多费唇舌,总之,我和老而不可能再不同来了,但你却要活下去,总有一天……”
  说到这里,倏然住口,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口口口许不醉问明真相后,又点了岳小玉的哑穴,然后用一只布袋子把他包裹着。
  许不醉把岳小玉背着,又喝了一大口酒才离开密室。
  密室石门已给关上,里面空无一人。
  但很奇怪,在这空无一人的密室里,居然会响起了一个人的叹息声。
  但许不醉不知道,岳小玉更不知道,他们已离开了这座景色幽雅而又带看神秘色彩的公主轩……。
  被困在布袋里的滋味,当然是很不好受。
  岳小玉只觉得翳闷难当,好像快要给局死了。
  但他没有死,这布袋是局不死人的。
  他给许不醉背着走了一段路,然后就被放在一辆马车里,他听见许不醉一面赶车,一面喃喃地骂道:“老而不要闯血花宫,为甚么不把我也篌上一份儿?这算是甚么?是托孤赴义,想图个烈士忠魂碑吗?他妈的真是不够死对头……”
  岳小玉心中暗道:“别人只会说不够朋友,这老许却说我师父不够死对头,真是怪哉!”
  马车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停顿了下来。
  许不醉哼着难听之极的曲子,咿咿哦哦地把岳小玉撵了出来,然后就向东北飞掠而去。
  他轻功甚是高明,很快就翻越过了一座大山,来到了一条混浊的大河西岸。
  只见岸边有一排木筏,这木筏上蹲看一个青衣汉子。
  那青衣汉子看见有人,便大声叫道:“是不是要渡河?”
  许不醉点点头,道:“正要渡河,烦请帮忙则个。”
  青衣汉子道:“每程一两银子。”
  许不醉道:“不贵。”
  青衣汉子打量了他一眼,忽道:“这位大爷背着的是甚么东西?”
  许不醉道:“你猜一猜?”
  青衣汉子笑道:“这布袋好像是一个人。”
  许不醉点点头,道:“你说对了,所以我会付给你二两银子。”
  青衣汉子道:“活人才一两。”
  许不醉说道:“这布袋里的是一个活人。”
  青衣汉子道:“但俺看却不像,若是活人,又怎会动也不动。”
  许不醉干咳一声,道:“那是因为他睡熟了。”
  青衣汉子阴侧侧地一笑,道:“是睡熟了?还是煮熟了?”
  许不醉皱着眉,道:“若真的是个已给煮熟了的人,那又怎样?”
  青衣汉子道:“渡河钱要加一点点。”
  许不醉道:“要加多少?”
  青衣汉子道:“不太多,一千两就够了。”
  许不醉笑了笑,道:“一千两就一千两,请拿去吧!”突然骈指如戟,闪电般点在青衣汉子的心坎穴上。
  那青衣汉子闷哼一声,怔怔地望着许不醉,面上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情。
  许不醉接看大喝一声,道:“‘吴河四鬼’怎么只有一个?其余三个躲到甚么地方去了?”他这两句话才说完,两边芦苇丛中都响起了“悉索”之声,分别走出了十九个人。
  那青衣汉子却已倒了下去。
  许不醉冷冷一笑,道:“原来四鬼手下,还有不少鬼兵鬼卒,难怪这几年来,敢到吴河的人越来越少了。”
  那十九人中,年纪最大的是个黄袍老者,这老者身材中等,面色青青,但嗓子却项亮之极:“许轩主,是甚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啦?”
  许不醉道:“是一股歪风,再加上一句话:‘我今天想杀人!’”
  黄袍老者嘿嘿一笑,道:“从来只听人说过:许轩主是嗜酒之徒,却从来没听人说过尊驾还嗜杀!”
  许不醉道:“许某近来疏于练武,以致招式方面使用得不甚如意,正因有鉴及此,所以特来此地找几个狗崽子开刀开刀,翼望能够培养更锐厉之杀气,再去做一件傻事。”
  黄袍老者脸色骤变,怒喝道:“这岂不是恃技欺人吗?”
  许不醉道:“恃技欺人,总比诸位暗箭伤人,以众欺寡好一点。老实说,吴河跟公主轩相距不算太远;有尔等芳邻,真是连百年女儿红也会变得臭俗不可耐!”
  黄袍老老怒道:“黄年帮的箫焯更接近公主鼾,怎么你又不去找他开刀?”
  许不醉笑道:“老萧的脑袋,已给我的婢女砍掉下来。”
  黄袍老者更是惊怒交集,道:“姓许的,你真要跟咱们大干一场?”
  许不醉道:“那也不一定,只要诸位愿意诚心悔改,各自发下毒誓,许某是很容易商量商量的。”
  在黄袍老者身边的一个中年汉子怒吼道:“放屁!咱们要为三弟报仇雪恨才是真的!”
  吼叫声中,已有五人向许不醉围攻而至。
  岳小玉虽在布袋之中,但外面的声音,他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他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忖道:“这老许准是醉得七荤八素九曲十三弯了,好端端的把老子背到这里来跟强盗拚命,只要有人在他背上砍一刀,那么中力的人就不是他,而是我这个未来的武林高手!”
  这时,利刃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岳小玉又觉得布袋不断地晃来晃去,似乎随时都可能有人一刀砍将过来。
  但接看,在利刃破空声之中,又混着一连串惨呼、闷哼之声。
  岳小玉暗道:“老许千万不要也惨呼起来,否则老于这个未来高手就得糊里糊涂就此了账去世。”
  孰料心念末已,许不醉突然惨叫一声,全身抽搐,然后“叭”的一声跌倒下去了。
  口口口许不醉倒下了,岳小玉当然也得同样倒下!
  岳小玉一颗心立刻卜卜乱跳,因为这时候,布袋已和许不醉分开了。
  岳小玉忽然想起了一句根古老的说话:“树倒猢狲散。”
  这句话本来已十分不好,但岳小玉却宁愿自己处身在那种情况之下。
  因为是那样,他最少还可以“一散而去”!
  但现在,许不醉这棵“大树”倒下了,岳小玉这个“猢狲”却连想“一散了事”也不行。
  刹那间,岳小玉只觉得心中登时一片冰凉,不由暗暗叹了口气:“酒霸之孙准是见他爷爷去了,至于小岳子自然也是庙塌和尚死,甚么饮血峰之行,只好等待来生再说了。”
  心念末已,只听得头上有人桀桀怪笑起来。
  这人的笑声甚是怪异,说话时的声音更是尖锐之极:“许老鬼已给咱们干掉啦,这布袋里的准是个美人儿。”
  接看,另一个低沉的嗓子也奸笑起来,道:“只可惜老大给老许一指指穿了太阳穴,否则咱们三鬼戏一娇,那种滋味才教他姐的小妖精毕生难忘!”岳小玉听了,更是暗暗叫苦连天。
  那尖锐的声音又嘿嘿一笑,道:“老大虽然死了,但我是老二,从此以后,一切都该听我的命令而行事,否则定必严惩不贷!”
  那低沉的嗓子陡地怒叫道:“胡说,老大生前说过,将来他金盆洗手之后,就让我来做总瓢把子,这件事,大伙儿都是亲耳听见的。”
  先前那尖锐的声音冷冷一失,道:“老大若是金盆洗手,自然该由你来做总瓢把子,但他现在却不是洗手退出江湖;而是归登极乐世界,所以,他那些话是绝对不能够作数的。”
  低沉的嗓子“呸”一声,道:“你这算甚么?想公然反叛吗?”
  尖锐的声音道:“我现在已经是总瓢把子,反叛二字,却是从何谈起?”
  低沉的嗓子怒道:“放屁!”
  尖锐的声音毫不示弱,道:“你想怎么样?”
  低沉的嗓子道:“我要跟你决斗,看看谁的本领高强,总之能够活下来的就当总瓢把子好了。”
  尖锐的声音冷冷道:“这布袋里的美人儿又怎样?”
  低沉的嗓子道:“当然也是属于胜利者!”
  尖锐的声晋冷冷道:“倘若两败俱伤,那岂不是活活翳局死美人儿了?”
  低沉的嗓子道:“那么照你说应该怎半?”
  尖锐的声言道:“与其让她翳局而死,倒不如把她卖给‘吃人王’。”
  低沉的嗓子道:“吃人王能够出得多少钱?”
  尖锐的声言道:“管他出多出少,咱们可志不在此。”
  低沉的嗓子道:“这样也好,总之你不要,我也不要,去把这妞儿卖给吃人王,让他吃个饱饱的好了。”
  尖锐的声音说道:“对,就照这么办吧!”
  然后,岳小玉又给人背走了。
  口口口给人困在布袋里的滋味,固然大大的不好受,但若比起给人活活吃进肚子里,却还是幸福得多了。
  “吃人王”,不问而知,必然是个凶神恶然,十分可怕的大妖怪。
  岳小玉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漆漆,心里也是一片黑漆漆。
  没有光芒,也没有希望,一切都没有了。
  他甚至连胡思乱想的气力也没有了。
  这一次,到底是谁害死了谁?
  是公孙我剑害了岳小玉?然后又连许不醉也害死了?
  又抑或是许不醉“神经突发”,胡乱地闯到强盗窝里害死了自己,然后又连岳小玉也一并害死了?
  岳小玉分不清楚了,他忽然觉得十分疲倦,眼皮就像是盖上了一层沉重的铝片一样。
  他终于睡看了。
  他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口口口梦境并不怎么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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