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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杨倏地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情绪。而吕刚已经勾起唇角笑了,那笑容,诡魅如同变幻莫测的黑雾,可怕得令人绝望。
“祝你享受愉快。”他颔首,优雅地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转身离去了。
而房间里的灯光骤然黯淡,面前的屏幕,却徐徐亮起了新的画面——
那是,死亡直播。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日大结局。今明每天会有多更,时间不定,我码完就会发,有微博的亲可以关注“童童童慕mua”,我会第一时间在那里通知更新~~
这里解释几个专业知识,有兴趣的筒子可以看下:
1。文中描写的房间被称为“魔法屋”,是一种真实可行的洗脑战术,通过扰乱人的心智来削弱身体和情绪的抵抗力。中情局、军情六处这些机构都使用过这种方法在审讯犯人前摧毁他们的心理防线。(资料来源:多米尼克·斯垂特菲尔德《洗脑术:思想控制的荒唐史》)
2。Ludovico技术,这其实是一种很不人道的洗脑方式,主体内容是强迫人长时间观看暴力画面从而产生极端情绪。我描述得很简单,但实际操作会非常可怕,比如夹住人的眼睛不让闭上……Orz,不虐男神,我替他去掉了这一条……(资料来源:维基百科。)
3。关于洗脑术的科学性:这其实是有生物学理论支持的,重复不断的高强烈信息刺激可以通顺神经元的关联,从而会影响、动摇和改变人的信仰和感情。(资料来源:牛津大学凯瑟琳·泰勒《洗脑:思想控制的科学》)
☆、第68章 chapter68
眼前的屏幕上始终在播放着各种犯罪影像;枪杀砍杀、窒息火烧、病毒注射……扭曲的肢体夹杂着恐怖的尖叫刺激着他的感官;而房间里明明干净得一尘不染,却好像充盈着鲜血的味道,如同带血的双手牢牢掐住神经;让人几欲窒息。视觉听觉嗅觉,在这片丧失时间概念的天地里;这样的三重折磨已经不知道进行了多久。穆杨只觉得脑袋里沉重得快要支撑不住,耳边也是一片嗡嗡作响;双眼更是赤红得可怕。可每次他的意识几近昏睡边缘;头上的装置便发出细小的电流将他击醒。
绵绵无期地痛苦和折磨削弱着他的精神和体力,身体里有种预感在不安躁动着——再这样下去,哪怕没有药物的辅助,他也很快就会开始出现幻觉了。
而意识的崩塌;只是改造大脑的起点。接下来或许会有更加残酷的诱导:威胁、蛊惑、用言语劝他投降,再在他陷入混沌的思维里灌输SPS的价值观;甚至到最后会逼他亲自动手杀人。
到了那时,他便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可是……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地面跳跃闪动的光,视野已经渐渐模糊,脑海中却一遍又一遍跳出无数画面——
光亮通透的玻璃别墅里,他和如瑶并肩坐在黑色的钢琴椅上,她温柔地低头吻了吻他稚嫩的前额,一大一小两只手同时放在黑白琴键上,指尖微凉的触感仿佛还在昨日;
周末阳光明媚肆意,中学时的他和爷爷坐在花园前的木椅上下棋,一个不慎放错了棋子,只惊了一瞬便恢复了平静,而穆老含着赞许的笑点头,“棋品如人品,落子无悔”;
出国后第一次圣诞假期回昭市,刚出机场便看见翘了实验课溜出来接他的许卿桓,他久违而又放松地笑了,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背,而他说,“你小子,还记得回来”;
然后,然后——
她站在梧桐树下的光影里,含着暖融融的笑等着他走来,像个孩子般扑进他的怀里;
她依偎在他身旁,两人一起站在日暮的风里看着祁山的红枫溪涧,仿佛片刻就是永恒;
她睡得迷迷糊糊,却在梦中呢喃着他的名字,如小猫般细碎柔软的触感轻轻蹭上他的肌肤;
她仰面望着他,脸颊绯红眸光迷离,美得如未经雕琢的璞玉,而她眼中,只有他。
浅浅,浅浅,我的女孩,我的挚爱……
你是不是还在等我,是不是还会一遍遍回忆着我的轮廓,是不是还在日复一日流着泪望着远方,日沉月落,却依然固执地不愿收回视线?
生生死死,光明和黑暗的分界,不过在一念之间。若是屈服,或许还有机会活着出去见你,可是我舍不得看你等待,却又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失望。
……
我注定不会选择堕落,注定不会沉迷于黑暗。
因为我还有你。我的信念,我的希望。
你是我全部的光。
?
地下三楼的精神研究室里,光洁的瓷砖苍白的灯光,几十台计算机和分析仪纵横排列得整整齐齐。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坐在屏幕前记录曲线变化,有人正拿着厚厚一沓打印数据分析对比,偶尔也有人推着楼下失败的“研究品”走出电梯,运进对面的解剖房里。每个人脸上都是不起波澜的刻板神情,仿佛面对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只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只是正中央的一块核心区域里,气氛却有些焦灼而沉闷。
吕刚正站在组长身后,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急躁的神情,厉声训问:“什么叫‘与历史试验阶段不同步’?什么叫‘不符合期望曲线’?我只要结果!为什么穆杨到现在还无法进入第二阶段?”
组长鼻梁上的眼镜颤了颤,低垂着头诺诺道:“我也不知道……他的每一项脑部指标都已经逼近了理论上的临界点,却怎么也无法继续跌落,依然保持着较强的自我意识。在这种情况下哪怕进行后续阶段,效果也可能大打折或者趋近于零;甚至带来反弹……”
“啪”的一声,是吕刚把手中的文件夹猛地甩到了地上。整个大厅都静了下来,没了敲击键盘或是纸张翻页的声音,连压抑的呼吸都微不可闻,只有显示仪上的脑电波图像还夹杂着“嘀嘀”声不断记录着实时数据。
吕刚用力闭了闭眼,终于缓下自己的情绪,沉声道:“想办法!”
组里几人面面相觑,他们的确从未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一般人两三天就撑不下去,可这个男人却已经快要挺到第五天了,哪怕各种生理上的折磨已经到达崩溃边缘,却依然顽强得像块石头一般无动无衷。
这样的人,可怕,却更可敬。
“是。”沉默良久,组长才点点头,声音里尚有几分迟疑的不确定因素。
吕刚盯着监视器里一动不动的男人,阴沉着脸没有出声。众人的心都高悬在了空中,生怕下一秒他就一时震怒把谁踢出基地,要知道进了组织便如同签下了生死契,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退出。可他沉思片刻,仿佛做出了某种抉择,再开口时已然带上了几分决绝:“给你们最后两天机会,若还是不能成功,负责人滚出基地,其他人滚出研究部!”
所有人都僵直在原地,没人敢出声,而他目光扫过穆杨的身影,压下心头再次涌起的烦躁,变得狠绝而可怕:“至于他,列入失败研究对象——销毁处理。”
在死寂如同真空的安静里,男人兀自转身大步离开了研究室,直到进入封闭的电梯空间里,他这才松弛下紧绷的表情,抬手揉了揉眉心,心底的烦闷却没有减轻半分。
MR项目(Mind Remodeling,大脑重塑)是他在SPS里最引以为傲的成果,不是没有失败过,单页从未产生绝对的失败品,那些人往往是在最后几步才开始出现反弹。唯独穆杨,从始至终就没有动摇过半分。
这个男人身上究竟藏着什么力量,能够支撑他熬过这么久?
很快电梯门便再次打开,这里是控制中心,整个基地的核心楼层。他刚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助手追上来的声音:“先生,有最新消息。”
“谁的?”他脚步停都没停,语气有些不耐烦,却在听闻对方回答时忽然一顿:“是关于MR一号的消息,先生。”
MR一号?那不正是穆杨?
他转身接过助手递上来的平板电脑,新闻视频里的画面让他顿时微眯起双眼——
“……波士顿著名华人律师穆杨于11月26日失踪,目前警方的搜救工作仍在继续,而他来自中国的未婚妻舒浅小姐也在今日抵达波士顿协助调查。关于一周前事务所纵火案以及穆杨失踪案的官方发布会正在波士顿举行,包括FBI在内的相关机构向大众公布这两起案件的部分信息。其中,FBI特别负责人表示将不惜一切代价缉捕凶犯,同时希望社会知情人士能够提供关于穆杨下落的线索。以下是其未婚妻致公众的发言……”
屏幕上,女人未施脂粉衣着简单,眼下还带着久日未眠的乌青,整个人一看就明显比前段时间瘦削了许多。这么弱不禁风的身影,却站在台上迎着媒体的闪光灯和所有人的注目,坚强地昂着头、含着泪,一字一句诚恳至极。
这样的神态,这样的执着,不禁让他想起了地下的那个男人。吕刚听着舒浅的发言没有出声,助手也挺直脊背站在一侧等待,却见他看着看着忽然就缓缓勾起了唇角,而那神情,仿佛势在必得。
完美的时刻,完美的礼物,完美的契机。
呵,穆杨,你不是宁死也不肯屈服么?
可如果我毁了你最后的精神寄托,你还有希望继续撑下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大结局(上)。
☆、第69章 大结局(上)
夜幕下的波士顿飘落着零星的雪;灯火如温暖的烛焰闪烁在星空下;寒意却依然无孔不入地钻入每一寸肌肤,刺得人浑身发冷。
舒浅从警车后座上下来,她穿得并不多;却仿佛察觉不到丝毫寒冷,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面前一男一女两名送她回酒店的FBI探员也都沉默地等着;许久才见她微微抬起头;声音低哑地礼貌道谢:“不用再送了,这里很安全,谢谢你们。”
女探员倾身搂住她安抚地拍了拍后背,另一人也开口道:“舒小姐,我们很欣赏您的勇气,祝愿您的未婚夫能尽快安然无恙归来。”
她点头,勉强笑了笑和他们挥手告别;转身进了大堂的电梯。十八楼的走廊空荡而明亮;射灯投下墙上雕饰的影子;柔软的地毯踩不出一丝脚步声。舒浅四下张望一眼,加快脚步走向房门口,刷卡进门反锁动作一气呵成,这才一改刚才镇定低郁的情绪,急切地疾步向里间走去。
看不出异样的套房,只是走进客厅才发觉窗帘都牢牢紧闭着,而房间里除了她还有五个男人:宁霂尘,三个技术人员,和……
“席川。”那人对上她略带疑惑的视线,斯斯文文地笑了笑,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她伸出手,“这次行动的技术顾问。”
“你好。”舒浅也弯了弯唇角握上他的手。一旁宁霂尘似乎兴致不错,接腔道:“席川现在是国家安全局信息技术部的核心人物,大一就在ACM程序设计大赛中获得了全球总冠军,前几年那起轰动国内的特大反黑客网络战也是他做为总负责人执刀的。为了挖他这个天才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啊,局里不放他走,好不容易才跟着我回了娘家……”
身后三个席川带来的技术员原本还埋头在电脑上飞快操作着,听闻都“扑哧”一下忍不住笑了。席川也微微红了脸,金框眼镜下的脸显得愈发秀气,睨了他一眼道:“说正事。”
“好好好,”宁霂尘也收去开玩笑的表情,看向舒浅,“上次跟你提过,穆杨的追踪器进入那座工厂便失去了信号,是因为建筑外层有某种设备阻止了电子信号流通。”
舒浅点点头,谈到专业问题,席川便接过话道:“我已经检测过了,你看——”
他端过一台电脑,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几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