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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把你高兴的。”太后显然早就得到了康熙的通气,也不太惊诧,笑道,“皇上,你可是给哀家说过了地,假叛乱而已,可别真的对没叛的蒙古王爷们下手啊!这样吧,你不是要给哀家做五十二寿诞吗?把他们招来好了,哀家一一细劝他们,和气致祥啊。唉,那邬思道居然教唆一个皇帝耍阴谋诡计。。。。。”
康熙的心情实在不错,一面点头答应母后,一面却笑道,“母后,朕也曾问过邬思道怕不怕死,居然教唆朕耍弄群臣、忽悠全国。呵呵,母后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天子驭四海的手段,但只有有效和无效之分,却不该有阴险和高尚之别!还举出您最喜欢的孙女婿凌啸的话,搞得朕到现在,想起来肚子就疼!”
太后一听他说起凌啸,兴致来了,“哦?啸儿说什么?”
“他说,皇上忽悠臣下,那就叫激励,而臣下胆敢忽悠皇上,那就是欺君!朝廷忽悠黔首,叫政策,黔首若敢忽悠朝廷呢,那就叫犯罪!”康熙一摊手,感慨道,“母后你听,朕细思过后,还真觉的是这样,只不过啸儿也警告过邬思道,这句话是绝对不能在坊间说的,呵呵,道尽天人感应的真髓啊!不是朕吓得邬思道不轻,他焉敢拿来告诉朕,该忽悠的时候,决不能老实!”
太后正骇然于康熙为何如此不在乎凌啸的妄言,就只听康熙忽地情绪一哀,掏出粉钻玫瑰凝视良久,喃喃道,“母后,大食海上传来消息,啸儿。。。。啸儿他不见了。”
卷三 不问鬼神问苍生 第四百九十九章 凌啸之来到这个世界
凌啸不见了?!
皇太后被康熙的喃喃之语吓了一跳,而且还真的以近六旬高龄给跳了起来,动作之轻盈,弹跳力之强,让康熙这已经四十六岁的男人看了,也觉得佩服。
花盆底一落地,沉闷的踏地声还没有落,太后的女高音便已经响起,“什么叫不见了?皇、皇上,这怎么可能,他身边扈从如云,骑兵和水师几千之众,还护不住他一个大活人,这帮没用的杀才,是做什么吃的?完了,小丝要是知道了,不知该怎么样伤心啊。。。。啊呀,快去查,皇上,快点派人去查啊。。。。呜呜。。。。你还愣着,要不要哀家亲自下懿旨?!”
康熙被她推搡肩膀推得脑子都晕沉沉的,差点一失手把粉钻玫瑰摔到地上去了。见母后如此激动得眼中含泪,还捂住胸口有心悸征兆,他忽地闪起一丝罪恶感。心知自己发扬邬思道的“忽悠”建议,似乎发扬得太缺德了,太后要是急得凤体违和,抑或真的搞出什么懿旨就不美了,一念及此,康熙本待出口的“万里之遥海上难料”等话就碍难出口了,赧颜道,“母、母后,皇儿是和您开玩笑的,您千万别急!”
“。。。。!!!”皇太后的哭声嘎然而止,一甩沾满眼泪的丝帕,惊讶半晌,“皇上你说什么,玩笑?”
康熙孝母甚诚,一翻身在地上拜倒请罪,满脸都是惭愧之色,“母后。皇儿错了。。。。朕琢磨。。。啊。。。邬思道说,现在好不容易让百官的心思落到改土归流上去,就该要让他们的心安定下来,朝廷上下安安心心精诚团结于改土归流一事。偏偏这改土归流一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啸儿回国也不知猴年马月。。。。。所以,邬思道干脆建议皇儿,散布些使节团的假消息,让百官们对科举改革之事地担心更加减少,全力以赴完成。。。。。母后,皇儿真的是不想骗您。”
“。。邬思道,好胆!”
皇太后大怒地将手帕甩出老远,这才明白了康熙竟是连自己这老娘都想忽悠一下,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反应如此之大,他于心不忍、才忽悠未遂罢了!喘着粗气。皇太后这才发现自己受精不小,又不好责怪频频道歉的康熙,只好拿那邬思道出气了。“不仅乌鸦嘴,居然还教唆起儿子忽悠母亲。。。。这用凌啸的话来说,叫什么?!”
康熙干吞一口唾沫,心知自己忽悠未遂地黑锅,邬思道是背定了。但太后此刻怒在心头,不哄她开心一下,那是绝对不妥的。连忙凑趣道,“用啸儿的话来说,母亲忽悠儿子叫教育,儿子忽悠母亲叫不孝!”
-噗!太后哭笑不得,一扭腰徉火,“胡说,难道你是被母后忽悠大的?”
“母后责的是,的确是胡说,三纲五常都被凌啸这厮给颠覆了。等他回来,朕重重责罚!”康熙一面讨好地帮太后轻轻捶着肩背,心头却想起一件陈年往事。。。。十一岁的时候夜有梦遗,自己问这母后咋回事,母后是怎么说来者的,还不是一句尿床呗就和谐了,不是忽悠是什么?!
太后却没想到康熙在追思少年轶事,听他说要责罚凌啸,心知康熙对在乎的一些人其实是嘴硬心软,也不担心,忽然想起一件蹊跷来,问道,“咿?皇上要泄露些假消息出去,为何不让豪成去泄露,再不,你也可以啊,却为何想让母后来泄露呢?”
毕竟是皇太后,真上路!康熙见太后问出关键,谓然长叹一声,“唉,母后有所不知。豪成是啸儿的哥哥,多少政敌盯着他,提防着他,他来散布假消息,谁信啊!至于朕,那就更是万余官员日夜揣摩地对象了,可以说连朕放个屁,都有人会推测是茴香豆吃多了还是拉肚子呢。况且,泄密案还在查得如火如荼,朕来散布消息,真的都会被认为是假的,假地就更加假了!但是母后您不同,您疼爱凌啸天下皆知,您贵为天子之母,不仅有资格得到真消息,也有胆量敢泄露出去,更有无意间担忧的理由啊!这样的话,您这慈宁宫里为主管道一泄露,朕和豪成再来些遮遮掩掩,那些家伙想不信也难!到时候,他们得知啸儿,祥儿和禵儿能否回来还是未知数,对所谓的科举改制就更不会分心了。。。有利于朝局安定,有利于改土归流啊。”
太后静静地听完,也能掂量出康熙这么做的处心,长长抒出一口气以排遣不吉利地联想,点点头问道,“你要母后先对谁泄露?是对你新招进来的狐媚子们,还是直接找来了官宦家的诰命夫人?”
康熙老脸一红,知道太后很不喜欢那些年轻得比她孙女还小地妃子们,连忙一躬身笑道,“皇儿正想请母后帮忙,测试一下妃子们有无问题呢!”
当然有问题!
早在一个月前,中英舰队刚出直布罗陀,黛宁就知道有问题了!从朴次茅斯到直布罗陀的每一天,凌啸哪一天不来见见自己这姑姑,隔靴搔痒地讨些温存?可偏偏是离开直布罗陀之后,凌啸竟然绝足一天一夜了,愣是再没踏上玛丽女王的“斯图亚特号”座舰。黛宁前去凌啸的“喜拔你牙号”上一探,在发现欣馨等人还以为凌啸在姑姑自己那里的时候,长公主再也坐不住了,气冲冲地招来了海军提督杨成碧和先生戴名世,“杨大人,凌啸呢?胤祥呢?你十四爷呢?!”
杨成碧一听黛宁指名道姓要自己回答,顿时暗自叫苦不迭,嫉妒地看一眼没事人般的戴名世,任凭长公主如何的威逼利诱。他都是推委说不知道,咬着牙苦苦支撑。可是,当欣馨公主、雅茹公主和两位前郡主也加入了质询之时,杨成碧的汗猛然流淌下来。。。。这可是主母兵团追索夫君下落地行为。天经地义,名正言顺不说,还绝对地充满了权力的威慑,杨成碧要想顺利成为凌啸口中的中国海军司令而功成名就,这些姑奶奶那就是万万不能得罪地!苦着脸用目光告诉戴名世“顶不住了;之后,杨成碧很快就缴械投降,将凌啸留下的亲笔信拱手交出,这交信时间,比计划中早了两天。。。。。绝对忍受不了再花几个月时间绕好望角的凌啸,绝对是胆大包天,竟然带着两百扈从。和老十三两兄弟决定冒险,再次偷渡埃及去了!
-啪!黛宁最后一个看完这封说明情况的书信,满脸愤然地把信纸往桌上一拍。这声拍。让杨成碧和戴名世都是一惊,长公主要怒了,难道信上有什么不妥?
黛宁在欣馨等人的哭泣声中怒道,“哭什么哭!你们够好了,凌啸担心你们怀有身孕。怕你们跟着他路上有危险,还晓得留个字。。。本公主呢,片纸都没有。信中连个名字都没有。。。哼!我又算什么?!”
长公主的“我又算什么’这句话,不用深想都闻得到酸酸的陈醋味。杨成碧差点晕倒,原来是这种不妥。。。。。不好,黛宁长公主太生气,后果肯定很严重!果然,黛宁一指杨成碧,威逼着走过来,“杨大人,本公主要军舰、要护兵、要横渡地中海去追!”
面对这种要求。杨成碧大惊失色,诺诺半天不敢说给,也不敢说不给,一眼向戴名世望去求援,却只见戴名世偷偷在黛宁背后坚决地一摇头,顿时清明过来,死死地拒绝了长公主的索要,“王爷严命交待海军还有军事任务,且不说卑职舰船和兵力捉襟见肘,就算有,长公主金枝玉叶,去偷渡埃及是莫大危险,卑职也断然不敢给,不然长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卑职怎么给皇上、朝廷和王爷交待?!”
没要到舰船和护兵,黛宁就无法得逞了?不,她还有一个极品PK。。。拥有多艘战舰和几千皇家海军的玛丽女王!除了欣馨五人有孕在身之外,黛宁亲自领了菁菁、苏瑾、叶卡捷琳娜、石玉婷和迟姗姗五个,一起上了“斯图亚特号”,并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就上演了一次中英舰队“分道扬镳”地好戏。
这好戏,看得杨成碧和钟闵同全都目瞪口呆,齐齐盯着远去的英国舰队上的旗语,喃喃对戴名世道,“戴先生。。。。。这。。。。王爷他是不是故意不写长公主名字地?”
“太扯了!”戴名世急得直跳脚,抓得自己脑门都快要滴血了,“王爷算得到长公主会追去,以拉些英国兵加入偷渡队伍充实力量,可他没算到整个英国舰队都去,更没想到英国女王也跟着去了。。。。这不是耽误我们的行程吗?。。。。罢了罢了,稍微放慢点速度,看王爷能不能劝回英国舰队,莫搞得我们押运商船队都成了难事!”
难事并不难。英国舰队大部分很快就回来了。
一直等着黛宁搞些英国兵前来的凌啸,并没有走远,半天时间不到,他就被“追到”了。。。。。看到玛丽女王一直死死拉住黛宁的袍角,凌啸又是苦笑又是窃笑,但看到菁菁五个也来了,他就明白了,此次偷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过,劝回大部分的英国舰队之后地行程,却很是顺利,近五百名装备精良的英国皇家海军士兵,大大充实了偷渡队伍的实力,避开尼罗河三角洲、横穿埃及沙漠地行动,也很是顺利,而且他们一直冲到红海的古塞尔港,都是出其不意的顺利。
登上抢来的十几艘阿拉伯式商船,大家没有松气,但一到苏丹港附近碰到英国东印度公司舰船的时候,凌啸和胤祥等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五六天来高度戒备的紧张弛然下来,黛宁这才知道,自己问罪的机会终于到了。
双手揪住凌啸的耳朵,黛宁毫不顾忌很多人在看,只恨不得咬他的鼻子,“凌啸,你为什么就不能安生一下,绕好望角就那么让你抗拒?”
凌啸盯着姑姑晶莹地眼眸,眼中忍不住泪花翻涌,“姑姑,绕好望角我做不到!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最大任务,就是不能容忍下坡路,也不能容忍冤枉路!”
黛宁却哪里是想要问这个,天涯海角都随他走了一遭,还在乎这个?她在乎的,是凌啸为何不记挂她,分别的时候,连留个书信都不提她的名字,于是黛宁毫不犹豫地无视凌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