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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范G笑骂,他却跑出了老远,笑道,“四哥放心,我不是寒碜你用地,是要拿去给邬先生看的,呵呵,这可是他罪喜欢的枫叶,越是没有红,越能赚他的思念呢!哈哈!”
看着十三的背影远去,老四也禁不住疑神疑鬼起来,望着落叶喃喃自语,“难得我胤禛真的有福气拥有一块风水宝地?不然胤祥怎么突然间这么心思伶俐起来了?”
可惜的是,心思伶俐的并不是胤祥一个人,当他来到凌啸府上,看到老十四已经在堂前和豪成喝酒划拳地时候,老十三明白了,十四弟不仅要打娘娘牌,还要打更为厉害的兄弟牌,当即就呆在了影壁之前。
“呵呵,胤祥来了,怎么不进去?”凌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姐夫的语音甚是温和,转过身来,胤祥留心一看,果真感觉到没有什么虚情假意和提防之色。一面看看呼喝着酒令喧天地老十四,一面心中得意自己的牌最牛,直接就上太师牌!
“看望邬先生?非常好,我还以为你会先去探望什么红颜知己呢,难得你还记挂先生,我也正要去拿样文稿,一起走!”说罢,凌啸竟是一拉胤祥,和他把臂同行,看得偶尔抬头望来的胤禵差点哭出来,我才是你正牌小舅子啊!
谢过胤祥的枫叶,邬思道诚挚地说道,“难为十三爷还记得邬思道,不仅没有责怪之言,还馈赠枫叶,既如此,我就今生最后一次撕掳下四爷的事。本来四爷沉迷粘杆处的时候,我就惊惧万分,等到文觉性音处决他们的时候,我就知道大限来临,是二公子用年羹尧换了我的性命。士为知己者死,我很早就钦佩二公子才情,但你爷知道我没有背叛过四爷,如今救命之恩和相见恨晚交织,思道将全力臂助二公子,对四爷和十三爷,今后将持之以正。十三爷可能明白思道?”
胤祥正色道,“说起四哥以前的模样,老实话,我都有时候恨不得踢他几脚呢!先生,我能理解你地苦衷。不过,有一点我是绝对不依的!”
这一下,取了文稿准备离去的凌啸,也都来了兴趣,“哦?何事不依。”
“你邬先生对四爷持之以正,我没意见,可对我不开小灶,我断断不能接受,又不是我和你啮龊,你可不能休了小姐还赶婢女啊!”胤祥咣地一口咽了茶水,“姐夫,这茶水我是天生牛饮,还不如给我来些好酒尝尝,在福建可把我憋惨了。”
“好好好,姐夫马上命人给你松好酒来!”凌啸哈哈大笑,站起身来笑道,“胤祥,你和先生坐着吧,哦,如果缺那十万两银子,你跟邬先生讲一声就行了。”他说完拔脚就出去了,胤祥刚要辞谢不受,却被邬思道按在了椅子上,“十三爷,你决不可用四爷密库里面的银子!”
“啊?”
邬思道叹一口气,闷声道,“二公子对你很看重,不想你用那些满是鲜血的昧心银子!”
——
九月对凌啸有着特殊的意义,凌啸不会历学转换,无从知晓此时的阳历,揣测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满满两年,心中难免感慨万分,他决定,无论现在还有千头万绪,无论自己处在怎样的风口浪尖,这个傍晚,这个晚上,他都想留给自己一个人。
霞映池塘倦鸟归林的时候,凌啸来到木榭,摆手让亲卫们离开,躺在榭栏板上,瞪着天际白云苍狗,任思绪漫天淹没,任思念紧紧包围,不知不觉中,感觉到好疲惫的他慢慢睡着了。两年来无时无刻不是在苦苦挣命,无时无刻不是在明斗暗战,在天涯孤旅中苦苦挣扎地失控游子,也只有在梦中才能和高堂相会,也只有在梦中祝福那刻骨铭心歉疚着的人儿。
“他哭了耶,嘻嘻,叔叔也会哭?”
总保持高度警觉的凌啸被这声童音惊醒,睁眼就看到一双好大好大的眼睛,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这双明眸瞳仁黑大而纯净,一如凌啸还记得的希望女孩。
看清楚这就是凤儿丫头,凌啸松了一口气,哈哈一笑,将凤儿一把抱在自己肚子上叉腿而坐,弛然地笑道,“凤儿,你怎么会在我的府中?”凤儿却不怕他,小手掌啪啪地轻拍凌啸的脸庞,嘟着小嘴委屈道,“坏叔叔把我抓来的,还问我?呜呜,我好想娘亲。”
凌啸哇地一声也咧开了嘴,刚才梦中音容笑貌宛在眼前,心中的悲伤猛然呛涌心头,“我也想妈妈,妈妈,儿子好想你啊,你知不知道,呜呜。”
看到自己把一个大官给弄哭了,凤儿还以为是自己的错,收起两只小手塞到长大的口边,瞪大滴圆的眼睛,哑然道,“我,我娘亲去世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你可不要赖我,不关我的事。”说完凤儿就要翻身下马,不料凌啸更加悲伤,嚎呜之声更甚,“我也再见不到妈妈了……”
正不堪至极之时,水榭旁传来一声女子惊呼远去,不半晌,轻声又急的脚步前来,拽了正喊着“小姑姑”的凤儿就要离开,却听凌啸问道,“薛姨妈贵姓芳名?”
“啐!你才姨妈呢!”
不回答也就罢了,骂我大姨妈可不行,凌啸一手拉了这薛姨**百褶裙角,笑吟吟道,“敢动就裙子有险,不动就没事,借用你家凤儿的话说,你可不要赖我,不关我的事!”
卷二 不问苍生问鬼神 第两百九十二章 丧事只要五万两
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痞赖的人物,也许是被凌啸逼到了无奈之处,显然还待字闺中十七八的薛姨妈,万般无奈,却偏偏不肯说出芳名,一手拈了兰花指,轻盈优美地一翻转,自行扯掉了裙带,用力一挣,已是抱着凤儿裙落人去。
凌啸捧着犹带暗香的百褶裙,半晌才醒转过神赖,喃喃道,“唉,早知道此事的女子还有衬裙,我又何必搞得人憎狗嫌的?”
正要黯然而回,忽听池塘对岸柳荫处传来争吵之声,初时还是压低声音,而后竟是越来越大。凌啸狐疑地走过去,越近越是听得清明,赫然就是曹敏在和一个男子争吵。
那男子近乎哀求地说道,“敏小姐,你我乃是定聘夫妻,这事情只要坐得好了,佟相爷说了,她见到书信之后,一定会为你们曹家求情,他不敢保证你们曹家今后富贵如昔,但回归金陵当一丰足士绅,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你也不想看到家中如此凄惨模样,也希望我发达之后妻凭夫贵吧?”
曹敏暗哼一声,显是非常不满,“倘使没有那佟相爷的命令,想必你也不会和我这破落家的女儿成婚成配,还枉我曹敏以大丈夫视你,为你千里陪牢感佩万分!哼,你要功名富贵,我决不阻拦,但要我以姿色去博取驸马爷的心,你把我曹敏当成什么人?是你将要厮守一生的妻子,还是你猎取功名的筹码,还是你在秦淮河畔结交的那些风尘女子?如果是,恕曹敏草莽性直,天生迂阔。做不来那种恩将仇报的事!”
凌啸一下子愣住了,柳荫之后地男子显然就是“情深意重”的秦如海,赫然就是佟国维派来谋取“把柄”书信的奸细,赫然就是黛玉的父亲!这般禽兽,难怪巾帼飒爽的曹敏竟会郁郁而终。凌啸忽地一下暴怒起来,红楼梦早就没有可能了,眼前地黛玉之母,凌啸可不能让她受那般所嫁非人的苦楚!
正要转出发飙,却听柳荫后传来啪地一声耳光响,却是曹敏已经动了手,“休要再拿什么婚约逼迫于我曹敏,本小姐宁可削发为尼。也不会嫁给你,再说下去的话,尼就是再找抽!”
但那秦如海冷笑一声,挨了一记耳光犹不知道收敛,竟是威胁道,“哼,尼父既已订了婚约。尼就是我秦家之人,不听夫君之言,我马上就去顺天府鸣冤,把尼要回姑苏,日日不让尼好过!”
曹敏心性侠女烈凤,尽管知道这人已经无可救药,却哪里忍得住不满足他“找抽”心切,上前就是一顿粉拳香脚,正打得酣畅淋漓,不料一人扑身上前。将已经杀猪般嚎叫的秦如海嘴巴捂上,笑道,“这厮能得到敏小姐的眷顾,叫得太过兴奋,呵呵,我帮你捂住,请尽兴。”
见是驸马爷凌啸,曹敏粉脸一红,刚不好意思地收拳行礼。却听凌啸一声怪叫,“我今天才注意到敏小姐是天足,呵呵,不是三寸金莲我喜欢!”被一个青年男子品头论足,还没有嫁人的敏小姐立刻救宿不可禁,一皱鼻子做了个凶巴巴的娇嗔,转身就向曹院奔去。凌啸的哈哈大笑声中,曹敏还没有跑出十来步,就听得身后一声闷哼惨叫,忽地一惊,回身来一看,登时就痴了。
秦如海趴倒在地上,面孔却是朝天,显然已经被凌啸生生扭断了脖子。但让曹敏痴了地不是秦如海,见惯江湖风雨的她,觉得心中狂跳的,十凌啸腿上赫然插着一把匕首。已经痛得咧牙咧齿的凌啸,摆出她认为最英雄的造型,展颜一笑,“这畜生袭击当朝太子太师,可惜忘记了我还是个将军。敏小姐,要是你还没有被他气得全身无力的话,可不可以借你地香肩一用?”
曹敏摇摇头又点点头,心乱如麻地扶起凌啸,一把架在肩上,如蚊呐般低声说道,“伤口要赶紧料理,去你的院子,还是我那里?”凌啸低头看看故意刺得很浅的伤口,却不料,身材较高的自己竟是看到了曹敏的粉颈,笑道,“你斗说了要赶紧,当然十你那里近!”
润软晚风拂过柳林,两人搀扶前行,寂静终,曹敏却觉得自己小鹿心跳,“你是故意杀了秦公子的,是不是?”
凌啸昂然挺胸说道,“屁的秦公子,他有情吗?本来,凌啸有一千种从容置之死地的方法,不过,我怕他再次气到了敏小姐,无奈只好用这个笨办法,唉,可怜本将军一世英名!想必你定是要笑话我了。”
话声铿锵之时,恰逢两只归林倦鸟扑腾翅膀在林间小道前飞过,远处的曹院已在眼前,曹敏心中莫名一痛,凌啸竟是为了自己刺伤大腿?!刚说了句“我那里有金创……”,就见到胡涛率卫向这边赶来,曹敏忽觉失落,“你的人来了。”
凌啸搭着敏小姐的肩头地手指一点,淡淡吩咐道,“胡涛!给爷办件差使去,无论佟国维现在何处,找到他!”
——
“什么?你需要两万两银子?!干什么,混帐东西,你以为你老头子是户部铸钱司官,还是廊坊化银场学士?!”佟国维正在自家堂中暴跳如雷,数落着儿子隆科多,除了没有挥动老拳以外,声色之严厉,前所未有。
“是七爷……”隆科多盯着父亲的口水,也有些害怕。
佟国维尽了最大的努力,想要恢复宰相气度,可一听七爷就光火万分,吼道,“别他妈折腾了,整日里和七爷厮混那些戏子,有什么前途?要是正正经经的女戏子,还则罢了,全是些不能生娃的娈童,你砸钱下去老子就不能容你!你今天要三千,明日要五千,当你阿玛我能够拉金屙银?!莫说我不敢贪污,就算是像明珠一样的贪,也顶不住你这样去填屁眼,塞无底洞!”
这声吼,引来了堂外仆人们的探首相望,隆科多毕竟也是官居三品的虎枪营副统领,被老爷子骂得这么不堪,火气也忍不住飙升上来,冷笑道,“好,好,好!我不成器,我玩屁眼,行了吧!可你看到了没有,我被皇上刷下来不让扈从圣驾,阿玛你知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官拜宰相,位极人臣!常言道,盛极而衰,你位极人臣之后,可有想过我家败落地一天?你死抱八爷的大腿我不反对,我再抱一下别的阿哥,还不是为了增加我佟氏一族的胜算?我今天想要求些上进,你却不给我机会!那我就告诉你,你儿子我没有容若那样的本事,等有一天你垮台了,别指望我像容若一样能保得住你!”
佟国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