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亮的灯光下,更显得她秀美的脸颊如同白玉般晶莹剔透,我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捏了一下。严菲“啊”地一声惊呼,娇嗔地瞪我一眼,妙目流盼,美不胜收。
“严主任,柳主任,我是专程上门做检讨来了。”
严玉成和老爸心里如何不得而知,我心里先就气不顺。徐国昌嘴里说检讨,语气却并无半分检讨的意思。论岁数,徐国昌比严玉成还要略长,资历自也不在严玉成之下,摆摆老资格也不算离谱。
“徐国昌同志,这个事情,确实需要好好检讨一下呢。”
严玉成的声音严肃凝重,没有半分和缓之意。
“严主任说得不错,确实要好好检讨。”
徐国昌应答的声音也冷硬起来。
“这个吴军,实在是胡闹。我只是要他给徐海涛的征文润色一下,提点意见,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没有一点党性原则,真是意想不到。作为他的领导,是我疏忽了对他的思想教育工作……”
出了事情,将下属拉出来做替罪羊,也是徐国昌这种老官油子惯用的手段。良心好点的,等事情过后会想法子照顾替罪羊一下,良心不好的,说不定还要踩上一脚。估摸着吴军回去之后,没敢将实情全部说给徐国昌听。徐国昌底气这么足,可能是还不知道吴军把什么都撂了。
“徐国昌同志,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根据吴军的交代,他剽窃江友信同志的文章,是经过你同意的。”
我吃了一惊,手里的玻璃跳棋摆错了位置,让严菲逮住空子,狠狠赏我两个老大白眼球。这个小丫头片子,如今跟我是越来越亲近了,莫非日后真会成为我老婆不成?
严玉成这么说,不留一点回旋余地,摆明就是不想与徐国昌妥协了。
嗯,这样也对。上任一个月,为了求稳定,没有做任何组织人事上的调整。但显然要在向阳县真正建立起权威,一味求稳是不行的,干部调整势在必行,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切入点。徐国昌这档子事,倒是适逢其会。
“胡说八道……”
徐国昌看来也是崔秀禾之类的人,一着急上火,嘴巴就把不住门。
“吴军血口喷人,这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严主任,柳主任,你们……可以派人调查。”
“你放心,徐国昌同志,组织上一定会调查清楚的。党的一贯作风就是实事求是。”
“那好,我等着组织上的调查结果。”
事情到了这一步,有些话就没有必要再说了,徐国昌起身告辞。
眼见得严玉成态度强硬,徐国昌也有些着急起来,随后两三天很是找了一些关系,试图摆平这事。然而徐国昌这事确实做得不地道,于公是找不到硬扎理由的,只能通过私下渠道。但严玉成和柳晋才突然上位,就是宝州地区,也有许多人不明白这其中的内幕,不知道严柳二人与龙铁军是何种关系,谁也不愿意在这晦暗不明的时候贸然出面为徐国昌打招呼。
七月六日,县革委作出决定,徐国昌调任县工商局副局长,党组书记,行政级别仍是正科。给予吴军党内警告、行政记过处分,调离石马区宣传干事的职位,安排至古镇公社担任民政助理员。至于徐海涛,本来就只是代课教师,本质上还是无业人员,也便不存在什么处分,清退回家了事。
而此事的另一个关键当事人江友信,却是沾了些光,严玉成看了他写的那篇文章,大加赞赏,直接要求组织部长吴秋阳将他调入县革委办公室秘书科。
为这事,老爸还跟严玉成开玩笑说他“挖墙脚”,自己看上的人不让进宣传部倒进了办公室。
严玉成哈哈大笑,说道:“你是县革委副主任,办公室也在你的领导之下,哪个人你不能用?”
至于徐国昌空出来的石马区革委会主任位置,十分顺理成章地落到了资深副主任李勇头上。李勇是郑兴云的得力干将,原本就是要等徐国昌担任县革委副主任后顺序接班的。王本清和郑兴云的突然调离,县里所有的人事调整都停了下来。很明显,严玉成不可能推荐徐国昌进县革委班子,那李勇就得继续在副主任的位置上窝着。不成想出了这档子事,倒让李勇有些不胜之喜。
对于严玉成提拔李勇担任石马区一把手,老爸很赞成。
王本清和崔秀禾调离,王派虽然群龙无首,但盘根错节的势力依旧根深蒂固。已经担任地区工业局局长的王本清仍可遥控向阳县的局势。短时间内严玉成与老爸又没办法一下子培植起自己的实力,借力打力就是唯一的选择。将原本的少数派拉拢过来为己所用,有助于迅速建立严柳系班底。
这些做官的手段,严玉成倒是很老辣。假如性格再深沉一点,就具备成大事的条件了。不过如此一来,他就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政客,骨子里少了那股一心为民的正气,却又是我所不喜欢的了。
修理店的生意越来越好,我便正式给店子取了个名字,叫“利民电器维修服务部”。很中规中矩的一个名字,符合时下的大环境。
开张不到一个月,前后售出了十余台二手收录机收音机,加上修理费,纯利润达到一千余元,我和方文惕一人一半。怀里揣着这笔前所未有的“巨款”,方文惕有时连睡觉都会笑醒。
生意做到这样子,在当时也算是挺有规模的了。再靠我一个人,无论如何忙不过来。无奈方文惕这人,对书天生不敏感,无线电原理始终学得十分马虎。只能有样学样,我教他修过什么毛病,他就只会这个,没有理论基础,无法做到举一反三。教了几日,进展甚微,不免心灰意冷,便将拆解机器,测试、清洗元件这些笨活都交给他,我只负责维修与组装二手电器。饶是如此,每日里起码也要有四五个钟头呆在店里,放假还勉强,一旦开学,难不成天天逃学?再说要我镇日将时间消耗在这小小修理店,尽管收入不菲,相比起来,还是很不划算,利用这些时间多学点知识,或许日后更为有用。
我决定招一个帮工。
将这个念头给方文惕一说,这家伙却吱吱唔唔的不爽快。
我稍一沉吟,便即恍然。
在我们这个组合里,方文惕既无技术优势又无资金优势更无靠山后台,我之所以找他搭档,纯粹是因为年纪太小,要拿他做幌子罢了。倘若招收一个帮工,他差不多就成了多余的人。我随时可以踢开他单干。
明白了这节,我便笑了起来。
“没出息。你难道还想靠这个小店活一辈子?告诉你,我心大着呢,只要你不起歪心,咱们一起干,有我的就有你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像是从一个九岁孩子嘴里说出来的,倒像是道上大哥的口气。
方文惕倒是很坦然,认定我将来前程无量。试想我如今就已这么了得,年岁再大点,必非池中之物。
“行,大少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方跛子这辈子跟定你了。”
我想来想去,决定叫二堂哥柳兆敏来帮忙。他今年十五岁了,早不上学,在大队每日挣六个工分,还不够自己吃的。
二哥虽然不书,却极聪慧,手也巧,做这个修理店的帮工正合适。
等哪回柳家山来人的时候,就叫他们带个口信。从老爸当上县革委副主任,柳家山和附近几个大队倒是经常有人来拜访。
这时候我不由又想起后世的通讯工具来。嗯,也不知道手机是何时开始出现的,具体年份记不大清楚了。估计得是九零年前后。至于大流行,要到九八年九九年去了,还差着一二十年呢。
赶巧的是,我一回到家里,。
我心里顿时就明白了,笑道:“小舅,又来领稿费请客?”
小舅不好意思地笑笑。
老妈笑眯眯地看我一眼,说道:“你小舅真是出息了呢,刚在省报上发了文章,现在又在《宝州日报》上发了文章,还都是纯理论方面的。”
我给小舅写稿子的事情,老妈是知道的。不过她自然不会讲出来。关系到小弟的前程,焉能随口乱说?严玉成和老爸的意思,本就是想要在省报上开一个专栏或者出一个系列,征文活动没有结束,暂时尚未动作,小舅这两篇文章,算是个开门红。
有这两篇文章垫底,小舅的工作就有了相当的希望。
“小舅,你真了不起。”
我大拇指一挑,似乎对内情一无所知。装模作样到了这等境界,也算是很见功底。
小舅毕竟脸皮还嫩,搓着手很不好意思。
“小舅,稿费领了没?”
“领了。”
“那还不请客?”
老妈就敲我一下,笑骂道:“你小舅兜里好不容易有几块钱,你就打主意?今晚上做了红烧肉,够你解馋的。等会去叫解阿姨和严伯伯一起来家里吃饭。”
严柳两家住得近,关系密切,彼此请家里吃个饭是常有的事。
一二把手关系如此融洽,在地区以上的大衙门是很犯忌讳的事情,不过县级班子就没那么显眼。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禁拍了下脑袋,匆匆往外跑。
老妈叫道:“就要吃饭了,跑出去做什么?”
“去去就回,很快的。”
我可是答应要给严菲买套图书的,都拖了好几天,再不兑现要遭人记恨了。想着严菲撅起红艳艳的小嘴唇的娇憨模样,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荡漾。
一路小跑来到新华书店,幸好尚未关门,不过也没有几个人了。营业员很不友善地盯着我,大约是将我当成来这里混看连环画的小学生了。
上辈子这个年龄,我倒是经常干这种事。放学后早早跑到新华书店,挑出喜爱的连环画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其中不免会遭到营业员很不耐烦的驱赶。好在混看连环画的小孩远不止我一个,大家又都很有毅力,与营业员斗智斗勇,大打游击战,多数时候能够获胜。
我很快就相中了一套上海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西游记》,全套十册。料来这套连环画严菲会喜欢。我拿出一张大团结到柜台付账的时候,倒是很让营业员诧异,又死盯着我看了一阵。那时节,能随便掏出一张大团结的人可不多。
见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营业员终究没有多问。
回到家里,严玉成和老爸尚未下班,解英和严菲先到了。老妈在厨房里忙碌,解英也就和普通的家庭妇女一般,靠在厨房门框上与老妈津津有味地聊天。
严菲坐在那里,有些无聊地翻看报纸。
以她的年龄,党报实在是引不起她多少兴趣。见到我手里的小人书,小丫头顿时欢呼起来。
“呀,《西游记》,好好看呢……”
我促狭地一缩手,笑道:“怎么,忘记了咱们说好的事?”
“谢谢你,柳俊哥哥!”
严菲小脸笑成一朵花,甜甜地叫道。
汗!
原本以为小女孩面嫩,一定会赖账。谁知人家这么老实守规矩,倒整了我个大红脸。眼见解英诧异地望过来,我大是窘迫,慌忙将《西游记》全部塞到严菲手里,别过脸去。
要是让解英知道我拿几本小人书讨她女儿的便宜,可不是玩的。得罪了老岳父还不要紧,得罪了丈母娘,日子就难熬难过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