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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室里的布置,是大半圈沙发环绕。蒋老坐在居中的沙发里,柳俊也不客气,径直在一侧的沙发上落座,面对蒋老,神情坦然。
黄仲君亲自给柳俊到了一杯茶水,便坐在另一侧,摊开笔记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蒋老并不急着说话,略略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神,上下端详柳俊,似乎想对他做一个重新认识。柳俊神色不变,嘴角浮现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也在打量蒋老。
黄仲君又在心里“咯噔,小一下:这个年轻人,时时刻刻都不愿意落了下风。
或许这就是柳俊的性格。既然已经决定“弄战”便不愿意假惺惺的虚与委蛇。
约莫沉默了十来秒钟,蒋老才缓缓开口道:“柳俊同志,今天请你来,是代表中央巡视组,正式和你谈话。”
“我明白。”
柳俊简简单单答了三个字,依旧用比较舒适的坐姿坐在沙发里,并没有特别紧张的表示。
蒋老的双目,又是微微一眯缝,随即说道:“柳俊同志,我这里,有几个问题,要和你沟通一下。第一个,根据我们巡视组了解的情况来看,玉兰市委市政府,对群众的生活,不是很关心。尤其是一些重要的安全问题。你们市委市政府表现得很是后知后觉,有些迟钝。譬如说,你们搞那个花园城市规划,拆迁了三千来户群众,其实这些群众,心里并不乐意搬迁,因为你们市里的个别领导同志,一时头脑发热。想要搞花园城市建设,搞国际化大都市建设,就不顾实际情况,强迫群众拆迁
蒋老的声音还是不徐不疾,语气却非常严厉。
柳俊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蒋老的言语,说道:“蒋老,花园城市规刮。是通过玉兰市市政府常务会议研究决定的,在玉兰市市委常委会议上表决通过,完全合乎程序,不存在任何个人行为,何以言之为个别领导同志头脑发热?此外,所有拆迁户,都给予了合理的补偿,并且全部在拆迁协议上签了字,完全出于自愿,何来并不情愿,强迫群众拆迁之说?请恕我不能理解”。
蒋老冷冷说道:“柳俊同志,我知道我们党实施的集体领导制度,也很清楚这个所谓的花园城市规划,是在玉兰市市政府和市委的相关会议上讨论通过的。但是,这个并不能说明什么,很多地方上的领导同志,尤其是一把手,喜欢搞一言堂,在党的会议上,以本身的权势,去影响其他同志。最起码,这个花园城市规划方案,是由你提出来的吧?好,既然你们提出要搞这个花园城市。要群众搬迁,也可以。但是对于搬迁的群众,是否应该妥善安置?但是你们呢,却让群众住进了危楼,请问柳俊同志,这是负责任的做法吗?我们党的宗旨,一贯是以人民群众的满意作为最高的标准。在你们玉兰市,这条准则被抛弃了,为了你的方案,让数百名群众住进危楼,这是合适的吗?”
中央巡视组巡视玉兰市这些天来,确实收集到了很多对柳俊不利的资料,但其中只有这个安置小区的“危楼事件”是最有力的,证据确凿。其他的,都有些捕风捉影。蒋老本不待一开始就谈论这个问题。只是眼见柳俊摆出了“桀骜不驯”的姿态。蒋老无可奈何,只得一上来便将最有杀伤力的武器使将出来,要一举将柳俊的“气焰”打压下去。
不然,这个谈话的主动权,就不知道会掌握在谁的手中了。
柳俊淡然说道:“蒋老,您说的这个情况,我很清楚。安置小区的四栋楼房,确实是存在一定的质量问题,可以称之为危楼。这个原因,是因为开发商没有仔细勘查地质情况,基脚下得过浅,导致无法承受楼房的本身重量造成的。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已经处置过了,居住在危楼里的一百六十户群众,也川灶旨时安置在长风摩托车制造总公司原井的职,宿舍!
这几栋有问题的危楼,正在处置。如果能改造,就改造,不能改造,推倒重建,所有费用,全部由开发商承担。”蒋书记冷然说道:“你的处置措施,我已经知道了,巡视组的其他同志,向我做了汇报。但是柳俊同志,你们处置了这个情况,并不代表着你们在这介。事情上没有错误。如果巡视组的同志,没有先期到达安置小区,发现了那里的危险情况小恐怕你们市委市政府的同志,还是无动于衷吧?。
柳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蒋老,不知您何以做出这样的判断?民生问题,一直是我们玉兰市委市政府最关注的问题之一。我赶到安置小区的时候,确实是碰到了巡视组的程文道同志和黄仲君同志,他们也确实是比我先到安置小区,但仅仅凭这一点,恐怕不能做出我们市委市政府无动于衷的结论吧?”
柳俊这话,就等于在直接反驳蒋老,以推理作为“定罪”的证据。
蒋老厚重的寿眉掀了起来,很明显,他再一次被柳俊桀骜的态度激怒了。上午听了黄仲君的汇报,蒋书记就已经很火。他担任主要领导干部这么多年,担任中央巡视组组长也不是头一回了,还是第一次碰到敢于在他面前摆架子的地方干部。
这个柳俊,仗着身后有人撑腰,就如此跋扈,简直岂有此理。
蒋老尽力压抑着满腔的捞懑,沉声说道:“柳俊同志,事实俱在,这个不是你怎么说,就能掩盖过去的。关于玉兰市让拆迁群众住进危房的情况,巡视组会如实向中央汇报!”
柳俊依旧不徐不疾地说道:“我很希要巡视组能够“如实,向中央汇报,我也会将巡视组在玉兰市调查了解情况时的某些不合适做法,如实向中央汇报!”
蒋书记顿时双眼一瞪,再也难以压抑心中的怒火,厉声说道:“怜俊同志,说话要注意。巡视组在玉兰市调查了解情况,有什么不合适的做法?”
柳俊淡然地瞥了蒋书记一眼,从随身携带的公事包里,取出一叠资料,厚厚的,其中还有公安局办案用的卷宗。
柳俊并没有打开这些资料,只是将资料拿在手里,说道:“蒋书记,巡视组在玉兰市调查了解情况的这几天,接触的人员,似乎是有些不加辨别啊。其中有很多人,是社会上的无业青年,很多都被我们公安机关查办过,有过案底。说得直白一点,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社会上的混混。这样的人,对党委政府,本来就存在着严重的不满情绪。攻击我们党和政府的施政措施,是他们的乐趣之一。巡视组部分同志调查的大部分群众,都是这种人,老实说小我对巡视组个别同志的公正性表示怀疑”。
黄仲君骇然失色。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地方领导干部对中央巡视组的成员公然表示不满。
蒋老勃然大怒,说道:“柳俊,调查谁不调查谁,是我们巡视组的自由。难道我们找哪些群众调查了解情况,还要事先征得你的同意吗?你太狂妄了!”
面对冲冲大怒的蒋书记,柳俊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半分改变,只是将手头的资料,轻轻推到蒋书记面前,很平淡地说道:“蒋书记,发火动怒,改变不了事实。事实是,巡视组的某些同志,确实是受了别有用心者的引导。这些资料里面,有十几名被调查群众自己供述的情况,他们自己承认,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故意向巡视组的同志提供不实的资料。对于自己说的那些所谓情况,压根就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譬如其中有一个叫王宝军的,本身就是一个赌棍,他向巡视组的同志反映说,他遭到强制拆迁,但事实是,此人根本就没有在拆迁名单之内,他现在还居住在花城区。这样虚假的情况,难道巡视组的介。别同志,不应该略加分辨一下?别人怎么说,巡视组的同志就怎么听,以此向中央汇报。蒋书记,您认为这是合适的做法吗?。
蒋书记顿时僵住了。
柳俊淡然道:“蒋书记,我对中央巡视组没有任何抵制情绪,我只是对巡视组的个别同志的一些做法,有些不同的看法。蒋书记,我希望,您能重视这些问题。对于那些别有用心者,玉兰市公安机关正在展开调查,我会将调查结果,如实向省委省政府乃至向中央汇报”。(未完待续)
中央巡视组在玉兰市遇到如此顽强的“抵抗”这是所所有人均始料未及的。原以为柳俊会有所顾忌,谁知此人“二杆子脾气”一上来,竟然“六亲不认”。谈话不欢而散。很快,柳俊当面顶撞蒋书记的传言,又传了出去。
当然,具体的谈话内容,只有蒋书记、柳俊和黄仲君三人知悉,外人不清楚。蒋书记和柳俊自己是不会说出去的。蒋书记被一今年轻后辈如此“顶撞”丢脸丢大发了。哪能再去和别人提起?要提也走向最高层大佬提起,a省可还没有人够这个资格聆听蒋书记的“牢骚”。柳俊也不会说。他尽可以在小范围内强项不服,可以与蒋书记据理力争,这个是党的纪律许可的,虽然事实上很少会有人这样干。但如果到处宣扬,那就不对了。太不成熟,也过分嚣张跋扈。至于黄仲君,他要是把内容流传出去,便是直接得罪蒋书记。料必在官场上打滚了二十余年,黄仲君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之所以柳俊当面顶撞蒋书记的传言能够传扬出去,在于柳俊离去之后,蒋书记又打碎了一个茶杯。蒋老的脾气,是有些火爆的。
在一天之内,连摔两次东西,而且都是因为柳俊,由此可见,蒋书记与柳络的谈话,进行得很不愉快。
刘飞鹏闻讯之后,仔细考虑了一下,便急匆匆的赶到龙泉宾馆,求见蒋书记。两人谈话的时间并不长,只进行了大约二十分钟,刘飞鹏便告辞而去。估计主要是表示一下“慰问”。蒋老在a省受了“委屈”刘飞鹏当得适时冒个头,不然就是礼节有亏了。至于商讨“对策”蒋老正在怒火中烧,却不是时候。总得等蒋老平静下来,才好慢慢坐下商量。
柳俊回到市委书记办公室,也没有多少犹豫,随即抓起桌面上的保密电话,打到了严玉成的办公桌上。“嗯,我是严玉成!”严玉成威严的声音自电话线那边传过来。“爸爸,是佘。柳俊平静地说道。
严玉成淡然问道:“和蒋老谈过话了?”
对于严玉成这样的“神人式”表现,柳俊要算是见怪不怪了。严玉成的睿智,一贯是柳俊所钦服的。他在去和蒋老谈话之前,并没有预先向严玉成汇报,而现在电话一打过去,严玉成马上就知道他已经和蒋老谈过话,当真是明察秋毫。“是的,刚从蒋老那里回来,谈话进行得不是很愉快!”柳俊也没有多少隐瞒,实言相告。严玉成不吭声。
以柳俊对岳父老子的了解,知道严玉成在等待他比较详细的汇报。当即打叠精神,将与蒋老谈话的主要内容复述了一遍,很是客观,没有加任何个人评论。
严玉成沉吟起来,稍顷,说道:“你交上来的那些材料,我看了,郭继贤同志也应该收到了。其实,蒋老这次前往玉兰市,主要是针对你那个平抑房价的政策去的。”“嗯,我知道。”
柳俊说着,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他压根就没让人家有开口说“房价”的机会。这是柳俊近段时间来全力在推动的事情,决心之坚决,无与伦比。柳俊早就做好了应对一切“质疑”与“发难”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