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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已经甩掉了纠缠阻挠的天南军先锋部队虽然是迅猛前进,但由于被那帮高岳土鳌的大肆骚扰,让本来占尽时间优势的天南军一下子丢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让马国华懊恼不已的同时心中也是有些紧张,若是就因为此事丧失了战机,只怕自己是难以向坐镇后方的节度使大人交侍。一面命令部下加速前行,一面也在暗中祈祷西北人不要来得太快,毕竞现在自己率领的只有两个联队的轻骑兵,若是真的和西北军主力湘遇,白己的命运可想而知,但此时他也不敢再有任何退缩,立下军今状的他若是拿不下西康府城,只怕也是难以交差,还不如拼死吃河豚,搏他一搏,也许还能险中求生。
不过事态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当眼看已经接近了那地平线上隐约可见的西康府城,马国华这才发现似乎这西康府城已经换了主人,城墙上迎风飘舞的金鹏旗昭示着这座城池已经改姓了李,也许白己就是晚到了一步,就让己自丧失了这一辈子能够辉煌一次的最佳时机。
舍内已非当日的舍内了,在得到骑军出现在西康城南之时,他便不顾大军才入城休息不到两个小时,在第一时间断然下令两个骑兵联队立即从东门绕道急速南下,以最快速度抢在敌军回师之前截断敌军归路,力争全歼这支冒然前来的敌军前锋部队。与此同时,他也有意示之以弱,将南面主门紧闭,装出一副兵力不足准备死守不出的模样,尽量迷惑对手,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以便自己迂回侧击的部队能够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到达伏击区域。
舍内的这一招果然起到了一定作用,当马国华第一眼看到西康城已经落入敌人手中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马上后撤,毕竞自己率领的是先锋骑军,根本不具备攻城拔寨的战力,西康城虽然破败,但毕竞还算是有险可倚,自己若是要想在这个时候攻下西康,除非对方自己强弱悬殊,否则不可能会有好结果。但眼见得对方将大门紧闭,城墙上旌旗飞舞、雄赳赳的站满了守卫士兵,这却让老练的马国华看出一丝破绽,心中也是暗自一喜,若是敌军实力强大,何需如此张扬表现,这等表现只能说明他们外强中干,莫非他们也于自己一样仅仅是先头部队到达,故意虚张声势企图吓退自己?
时间就在马国华的犹豫不决中一分一秒的过去,马国华拿不定主意自己究竟该是等侍后面的援军跟上来后就立即攻城,还是后撤和援军会合后再作打算,当他最终下定决心准备先行后撤时,舍内已经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
当看见从城门内蜂拥而出的敌军排着整齐的步伐黑压压的的向自己猛扑过来时,马国华才发现白己不折不扣的上了对方一个虚实相间的大当,而背后远处扬起的阵阵烟尘让马国华更是懊丧欲死,只是此事已经由不得他多想,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将自己手中这两个联队部下逃离这个已然成型的陷坑。
一面命令前队变后队,保持阵型开始移动,马国华也在认真的观察这从背后袭来的这一支骑兵部队,数量并不算多,和白己手中这支部队数量相仿,只是对方明显是想和自己来一场混战,把自己拖住,以便他们那的步兵能够完成合围,自己则不敢恋战,但并非没有机会。凭借骑兵的机动优势,他并不太担心后面的步兵,无论如何,两只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即便是在这等恶劣的情况下,马国华依然能够冷静的分析着目前的形势,眼见对方已经完成了组阵开始发起冲锋,马国华也不再犹豫,只有拼死一搏了,胜负在此一举了。
“成菱形攻击阵型,第一联队居前,第二联队居后,注意两翼保护,目标敌军右翼,冲锋!”直到敌军的阵型已经充分展开,再无变化的可能,沉稳如山的马国华这才不慌不忙的向自己的部队下达了突击命令,而此时背后从城中猛扑出来的步兵已经距离自己不足一千米了。
鼓声雷动,旌旗招展,万蹄飞扬,两军对进,卷起阵阵黄尘,足以遮天蔽日,大地在马蹄下颤抖,空气在呐喊声中凝固,血脉在鼓舞中奔流,圆蹬双眼的双方士兵们咬紧牙关,纵马拉弓,犹如两道漫卷而来的大潮疯狂迎面相向,这一幕华丽壮观奇景终于在西康城南广阔的大草地上展开。
马国华已好别无选择,对方步兵已经气势汹汹的压了上来,而骑兵摆开了较为松散的鹤翼排阵,明显是要将白己包围犯住,一举全歼自己,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拼死突破敌军的骑兵防线,这样虽然有很大危险,一旦自己没有在刺穿敌人右翼的包围圈之前敌人左翼骑兵又横扫过来的话,白己很有可能就会全军覆没,但这是赌博,不这样作,敌军步兵压上,那更是毫无一丝希望。
扑面而来的风声、呐喊声、马蹄声似乎将天他间一切事物都押在了下边,两军的战士此时脑海中没有任何其他想法,拼了,浮现在他们脑际中只有这个念头。奔涌而来的两股巨浪在即将重合前一刻,几手所有的士兵都将手中早已引弓待发的箭矢猛然发出,睛朗的天际有如突然泛起一片乌云,又像那密密麻麻的嗜血飞蝗夹杂着丝丝劲气各自向着截然相反的方向突射而去。
“噼里啪啦”一阵接一阵的钝响传来,无数蜂拥向前的战士甚至连喊声还来不及发出,便倒在了马蹄下,刹那间便被后面呼啸跟上的同伴踏成肉泥,不过这丝毫不能阻止夹着无边气势而来两股热浪的撞击,随着那一线间的距离忽的消失,黑压压的挥刀舞枪健马军士扑面咆哮而来,轰然迎撞在一起,顿时掀起淘天的血浪。
在射出箭矢的一瞬间,士兵们便熟练的收弓入鞘,提枪举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无半丝阻碍,无数次的训练和搏战已经让他们知道谁的速度劲道更快更到位,也许谁就能在下一场战斗中获得更多的生存机会。
喊杀声、哀号声、金铁交击声、坠马落地声甚至连刀枪刺入对方身体的闷响声都清晰映入双方战士的脑海中,也许在无数年以后,他们依然能够记住李家与郎家这帝国两大巨头之间第一场生死攸关的会战是如此的惨烈。
锐利的菱形箭头头夹带着凶猛的劲风狠狠的插在了成鹤翼阵型的西北骑军右翼上,立即激起阵阵波谰,此时双方对各自的方略都已明日在心,一方是要拼死拖住缠住对方让自己的优势步兵赶上来将敌军围歼,一方则是要在敌方步兵赶到之间突破纠缠,挣脱链锁好逃出生天,唯一结局就只能看双方战力战术的比拼了。
第九章 问鼎 第一百节 东向
应该说率领骑兵的尉迟宾排出的阵势是正确的,自己仅仅带领了两个联队的骑军,敌我双方数量相若,同样是轻骑兵,虽然还未见识过对方的战斗力,但相信作为朗家来打前站的先锋部队,其战斗力不会弱。一字阵型很容易被敌军集中优势兵力突破导致功亏一篑,集中阵型很容易让敌人分散逃脱,采取较为稳健的鹤翼阵型应该是最为稳妥之策,既可形成较大的包围圈,亦可左右两翼相互策应加大攻击力度,临时变阵的灵活度也方便许多,这看上去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应对。
但看到似乎有些迟缓的敌军很快就集结成菱形攻击阵型向着自己右翼猛扑过来时,尉迟宾发现自己有些小看对方的决心和果断了。来不及作多想,尉迟宾当机立断马上命令左翼加速向右横扫,既然敌人想要从自己右翼突破,那自己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自己的左翼向对方的右翼发起猛击。
两股飓风终于毫无保留的碰撞在了一起,在这夏末的天空下激荡起阵阵狂飙。身先士卒的马国华在迎击那一瞬间猛然催马提速,率先出阵,手中暗沉沉的铁矛由右下方向左边狂挥,立时将恶狠狠扑上来的一名士兵连人带兵器铲得飞了起来,他甚至可以清楚得看见对方喉中大口喷吐的血块,没有丝毫怜吝,借着惯性,粗若儿臂长达三米多的玄铁长矛犹如一条来自冥界咆哮奔腾的黑龙,挟带着凄厉的尖啸声猛然后旋,立时将从侧翼扑上来的两名骑兵连人带马打成了两段,带着温度和腥昧的血浪扬起数丈之高。
主帅连同两侧的精锐骑兵的凶横霸道立时将尚算完整地西北军右翼阵型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久负盛名的西北军也终于尝试到了来自南方的强有力挑战,枪矛纷飞,刀斧横扬,无数次生与死铁与血的碰撞,强悍无比的天南骑军不断地撕咬着已经逐渐扩大的裂口,让西北军真正认识到天南人的剽悍勇武。
随手一刀将迎面扑来的天南士兵剁于马下,尉迟宾有些焦躁的一边拼杀一边注视着形势的发展,虽然对天南骑军的战斗力早有准备,但对方表现出来地赫赫威势依然让尉迟宾大吃一惊,仅仅两个冲锋便将自己右冀第一波阵型冲得七零八落。要不是自己出于谨慎预先布置了两重防线,岂不是当场便要出丑?尤其是对方率先冲阵者更是如入无人之境,刺挂劈格,硬生生杀开一道血路,饶是尉迟宾见惯血战场面,依然为自己部下的折损倍感痛心。只可惜中间距离虽短,却是间隔着无数厮杀的双方军士,即使有心上前会一会对方,无奈却没有机会。
西北军的付出并非没有回报,当右翼的防线苦苦抵抗着天南军精锐凶猛的进攻摇摇欲坠时,左翼横击而来的骑军终于在关键时刻扑到,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疯狂的扑向方才还占尽上风的天南军后部,天南军立时陷入了困境,钳型效应终于开始展现,来自后方地攻击立即让天南军的后部逐渐抵挡不住开始溃乱,而眼见得逐渐逼近的敌军步兵集群也开始介入战场,知道再不断腕,恐怕终将全军覆没,马国华忍痛示意已经突破防线的部下先行脱离战线,自己也在拼尽了最后之力后不得不纵马向南狂奔而去。
失去了主帅的天南骑军很快就丧失了斗志,在处于绝对优势的西北军骑步合围之后,他们很知趣地表达了停战投降之意。舍内也大方的接受了对方的投降,毕竟和天南军的战争并未全面展开,这仅仅是各自主人在战略利益上的一次普通争夺而已,虽然这次争夺来得有些突兀和血腥。以后和南方这个巨人之间的关系究竟是和是战,目前大概也只有自己上司心中才清楚,作为战场指挥,只需要打好每一场仗就足够了,剩下其他的就是主帅考虑的事情了。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和谐,谈话的双方似乎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茶盅里飘起的丝丝白雾像是一道隔膜将二人远远的隔在了两个世界,窗外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并没有能够打扰房中二人的思绪,双方似乎都在考虑着此次谈话的目的和意义。对自己未婚夫的邀请司徒玉棠感到十分惊讶,自己来西北已经一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