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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凡叹气,做父母的真不容易,要想尽一切办法撮合、说好话。
她笑笑说:“季程是个大人了,有自己的生活是很正常的,你跟阿姨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该体谅他才对。”
季伟严听见梁小凡这样疏远客气的回答就知道这次的问题可能严重了,那就不这么拐弯抹角的了,一切都开门见山吧。
“小凡,你阿姨上次打电话给季程说是让你们都回家住的,怎么,你怎么不回去?”
开始了,终于进入正题了。
梁小凡端坐,认真的说:“叔叔,跟季程一样,我也有自己的生活,现在我也是个大人了。从前……从前我感激你们,现在也是一样的,你们就像我的家人,从姥姥去世以后,我真的就把你跟阿姨当做我最亲近的人了,可是……”可是我们毕竟不是一家人,可是我跟季程的关系太别扭,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呆在那个家里,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季伟严看她,眼神示意她把话说完。
她笑了,“可是我也叛逆,希望能自己闯出一番天地。”
梁小凡已经用最不伤人的语言表达了她的意思,她不想伤害谁,最不想伤害季程以及他的家人,所以她必须跟她们保证一定的距离以策安全。
季伟严叹口气,“丫头啊,你太聪明,这么玲珑剔透的一个姑娘却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不,应该说是不会处理自己的感情,很可惜。”
随后,沈婧和庄宜分别炮轰了她,全都是一面倒的向着季程,全都是批判自己,就差挂一牌子游街了!
“沈婧你有完没完?庄宜说我也就罢了,毕竟我从前是她情敌,你呢?咱俩自始至终都在季程的问题上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每次都帮他说话?为什么每次都把我说得体无完肤,就好像……就好像我要是不跟他在一起就不是人了!你们能不能也给我一点空间?我也是个人,我也会思考,我不是个婴孩,活了20几年,我要是连自己能要什么不能要什么我都弄不明白……那我,那我不是白活了?个个都逼我,个个都让我给个结论,你们让我怎么办!啊?”
季程,只有你不逼我,只有你不急着要我的答案。可你知道么?我现在特别想你像以前那样死缠烂打,甩也甩不掉的跟着我、粘着我,口口声声说要拯救我,然后再用宽容的胸怀来包容我所有的任性和无知。
你不要我了,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像你一样——的爱我……没有了,不会再有了,你给的感觉独一无二,我失去了。
看着她婆娑的泪眼,沈婧和庄宜也不忍心了。最终还是庄宜说话,“感情这回事总是当局者迷,我们这些外人虽能看得明白,但不见得能劝得明白。小凡,季程对你太好了,好到让我这个情敌不战自退。你以为依着我的性格我会对你一点手段都不用就放弃季程么?可我确实是一点手段都使不出来,因为我一听到季程叫出‘梁小凡’,一看见他见你的眼神,我就知道,我没戏,一点都没有,连渣都不剩我。”她拉着沈婧起身,“我们走了,你好好想想。”
她不哭,凭什么她哭?为什么这段时间哭的就她一个人?季程在哪?身边的人都把自己炮轰了一遍,她就不信这些人没有找过他,那他是什么说法?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不知道她一向被动么,这次他不能再主动最后一回么?
周末的时候刘轩邀请小凡去参加了一个生日宴会,说是S市房地产大亨长公子的生日会,她可以借这个机会认识一些圈子里的人,对以后的工作肯定会多多少少有一些好处。
她原本是想拒绝,可一听到对工作有帮助就没办法了,强打着精神化了妆跟着刘轩走了。
见到季伟严和程佳倒是原本没有想到的,可后来也就想明白了,房地产圈里的么,也就这么些人,人际交往翻来覆去也逃不出这个框框。
只是,此时再面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打招呼了。
她起步向程佳夫妻走去,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亲和些,只是这一切在看到从程佳身后出来的那个人,不,是那一对人之后,都化作了徒劳。她再笑不出来,无论多么努力都没有用,很失败。
“小凡?”刘轩在旁边注意到了梁小凡脸色的变化,赶紧上前几步拦腰扶住了她,“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她大口喘气,告诉自己这样一个场合她该有一些气度和应有的气质,于是她别过眼,对着刘轩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可能是没睡好,有点头晕。”
他皱皱眉,“不要紧么?”
“没事,你去忙你的,我去那边坐一会,不用管我。”她推着刘轩让他离开,现在这个情况她只想一个人呆着独自舔伤口。她一向习惯有苦自己咽,实在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见到。也不对,好像季程是个例外,他见到过自己太多的丑态。
坐在休息区,她捏着一只高脚杯,似乎是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这一处,若不是这样,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撑住自己这身子。
宴会场馆很大,用奢华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巨大的水晶吊灯是全场的亮点,从3米多高的举架上倾泻而下,流光溢彩,满目琳琅。顺着吊灯就能看见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一对璧人,女人一身火红的露背直裙,玉足上一双金色高跟凉鞋在裙摆下若隐若现。肌肤流光胜雪,尤其是□在外的背部,线条圆润柔和,腰线细致,侧面能看到双峰耸立,巧笑言兮的跟她的舞伴眉目交流。好一个美人啊!就只看背部都会让梁小凡觉得无地自容,这是一个很完美的女人,最起码,在外表看来是这样。
轻揽女人纤腰的男人她再熟悉不过,甚至有过几次肌肤之亲呢。
季程,你对刘轩满不在乎,你最近也没有任何行动,你对我没有任何交代……
如今,如今这就算是答案了吧?
她很想将脸埋在手中大哭一场,可是妆不能花,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要打起精神来!
刘轩带着她辗转宴会场中跟房地产商们周旋,她甚至成功要到了几个经理的电话。当然,刘轩走开的时候,被搭讪也是免不了的。
有一次实在推脱不开,刘轩又不在身边,她急得直冒汗,心里把刘轩骂了几千遍几万遍,可就是不见他回来!
“陈总,给个面子,我的人。”季程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她身边,举了举酒杯跟那个还算清隽的小经理要人。
那人讪讪的笑笑,走开了。
梁小凡强迫自己定下心神,随手拿了一杯红酒跟他碰了碰,“谢谢!”
“小凡!”季程伸手抓住了要离开的她,“那个人只是朋友。”
梁小凡回头,盯着他看。
季程心虚,“是、是前女友。”
She's perfect
哦,前女友,果然是个尤物,季程就是季程,身边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不完美怎么配得上他?可能在他20几年的生命中,她是那个唯一不完美的缺憾。
前女友,季程可真是个负责人的好男人,就连过去时都那么上心,怪不得这段时间没空关心她,怪不得对刘轩回来不闻不问,怪不得这么淡定,呵,原来如此。
于是梁小凡吊起嘴角一笑,“跟我有关系么?”
季程一愣,好像是对梁小凡这样的回答无法接受,觉得这句话说得太伤人,可不一会儿却又笑了,这才是梁小凡,对在乎的人和事都有些手忙脚乱,慌不择言是可以理解的,这也说明这丫头是在乎自己的,很在乎。
梁小凡先是不理解季程为什么笑,后来想想这人笑得那么胸有成竹,笑得那么贱兮兮的,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很可笑么?我就不能来这种场合么?我就不能穿晚礼服,就不能很有气质的端着酒杯,就不能跳舞,就不能……就不能……”实在是“就不能”下去了。
言语上匮乏了,眼泪就要飙出来来缓解说不出的压力。
看着她这幅潸然欲泣委屈的小模样,季程是又心疼又好笑,真想逗逗她啊。
于是他便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贴近小凡的耳朵用最暧昧的语气说:“你这是跟谁生气呢?我可从来没说你可笑,没说你不能来这种场合,不能穿晚礼服,不能很有气质的端着酒杯,不能跳舞,相反……”季程顿下,稍稍离开了她耳朵一段距离,侧眼看了她一眼,随后又贴近,“我觉得你今天可真漂亮,一见到你这样子我就忍不住……想吻你。”
她的眼泪在他几句话的作用下,“唰”的一下子落了下来,僵直着身子站在他身边,不躲不闪。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动一动了。
梁小凡忍着哭腔说:“季程你总是这样,我再不想跟你说话了,再不想理你了。”她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就要走。
“小凡!”季程猛然抓住她,他现在特别怕见她的背影,总觉得下一刻就会失去她,这种无时无刻不在的不安全感很让季程抓狂,于是他收起玩笑,严肃的看着她说,“不闹了,我怕了你了。她现在真的只是朋友了,你别乱想。”
梁小凡土气的吸了吸鼻子,忽然就镇定下来,“真要是朋友你何苦这样跟我解释,你季程一向自信,一向对别人的看法不管不顾,就算我自作多情的说一句你是因为在乎我才跟我解释,可这种说法你信么?你的骄傲根本不容许你对谁做什么解释,只要你是光明磊落的,你更愿意让事实说话,而不是这样苦口婆心的怕我不相信你。我说的对么,季大公子?”
季程一愣,可自己也不知道是为梁小凡在这样镇定的情况下还能这么自信的说话而发愣,还是因为她话中的意思而发愣。
见他这样,她的心忽然就冷了,梁小凡冷笑,“说准了是不是?”说罢便急急转身,好像多呆一秒钟就会得到季程肯定的答案,而她实在是怕那个答案,宁可当鸵鸟她也不想去得到答案。
刘轩见到了他们交流的全过程,明明白白的见到了梁小凡脸上的伤心,他知道这个时候要是想夺回小凡的心,那就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可是他不会放弃了,装在心里那么多年,为她受了那么多苦,他不想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拱手让人。
他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拿了一杯果酒送到小凡手中,“头还晕么?现在没什么事了,我送你回家?”
此时这样一句淡淡的关心让梁小凡忽然觉得天都亮了,还记得在高中时见他的感受,那是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清晰的记得自己曾跟沈婧说过这样一句话:就算是在黑夜中,只要刘轩能跟我说上一句话,我就会忽然觉得天亮了。
现在,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刘轩没有多问,只是淡淡的一句关怀,这样细弱春雨的滋养让她如何不感动?他仍然是她的太阳,照亮了心中那一隅黑暗,这像是枯木逢春,像是久旱甘霖,这比在顺境中的一句恭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