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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钥匙丢了,我刚想对周屿说,她却挂了电话。后来我就在单位门口的小黑板上用粉笔写了个寻物启事,我描述了一下我那串钥匙的特征,心里并没抱多大希望,只是侥幸地认为要是单位的人捡拾了,那自然最好不过。
下班之前我与老杨去采访了一个市直机关的联欢活动,回到办公室时我神情困顿地瘫坐在椅子上。这时候我竟发现了丢失的那串钥匙,那串用银白色的金属环串起来的钥匙就躺在我的办公桌上。我很意外——这是谁捡到之后又悄悄地给我送回来了呢?我握着钥匙,想不起是在哪里将它丢失了,失而复得的钥匙不能让我高兴半分,却徒增了对这番蹊跷的疑惑。是不是同事跟我开玩笑?想想又觉不可能,这串钥匙跟我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我不可能将它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采访回来后老杨被吴台长叫去了办公室。老杨乐呵呵地去了,半个小时后却变得气冲冲地回来。
“不干了!”进门之后老杨就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怎么了?”我问老杨。一屋子的人也都抬脸诧异地望向老杨。
老杨自顾收拾着桌子上杂乱的东西,闷声不答。我心里纳闷:这个老杨怎么去见了吴台长回来就说不干了呢?我走到老杨身边,“老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老杨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硬生生地抛过来一句话,“我被开除了!”
事情的发生让我始料未及,我不知老杨为什么突然被开除。办公室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便将老杨叫进了厕所。老杨很不耐烦的样子,“你小子干嘛啊?”
我问老杨,“你不是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啊?明天布告就会贴出来。”
“什么布告?”我不解地问老杨。
“开除我的处分决定啊!”老杨愤愤地说。
“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开除你?”
“呵!你小子还是太嫩,有些事你不明白的。”老杨有些自我解嘲。
“到底什么事?你告诉我啊!”我有些着急了。
“没事儿,谁离了谁还不能活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你倒是告诉我啊!”我继续追问老杨。
“你就别问了,告诉你也没用。”老杨说完转身就出去了。我连忙追了上去,老杨却回头对我说,“别弄得多大回事似的,好吗?”我见老杨一脸认真的表情,只好作罢,不再追问他原因,只是紧紧地跟在他身后,随他一起收拾好东西,然后将他送出电视台的大门。
第四部分 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第24节 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老杨走了,我目送他离去。老杨走的时候对我说,“小兄弟,记住,这个地方不适合你。”说完后老杨冲我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那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当时并没有明白,直到后来才理解了他的意思。我在周屿的小屋里等了好久,周屿才急匆匆地回来。周屿进门后便要过来吻我,我扶住她向我倒过来的身体,说,“我饿了,快把你做的美味端上来吧。”
“好的,你等着啊!”周屿高兴地进了厨房。
周屿端上来一盆清香扑鼻的鱼汤,对我说,“馋猫,你的鱼儿来了。”周屿这话半带着娇嗔,又半带着调侃,她曾经对我说,她是我永远的鱼儿。我故作高兴地跟周屿一番玩笑,我说,“猫也有不吃腥的时候。”周屿忽然抱住了我,将舌头送进我嘴里,她的双臂紧紧将我环绕,这时候她所有的温柔便像一柄刀子,只让我觉到了痛苦的煎熬,也让我无处遁逃。
周屿放开我后,嘻笑着对我说,“看你还吃不吃腥。”
我无力地回答,“我还是吃鱼吧。”
周屿为我盛了一碗鱼汤,我很勉强地才将鱼汤喝完,口中麻木,美味的鱼汤竟也失去了味道。周屿问我,“不好喝吗?”
我笑,“好喝啊!”
“那你怎么才喝一点点?”周屿又问。
“我不饿嘛。”我说。
“你没事吧?刚才还说你饿了。”周屿似乎觉察到了我情绪的低落,便小心翼翼地试探我。
“我好累。”我坐回沙发上,掏出一支香烟来准备点燃,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周屿坐到我身边,“我让你烦了,是吗?”她一下变得很失落。
我望着一脸妩媚的周屿,话到嘴边,却又无力开口,我不知道这时候对周屿说“分手”两个字会不会让她平静而理智地接受,所以我只有用无言来作答。我心里充满了矛盾,我开始惊觉自己此时在感情上的摇摆,尽管我宽慰自己说这是对初恋的专一,但是想起与周屿在一起时短暂的快乐时光,我还是充满了罪恶感。我知道我在摇摆,从最初到现在,我一直无法左右自己,尤其到我找到贺昔的那一刻,我不由自主地向最初的那份感情靠了过去。
我的沉默让周屿触到了我的心底,她知道我的答案。“你还是忘不了她,对吗?”周屿将脸转了过去,我却分明看见水晶样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眼里簌簌落下。
我捧起周屿的脸,静静地端详,那是一张恬淡的素脸,不施粉黛,却也流露出红颜的妩媚。我问周屿,“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不要去找我,好吗?”
周屿的表情很复杂,有些许悲伤,又有许多的失望刻在脸上,她对我说,“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你先答应我。”我很认真地对周屿说。
“你还是不喜欢我,对吗?”周屿的脸色忽然变得黯淡起来,委屈地望着我。
“我不想骗你。我找到她了。”我掐断嘴里的香烟,狠了狠心对周屿说道。
“你一直都在敷衍我,是这样的吗?”周屿复又将脸转过来对着我,含着泪说。
“原谅我,我做不到。”我痛苦地垂下头去,不敢直视周屿的眼睛,那里面的痛苦会将我灼伤,我深深地明白。周屿挂满泪水的脸庞,竟与贺昔那夜的泪脸如此相像,两个女孩都为了我而黯然流泪,而且,那泪水是我最不忍目睹的惨烈,那是我今生惟一的永伤。
“你一直都在找她,跟我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也从来没有放弃,是吗?”
我依然沉默,我不知道如何对周屿说出我心里的感受,因为我一直矛盾着,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不伤害周屿,还是无形中对她最大的伤害?
“你回答我。”周屿已快泣不成声,悲恸地发出质问。
“我欠她很多,我必须偿还她。”我的解释软弱无力,连自己听起来都像是借口。
“不!我不要失去你!”周屿猛然将我抱住,手臂铁箍样的死死环在我的腰间。
周屿柔弱的身体在我怀中不住颤栗,她的眼泪就那样飘零在我的掌线之间,湿润了我的手心,却刻下了这永恒的一刻。或许多年以后,当我摊开掌心,端详我那皱纹密布的掌线时,我还会看见周屿的泪痕,每一滴里面都会映出周屿鲜活的面孔。
我将周屿扶了起来,“对不起。”我第一次诚恳地向周屿道歉。
周屿看着我,一言未发,只是不断地摇头,过了许久才开口,开口之时,已是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许多事情并没有为什么。若要给分手一个确凿的理由,我想在我和周屿之间,只有四个字——无心伤害。
我不想伤害周屿,这是我对她的尊重。两个人之间,若是永远都找不到感觉,勉强,只会让彼此心生痛苦。我没有回答周屿为什么,因为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每每得到贺昔的一点音讯之时,便会不自禁地就想抛弃所有,转而去到贺昔的身边,重拾往昔破碎的美好,对此,我永远都无法改变。
我吻过周屿,“我要去找她。”这是我对周屿说的最后一句话。直到我转身离去之时,周屿依然只是无声地掉着泪水。她的眼里有恨,我看见了。
对于爱你的人,如果你不能爱她,那便让她恨你吧。我宽慰自己说,“周屿——你恨我吧!”
老妈见我回家时一脸的悲伤,便问我是不是跟周屿闹别扭了。我摇头。老妈又问,“那是在单位上不开心?”我又摇头,我说,“妈妈,你别问了。”老妈一脸错愕地看我,老妈说,“南南,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好吗?”我鼓起勇气对老妈说,“我和周屿分手了。”老妈一下惊叫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做啊?南南,周屿是个多好的女孩呀!你应该珍惜啊!”我见老妈对周屿比对我还上心,心知她是真心喜欢周屿的,所以对她老人家的指责也不作辩解,只是淡淡地撂下一句话,“我不配她。”老妈一时间对我突如其来的这句托辞不明所以,我趁她瞪眼看我开始寻思的时候,撇下她老人家便进了房间。
老妈在外面敲门,我将门反锁了。老妈的声音非常着急,“南南,你给妈妈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不能犯傻啊!”
我隔着门大声对老妈说,“你别替我担心了,让我静一会儿,好不?”
老妈在门外叹气,似乎还徘徊了许久,最后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去。
我沉沉地躺在床上,却像浮在水里,周围有好多的泡沫,那些泡沫渐渐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探出手要将它们挥走,它们却越裹越紧,直到我的视线里变得什么都没有。
我揉了揉眼睛,却发现眼里全是泪水,而非泡沫。阔别独自流泪的日子已经很久了,忽然间竟有些感动,我知道我对悲伤有着病态般的眷恋。我喜欢心痛的感觉,浸淫其间,便会找到回忆的幸福,而幸福本身,在现实中却永难触摸到我的心坎。
一夜失眠,想了许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只在天亮的时候许下一个愿望——愿所有人幸福,永远幸福,比我幸福。
躲过老妈询问的目光,匆匆地出门上班。赶到单位门口时,却见一帮人围着布告栏,大家不时地用手对着上面的一张红头文件指指点点,还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我想起老杨头天说的话——“明天布告就会贴出来。”
我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赶了过去。布告栏里贴着一张处分决定,上面写着群众检举新闻中心记者做有偿新闻的举报,一共有五个人,老杨的大名赫然排在第一位,而且前后有十几次之多,其中就包括我和老杨去蜀州宾馆采访金顶旅游公司的那次。不过其他人都只是遭到了处分,只有老杨一个人被开除。处分里并没有我的名字,我心觉奇怪,猜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走进办公室时,恭静灿烂如花地笑着交给我一张字条,恭静说,“这可是我费了好多周折才帮你打听到的。”字条上写了一个地址,是深圳的,我一看便知这是贺昔的地址。我谢过恭静,问她,“老杨怎么被开除了?”恭静愣了一下,忽又变得很轻松,“我也不清楚啊,可能是为了平息民怨吧。”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傻主任来通知大家去开会,还反复强调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新闻中心所有记者都必须到会,不得缺席。”
男记女记们打着连绵的呵欠进了十楼的大会议室。吴台长高高在上地坐在圆形会议桌的正首,旁边坐着肥头大耳的傻主任。
第四部分 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第25节 吴老头和恭静的奸情
越是重要的会议就越是催眠,只有商议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