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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直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也太可怜了。
她又太要强,就算坚持不下去了,面上一点也不显。像这几日,她比以前还要忙,他腿脚不便,孩子没有人接送,她就不得不先把夏天接回来再赶到公司去加班,那时候他就想,如果孩子有个爸爸……
他忍不住,这一天问夏天:“天天,你想不想要个爸爸?”
夏天捧着夏孟秋的IPAD在看动画片,小手指点点点的在上面看得很欢乐,闻言小鼻子皱了皱,反问他:“我想要就能有吗?”
这话不过是夏孟秋说得多了,夏天拿来随便说说罢了,爸爸是什么?在夏天小小的心里,或者还不如送他一个变形金钢更令他欢喜。
可夏哲言不晓得,听到这话只觉得夏天懂事得很。
老人家忍不住感到一阵心酸。
当夏哲言暗地里为自己唏嘘不已的时候,夏孟秋却是没事人一样。她是真习惯了,所以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辛苦。在她看来,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她就已经做好了要好好将他养大的准备,过程之种种艰难,都在预料之中。
只有有孩子的乐趣,纯是意料之外的,日日能给她惊喜,让她感到生命的神奇,以及命运的厚赐。
不过她对梁盛林的话还是抱了希望的,尽管,她对他们婚姻的未来并没有半点乐观的想法:就算梁华明他们同意了又怎样?心里都有疙瘩在,他们的关系未必就能好。
真结婚了,那么漫长的相处,数不清的矛盾与摩擦,她不觉得那样的婚姻是她所向往的。
但是夏天也确实不能没有爸爸。
或者是怕她真有不再嫁的想法,夏哲言经常会专门剪一些新闻给她看,内容无非是单亲家庭抚养的孩子出这样或者那样的心理问题。
看得多了,自信一个人也能把孩子带好的心就淡了,她也会忧虑,会担心:
因为生活里只有一个妈妈,男孩子的夏天会不会变得娘气了些?
像是在幼儿园,别的孩子打他,他不哭,但也不会像有的男孩子那样奋起反击,老师说有一次他和同学吵了架,也不哭也不闹,就坐在边上默默地抹眼泪。
老师说的时候是带着玩笑的性质的,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乖,可只有她,想象着那时的场景,无比地心碎。
如果有爸爸,夏天会怎么样?
她就怕自己给他的柔弱,最终让他无法坚强。
所以,不同于三年前,现在就算是为了夏天,梁盛林真要敢娶,她也是一定会嫁的。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夏孟秋不由自主又想到当年她离开时梁盛林的话:“恨他,就嫁给我呀!嫁给我,幸幸福福快快乐乐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就算是不能,折磨我也好呀。”
兜兜转转,没想到最后,她还是接受了他最初的提议。
只不过,现实的最后,又是谁在折磨谁?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梁盛林的承诺,实现得比预计还要早一些。
约是那次谈话十天后的一个晚上,夏孟秋正带着夏天在小区的广场上教夏天溜冰。忽地接到夏哲言的电话:“你现在马上回家一趟……”
夏哲言的语气还算平静,但他的用词很是让夏孟秋心惊,“现在”,“马上”,让她陡然感到掩在她爸爸平静的语调下的一种特别异样的惊慌。如果不是遇到特别难处理的事,夏哲言不会轻易打断夏孟秋和夏天的亲子时光,并且用这么严肃的字眼。
她以为是夏哲言病情又犯了,不及听完就挂了电话抓起还在摇摇晃晃往前冲的夏天往胳膊底下一挟,也顾不得他叫喊,就往家里冲去。
夏天被她粗鲁的动作弄得难受得要命,一路上难得发了脾气地使劲拍打她:“妈妈坏!坏妈妈!”
夏孟秋根本就顾不让他,拿出拼命三郎的架使开足了马力往家里冲,到地后取了钥匙正要开门,门却打开了。
门内,难得的灯光全亮。正面于她,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坐着正襟危坐的汪明月和梁华明,旁边是拄着拐杖陪坐的夏哲言。
至于梁盛林,他老人家穿着一袭华丽丽的剪裁十分得体合身的西装,一手握着门把,一手端着茶盘,正笑容满面地看着她和她儿子。
而夏孟秋,因为跑得太急,又和夏天一路缠斗,气喘吁吁、头发散乱、衣服不整——一句话,在她最糟糕的时候,她居然要面对她生命当中最重要的时候,以及最重要的“故人”!
以这样的方式,猝不及防地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哎~~其实今天心情超差的,老公开车撞到了人家。
郁闷得不行,呜呜。
☆、结局
好在有夏天在;夏孟秋才免于被关注太久。
小家伙一落地,无视梁家三口;光着脚径直跑到夏哲言面前去告状:“爷爷,妈妈不让我玩;还打我。”说着指着自己被挟痛的地方,嘟着红艳艳的小嘴眼含热泪可怜兮兮地喊痛;“这里好痛好痛。”
那个样子;夏哲言看着能爱怜到心里去。
当下也顾不得有客人在;一把把孩子抱到怀里,很配合地掀开他的衣服看了眼完全没伤痕的肋下,温温和和地揉了又揉:“天天乖;妈妈不懂事;以后不跟她玩。”
夏天点头,很得意地回头看着他妈妈,挑衅十足。
夏孟秋十分想说一句少爷您就是窝里横,考虑到看客的观感,只好无视他这种幼稚的行为。
但比他更幼稚的还有一位,梁盛林对着她弯腰拘礼,十分狗腿地伸手想要接过她手上拿着的夏天的鞋子,笑得贱皮兮兮的:“您回来了?”
夏孟秋无声地哼一声,看一眼他手上的盘子,端得都歪七倒八的了,她实在是担心自家的杯子会不会因为某人过份谄媚而落个粉身碎骨的结局。
好在梁盛林及时发现杯子的危险而端平了托盘。
夏孟秋没理他,自顾自放好手上的东西。走到客厅里,看着夏天跟他爸爸各种耍宝,隔壁沙发上的两位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这一切,连神色都没有变换过。
不过,看得出,夏天如此神似梁盛林,让他们相当意外。
夏孟秋没有去换装,她只是随便拢了拢头发,然后唤住夏天,说:“天天,有客人在哩。”
夏天接收到夏孟秋暗示性十足的话,从夏哲言怀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见妈妈神情严肃,也晓得自己是真的该收敛收敛了。便回头冲着梁华明和汪明月痛快地喊了一声:“叔叔阿姨好。”
梁盛林一听,眼皮子直抽抽。
果然,夏天同学看向他,张口就来:“叔叔好。”
……
夏孟秋听到梁盛林嘀咕:“得,爸妈你看看你们多年轻,我都跟你们成同辈的了。”
他是故意调气氛来的,可夏孟秋还是忍不住,眼里滑过一丝笑意,让夏天把称呼都改了。
夏天搔搔头,看看梁华明又看看夏哲言,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爷爷,夏爷爷和梁爷爷的外貌上,怎么会差那么多。
就是他这种奇怪的毫不掩饰的充了童真的困惑,让梁华明也忍不住笑了。看一眼夏哲言,他开口,语气还算得是温和:“因为你爷爷比较辛苦,以前一个人挣钱养家,所以看起来,嗯,会比我显得年长一些。”
好在,他没说自己和夏哲言其实是年纪差不多的朋友。
他们这样子,怎么也不适合提旧情。
不过夏孟秋从这一句话里也听得出,他并没有认真想把夏天当自己的孙子,或许来之前,他应该还态度倨傲地想过,就算同意了她和梁盛林的婚事,这个孩子,还是要去做过亲子鉴定才算数的。
只不过,夏天和梁盛林实在是太像了,像得他不得不临时改变了这一策略。
有夏天和梁盛林在,这两家各怀心事人的聚会才不至于太尴尬。
但也因为有他在,梁盛林和夏孟秋的婚事也不好提及。
他们都很怕童言无忌的夏天问为什么,那样的话,不解释说不过去,解释起来又太尴尬。
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因为此,他们也并没有坐多久,大家干巴巴地坐在一起,难受。只临离开时汪明月才草草地一句带过:“下次出去谈吧,我让梁盛林定个地方,两个人的事,总还是要好好筹划一下。”
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夏哲言和夏孟秋两个人都没接话。
最后还是梁盛林出来打圆场,说:“嗯,妈妈放心,我一定把媳妇儿和老丈人给请过去。”
真难为他,能笑得如此流畅自然地说出媳妇儿的老丈人这两个词。
夏哲言忍不住有些同情这孩子,指使夏孟秋:“楼道里有只灯坏了,路黑,你送送他们。”
夏孟秋就寻了电筒照他们下楼,最终,两方人马就这么无声地用这样别扭的方式,表示了各自的妥协。
僵局一直都有,不可能一朝雪释冰融,谁对这个都没有太多期待。
梁盛林也只把他父母送出小区,就回头又来找夏孟秋。
夏孟秋本来不想理他的,但她还有账和他算,就依他的意思在原地等着他。
她很好奇梁盛林是怎么把这两尊明显还带着勉强意思的大神请过来的,当然,她也更恼怒于他居然没有提前和自己打一声招呼,搞得她最后不得不被迫狼狈赴场。
哪晓得,她质问才一出口,梁盛林就笑:“这样不是很好么?让他们误会你其实很急着要当他们儿媳妇的呀。”
夏孟秋怒目。
梁盛林学夏天撒娇,讨好地搂着她:“好啦,好啦,就当是为了我,在未来公婆面前牺牲一下自己的形象,不好么?”
“所以,你就是故意的?”
“没有。”梁盛林发誓,“我本来和叔叔说,想让他先见一见我父母的,所以专门挑了你和天天都不在家的时候去,哪晓得他们会临时起意说想见见天天。”
夏孟秋很惊讶:“你什么时候和我爸爸有联系过了?”
梁盛林就笑,使劲地傻笑,妄图蒙混过去。
夏孟秋冷笑:“总还有我同意,你才能娶吧?”
梁盛林这才萎了,低着头对手指:“其实自打我来这边送鲜奶开始,就一直有找爸爸谈心。”
他改口倒是改得快,夏孟秋冷着脸:“谁爸爸?”
梁盛林见机得很:“是夏叔叔。”
夏孟秋冷哼。
“秋秋。”梁盛林有些心惊,抖着声音问,“你不会,不同意吧?”
“我要是真不同意呢?”
梁盛林一副万念俱灰的死样子,见夏孟秋毫不同情她,半晌之后又斗志熊熊起来:“没关系,革命若不成功,同志再加努力……要不,先亲一个吧?”
“吧”字还未落音,他人已经凑上来了,只手有力地将她揽过来,捏着她的脸,强吻。
那强势的模样,何曾有半点原先故意讨好的委屈样?夏孟秋恼得想咬他钻进来的舌头,可他下一句一下就把她击中了,他说:“秋秋,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三年。”
他还说:“不要让上一辈人一时的错误,来接着惩罚我们的一生,好不好?”
这句话,多么耳熟,就在不久前,她站在这里等梁盛林回转的时候,也收到了自己父亲的短信。如果没记错,这是她活到这么大,头一回收到父亲如此煽情的文字,他说:“女儿,我和你妈妈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够幸福,所以,我愿你用你的幸福来抹去我的错误,而不是用你的不幸,来惩罚我。”
她一下子就流泪了,又想起她妈妈站在挟物机前对她说过的那句话:“每个人的人生,都应该多给一次机会。”
老天若不给,自己也要给。
三年,已足够她想明白其中的关健,夏天的出生,也足以抚平那些年,因失去母亲而带来的悔跟伤痛。
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