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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投入了心力做了自认为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努力付出,也会有收获的。
当然,收获的结果也有不同,或者悲惨,或者喜欢,看老天给你的运气。事情多数顺利的情况下,夏孟秋会想,或者她的坏运气已经到头了,似乎从喜欢上梁盛林开始,她幸运的时候,终于多过倒霉的时候了。
梁盛林,梁盛林,如今只要念及这个名字,心就会隐隐作痛,像是严重的风湿症患者,疼痛入骨,已是身不由己。
她的疼痛,来得如此之慢,又如此绵长。
然而再痛,她却不敢回头,她也不敢出现在他们曾一起出现过的地方,虽然很想万能的上帝之手能给一次她和他偶然相遇的机会,但是,她更怕毫无准备之下的偶遇,她想,她一定会失态,会呆呆地望着他,不敢眨眼,不敢动,而只会默然流泪。
原来,相思之痛,真比刻骨挖心更痛甚。
饶是如此,两人要见面的机会也不是没有。
夏孟秋的工作,注定了她一定会跟他那个圈子里的人有所交集。比如有一次,梁盛林就远远地看到了她,那时候她正跟一大帮人在一起,其间有几个他还是认得的,是他以前介绍给她的认识的。那天她穿得很休闲,不知道是外套的原故还是别的,反正她看起来丰腴了不少,那段不快乐日子瘦下去的肉又长了回去。
而且脸色红润神彩飞扬,瞧着分手什么的,在她身上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活得那么滋润,梁盛林见了心里就酸得要倒牙,其实他也不是见不得她不好,只不过自己和她比起来,就实在是太凄惨了一点。
形销骨立倒不至于,但却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总是下意识地想起她,吃到好吃的,第一个想起的是打电话告诉她,等真拨号码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名字已经换成了:“过去式”。
有时候晚了,明明是开车走回家的路,却偏偏身不由己地往她所在方向走去,有好几次,蹲在她家楼下不小心睡了过去,还让周围的人误以为他是个贼,专负责在那一片踩点的……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就连程东也没放过他。有时候,梁盛林就不明白了,程东远天远地的,到底是谁给了他情报啊,让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跟夏孟秋分手了。
所以这家伙一回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和他打了一架,当然他也没客气就是了,正好把火撒到他身上,两人那一架打得,就差断手断脚要住院了,脸上七彩之斑斓,十天半月的都别想好好出门了。
六子因此说他们幼稚:“当自己在拍言情剧啊?为个女人还兄弟反目了,真出息!”
他却觉得畅快淋漓,还恨伤口太浅,不能一下痛死过去。
就这会儿,他也还没好完全,所以看到夏孟秋那当口,下意识就想避开,但后来他发现自己这动作完全就是多余的。因为从头至尾,她目无旁顾,根本没有发现离她不远处的自己。
他的目光没有惊动旁人,倒是让汪明月寻了个端倪,她遁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不过她从来就不觉得夏孟秋是个什么威胁,尽管她一生平顺,然而她依旧相信,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要忘记一段旧情,实在是太简单的事情了。
因此她从没在梁盛林跟夏孟秋分手后就逼他立马给再找个女朋友什么的,有什么必要?他想玩就玩呗,时间到了,那个对的人出现了,他自己就会想着要定下来了。
所以这会儿,她还可以作为知心妈妈的角色跟儿子好好谈一谈她那个过去式的女朋友,她说:“儿子啊,你不会还在念着她吧?就那样的,你手头边,哪时候不是一抓一大把的?”
梁盛林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汪明月说:“她不配你。”
和简沙倒是一模一样的论调,梁盛林不服气:“你知道谁配我?”
“谁都配,就她不配。”汪明月的语气有诸多不屑,“他们姓夏的一家就没个好货,不需要你出头替她说什么,他们干过什么自己清楚。”
梁盛林听不下去,粗鲁生硬地打断她:“他们干什么了?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怎么就没一个好货了?妈你要损人也别损得太过份了啊。”
“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没一点要故意损他们的意思,是他们自己没做点好事出来。”见儿子还是一脸的不服气,汪明月冷笑一声,“你爸爸怕你不舒服所以一直没告诉你,你知道夏哲言跟你爸爸以前是同事吧?嘿,他们还曾经是好朋友呢。你爸爸以前可信任他的,有好吃好喝的,从来就没落下他过,他家境不好,才出来工作又是结婚又是怀孩子的也辛苦,你爸爸可没少帮衬他家,就这样,在你爸爸和他有竞争时,他做了什么你知道吧?他趁我生了你不在你爸爸身边,居然找个□去勾引你爸爸,败坏他名声,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爸爸知道**后,给了那女的一笔钱,倒让他吃了个闷亏,让她老婆给当场捉奸了,气得早产,差点一尸两命……而且两父女也是一路货,你以为夏孟秋跟你是怎么一回事啊?她那是有目的地接近你,想通过你报复你爸爸呢,再不济,也可以攀上你这根高枝,成了我梁家的媳妇,天天来碍我们的眼,幸好我儿子够聪明,没有被狐狸精迷花了眼,及时的回头是岸,你不晓得,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担多大的心,真怕你把她娶回来,到时我还不得得眼病呀?幸好你爸爸说,没事,年轻人的感情不可靠,迟早会出问题的,你们两个家庭环境生活背景差那么大,未必就能走到一起去……儿子,儿子?”
汪明月还在喋碟不休,可梁盛林已经听不进去一个字了,她说的这些就像一个炸弹,“轰”一下就把他的世界观炸成了粉碎。
他倏地伸出手去,紧紧地抓着汪明月的手:“你说的,都是真的?”
汪明月被他的神情吓着了,茫茫然地问:“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呃,算不算一种逆转?
74、相遇
梁盛林说:“夏叔叔和爸爸的事。”
“都说了是真的了;跟你讲那姓夏的是自作孽;到头来不敢和自己女儿讲**,倒让她怨我们害了她一家,什么人哪这是……”
汪明月这回的话还是没说完;梁盛林蓦地站了起来,他脑子乱得很;一种想抓住什么又欠缺了一点的感觉,因此直觉地想要去找夏孟秋;但她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那些人还在;她的座位是空的。
汪明月“喂”了好几声都没留住儿子;只得随他去了,心里想:“让他去问个清楚吧;问清楚了彻底死了心也好。”
然后坐那儿悠哉游哉地看儿子的好戏。
梁盛林走过去一问,才知道夏孟秋上洗手间去了,他站在过道那边一直等一直等,脑子里盘旋来去的就只有一句话:“你是不是因为你爸爸的事才那样疏远我,放弃我?”
至于汪明月说的什么接近他是为了报复他爸爸,他才不相信,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相信夏孟秋是个什么样的人。
感情从来就不是她拿来报复别人的手段――没错,他就是这么笃定地相信,所以,这回他要狠狠地鄙视她,告诉她他的恼怒,凭什么呢?凭什么她就这样替他们的感情决断了一切,连个真实的理由也不给一个,把他当个一无所知的傻瓜一样。
他真的很愤怒很羞恼很郁闷很烦很受伤……怎么她还没有出来?哦,她终于出来了,就在梁盛林耐心告磬到要直接闯进女洗手间去的时候,夏孟秋摇摇晃晃着走了过来。
她抚着肚子,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神情倦怠?刚才他是怎么会觉得她脸色红润神彩飞扬过得有滋有味的?
瞧,分手之后并不是他一个人在难过。
这样想着的时候,梁盛林心里又舒服了一点,他迎着她走过去,看到自己,她似乎有些吃惊,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直起身,冲他微微一笑。
“真巧。”她说。
梁盛林说:“我特意来找你的。”
夏孟秋一窒,顿了顿才问:“有事吗?”
梁盛林回头看了一下四周,挑眉,意思是说,要在这里谈吗?人来人往的洗手间过道。→文·冇·人·冇·书·冇·屋←
夏孟秋便又笑了一下,说:“那你等等,我还有朋友在那边。”
说这话的时候,她语气照样温和,却有着不动声色的客气跟冷漠。
梁盛林心里酸得倒牙,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陪着她走过去跟那些人道歉解释――其实也没啥好说的,看到他摆出的那张脸,明白的人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不明白的也摆出一脸成全的暧昧。
对这样的局面,夏孟秋多少有些无奈,可她也没多说什么,就那么随着梁盛林走了出来。
夏日炎炎,也没什么太好的去处,梁盛林就做主在旁边另寻了个房间,跟他进去的时候,夏孟秋还有些踌躇,这把他给气笑了,说:“怎么,就那么怕我对你做坏事么?”
夏孟秋摇头,说:“我是怕我自己立场不坚定。”
这回是真把梁盛林给逗笑了,就这一句,抵得过百句千句的甜言蜜语,让他忍不住想就那么上前去抱她,吻她,狠狠地爱她。
这样的想法一起,他浑身的肌肉都叫嚣着要付诸行动,可惜夏孟秋先他一步,闪身进了房间,末了还正经危坐在选了个角落的单人位,望着他,很认真地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那小模样,看得梁盛林直咬牙,很想扑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做一通坏事。但夏孟秋一脸的坚决与戒备,大有随时抽身走人的准备,他只得回身烧水,泡茶,拖延着时间,也安抚着自己的心情。
只是一旦冷静下来了,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谈起了。
于是最后,选了一个最直接的方式,开门见山地告诉她说:“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夏孟秋看了他一眼,而后垂下头“哦”了一声,并没多少意外的表示。
“那些事情都跟我们无关,你不觉得你的决定做得太草率太对不起我了吗?”
眼前茶雾渺渺,夏孟秋只是抿唇不语。
梁盛林的手穿过弥漫的雾气,伸过来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夏孟秋,你不觉得对不起我吗?”
他是有理由这样理直气壮地来质问她的,在他看来,那都什么破事啊?跟他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值得她那么郑重其事地给他一个布一个分手的局。
夏孟秋一动不动,平平板板地说:“对不起。”
梁盛林忽然就又有些生气,手下用力,她白的下巴上瞬时就起了个不大不小的红印,应该是痛的,她却哼都没哼,甚至连点躲闪的动作都没有。
想也没想,他倾身过去,想要吻她。
这一回夏孟秋倒是躲开了,她偏开头,眉眼低垂,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那么,你今天找我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我们结婚吧。”
夏孟秋像是被他这个神来之答给惊到了,倏地抬起头来瞪着他,颇有几分不相信的样子。
梁盛林给逗得笑了,揉了揉她那被自己捏红了的地方,说:“怎么,吓到了?我才被你吓到了,前阵子那样对我,真恶劣!所以,你就用结婚补偿我吧。”
夏孟秋这下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摇摇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顿了顿,跟着笑了一声,这笑声里的饱含了嘲弄、讥讽、愤怒,她脸上甚至少见地露出了几分愤世嫉俗的味道:“我只能说,你心脏够强大。”
梁盛林笑意顿敛,他收回手,盯着她,满不是滋味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