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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幕僚见总督如此说,知他意欲出击迎战,意见渐呈一致:不能坐守待毙,要与郑军决一死战!
《血战台湾岛》 第四部分第七章 陆海大战 荷酋愁思(2)
最后商定分兵三路迎战:
第一路:由阿尔多普上尉统领部下二百名精壮士兵,即刻出发,以弗朗机带路,设法绕过中国船只,偷偷登陆台湾岛,救援赤嵌城。
第二路:由彼德尔少校统领所部三百精壮士兵借夜幕掩护,火速潜往北线尾岛,秘密接近国姓王军队,乘其立足未稳,于拂晓前突然发起攻击,一举夺回陆上重地北线尾岛。
第三路:即刻传令舰队指挥官,天初亮时,听台湾城中鸣炮为号,向中国水师发起攻击,凭借舰巨炮利之势,务将以木船为主的国姓王水师彻底摧毁,以打通水上通路,并夺取制海权,控制整个台江。
商定好应敌之策,俱各分头行动。
揆一单独留下彼德尔,忧心忡忡地说道:“不瞒少校说,阿尔多普说得颇有道理,但以区区二百士兵前往救援,无异于灯蛾扑火,凶多吉少……”
彼德尔急问:“既然如此,总督为何还要派兵救援?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揆一无奈地摇摇头,似有满腹苦衷难以言喻,半晌,方叹息道:“明知难以成功,也不得不救啊!”
彼德尔仍难解其意,困惑地瞪视着总督。
揆一不再详释,叮嘱彼德尔道:“少校年轻气盛,实是难能可贵,此战更关乎我等的生死,只要能夺占北线尾岛,切断国姓王大军的退路,彼军虽众也必惊慌失措,我舰队乘势发起猛攻,敌船无路可逃,可一举将其水师主力摧毁。据本督所知,水师乃是国姓王大军的支柱,若其支柱一断,大海任我纵横,其陆师亦不足为虞矣!所以,成败之关键,全系于少校身上啦!”
彼德尔见总督如此器重,极为兴奋,摩拳擦掌道:“总督放心,彼德尔便是拼却性命,也必拿下北线尾岛!”
揆一摇头道:“少校勇猛可嘉,但切切不可大意轻敌,你是与国姓王及其属下打过交道的,彼帐下多为诡诈狡黠之徒,不要贸然轻进,以免中了他们的诡计。”
彼德尔冷笑一声,说道:“总督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以我观之,国姓王的军队亦不过是一群草寇海盗、乌合之众而已,枪炮声一响,便即溃散,怎抵得上我大荷兰帝国优秀士兵?定可以一当十,以十当百!总督但请坐等捷报,彼德尔决不有辱使命,令总督失望!”
揆一点头道:“但愿如此,上帝保佑少校马到成功!”虎帐谈兵
就在荷夷总督府揆一与众幕僚拨拉着如意算盘之时,郑成功也在与众文武细加筹谋,商讨应对之策。令人吃惊的是,荷夷所定三路军一齐出击之法,全在郑成功的预料之中,并针锋相对,巧设机关,要将荷兰士兵尽数送入坟墓或海中喂鱼鳖。
入夜,郑成功的帅帐中与揆一总督府的沮丧、消沉形成鲜明对照。众将原设想,登陆台湾,虽不能说比登天还难,但必是损兵折将,伤亡惨重,却没想到竟是如此之易,没费一兵一卒。所以,均是神情振奋,七嘴八舌,谈笑风生,气氛极为热烈。尤其是周全斌、马信、陈泽等一干勇将,更是将荷军看作不堪一击,大有轻敌之意,力主即刻挥军四面围攻,一举拿下赤嵌城,将荷军士气彻底击垮,并踊跃请战,愿率本部为破城先锋。
郑成功也是心中欣慰,但他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只是微笑不语,直到最后,方止住众人之语,声调缓慢而又斩钉截铁地说道:“赤嵌城只作围困,不作强攻!”
众将乍闻此语,犹似兜头浇下一盆凉水,场面骤然冷了下来,个个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半晌,方有马信困惑地问道:“藩主统兵打仗,讲求兵贵神速,常对我等言道,两军交战勇者胜,要一鼓作气。现今荷军已成惊弓之鸟,无力抵抗,而我军则正值士气大振,乘势而下该城将不费吹灰之力,却又为何只围不攻?待其喘过气来,岂不将更费周折!?”
郑成功微笑道:“马将军与诸位将军争先请战,其勇可佩可嘉,本藩甚感欣慰。但思之再三,本藩判定眼下围困赤嵌城要比强攻更为有利于我军。”
马信眨巴两下眼睛,唏嘘道:“信乃一粗人,实是参悟不透其中之深意,还望藩主明言。”
郑成功道:“何廷斌已向我等详细解说赤嵌城之情状,该城堡虽小,但城墙坚硬如铁,城背倚高山,人马无法展开,前面则开阔平坦,毫无遮蔽,如硬性攻城,荷军以大炮轰击,我军必伤亡惨重,便是拿下城堡,亦是得不偿失,这等赔本的生意,我等如何能做?”
马信似懂非懂,仍在沉吟。
周全斌接着问道:“依藩主之见,莫非要长围而不攻?如此虽减少伤亡,但倘若荷军凭险固守,岂不要长时对峙下去?我军数万人马,日费甚巨,又如何长耗得起?全斌实是不解!”
郑成功笑道:“周将军太也过虑啦!本藩之意并非要长时围困该城,而自老其师。如何战法,历史上却有我等可借鉴之例。将军知道吧?东汉建武五年十月,光武帝刘秀命大将耿弇率兵东征张步,以平定齐地。张步命大将车费邑迎战。车费邑大军驻扎于历下城,命其弟费敢据守巨里城。巨里城池坚固,粮草充足,易守难攻,是为历下城之屏障。耿弇巧施‘围城打援’之妙策,调动人马,佯做攻城之势,而埋伏重兵于车费邑援军必经之道路两侧。车费邑闻听汉军攻城消息,果然大惊失色,生怕巨里有失,慌忙率军救援,却正中耿弇之计,被杀得落花流水,车费邑亦死于乱军之中,巨里城不攻而下。今日对付荷军,本藩正要借此法而炮制之。”
周全斌迟疑道:“果如藩主所言,荷军中计固然正中下怀,可万一此计为荷夷识破或因其胆小,而龟缩城中不动,台湾城荷军又不来救援,我岂不徒劳其力乎?”
郑成功却并未急着回答,而是面带微笑扫视众人一眼,见多数将领均面露困惑之色,知道周全斌之语正是众将领心中之结,若不适时解开,势必在交战中行动不利,而影响士气。于是便缓缓说道:“两军交战,轻敌固然是为大忌,可我等却也不必把红毛鬼子瞧得忒也高啦!孙子有云:‘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军不费周折,巧渡天险,抢登本岛之时,本藩便已断定,岛上荷夷虽然狡猾,却是一帮目光短浅、不谙争战之道的愚笨家伙,只知一味依仗天险,而不在要害之地布设重兵,方被我乘虚而入。假若我军一旦攻陷赤嵌城,沿海岸布防,台湾全岛便尽在我掌握之中。到那时,揆一老儿再无退路,便是困守住一鲲身弹丸之地,又复有何用?!由此可见,赤嵌城堡虽微,其安危得失,却是关乎台湾生死存亡之大事,我军包围并佯作攻城之势,正是‘攻其所必救’也!”
众将为之心动,脸上困惑之色渐渐消退,个个瞪大双眼,凝神倾听,生怕遗漏片言只字。
《血战台湾岛》 第四部分第七章 陆海大战 荷酋愁思(3)
郑成功见状,不由得暗自高兴,续道:“吾与揆一在书信上曾多次打过交道,知其深具经营商贾、盘剥榨取之道,却乏治军统兵、能断善谋之能。眼见至关重要的赤嵌城危如累卵,其安能不救哉!如其来救,则正入我彀中。援兵一败,其城可不攻而下矣!此为其一。其二,本藩已探查清楚,赤嵌城有内外共两口水井供其饮水,现城外深井为我所有,城内只剩下一口浅井,已不足饮用。其粮仓又为我夺占,城中乏粮缺水,只有区区五百残兵败将,便是苦撑,又能撑得几时?”
众将听着郑成功之语,方才心悦诚服。
郑成功又论述了两军之战力对比与即将到来的攻防之势。他说道:“本藩权衡再三,预料荷军可分三路与我军交战。其一,荷军必以精兵设法攻打北线尾岛,以夺回鹿耳门航道,如此,既可断我入台大军退路,又可在该地架设重炮,以阻我后续大军行进之路;其二,一鲲身必有荷军乘夜色驾船驰援赤嵌城,以与城中合兵一处,力保该城不失;其三,荷军尚有一支庞大舰队,必仗恃其舰巨炮利之势,攻打我水师,以求歼灭我军主力,打通其水上通道,并控制台江。”
依此,郑成功调整人马,重作攻防部署:
第一路:右虎卫陈蟒前有守御厦门高崎大破清兵之胜绩,攻守兼备。北线尾岛为水路之要冲,今夜荷军必乘夜色偷袭该岛。陈蟒即率本部人马火速驰援北线尾,与宣毅前镇陈泽人马会合协守,务全歼偷袭之荷军。尔后,陈蟒率部镇守该岛,以确保北线尾不失,护住鹿耳门航道。
第二路:亲军提督马信善攻城掠地,今夜台湾城必有援军偷渡台江,驰援赤嵌城。我封锁台江水师可佯装不知,放其通过。尔后,马信率亲军骁骑镇人马即速登陆一鲲身,驻扎于市区外隐蔽处严密监视荷军动静。该市区内有荷军的粮仓、造船厂、皮革货栈、木器厂等,揆一老奸巨猾,如见守不住,怕落入我手,必设法焚毁之。马信之重任便是:敌不动,我亦不动;敌稍有动静,便即发起攻击,力争保住市区。此任看似轻松,实则十分重大,务必成功。
第三路:左虎卫陈冲、宣毅前镇陈泽善水战。先由陈冲率本部水师迎击荷军舰队,敌舰高大坚固,炮火凶猛,初时可暂避其锋,待陈泽大破北线尾之敌后,即将防守之任交付陈蟒,自率水师驶入台江,接应陈冲军。两支精锐水师前后夹击,可用“群蚁螫躯”之围攻战法,以扬己之长,攻敌之短,务须将其舰队全歼或击溃。
第四路:以周全斌为统领。荷援军登上台湾岛后,必急速向赤嵌城靠近。周全斌、萧拱宸即以一部继续围城,以一部拦截迎击荷援军;援剿后镇张志留下一队人马守卫粮仓,自率其主力与左先锋镇杨祖、礼武镇林富即从敌侧后包抄,断其退路。此路必为荷军之精锐,特调遣王大雄将军率“铁人军”前往助战,前后左右形成四面包围之势,荷援军插翅难飞。
另:其余各镇,各严守己任,静以待命。
郑成功审时度势,深谋远虑,从容调兵遣将,进退得法,攻防有术,可谓胸有成竹,娓娓道来,令人莫测高深,众将皆为之心折,再无怀疑。
郑成功谆谆告诫道:“诸位将军好自为之,切莫以为荷夷兵微将寡而大意轻敌,贪功冒进,以招致满盘皆输。前年南京之耻,当铭心刻骨。如有疏漏,军法如山,到时本藩便想从轻发落,也是无能为力啦!”
众将唯唯。
郑成功又道:“此战如若获胜,荷军必是元气大伤,已成我俎上鱼肉矣!望诸位将军奋勇杀敌,为国为民争立功勋。本藩单等为诸位设宴庆功!”
众将已是心悦诚服,欣然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