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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院主又一甩手,另外一块罗帕飞出,朝后一震,金光又被震散了许多,依稀看得下方的五色法台。
明铛舞动玄阴魔兵,上面七个玄阴符篆一齐闪动,绿火喷射出来,烧得前面金云仿佛融化的金液一般朝后缓缓后退。红袖院主一前一后使用暗香疏影罗帕开路。
“这人怎么说死了就死了?”明铛心里惦记着王钟,径不住朝下看去,透过被震散的金云,猛然看见大禹王高大地骸骨,那金光闪闪的骷髅仿佛抬起头来,朝自己嘿嘿笑了一下。
“哎呀!”明铛心里一紧,只觉得毛骨悚然,叫出声来。
师徒十人联合在一起,用剑光护体,在金云中乱冲乱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个个都累得筋疲力尽,几乎油尽灯枯,但都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莫非我师就徒数人就要命毙如此?”红袖院主也觉得元气枯竭,肉身筋脉干涸,几乎连挥舞三阳一气剑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前面依旧是无穷无尽地金光稠云,并不见一点衰竭。
正值师徒十人心灰意冷,死气荡漾在心头,突然脚下传来一声极为愤怒地猿吼。透过金云传上,似乎深藏在幽冥地狱的魔鬼吼叫。
“狼窝未出,虎口先投!”众人都大惊失色,以为封印在下面的水魔妖神巫支祁追了上来,封印还没有冲出,这妖猿若是再追上来。那万无抵挡的力气,若被抓回去受这妖猿凌辱,比死了还难受。
“此时已经到了封印边缘。你们不要慌张,运起全身精气,守住精魂。”
红袖院主必定法力高深,反从猿吼声中听出了一些端倪,心中一动,鼓荡起最后的力气驱使暗香疏影罗猛烈一震,哗啦大响,前面金光陡然扯来一丝缝隙。里面闪动着暗红的光泽。
刹那间,众人冲进缝隙中,只觉得压力减退了许多,周围一片浑浊夹杂滔滔水声,四面一看。原来正处在黄河浊流地中央。
朝脚下望去,只见下面是漆黑沉沉一个河床,连绵到无穷远处,河床上淤泥堆积,又浮又松。隆起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河中沙丘,暗暗排成阵势,浑然天成。觉察不到一点人为地痕迹。沙丘底下不知道是埋藏的什么,坟包一样,显示出一股莫名的神秘力量,使人敬畏和恐惧。
“这会已经脱离了险境,我们上去歇息,恢复了力气再做打算。”红袖院主饶是两次天劫的高手,面对这封印的困锁脱身出来,感觉比渡天劫还要累。一挥手,筋疲力尽的师徒朝冲出河水落到堤坝上。也不顾得湿脏,坐下就喘息,把淑女才女的矜持丢得一干二净。
此时,河水已经退了下去,天上艳阳高照,地下到处都是湿泥水洼,一眼望去,哀鸿遍野,到处都是被淹没冲跨的房屋田地积了一层厚厚地淤泥,就连大树也被裹成了黄泥色,半点绿色都看不到,人烟也都看不到,仿佛上古时候的洪荒矿野,孤零零一点生气都没有。
“这一场水灾虽然及时阻住,但依旧造成了无法估量的变化。黄河两岸数百万黎民衣食无着落,八百里秦川白莲花开,邪教四起,曾机蛊惑人心,天下立刻大乱,内忧外患,这局面更加混乱,我等虽然是炼气士,但哪里能置身事外,从之以后,纷纷乱乱,将如何料理呢?”
红袖院主也不调息,只是望着这片黄土大地出神,儒门以仁义礼法整合天下,教化黎民,但这天,这地,却从来没有讲究过仁义礼法。自己建立红袖书院也是要为天下女子争得一席之地。只可惜乱世之下,人命都如草芥,况且其它。
“老师!这世道分分合合,到底什么才是长治久安之道呢,我儒门正得能使万世太平么?为什么自古以来,没有千年的王朝?”
百年前,自己还是个小女孩,和师兄一起在嵩阳书院听王守仁先生讲学,当听守仁先生讲到“为天下立心,为生民立民,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时,自己曾发出疑问。
王守仁微笑,摸摸自己的脑袋,眼睛如水镜一般平静,“久分必合,合久必分,久治生乱,乱极生治,周而复始。命也,数也,时也,运也。这也是没有办法地事情,我们儒者只能尽力去做,人生于天地之间,事道纷乱如麻,又不能一并快刀斩断之时,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无愧于心就好。”
红袖院主哎叹一声,命,数,时,运,这四个大字深深在心里闪过。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从对岸传来,众弟子都惊讶得站起身来,顾不得调息恢复元气,持剑在手紧张的戒备着。
“久闻红袖书院都是鼎鼎大名的才女佳人,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诸位不但比传闻更胜一筹,而且另有一股悲天悯人的心肠,另本座实在是佩服。”
狂笑之中,对岸出现数人,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面阔方圆,腰悬一口古剑,上刻先秦符篆花纹,剑还没有出鞘,茫茫一股浩大的气息笼罩过来,和那大禹封印一样,都是王道地威严。
旁边还有数人,东一簇,西一簇,有的赤着一身,漆黑的皮肤上纹着古怪地花纹,头上插着羽毛,竟然是生苗的打扮,领头的一人坐在一个庞大的双头蜈蚣身上,竟然是南疆赤蛊山教主常天化。
“白莲邪教,赤蛊寨,五台山邪剑宫,魔龙宫。”红袖院主与一干弟子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被包围了。
四面八方都是彪形大汉,身背双管火器,胸口绣白莲符篆,垮精钢长刀,个个虎视眈眈,嘴巴狞笑,恶狠狠的看着师徒十人,就仿佛一群饿狼围上几只小羊,恨不得一口把这十个娇滴滴的美人一口吞下去连骨头都不吐。
这群人都是匪类贼寇,平时杀人放火,奸掠烧杀无恶不作。加入白莲教后又被传授法术,越发肆无忌惮。
“请院主和弟子一同到郦山做客共举大计。”许天彪哈哈大笑。
红袖院主深深吸了一口长气,也不说话,只是缓缓祭起了三阳一气剑。
大禹王制服天下水神,击杀防风氏,震慑洪荒炼气士,建立大夏王朝,一身法力可谓是通天彻地所向无敌。纵然飞升之后,尸骸也不是普通炼气士所能抵挡。
王钟被封印困住,下面还有一位妖神巫支祁的法力辅助,要想全身而退,除非真身再次前来,但此时真身早已返回七杀魔宫镇守,若再次妄动,只怕有人前去做祟,七杀魔宫是自己一手建成设为以后的根基,万万不能出事。
见到大禹王的骸骨,王钟突发奇想,这位大神已经飞升,但真灵依在,算计到几千年后,不如索性用秘魔大法舍了形体,意识处在若有若无之间,强与这位大神沟通。
轰然一声响,真灵千回百转,整个元神枕着大禹王尸骨被王钟强行施展秘魔大法散去,连意识都消散在这个大千世界之中,处于茫茫不可渡测地空间中。
形体一散,就等于羽化,也就是佛家的大涅盘,大寂灭,任何法术都不能伤害分毫。因为自身已经成空。
但这秘魔大法却又和羽化,大涅盘,大寂灭不同,羽化等于踏出最后一步,后面的时候,谁都不知道是怎么样。而这秘魔大法却是假羽化,等躲避过灾难后,选择一个时机,又可在自己多在的世界中重生。
只是这个重生的时机却由不得自己掌握,也许在自己存在的世界中是一刹那,也许是一万年,十万年后。
大千世界,包罗万相,时间,空间,一切一切。自己所处的世界,只是大树中的一片叶子罢了。
没有踏出最后一步,却有踏出最后一步的一些神通,这便是一气化三清的最高成就。
王钟意识这个空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四面都是星辰银河,流星陨石划破虚空发出无穷光热,仿佛人处在宇宙太空内。
但王钟四面一看,居然没有发现一颗自己熟悉的星辰和星座。
“这是哪里?”
“好贼子!”
两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王钟一看,顿时哑然失笑,原来是被自己禁锢的孔雀王母,和摩云仙子谢凌霄,自己用秘魔大法散去元神之时,连同她们一起散了去。
“这或许是羽化后的地方,或许又不是,或许我们已经死了,或许又没有。到底是蝴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蝴蝶,世界玄奥,哪个能说得清楚?不过我还是要回去的,你们也一样。”
话音刚落,脚下一颗星辰突然浮起,巨大的陆地,海洋渐渐出现在星辰上,王钟只感觉到一股巨大吸力把自己朝下拉去,也不反抗,径直朝下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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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无想之地;世界如树人如虫。甲子之中;强龙能压地头蛇?
(本章字数:4517 更新时间:2007…8…11 21:22:00)
三人感觉不断的下降,耳边只听得呼啦呼啦的大风刮得气息不匀,勉强朝下望去,只见云雾缭绕氤氲淡淡,见得一条条细长无比的白线,一团团蓝汪汪宝石摸样的东西闪烁晶光。
无论是王钟,还是孔雀王母,摩云仙子谢凌霄都是当世的高手,能以元神飞腾万米高空,知道下面那白色细线乃是江河,而那蓝汪汪的则是湖泊海洋。
“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孔雀王母,谢凌霄只感觉身体却被那股大力吸住,连稍微向旁边动弹一下都困难,两人满腹心思,对望了一眼,心中又惊又骇。
“被这妖孽抓住,眼看就要被迫转世投胎,到时候法力虽然在,但记忆全失,沦为傀儡,那不比死了还难受?眼下情况虽然吉凶难测,但未免不是一次脱身的机缘。”
孔雀王母电念疾转,眼中寒光闪过,朝谢凌霄点了点头。谢凌霄也是思考的脱身之计,见到孔雀王母的眼色,会意的一呃首。偷看王钟一眼,只见王钟平静的没有一点事情似的,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动作。
“这小妖炼成了三厚元神,这只是其中一个,就算神形俱灭了,还可重炼,所以有恃无恐。我就算脱了身,照样难以对付,得想个克制的法门。”孔雀王母到底是宗师一流,修炼法术几百年,深明造化之道,心思渐渐灵活起来。
王钟的确是有恃无恐,这次叫妖神巫支祁丢了个大脸。对方恼羞成怒,发动大禹王尸骨蕴淋的法力,使得王钟用秘魔大法假羽化,散去形体。意识进入了一个不知名的世界中,击凶祸福完全预测不到。但他修成三尸元神,一气化三清地顶级神通,纵然这这个元神死了,珠穆朗玛峰老巢上还盘踞着一个,不碍大事,最多是多耗费几年苦功重新凝聚。
莫约过了三盏茶的时间,那大地渐渐看得分明了,翠绿色雄伟的山峦好似青龙一般蜿蜒匍匐在海边,连绵不知几千几万里。王钟只感觉那吸力陡然加大。身体瞬间加速,哧的一声,脚已经踏上地实地。
“好个去处!”
耳边听得海涛澎湃夹杂鲸鱼长鸣。原来所处之地是临尽大海的一尊岩崖上,崖高千米,放眼望海中,只见群鲸喷水,水花喷起数丈高下。喷泉一般此起彼伏。极远处的深洋波涛中,隐约见得有膨大无比披鳞带角的龙蛟沉浮不定。
抬头望天,天上密密麻麻都是明亮至极的星辰各自拥挤成团。照得空间一片明亮,仔细寻找,却没有地球的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