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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钉不想进去。
“是歌厅老板找我来了吧?”图钉猜测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你在这儿,快进去吧。”舒利将图钉往五角飞碟里推。
“你的嗓子挺好。”歌唱家边往五角飞碟里走边对图钉说。
“你听过我唱歌?”图钉碰到了知音,情绪开始好转。
皮皮鲁最后一个进人五角飞碟。
鲁西西将五角飞碟藏到床底下。
敲门声继续。
鲁西西从门镜往外看,两个陌生男子。
鲁西西将门打开一道缝儿,问:
“请问您找谁?”
“我是探长林,这是我的助手,”探长林指指自己身边的小伙子, “请问皮皮鲁在家吗?”
“探长?”鲁西西上下打量来人。
“我和皮皮鲁是朋友,他认识我。请问您是?”探长林问。
“我是皮皮鲁的妹妹,叫鲁西西。”鲁西西说,“皮皮鲁出国了。”
“还没回来?”探长林问。
“没有。”鲁西西摇头,“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德国当局要求我们引渡皮皮鲁,说是皮皮鲁在德国涉嫌一起凶杀案……”
“你们是来抓皮皮鲁的?”鲁西西问。
“噢,您别误会。我们分析后,认为他们的话不可信,想帮助皮皮鲁。”探长林说。
“他还没回来。”鲁西西说。
“我们去海关查过了人境登记,确实没有皮皮鲁的名字。如果他回来了,请转告他迅速同我联系。这是我的名片,上边有电话号码。”探长林递给鲁西西名片。
鲁西西点点头。
探长林和助手走了。
鲁西西从床底下拿出五角飞碟。
“安东尼还真向中国政府要求把皮皮鲁送回去了。”贝塔一出五角飞碟就说。
“他也得走走形式。”燕妮说。
“我想回歌厅。”图钉说。
“歌唱家,把你这三十多年的经历讲给大家听听。图钉,如果你听完后还想去歌厅,我们不拦你。”皮皮鲁说。
图钉同意了。
以下是歌唱家讲述的自己的真实经历。 第218集
歌剧院的草坪;
舞台上的人生感受;
在纸床上倒时差;
见到贝多芬说不出话
三十多年前,皮皮鲁的爸爸带着我和约翰登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飞机先到柏林,我们出了机场后,皮皮鲁的爸爸问我准备在哪儿落脚。
我说找座剧院吧。
皮皮鲁的爸爸叫了辆出租车,将我送到柏林一家有名的大剧院。
我和约翰一路上就藏在皮皮鲁爸爸的上衣兜里。分手时,我挺难过。
“多保重,后会有期。”约翰对我说。
“咱们还能见面吗?”我问约翰。我知道一会儿皮皮鲁的爸爸就要把约翰送到美国去了。
“能见。”约翰回答得特肯定。
“人世间挺复杂,善良和凶恶像孪生兄弟一样形影不离,你好自为之。”皮皮鲁的爸爸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剧院旁的草坪上。
“再见。”我冲皮皮鲁的爸爸和约翰招手,我们的眼睛里都有泪珠。
他们走了。我一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后,才定下神来打量周围的环境。
自从我降生到这个世界上,还从未体验过孤独的滋味儿,在皮皮鲁的爸爸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的一瞬间,我知道什么叫孤独了。
人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同别人交往,交往的秘密是希望得到别人的欣赏。孤独的本质是没人欣赏你了。没人欣赏的人就像缺水的花草,结局必然是枯萎。人生实际上是一个炫耀的过程,炫耀自己的才能,炫耀自己的相貌,炫耀自己的财产,炫耀自己的亲属……炫耀必须有接收者,否则那叫孤芳自赏。严格地说,炫耀的接收者是认识你或知道你的人。没有炫耀接收者的人,就是孤独。这三十年来,我接触了一些名人,我的感受是,不要同名人打交道,否则你永远是他们的炫耀接收者,是滋养他们自尊的营养液。他们愈发挺拔伟岸,你愈发自惭形秽。名人如果离开炫耀接收者,他们就不是名人。普通人如果离开名人,他们也就不是普通人了。在我和胡安娜相处的几年中,我的这种感受特别强烈。
当然这都是后话,当时皮皮鲁的爸爸和约翰离开我以后,我在草坪上的感受就是孤独,那种滋味儿真不好受,我索性哭了一会儿。
哭完了,心里踏实了点儿,这毕竟是我自己要求孤身一人到贝多芬的故乡来的。我们几个罐头小人想自己到人世间闯荡,我们不想老是过受别人保护和关照的生活。生命的乐趣就是奋斗。没有奋斗的生命不叫生命。到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经过一番拳打脚踢,开创令人触目惊心的事业,这才叫生命。
我喜欢音乐,音乐是我同这个世界交谈的语言。我崇拜贝多芬,我觉得,能产生贝多芬的土地上一定有与众不同的因素。当我终于站到了魂牵梦萦的地方,排遣了瞬间的孤独感后,心情进人了喜悦状态。
我开始观察四周。
我置身于一块绿色的草坪上,草坪旁边是高大宏伟的歌剧院,歌剧院的墙上布满了浮雕,每一块浮雕都是一段历史,一个故事,一首歌。
草坪紧挨着剧院的一扇小门,我决定从这扇小门进入歌剧院。当时是中午,四周没什么人,我很顺利地进入了歌剧院。
剧院里空空荡荡,地面亮得能照见人影,还特滑,我连着摔了两个跟头。
我进的这扇门是通后台的,趁着中午没人,我将后台转了一遍。化妆室里全是镜子,还有灯光控制室。后来我跟着胡安娜无数次进过后台,但第一次那种神奇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当我站在空阔的舞台上时,说心潮澎湃一点儿也不夸张。鲁西西给我起名叫歌唱家,歌唱家和舞台有天然的联系,没上过舞台,就不能叫歌唱家。
当时我真想唱歌,可又怕惊动别人,只好在心里唱,舞台这东西是很怪,不管什么人,往上这么一站,再往台下一看,整个一个被重视的感觉。
其实,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在舞台上表演,关键看你的演出有没有观众。一般来说,观众越多,你的成就越大。可也不一定,依我看,最重要的观众是你的亲人,特别是先生或太太。有的人观众特多,可里边偏偏没自己的亲人,这样的人成就再大,也等于没成就。像胡安娜,演出时那么多歌迷向她欢呼,下台后没有亲人同她来往,其实特可怜。依我看,在人生舞台上,亲人观众最重要。
我在后台找了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睡觉倒时差。不知什么人扔在地上一块没使用过的纸巾,我将它叠成一张床,睡着还挺舒服。
刚睡着就有人推我,我睁开眼睛一看,是约翰。
“约翰?你没去美国?”我惊讶。
“我们刚离开你,就碰见一个人,你猜是谁?”约翰神秘地对我说。
“谁?你们在德国又不会有熟人。”我说。
“贝多芬!”约翰兴奋地说。
“贝多芬?!”我不信。
“皮皮鲁的爸爸对他说,有个罐头小人歌唱家特崇拜你,想拜你为师,贝多芬说那就叫她来吧。这不,皮皮鲁的爸爸让我叫你来了。”约翰神采飞扬。
“真的!”我一跃而起,跟着约翰去见贝多芬。
约翰没骗我,贝多芬真的和皮皮鲁的爸爸在一起,他们坐在一辆特豪华的汽车里。
贝多芬穿得一点也不讲究,如果不知道他是大音乐家的人,看见他准以为是乡下来的农民。
“我教你作曲。”贝多芬见我面的第一句话。
“……”我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陕谢谢大师呀!”约翰推我。
我还是说不出话,后来我才知道,所有人头一次见到崇拜已久的名人时都犯这毛病。 第219集
女主角失去白马王子;
留在车门外的腿;
飞来的横祸;
不幸中的万幸
就在这时,突然铃声大作。我被惊醒了,这纸床还挺舒服,睡上去居然做了美梦。
我的周围都是纷乱的脚步声。
“到时问了,准备上场。”
“叫帕蒂快点!”
“来啦……”
“谁看见我的帽子了?”
我根据这些说话声判断,演出就要开始了,我终于能在贝多芬的故乡听到音乐了。
我顺着墙角溜到舞台的右侧,藏在一幅幕布下边,我的前边就是舞台。
这是我第一次看歌剧,我的心被那瑰丽逼真的场景和音域宽广的嗓子震撼了,我发现歌剧实质上是人类通过呐喊对生命的理解,那些悲剧那些喜剧不通过呐喊不足以宣泄。我还发现不管是在艺术中还是在生活里,喜剧是短暂的,悲剧是永恒的。美丽是短暂的,丑陋是永恒的。欢乐是短暂的,痛苦是永恒的。所以人类要唱,说得更确切些,是喊。
女主角的歌声太棒了,我呆呆地看着她,还有她眼中的泪水。当她心爱的白马王子离她而去时,我哭了。
我知道这是戏,假的。但在这个世界上,假的比真的更能打动人。
我决定跟女主角走,向她学声乐。
这难度很大,我开始制定计划。我准备在演出结束时想办法爬到她身上,这样就可以她到哪儿我到哪儿了。
演出结束了,她一再谢幕,观众狂热地向她抛掷鲜花和飞吻。
我希望她退场时走我这边。
糟糕,她从另一侧退场。我只好绕过后台找她。人很多,我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
我尽量躲开人们的视线,好在他们好像都很忙,几乎没人往地上看。
当我赶到化妆室时,她已经在几名彪形大汉的簇拥下朝出口走去。
我抓住了一个人的裤角,让他带着我走,当我随他走出歌剧院时,我看见女主角钻进一辆很长的轿车。
我不顾一切地朝长轿车跑去,那轿车没有等我跑到就开了,我傻眼了。我知道,错过这个机会,再找到她就不容易了。
正好我身边有一辆打开门的轿车。我觉得坐上它就能追上她,我跑到那扇开着的车门旁,那个坐在驾驶员座位上的人的一条腿还在车门外。
我抓住他的裤腿,他将腿收进车里。就在他的小腿和车座相摩擦的时候,我被蹭掉了。我的一条腿留在车外时,车门关上了。
剧痛使我大喊起来,我当时的感觉就是腿没了。
那人听到喊声吃了一惊,我想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的车轧了人——尽管他的车还没发动——完全是条件反射,他迅速打开门往车下边看。
我的腿虽然解除了挤压,但是疼痛难忍。当我看到他的手伸向车门准备再度关门时,我急了,因为我的腿已经动弹不了,只有呆在原地等候第二次打击。
“别关门!”我大喊。
他的手停止了行动。
在他确信车外无人冲他喊叫后,他打开车内的照明灯开始往脚下看。
我想躲,可我的一条腿罢工了,另一条腿难以肩负双倍的负荷。
他看见我了,目光里全是惊奇。
“谁的玩具丢在这儿了?”他自言自语地用一只手将我从他的脚边捡起来。
他的手很宽大,也很温暖。
“我不是玩具,是人。”我对他说,“你关车门时夹伤了我的腿。”
“会说话的玩具!”他还是